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点萤
老头立刻惨白了脸色。他当年做过什么孽自己心知肚明,看陆金宝的样子也是来者不善,想来今天是断断不能善了了。
人越老越是惜命。
活到这岁数反倒更怕死了,老头哆哆嗦嗦地给陆金宝跪下了:“当年的事儿是我对不起你,我该死,我不是人。”
哐哐哐磕过几个头,他老泪纵横地开始求饶:“我这么大年纪,也没几天好活头了,求求您发发善心,放过我吧。”
“放过你?”陆金宝冷笑:“你做什么了要我放过你?”
那人支支吾吾,陆金宝向前几步来到他跟前微微弯腰:“说吧,把你怎么得罪我的大声跟你的儿女们说清楚,让他们也知道知道我今天来寻的是什么仇。”
那恶事他做得出来,却说不出口。
陆金宝现在非要他当着一家老小的面说出来,无疑于要他把心底里的肮脏污秽都拿出来摊开在儿女子孙面前晾晒,任他老脸再厚,这时候也羞惭地嗫喏着不肯开口。
陆金宝自然不肯浪费时间陪着他耗,手一挥一股真气发出去就削掉了他两根手指,那人惨叫一声瘫坐在地上捂住了伤口。
“别吵!”陆金宝一声厉喝,他的惨叫就噎在了嗓子眼里,陆金宝面沉似水:“现在肯说了吧?”
不肯说的后果是什么,那老头已经品尝过了,陆金宝发了怒,此时他万万不敢再多做耽搁,用带血的手抹了把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他胆战心惊地开口了。
听完老头的陈述,陆金宝满意地点了点头,她又一指缩在人堆里的那个小女孩,带着几分纳闷问道:“我是个外人,你对着我能下得了手,可这小丫头跟你有血缘关系吧?怎么你对着她竟然也能下得去手?”
陆金宝的话一出口,老头的脸白得简直没有人色儿了,他抬头飞快地瞄了眼紧紧缩成一团的儿女,看到他们们一脸的惊愕外加不可置信,他无地自容地趴伏在地上,再没脸把头抬起来了。
“枉你披了一层人皮,干的没一件人事儿。”陆金宝的神色越发冰冷:“你根本就不配做人,今天我就要扒了你这层人皮。”
老头一听这话就知道要遭,情急之下他竟然站起来想跑,这倒是方便了陆金宝,她一抬手就把老头打得摔到了火堆上架着的大锅里,那锅架设的不够牢靠,撑不住这重量,直接翻在了火堆里。
被半锅沸腾的糊糊烫了个半死又掉进了火堆里,他根本就爬不起来,只能惨叫着在火堆里打滚,他那群家人里冲出了一个男子,拎起旁边的水桶就想给他浇上去,陆金宝一挥手就把那男人和水桶打得一起滚到了地上。
这下再没人敢出头了,那老头全身的衣物都起了火,被烧得粘在了身上,等陆金宝终于听够了他的惨叫,把他从火堆里弄出来时,他全身上下都是燎泡和烧伤,已经没有一处好皮肉了。
陆金宝满意了。
她挂上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我要杀你,不过动动手指罢了,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看在你年纪这么大的份上,我倒也不好要了你的命,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那老头的伤都是外伤,看着严重,要真想救也救得回来,不管是送医院也好,请木系异能者也好,想治好伤保住一条命并不难,难处在于,凭他那伤势,不管用什么方法治疗,都得一好大笔钱财。
贫民窟里的这些人一个个穷得兜比脸都干净,他们哪里能拿得出这笔钱?要想凑出这笔钱,势必要卖儿卖女挖骨削肉,那老头作孽糟践家里的女孩儿,他的儿女们还肯像以前一样尊重他,心甘情愿地毁了一大家子的生活,给他筹钱治病吗?
他的下场已经注定了,陆金宝不杀他,不过是让他在满身的伤痛下多苟延残喘几天多受几天苦罢了,她这决定对那老头来说绝对是祸非福。
出了积压在心中多年的这口恶气,陆金宝心情舒畅地出了那家人的大门,她抬头扫视了一下四周,附近隐藏在破木门的缝隙后面,旧窗帘旁边的,窥探好奇的眼神全都迅速地挪开了。
龙镇来得比秦意岚预料的要快,秦意岚陪着陆金宝回到家时,他已经在等着了。
一见到秦意岚,龙镇就堆上了一脸如沐春风的微笑:“Marcel。”
秦意岚一挑眉:“怎么,来给你的小弟撑腰?”
“你就别挖苦我了,”龙镇一脸羞惭之色,“是我识人不清,要不是你跟伯母,我都不知道战队里还有这样下作的人。”
龙镇的态度让陆金宝很满意:“你那队员想必也不缺钱,想要女人,尽可以去找自愿的,强迫人一个小姑娘做什么?一个花店店员的工作,还得赔上身体才能干得下去?这就过分了。”
“可不说呢。”龙镇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对陆金宝道:“我一听都气坏了,店员干活拿的是工钱,不是卖身钱,他凭什么那样对待人家?这种下作又恶心的人,放到哪儿都是毒瘤,我收到消息后直接就把他开除出战队了。”
那花店老板是雷霆战队的人,秦意岚当街把他收拾一顿,无疑是下了龙镇的面子,龙镇没报复秦意岚把面子找回来,还把那人开除出了队伍。
无论龙镇是为了什么,在所有的异能者眼中,这举动都代表龙镇面对秦意岚时主动退让了,这对于龙镇第一人的声望来说,无疑是极为不利的。
虽然秦意岚觉得真要动了手,龙镇未必就能找回他的面子,可人家主动让步了,这情秦意岚得领,她在龙镇肩上捶了一拳:“谢了,兄弟!”
“对我不用说谢,”龙镇盯着秦意岚黏黏糊糊地道:“你跟别人有矛盾,我肯定站你这边儿,哪怕对方是我队员也不行。”
又来了,秦意岚打了个哆嗦毫不犹豫下了逐客令,被委婉地撵出门后,龙镇望着陆家的小楼不甘地苦笑了一下,大意了。
Marcel无疑是一个强大的异能者,龙镇自己也是强者,对于强者的心理他无疑是最了解的,因为自身有能力对抗,所以越是强大的人越不喜欢被人勉强,遇事也更加不愿妥协。
Marcel说过他不想谈感情,龙镇知道要想两个人还有后续发展,他就不能太急躁,不然只会引起对方的反感。
最好的办法就是抓紧每一个机会在他面前刷存在感,只要自己的方法够和缓,就不会引起他的反感,等到他想谈感情的时候,除了自己,他还能想起谁?重江城还有比自己更优秀的人吗?
本来已经制定好了温水煮青蛙的策略,坏就坏在Marcel跟他道谢时的灿然一笑太勾人,如春日暖阳般炫目,如秋日微风般熨帖,害得他没把持住,忍不住又开始表白心迹,果不其然,直接被扫地出门了。
送走了龙镇,陆金宝心绪不宁地转了两圈,跑去找秦意岚讨主意:“你说,我开办一个专门招收普通女孩的学校怎么样?”
“女校?教她们习武吗?”
“是的。”陆金宝叹了口气:“这世界天然就把人按照战斗力分了阶层,没有异能也没有家世的女孩子是最底层,别说对上异能者,就是对上普通男人,困于体力差距,她们也没有反抗之力,而政府被几大世家联手把持,警备厅就是他们的走狗,异能者有特权,富豪阶层也有特权,底层女孩儿没有任何依仗,受了欺凌都没地方说理。”
“你想做她们的依仗,想教给她们反抗的能力。”秦意岚看着目光灼灼的陆金宝,“所以想要开办这个学校是吗?”
“是!”陆金宝脸上带了几分忐忑:“我可以吗?”
第104章 老鼠的儿子不打洞18 必胜!
陆金宝有钱。
匡家几十年的积攒都被秦意岚掏走了, 陆金宝一说想要办学校,秦意岚当然大力支持,她把从匡家弄来的钱财都给了陆金宝, 有钱就好办事, 陆金宝想要的学校很快就开办起来了。
学校开起来了, 生源却是个问题, 招生的牌子打出去半个月了, 除了招来了七八个孤女,竟然再没有别的学生来报名。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女孩儿尤其是, 别说十几岁的姑娘,就连六七岁的小女孩子都能当半个大人使唤。
她们要帮助母亲收拾家务, 洗衣做饭,照看弟妹,以及一切她们能做得动的手工活,年纪越大的女孩子越不自由,因为她们需要呆在父母的眼皮子底下,以便随时应对他们的召唤, 完成他们吩咐的活计。
越是贫困的家庭就越是舍不得这份劳动力, 因此陆金宝的学校虽然免学费,却没人肯把家里的女孩子送进去学习,反倒是不断有人带着家里的男孩子来毛遂自荐。
在重江城,上学是个奢侈的事儿,别说贫民窟里的孩子了,就是外面的普通人家,也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有机会上学的,陆金宝这学杂费全免的牌子一竖起来, 就有许多人带着家里的男孩子来打探机会。
女孩子就算学得再好,早晚都要嫁人,娘家人其实得不到多少好处,有这功夫,不如把家里的男孩子培养起来,只要有一个能立起来的,以后一家人就都有指望了。
家里的活儿总是少不了人干,男孩儿要是能去上学,那更没女孩儿什么事儿了,陆金宝开办学校的初衷就是为了给贫苦的女孩儿们一个挣脱命运的机会,她自然不会搭理那些一心望“子”成龙的家长,听取了一位招聘来的老师给出的建议后,除了免学费提供早午两餐饭,她在奖学金的设立上又狠下了一番功夫。
新学校奖学金的项目设立的又多又宽泛,只要孩子不是笨蛋,一学期下来怎么也能拿到一两项奖学金,这一两项的奖学金,能抵得上普通人一两个月的工资。
一说有钱拿,家长们止不住就开始心动了。
孩子在家是能帮忙干活儿,可这些活只要大人愿意,完全可以捎带手的就做了,把孩子腾出手来送学校去,不但能省下她的一日两餐,一个学期下来,说不得还能给家里拿回些钱来,这里外里的,能占的便宜可不老少。
就凭这一手“花钱请人来上学”的手段,新成立的女校一改无人问津的状态,领着女儿们前来报名的家长络绎不绝。
不管是干脆利索地绞杀匡正丽,还是跟龙镇之间那“不得不说的二三事”,精神系和冰系双系异能者Marcel都如一道九天霹雳般在重江城横空出世,再加上他世所罕见的出众相貌,哪怕秦意岚再低调,Marcel这个名字也成了重江城内话题度最高的人物。
身为他的母亲,陆金宝自然也被人广泛关注,她这个启智女校一开办,就惹来众人的一阵热议。
苦出身的女人,煎熬了几十年,儿子出息了,自己也有了一定能力,看到跟自己同样出身的贫民窟女孩儿们处境艰难,感怀自身,办个学校,教导女孩儿们一些文化礼仪,女孩儿们学习些文墨知识,以后不管是嫁人也好,出去做工也好,总归是比先前目不识丁的状态下选择面要大得多。
心地善良的赞陆金宝一句“宅心仁厚”,自私自利的讥讽一句“有钱也不会享受”就罢了,没人肯把目光纡尊降贵放到学校里的穷女孩儿们身上。
本来么,一群穷孩子,要不是进了那个启智女校,怕是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在街上都是紧紧贴着墙边走,跟人交流时惯爱用的姿态就是低头垂首瑟缩如鹌鹑,自打一出生,她们的结局几乎都注定了。
运气好的,在贫民窟里生儿育女操持上一辈子的家务,运气不好的遭人欺辱,或许还要辗转在许多男人间才能艰难求生,运气更差的,一场病一场灾,没等长大就早早夭折了,在这个世上走过一遭,她们中的大多数连个正经的名字都没有,一群底层的边缘人,就算上了女校又能怎样?
以后最好的出路也不过是去大户人家做个女管家或是家庭女教师,要么就是政府办事处跟平头老百姓打交道的女职员,这样的一群人,压根不值得高贵的异能者和富豪阶层们多看一眼。
直到“秋狩”开始,这群社会底层的边缘人,贫民窟里的女孩儿们,直接把重江城所有人的下巴都给惊得掉在了脚面上。
秋狩不只是重江城的大事,在整个大陆十二城里,都算顶顶重要的活动。
这片大陆上只有十二座城池,城与城之间相隔千万里之遥,城外广袤的原野上生活着无数的野兽和异兽异植。
这些异类皮糙肉厚又有异能,非常的难对付,如果人类不去主动地消耗它们,等它们的族群繁衍起来,遭殃的就是人类了,异兽每积蓄百十年就会发动一次攻城战,每逢异兽攻城,城池内死伤都极为惨重。
不管是为了同异兽争夺生存空间,还是因为自身修炼的需求,去荒原上猎杀异兽都是异能者们最重要的事情。
春天和秋天都是异兽们的□□季,有一半的异兽会选择在食物丰盛的秋天进行□□,冬天猫冬时怀孕产崽,等到崽子能出窝时,恰逢春暖花开食物丰盛的时节。
然而因为气候的原因,对于人类来说本就危险重重的荒野在冬季更是一片绝地,就连龙镇的雷霆战队都不会选择在冬季外出狩猎,所以人类必然会错过异兽怀孕产仔的冬季繁殖季。
如果放任不管,那么或许等不到来年春天,在冬末时因为大量繁殖且气候恶劣而缺乏食物的异兽就会选择袭击人类城市。
为了遏制异兽的繁衍,人类十二城联合起来制定了每逢秋季就要进行大规模狩猎的规矩,这就是每年一度的秋狩了。
秋狩向来是异能者的盛会,也是各大战队秀肌肉吸纳新成员的好时机,然而今年的秋狩场上最受人瞩目的却不是各大排名靠前的老牌战队,而是启智女校的狩猎队。
重江城的学校为了展示实力,基本上都会在秋狩时派出狩猎队,学校派出的队伍基本上都是实力强大的教师+少数异能者学员+学员们的护卫这么一个组合,说白了在这种活动中,学员们就是来跟着开眼界的,教师和护卫会护着学员们在荒野上溜达一圈,再全须全尾地回到城里去。
本来么,去荒原狩猎异兽就是非常危险的行动,别说未成年的学员们了,就连强大的异能者都时有折损,每年殒命在荒原上的异能者不在少数,不然各大战队也不会拼了命地一直招新了。
连异能者一不小心都会丧命的行动,就算开眼界,各学校的狩猎队也只会带少部分已经觉醒了异能的学员,毕竟带多了护不住,总不好看着学员们去送死。
除了启智女校,各学校的狩猎队都很正常,而女校的队伍配比则让整个重江城都哗然了。
在她们的队伍里,除了十几个等级不高的异能者,剩下的一水儿全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足有上百个之多。
陆金宝在干什么?她准备把自己辛苦培养的学员送给异兽添个菜吗?
难道她带的学员全都是觉醒的异能者?
等等!贫民窟里的孩子有这么高的觉醒比例吗?
异能觉醒受相当大的遗传因素影响,两个异能者结合,生下异能者的几率高于一个异能者和一个普通人结合,更高于两个普通人,不是说普通人生不出异能者的孩子,但是比例极低。
贫民窟里住的是这个社会的最底层人士,他们但凡三代内有一个异能者,也不会沦落到贫民窟去,从基因层面来讲,贫民窟里的孩子觉醒异能的概率是最低的。
可现在怎么回事?女校的贫民窟女孩儿里难道觉醒了这么多异能者?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陆金宝没有隐瞒过她的出身来历,她年近五十才觉醒异能是众人都知道的事儿,虽然她这异能来的蹊跷,重江城的异能者们却也没有多想。
能让普通人觉醒异能的天材地宝虽然罕有,可凭Marcel的实力,给他母亲踅摸来一份也不是不可能。
陆金宝以前没有进阶时因为真气不够强大,所以她多数时候还要用冷兵器做辅助攻击手段,因此先前众人都误以为她是低级的风系异能。
Marcel有本事,能给他母亲找来天材地宝诱发异能,可他再有本事,还能给这么多人找来天材地宝诱发异能?
能诱发异能的天材地宝如果能有那么多,这世界上的异能者就不会这么少了。
一众人都不相信这群女孩子们都是异能者,再说身上的气息也不对,于是一个个都撇嘴斜眼,用不屑的眼神看陆金宝,讥讽她想博眼球出风头,不拿学员的命当命。
这其中就有卫成贤。
“陆金宝没水平的,一个女支女,你指望她能有多高的眼界见识?无非是仗着她儿子异能等级高,在这儿出风头臭显摆而已,没水平的人都这样,拼命抓紧一切机会在人前出头露脸,她儿子也不行,一个女支女的孩子,连学都没上过,我以前跟他接触过,别看人长得好看,其实粗鄙的很,唉,只可惜了这一群的苦命孩子。”
卫成贤一脸的鄙夷加不屑,一边儿的嘴角都要撇到下巴上了,拼命地跟旁边儿的队友吐槽陆金宝母子。
“是吗?”
卫成贤在重江城虽然排不进顶级强者的队列里,可他毕竟是匡家的前女婿,知名度还是有的,队友也不是个孤陋寡闻的,上下一打量卫成贤:“我怎么听说你先前跟他们同个狩猎队共过事,你还狠追过陆金宝呢?”
“嗐,我这不是被她蒙骗了吗,兄弟你看她那张脸,搁你你不心动?”
见那队友点头,卫成贤叹了口气:“她长成那样,我自然也把持不住,可谁知道她竟然是个女支女,我能捡一摞绿帽子往头上戴吗?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对不对?我被恶心的够呛,所以就从那狩猎队里退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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