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岭近云霄
听她这么问,嬴月确切的点点头。随后便见愉快了一个下午的李秀宁笑了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我们家二郎哭了,所以一想起这件事就有些忍不住发笑。”
她之前有和李世民说了油炸蚂蚱好吃,当时北地郡这边正处于大家沉迷于这道“菜”的独特美味之中,把这原本人见人怕的害虫吃到在当地快要绝迹,所以她也就对自家弟弟随口一提的说了让他在外面如果有机会抓到蝗虫的话,可以尝试吃一下。
但是除此之外,关于食材要怎么处理等方面的事情完全没有同他说过。
而蝗虫这种东西,便是暂且不提其他的步骤过程,要吃的话——这里特指想让它好吃的话,至少也是要去掉它的头、肢、翅、内脏,将这些东西全部扔掉的。
然而她那把自己的随口之言上了一点心的实诚弟弟在把蝗虫弄死了之后,直接就是整只的穿上树枝火烤,甚至在这个过程之中连个最基础的调味的盐巴都没洒。
结果最后毫无疑问地弄出了味道奇怪的东西,才刚送入口中整个人就直接被刺激的眼睛发红,隐隐有着流出生理眼泪的趋势,也瞬间就坐地心崩。然后就委屈的来找她控诉了。
不过虽然说此事要论起来的话,的确是她有两分对不起自家弟弟,但是在李二少年有些显得软萌的控诉之下,李秀宁直接良心丝毫不会痛的反手把锅扣在李世民的头上,理直气壮反问回去,
“你在野外处理猎物的时候难道也是不去内脏的吗?”
成功的把自家弟弟给气到想哭,于是自从长大以后在武力方面就再也没赢过双生弟弟的李秀宁开心了。
——反正现在二郎人在扬州,不能正面和她掰头。所以她自然要趁着这样难得的机会好好的欺负自家弟弟了。
“诶?世民?”听到李秀宁提起那个已经离开许久的少年的名字,嬴月不禁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随后有些奇怪的问了声,“世民写信回来给姐姐了吗?”
一般来讲的话,外地送达至北地郡的信件,都是会经过官府这边,走一下简单的“检查”程序。
而若是有从外面专门指向寄给诸如李秀宁这般,是住在郡守府的人的信件的话,往往下面的官员也就是直接送到她的手里,由她把信件给捎带回去。
但是她实在是不记得自己有曾听说过有谁给李秀宁寄信。
而听到嬴月的这句话,李秀宁则是露出一个有些神秘的笑来,道:“我和二郎之间有特殊的传信方法。”
随后一句话音落下,她想了下,又补充一句,“……在这个世界。”
听她这么说,嬴月点点头,虽然心中还是有些懵懵懂懂,但是也没有继续往下追问。
不过脑海中想起方才李秀宁所说的话,美貌的少女不由得侧了侧脑袋,有些莫名的轻轻地说着,“不过世民竟然会哭,这样的事情……总感觉很难想象呢。”
虽然此前的相处时间并不长,但是以李世民当初所给她的印象而言,嬴月一直都以为李世民会是那种流干了血也绝不流泪的类型,所以现在这么乍一听李秀宁说他哭了,心中就难免的有些感到新奇。
而听到嬴月这么说,李秀宁当即就是难以克制的笑出了声,她笑道:“二郎他就是看上去有欺骗性,但实际上他可爱哭了。甚至感性起来的时候,他说话说着说着就会哭出来呢。”
虽然是在翻着自家弟弟的“黑历史”,但是在说话的时候,李秀宁的眸光之中却是满溢的温柔,看得出来他们姐弟之间的感情之要好。
“比较有趣的是,我们十二岁那年的时候,二郎第一次打架打赢我,然后他就哭了,结果明明那一次赢的是他,但是却是要我这个输了的人要反来安慰他……”
李秀宁声音娓娓的跟嬴月讲了一些她和李世民之间少时的事,而她愿意说,嬴月也便愿意听。小姑娘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样做着安静的听众。
看着还时不时的点着两下脑袋,可爱极了的小姑娘,李秀宁有些没忍住的伸出手在嬴月好似吹弹可破的脸颊上捏了捏。
而后心中思量再三,最后还是只挑着一些自己和弟弟幼时总也分不开的一些趣事给她讲。给如今远在扬州的李二少年留了些面子,没去扒拉他成年以后的黑历史。
想起自家弟弟有着那么一段自家弟弟在父亲的帐外哭,而且为了全方位无死角的让父亲无论在大帐的哪个位置都能听到他的声音,避无可避,还特意的绕着大帐哭的历史,李秀宁的心中就又有些克制不住想笑的冲动。
果然,他们家二郎还是哭起来可爱。
又想欺负自家弟弟的李秀宁忍不住的在心中如是想道。
-
不过李秀宁的这份好心情并没有持续的太久。
如今“蝗灾”的事情已经彻底的解决,之前在北地郡这边提前进行秋收时为了提防蝗灾的到来所以专程全部都来事农桑,做农活的兵士们也都该回到自己的原本位置上,归于军营。
而军营之中也是再一次的进行了招兵,北地郡的军营之中来了不少来自雍州各个郡的兵源。而就在这个时候,当初在组建女兵的时候,大家心中便担心过的事情终于在此时发生。
——军营之中,有男兵对女兵这边的姑娘口出不敬之言。
引发这一事端的是才刚刚被招收进来的新兵。
军营的招兵标准嘛,几乎就是只看身体素质条件,除开那种有过非常严重的进了大牢案底的之外,根本就不会去考虑人品方面问题,毕竟这招的是日后可以提枪上战场的兵,而非道德标兵。
所以这样大的群体自然是鱼龙混杂,在之中出现一些口花花,油腔滑调的家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所以这批新招收的男兵之中便出现了对女兵的姑娘们有所意淫的渣滓,因为现在一位姑娘长得漂亮,嘴臭的将姑娘给自己比作军女支,说了一大堆下作话,直接一发即触到李秀宁和秦良玉的重大雷区。
一身的凛冽气场让知道她们行事风格动手大人有多狠的老兵们忍不住胆颤,
——要知道,李秀宁和秦良玉当初在军营之中立稳脚跟采取的方法,可就是把他们所有对她二人有所不服的家伙轮流挑了一遍,揍得鼻青脸肿啊!
不在一边惊惧着两个“女魔王”的同时,这些兵士们心中其实也是有些好奇李秀宁和秦良玉犹豫会如何处置那冒犯女兵之中的姑娘的新入伍都新兵。
……反正总不可能是让人把那嘴贱的家伙拖下去乱棍打死。
毕竟在军营之中是要讲求军纪的,而那调戏了姑娘的新兵……其实他滑头的很,虽然是嘴贱,但是却没有真正做出什么不该有的越界动作,所以即便她们身为将军,也不能够搞例外耍特殊的以权压人,对他做些什么惩戒。
倘若李秀宁和秦良玉两人知道了这些没用的男人们心中的想法,定然是要翻个白眼的,
——他们这可真是想太多了。对待那么一个虾兵蟹将她们有必要搞那么麻烦?还以权压人,他配吗?配个几把。
而事实证明,李秀宁和秦良玉的处理方法就是最为简单粗暴的,以理,哦不,是以物理服人。
护犊子的李秀宁直接就带着手底下被人欺负的那位姑娘跑到男兵那边找人去了,在姑娘在一群人之中把那个侮辱她的男人指出之后,直接就是很干脆利落的一个锁喉将男人从队伍中提出,紧接着便是抬手呱嗒呱嗒连续的赏了宛如小鸡仔一样被自己提着的男人十来个巴掌,把人给打到脑子发懵。
然后扔垃圾一样的,把他甩在地上。
一时间全场寂静一片,安静的仿佛此刻有根绣花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够清晰听见。
半响之后,方才被打的男人似乎终于回过神来,眼神之中满是怨愤的看着李秀宁,忿忿开口,“李将军,就算你是将军,如此一言不发的就将我殴打一顿也有些说不过去吧?”
他有些有意的,故意想要挑起其他兵士们的不满的说着,“在军营之中,难道不是军令如山,不可擅动私刑的吗?你这么罔顾军纪,莫不是根本就没把兄弟们当人看?”
“哟。”听到男人这一番屁话,李秀宁顿时就嘲讽地笑了下,然后紧接着反问了一句,“不是你说的女人都是软绵绵的,柔弱的离了男人就活不了的吗?”
“怎么我一个柔弱的女人轻轻‘摸’了你两下,这就变成了擅动私刑了呢?”
一句话杀伤力不强,但侮辱性极大。
随后她抬起眼眸看向列队站着的这些新来的新兵们,笑眯眯地问道:“我今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你们都知道的吧?”
李秀宁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是温柔,她又是生了一张妩媚动人的脸,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位再楚楚可怜不过,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柔弱姑娘。
……如果不是她刚刚才把此刻正躺在地上的那个男人啪啪吊打的话。
随后看见新兵们在自己的注视之下,懂事的点着头之后,李秀宁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回首朝着身后的姑娘招了招手。
在姑娘走上前来之后,李秀宁微微俯首将刚刚被自己扔垃圾一样扔在地上的男人重新提小鸡仔一样的提起,拎在手中,对姑娘道:“把手伸出来,打。”
听到李秀宁的这句话,姑娘愣了一下,嗫嚅道:“将军……”
而李秀宁则只是面色平静道:“既然他胆敢侮辱你,那么就打回去。打到他对你产生畏惧之心,再不敢对你说任何不敬的闲话。”
随后她又道:“我知道你是医疗兵,平日里在军营之中学的就不是打打杀杀的东西,很难赢下一个成年男人。但是有我在这里,没有任何人可以欺负你,更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此前北地郡从周边六个郡招收女兵的时候,虽然说是还要看一下综合的条件,但是实际上,在当初嬴月第一次想要组建女兵有些担心可能没有人的情况下,是只要愿意来报名的姑娘几乎全部都收下了。
而其中这些自主来报名的姑娘也分着不同的情况,有些是自己好强,主观意识就是想当兵,而还有一些但是可能有一些客观的因素在里面,比如被家中逼着嫁无非人,将女兵这边当作是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所以也就是说,在这一批女兵们之中,不是每一个人都是有着过硬的身体素质,有着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硬件条件的。
而这些身体素质并不是特别好的姑娘们则是被分配到了除了上战场四杀之外的另一个重要位置——在孙老先生的指导之下,做了医疗兵。
而这位被人欺负了的姑娘则就是属于由于客观因素才来到军营,因为家中没有钱娶妻,所以父母想要将她“卖”给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嫁过去换得一笔给弟弟娶媳妇的聘礼,所以情急之下做出了人生中最大胆的决定跑到了军营做了女兵。
自然,这样的姑娘,她的性格也是更偏柔婉,不是什么激烈的性子。
想着这姑娘的事情,李秀宁心下轻叹一口气,随后她又道,语气似是有些无奈,又似是有些怅然:“你在害怕什么呢?你也是上过战场,见过死人,在尸堆中将还有一息尚存的将士带回包扎修养的,从这一方面来看,”他晃了晃手中的这坨“垃圾”,没有不屑,也没有冷嘲热讽,只是陈述一件事实的很平淡的说着:“他不如你。”
擢取雍州一事终归是进行了约莫半年的时光,所以在进行到中后期的时候,最初留在北地郡军营中进行训练的女兵们——尤其是身为医疗兵的女兵们是有去过当时的前线“战场”将自己所学应用于实际的。
而李秀宁的这句话好像终于是给了姑娘信心。
只见容貌不差,但是伴随着她的怯懦之色却使得这份亮丽失色不少的姑娘深吸一口气,凡夫俗子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扬起一只一看便是做惯了粗活,有着许多老茧的手,然后落下,朝着不久之前侮辱自己的男人的脸上挥去。
见状,李秀宁的脸上终于露出些许的笑容。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而他的这一点头也是又给了姑娘勇气。再一次更重的打了。对自己出言不逊的男人的耳光。
之后往复,李秀宁没有喊停,姑娘也就一直抬手。
她知道李秀宁是在替自己撑腰,而她不想辜负李将军的这份心意。
在打了有一会儿之后,姑娘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李秀宁,小声说着,“将军,我有点手疼……”
听到姑娘的这一句,李秀宁先是一愣。
而后倏地笑了一下,再一次重新将手中拎着的男人随意的扔在地上。
不过这一次的差别是,他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牙都掉了两颗,现在不太能够说得清楚话了。
李秀宁重新将目光投到另一边在这个期间始终都站得很整齐,看起来还是有点样子的新兵们身上,威严道:“管不住嘴,胡言乱语的,此次也不过就是挨几个巴掌罢了,可若是今后敢有生出不该生的心思,管不住别的东西的,”
那张本是妩媚动人的脸上满是一片冷冽的寒意,咬字并不重的四个字让在场的所有男人都打了个冷颤,“我阉了他。”
说罢,李秀宁眸光冷冽的扫视过去,状似很随意的问了句,“懂了吗?”
一群新兵们只觉得李秀宁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他们忍不住的有些脚软,所以不由得顺着她这个问句回答着,“懂了。”
但李秀宁看上去却对于他们的这一回答并不满意,皱了皱眉头,声音听上去有些不悦道:“都没吃饭吗,声音这么小?”
在这一刻还分不清这就是在战场中征战练就出来的杀伐气场,被吓得的如同惊弓之鸟的新兵们顿时就有些反射性的大声重复了一遍方才刚说过的两个字,“懂了!”
在他们这句有些震耳欲聋的合声落下之后,秦良玉迈着优雅步伐的身影终于“姗姗来迟”,看上去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住了才会现在才过来。
而她一走过来,也就说出了一句让现场所有的男人们都不由得感到下腹一凉的话,“秀宁,惹是生非侮辱我们女兵姑娘的家伙找到了吗?我刚才去查了一下书籍,男子去势之后需要好生注意着防风保暖,又及需要静养一段时日,而在动手的时候最好是……”
秦良玉声音听着温温柔柔,语气也温声细语的,但是她所说出来的详尽的完美的阉割一个男人的过程步骤,却如同一把软刀子,只杀人不够,还要一并将心诛掉。
在对比之下,只是看上去凶了一点的李秀宁好像都并不是真的凶了,她简直不能够再温柔了好吗!
随后,在将让男人们不住头皮发麻的东西慢慢的说完之后,秦朗玉这才像是忽然之间想起了什么东西,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头,声音依然是和风细雨的温柔,“哎呀,我忘了。军营里好像不兴这样的事情啊。”
而且在她这句话音才刚落下,男人们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的时候,紧接着又听到秦良玉道:“不若我去和主公请命,军纪之中再加上两条吧。”
说着,她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之中所有的男人,他还没有人开口试图“建议”这不合理不应该出现的时候,秦良玉轻声细语的柔婉说着,“在场的诸位应该不会有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吧?你们都是我雍州的大好儿郎,我想应当不会有人去做会使得你们得到如此惩罚的龌龊事吧?”
一句话,直接将他们所有人都架得高高的,同时也是觉得任何一个人反对意见的心。
——你竟然想反对这样的提议,难道你的心中是已经在预谋做什么坏事了吗?
——不是?那你为什么要惧怕这一点?只要行得正坐得直,这一军纪处罚不是嬴月落不到你的身上吗?
听着秦良玉这话,李秀宁强忍着自己想笑的冲动,心下只觉得秦姐姐不愧是擅长作文章的雅致人,瞧瞧这说话水平,打蛇直接就扣到了蛇的七寸。
不过如今秦良玉既然在这些男兵的眼中做了“白脸”,那她也得把“红脸”往下唱一下,如此方能够使得二者相得益彰。
随后李秀宁思索了一下,顺着秦良玉的话往下打了个圆场,将今天的这起糟心事做了个收尾。先是喊人来将地上那个已经被打成猪头的出言不逊的男人带下去,随便给他上点药,就可以逐出军营送回他原本来自的郡县
——这种不安分,也不把女人当人,甚至在最顶头上司是身为女性的前提下装都不装一下明目张胆到如此份上的垃圾东西,不趁着现在军营才刚招兵完成的时候处理了难不成还要留下来培养他吗?
……北地郡兵士的福利可是不差的。
随后李秀宁又对刚刚被自己和秦良玉两人一刚一柔好生吓唬了一番的兵士们进行安抚宽慰了几句,同时表示女兵这边也是接受他们“友好”、“无恶意”的切磋,同为嬴月的雍州的将士,她也希望男女兵两边能够和睦共处,之后顶着们对自己带有感激的目光和秦良玉一起领着被自己带来的姑娘送她回医疗兵那边的场地。
上一篇:暴力末世女穿成废材女配
下一篇:小浓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