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月海
他们不但杀死好些恶霸,还获取了不少金银,留住了相当一部分流离失所的老百姓,就连麒麟军的几个兄弟也赚了个盆满钵满。
他虽只是个小厮,但手里也有了五千两银票,即便在京城也算富户了。
云琛轻轻踹了他一脚,“神什么,樱县卫所没有指挥使,流民又开始泛滥,皇上肯定会让新指挥使尽快就位,这是人之常情。说到底,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小果子闻言不爱听了,嘀咕道:“我家云大夫说了,运气好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云琛:“……”
季昀松笑了笑,这话还真是云禧说的,而且颇有道理。
他把腰上的军刀摘下来,握在手里,暗道,这么久没回家,不知道他们娘俩怎么样了。流民泛滥,云禧想必又开始义诊了吧,天气这么热,义诊那么辛苦,她肯定又要脱一层皮了……
“你们干什么?”
前面传来一个男子粗声粗气地质问声,打断了季昀松的思绪。
他与云琛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云琛压低声音,“过去看看,大家都小心些。”
旷野寂静,前面的对话清晰地传了过来。
“问什么问,跟我走就是。”
“我不跟你走。“
“不走?”
“好汉饶命,小人上有老下有小,饶命啊。”
“饶命可以,甭废话,带着他们一起跟过来,大爷包你不死。”
……
这一幕已经发生过好多回,光是季昀松等人就撞见了三四次。
这也是莫兰山上的人越来越多的原因——嘉元帝虽然能干,励精图治,但民间早已积怨难返,有人蠢蠢欲动也在常理之中。
一行人拐了个弯,与前面的二十多人打了个照面。
“大哥,这几个好像挺年轻,要吗?”有人问了一句。
“要。”又有人干脆地应了一句。
于是,七八个男子拿着长刀、木棍,以及菜刀朝他们扑了过来。
小果子道:“这回没那么好打发了。”
云小一从袖子里抽出一把短剑,背到身后,“但愿他们别逼我,我不想杀人。”
云琛站到季昀松前面,“你小心些。”
季昀松拿掉军刀的刀套,塞回腰带里,“三哥放心,我没那么废物。”
小果子和王有全站在一起。
那七八个山匪排成一排,拦在前路上。
打头的是个打着赤膊,上臂有刀疤的年轻男子,他笑嘻嘻地说道:“几位,跟我们走吧。”
云小一说道:“诸位大爷有什么事吗,咱们要进京,耽误不得。”
刀疤男道:“进京做什么?一群大老爷们儿,就缺那口打发要饭的粥吃?”
云小一道:“那不然呢?”
刀疤男:“走吧,跟着咱爷们儿干有肉吃。”
云小一道:“大爷,刀口舔血是要死人的,咱们可不敢啊。”
刀疤男用长刀在云小一的胸口比划了一下,“刀口舔血不一定死,你若不跟咱们走一定会死。”
“呛啷!”云小一陡然出招,格掉了对方的长刀。
“居然是硬茬!”一个身材中等的细弱男子反应极快,一棍朝云小一打了过来,补充了刀疤男出现的空当。
云小一提醒道:“练家子!”
季昀松前后看了看,散在前后的两拨人已经赶到了。
但山匪也不大寻常,不但后面的赶上来了,还从道路两旁的林子里钻出了十几个。
十五人对三十几人,而且对方有练家子,这场仗很难打。
第149章 恶战
季昀松道:“先别忙着动手, 兄弟们哪条道上的?”
刀疤男捡起长刀,警惕地看着季昀松等人,“你管我哪条道上的, 你们既然不加入, 那就是两条道,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季昀松道:“这是何必?就算咱们不加入, 也不妨碍大家有共同的敌人嘛。”
刀疤男鄙夷地看着季昀松, “共同的敌人,就凭你们十几个人?依我看,不如睡一觉, 做个梦更爽快些。”
“你们也就三十多人吧?”季昀松拿出匕首,娴熟地来了个抛接, “我们只是在这儿的人不多,可本事都不差。你们要是识相,大家就井水不犯河水,如果非要乱来,那就比比谁的命长。”
他这番话底气十足,丝毫不见胆怯, 而且军刀的形制不寻常,一看就是高档货。
刀疤男犹豫了, 回头看了过去。
人群中, 一个男人往前走了两步。
此人中等身材, 三十岁左右, 穿着深色直缀, 手里拿着把扇子, 表情阴翳, 略有书卷气, 不大像打家劫舍的匪徒。
“乱来吗?呵~”那人轻笑一声,目光笔直地落在季昀松脸上,“小季大人中了探花后,连升数级,如今已是五品朝官。尽管一时受挫,却仍是前途大好,的确不会乱来。”
季昀松矢口否认,“这位兄台认错人了吧。”
那人道:“小季大人不要白费力气了,就算你脸上抹了泥,但你的声音和体态我是绝不会认错的。”
此人说了这么多,季昀松还是没能认出其到底是何方神圣。
但他自己已然辨无可辨。
刀疤男问:“小白脸居然是五品官,那其他人是谁?”
读书人道:“还能有谁?麒麟军一直在找他,指挥佥事云琛必在其中。”
“草!”刀疤男骂了一句,“那还等什么?干他娘的!”
云琛道:“行啊,看看你们的练家子横,还是咱们麒麟军更强。回京之前再立一功,想必还能再升上一升。兄弟们,跟他们拼了!”
“打起精神来,只要拖上一刻钟,大营的兵就能到了。”
不管山匪、水匪,亦或者是劫匪,都讨厌官府,尤其讨厌麒麟军,现在他们身份暴露,只有拼命的份。
刀疤男吓了一跳,“大哥,什么大营?”
那男子道:“他说的应该是樱县卫所,大概是梦还没醒吧,没有虎符,哪个大营敢擅自行动?”他抬手指向季昀松,“此人狡猾至极,务必杀了他!”
小果子问道:“四爷得罪过他?”
“我从未见过此人。”季昀松苦笑,他自问很少树敌,不知在哪里得罪了此人。
云小一道:“看来……太优秀也是一种罪过啊。”
“狗屁罪过?”云琛道,“不过是心胸狭隘的废物容不得别人比他优秀罢了。”
几句话的功夫,三十几个人已经杀到跟前了,兵器和兵器撞在一起,发出一阵刺耳的“呛啷”声。
“打起来了!”
“别上前!”
“赶紧跑啊!”
后面的老百姓奔走相告,纷纷朝来路跑了回去。
麒麟军的人背靠背,聚在一起,互相支援,彼此呼应,气势非但不弱,反而比对方还强些。
季昀松喊道:“老乡们,莫兰山这点人成不了气候,樱县大营和京城的麒麟军都在路上了,大家再不走就晚了。”
“这位大哥是个落第的书生,读书狗屁不是,就想走偏门,不过是想让大家卖命,成就他自己罢了。”
他这两句还没说完,便有两个匪徒被麒麟军结果了。
二人各自惨叫一声,血流了满地,黑乎乎一大片,被温热的夜风一吹,直往鼻子扑……
拿木棒的匪徒都是没能耐的小老百姓,吓得撒丫子就跑,顷刻间跑了七八个。
那读书人怒道:“他在动摇军心,还不赶紧杀了他!”
“大江,老关!”刀疤男和矮个练家子已经在对付季昀松了,但季昀松有云琛和一个麒麟军高手护卫左右,他们始终得不了手,便又叫了两个同伴过来。
别的麒麟军轻松了,季昀松这边凶险了许多--他这一路上都在动脑,甚少动手,骤然遇险,不免手忙脚乱。
云琛慌了,叫道:“你稳住,坚持一下,我马上就来。”
说是马上,其实马都没上去。
山匪之所以敢大张旗鼓,就是仗着有些底蕴,练家子不少,缠住他的人身手不俗,二人打了个旗鼓相当,根本就帮不上季昀松。
季昀松眼看着刀尖朝胸口刺了过来,赶紧向后避开,余光恰好瞧见补上来的一个山匪朝云琛的左肋刺了过去,急忙右脚斜下,呈弓步,军刀朝那人的手扎了过去……
那人猝不及防,被扎了个正着,长刀脱手,云琛反手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
季昀松前面的人已经杀到了,季昀松来不及防守,左肩肩甲中了一刀。
季昀松吃痛,脑子却越发清醒了。
他忽然意识到,越是一味地闪避,就越不利于新手反击,如果利用云禧教过的剑招强攻,掌握整个局面,活下来的胜算应该更大些。
刀疤男见他受伤,大喜,又一刀劈了过来,“他受伤了,快杀了他!”
季昀松一矮身子,错过这致命的一刀,趁机从地上捡起那把掉落的长刀,拼着两败俱伤,一手长刀一手短刀地把武当剑法的杀招连绵不绝地朝对方攻了过去……
矮个练家子与他对了几刀,叫道:“小心!这狗官有内力,用的是武当剑法!”
季昀松的武当剑法练得极为纯熟,刀光剑影,把自己层层包裹起来,那刀疤男没什么真功夫,连连败退,很快胳膊上就挨了一下,鲜血喷涌,立刻撤离了战圈。
刀疤男见了血,他叫来的两个兄弟顿时疯了,叫嚷着为兄弟报仇,胡乱朝季昀松打杀了过来。
如此一来,反倒乱了矮个练家子的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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