野人奔小康 第3章

作者:绝歌 标签: 快穿 种田 爽文 穿越重生

  这又是什么东西来了?景平安诧异地看向亲妈。

  亲妈一副“哎呀,失策,闯祸了”的表情,捞起她,悄悄地爬出鸟窝,缩到山洞最里面的夹缝里,藏在草堆中。

  没有了躺得暖暖和和的被窝,景平安缩得缩起来蜷成团。

  亲妈顾不上她冻不冻,目光灼灼地盯着山洞外,呈俯蹲之势,一副随时迎接来敌的模样。

  又有扑腾翅膀的声音落在山洞外,紧跟着好几只鸟类的叫声响起,似乎发生了争夺。

  景平安明白过来:这是亲妈扔在门口的那具野人尸体把鸟群引过来了。

  她看过非洲大草原的纪录片,在动物死后,会引来秃鹫、鬣狗等动物。它们隔着很远都能闻到味道,赶过来。

  景平安估计,亲妈把野人尸体扔到外面可能是想震慑其它的野人,但失策了,把肉食类的鸟引来了。

  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响,鸟也越来越多,扑腾的翅膀声,踩雪的声音,撕扯的声音混作一片。

  有鸟进入山洞,探头探脑地打量,甚至还有鸟走向了她俩之前睡觉的鸟窝。

  进入山洞的鸟,全身羽毛蓬松,看着就很暖和,呈雪白色,收起翅膀站起来都有半人多高,鸟爪子大和蒲扇,爪尖锋利如钩,走在地上,啪哒啪哒,极具威胁感。

  景平安大气都不敢喘。

  亲妈把景平安又往身后挪了挪,浑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大有要冲出去跟鸟展开殊死肉搏的阵势。

  又有一只鸟进入山洞。

  亲妈秒怂,抱着景平安悄悄地缩了起来。

  景平安贴在亲妈的怀里,瑟瑟发抖,一是冷的,二是吓的。好在贴在亲妈身上后,立即有了热源,逐渐暖和了起来。

  鸟先探头在草窝里看了看,便扭头朝着母女俩所在的位置看来。

  她俩在草丛里,多少还是弄出了点声音,而且这山洞为了保暖堆了很多杂草,在杂草的缝隙间形成两条通道,一条通往厕所,一条通往草窝,再往里便是存放野果的地方,而她俩正缩在野果堆后面。

  亲妈也开始瑟瑟发抖,宛若苍鹰注视下的小母鸡。

  景平安为了给亲妈壮胆,拍拍亲妈,又指指地上的石头:拿石头砸它!

  亲妈困惑地盯着景平安,不解。

  景平安翻个白眼,侧身,伸手,捡起一颗自己刚好握得住的小石子,对着外面的鸟就扔了出去。

  她人小力气小,石子只扔出几步远,再在惯性作用下骨碌碌地滚到了大鸟的脚下。

  大鸟让突然飞过来的石子吓得猛地往后一蹦,待发现只颗小石子,好奇地盯着它,似乎不明白它怎么自己蹦出来了。

  亲妈被景平安的举动吓得倒抽口冷气,一把按住她,却忽地灵机一动,盯着景平安思考两秒,又盯着那吓到鸟的石头,捡了块更大的碎石扔过去。

  大鸟吓得又往后退了几步,脑袋左歪右扭,盯着两颗飞出来的两颗石头看,甚至还挥爪子扒了扒,确定是不是石子。

  亲妈又抓起颗石头扔出去,这一下正好砸在大鸟身上。

  大鸟吓得扭头便奔出了山洞,呼啦啦拍着翅膀飞到了空中。

  亲妈突然get到了新技能,扔下景平安,火速捡起一堆巴掌大的石头捧在怀里,藏在草丛后对着外面的大鸟便开始呼呼地扔!

  景平安:妈,您劲儿那么大,用不着如此矜持秀气,换大石头呀!

  她很想支援亲妈,抱块大石头过去,奈何自己人小力气小,搬不动。

  亲妈把怀里的小石子扔完,回头又在地上捡了块足有麒麟西瓜那么大的石头呼地扔出去。

  外面的鸟群早在石头的攻势下呼啦啦地飞光了。

  它们没有离开,而是盘踞在空中观察。

  亲妈搬倒两侧的干草,把山洞口挡住了,再回到洞内,掀开覆盖在水果堆上的干草,把景平安放了上去。

  这些水果好多是从秋天放到现在,已经发生了腐烂变质。

  景平安趴上去便把不少烂水果给压碎了,顿时胳膊上、膝盖上、屁股上、身上全沾满了烂水果糊糊。

  亲妈把她盖好,又迅速捡起一堆石头捧在怀里,继续盯着山洞口。

  没一会儿,又有扑腾翅膀的声音传来,山洞外再次发生鸟群抢食的情况。

  景平安从干草缝隙中望着亲妈。

  亲妈浑身绷得紧紧的,目不转睛地盯着山洞口,保持着随时扔石头砸鸟的姿势。

  景平安很想问:您的胳膊麻不麻?腿酸不酸?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外面不断有鸟群扑腾翅膀飞远的声音,直到后来再次安静下来。

  亲妈没再听到其它声响,这才长长地呼出口气,怀里的石子呼啦啦地掉在地上,她揉完手臂揉手腕,揉完手腕揉膝盖,显然手脚都麻了。

  她待手脚恢复后,又捡起石头捧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朝着洞口靠近,先从干草的缝隙中观察了下外面,没见到有异,又极小心地一点点探头,仍旧没发现异常,这才用干草掩护好山洞,回到水果堆中,把景平安抱回到草窝中。

  景平安不确定,亲妈把自己塞到水果堆里,是不是怕万一她遭遇不测,自己还可以靠水果多支撑一阵子。

  那画面有点过于残忍和不吉利,景平安不敢去细想,但还是被亲妈浓浓的舔犊之情感动了把。

  山洞外又一次有声响传来,这次不仅有脚步声,还有野人交谈的叽哩呱啦声。那些语言,亲妈没有教过,景平安听不懂。

  亲妈翻身跃起,在地上捡起一堆石头捧在怀里,蹲在角落,盯着山洞口。

  景平安:这是学到新技能用上瘾了?

  突然,干草被拨开。

  亲妈手里的石头飞了出去,准准地砸在那野人的头上,痛得她发出嗷地一声叫唤,又迅速退了出去。

  亲妈站起身,左手像兜水果似的兜住一堆水果,右手抓着一块巴掌大的石头,她昂首挺胸地去到山洞外,嘴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又送了一个滚字给外面的那群野人。

  野人们这次没有多纠缠,而是迅速调头离开。

  景平安略微琢磨,明白过来。很可能这些野人以为山洞遭到鸟群袭击,她们母女俩已经完蛋了,想过来捡漏找食物。

  她心说:“想得还挺美哈。”

  ……

  接下来再没有野人过来袭击。

  可是,景平安在野果堆上的那一通趴,压坏了很多水果,烂水果液再流到好水果上,好水果也跟着烂了,这让原本已经很贫困的家庭雪上加霜。烂掉的水果一天比一天多,亲妈吃得一天天比一天少,一天比一天瘦,体型已经开始朝着被一招撂翻的野人上转变。景平安自己也都快变成非洲饥荒地区的难民儿童了。

  外面,雪还在下!

  雪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到来。

  照这样下去,很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

  景平安很想说,“您倒是把好水果从烂水果堆里捡出来清洗下呀,再这样下去都烂完了。”语言不通,交流不畅。

  亲妈宅在山洞里成天睡大觉,毫无幼儿教育意识。

  景平安没法,作为一个还不满周岁的小婴儿,手脚并用地爬往水果堆。

  景平安经常自己爬去上厕所、吃水果,只要不往洞口去,亲妈都不管。她去到水果堆旁,先另外铺了堆干草,然后开始挑捡水果,把完好的先捡出来,如果上面沾了烂水果汁,便用干草擦干净之后再行另摆放。对于那种完好无损,也单独放一堆,烂掉的,完全不能吃的,扔到一边。烂到一半的,放在最外面,这是要赶紧吃掉的。不能浪费,不然,万一撑不到春天来昨怎么办?

  景平安便坐在一堆堆的水果中间,忙碌不停地挑捡着水果。

  亲妈过来了,站在旁边,盯着景平安的举动,表情困惑又好奇,视线在水平和坐在水果堆正中间的景平安身上来回打转。

  景平安也知道一个小婴儿这举动有多离谱。

  可,她能怎么办?装正常婴儿吗?会饿死的那种!

  景平安才不管亲妈怎么想。文化这么落后,总不至于还搞封建迷信,把她当怪物给掐死吧。

  亲妈也很奇葩,就一直好奇地在旁边看着,不时困惑地挠头,百思不得奇解的模样,完全没想过帮忙。

  剩下的水果真不多了,大概就是一框的样子,景平安没花多久就挑捡完了,只剩下小半框还能吃。

  亲妈的饭量大,一天一颗水果是绝不够的。景平安已经不顾发育地节省着吃,也得每天一颗大水果,或者是两颗小水果,亲妈就更不用说了,饭量是景平安的两三倍。

  剩下的小半框水果,没撑几天,没有了!

  烂水果都挑不出吃的了。

  食物,告罄!

  亲妈吻吻景平安的额头,便往山洞外去。

  景平安知道她是去觅食,很可能回不来的那种。

  亲妈回不来,自己也活不了。

  景平安扑过去,拽住亲妈,喊:“带上我。”野人话的带上我,还不会讲,情急之下,喊的是普通话。

  她一边喊亲妈带上自己,一把把大片的干草叶子扯过来裹在身上,再扯出几根细干草裹上。干草不保暖,好歹能挡一点点风吧,如果再贴着亲妈的肚皮有点热源,也许不会冷死在外面。

  亲妈呆滞地站在山洞口,又一次看向景平安。

  景平安顾不去理会亲妈是什么眼神,迅速拿干草裹在身上来回缠上。干草裹在身上挺扎皮肤的,但比起冷死,这个能忍。

  没多久,她便把自己裹成了一个丑不拉叽的稻草人,也不见有什么保暖效果。她这时候悔啊,亲妈逮小动物回来的时候,自己怎么不留两张皮呢。可再想那时候,自己小到翻身都困难,怎么留?到现在都还跟亲妈沟通交流困难呢。

  景平安告诉亲妈:“这是草衣,草衣。”说话奶声奶气的,但架不住她的中气足底气厚,铿锵有力。

  亲妈听不懂,直接把景平安的发音当成了小婴儿学说话的无意义语言。

  景平安抱住亲妈的小腿要抱抱,待亲妈抱起她以后,她伸手指向外面,又找到曾经在办公室里发号施令的感觉,喊:“出发!”

  亲妈转身,把她塞回草窝。

  景平安:“……”莫非自己刚才的举动被亲妈当成小孩子玩玩具了?

第4章 裹兽皮

  亲妈离开山洞出去觅食,景平安成为草窝里的留守婴儿。

  她很担心亲妈的安全,可担心也没用,自己太小了,连跟上去都办不到。

  仔细想想,亲妈要是带上她出去觅食,等于挂个累赘在身上,风险更大,真可能母女俩一起回不来,白给外面的野生动物添菜,为它们过冬贡献热量。算了吧!

  干草裹在身上,扎皮肤,咯得慌。

  景平安把身上的干草扒下来,又开始琢磨上了。

  作为一个小婴儿,她很想吃饱睡、睡饱吃,享受下难得的不用思考人生的生活,但在这样恶劣的生存条件下,带来的夭折率可想而知,哪怕成为野人,景平安仍想拼搏下,争取平安长大。

  让她闲着什么也不干,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