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故筝
何云卓如果知道他的想法,大概是很有发言权的。毕竟每次他的心态也是这么平衡过来的。
凌琛远语气缓和地问:“卖了多少?”
“六百万美金。”
“……”凌琛远的身体不自觉地前倾向她的方向,这是一个不自觉的很有攻击性的姿势,但在其他人看来,就像是一种无声的亲近。
凌琛远:“没记错的话,我大哥的一颗袖扣不值这个价。”
郁想:“那你得去问珠宝商。”
凌琛远怒极反笑:“好啊,我这个大哥好算计啊。看来他一早就猜到你会干什么了。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呢。那家珠宝商应该就是他手底下的。”
郁想:???
要这么一说的话……
确实……当时那个经理对袖扣开价开得很鲁莽,而对手表开价开得很刻薄。
不过郁想不会认。
“是吗?”她轻飘飘地应声。
凌琛远沉默了下,又问:“合同怎么签的?”
“您指哪个?”
“分手合同。”凌琛远说完,看了一眼宁宁。
宁宁没什么表情,倒是宁雁有点懵,满脑袋都是我他妈的到底错过了什么?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发展到分手合同上来了?
郁想据实以告:“就1.2亿现金,和1.2亿的豪宅啊。”
“你拿到手了?”凌琛远问。
郁想点头。
这下更是惊得宁雁和她那几个豪门千金朋友坐不稳了。
郁想从哪里来的钱?!这么多!
既然凌琛远亲口问起来的,那这中间肯定就不存在什么编撰造假的问题。
现在再回想刚才她们在她面前的卖弄,她们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自己钻进去……
什么几百万的游艇,七百万的原石……
郁想还没说1.2亿的豪宅呢。
当时她是不是觉得她们都挺像煞笔的?
而这时候凌琛远接着出声:“那你觉得,这两份合同分别对应了谁?”
郁想:“你猜?”
凌琛远:“……”
凌琛远:“你去看过那栋宅子了吗?”
郁想摇头:“还没有。”
凌琛远:“一会儿结束之后,我送你去。”
郁想:“别,有人送了。”
凌琛远:“储礼寒?”
郁想想了想,还是决定对他说:“你猜?”
凌琛远觉得自己可能迟早会被郁想气死。
还是趁早拿她去气储山吧,只要她气别人,他就舒服了。
这时候宁雁实在忍不住了,她插声道:“什么分手合同?是要让郁小姐和你分手的合同吗?为什么还有两份?”说到这里,宁雁的表情已经有点怪异了:“总不会是要她同时和你,还有储大少分手吧?”
凌琛远不好和外人说他们之间的那些纠葛,只应了声:“嗯。”
宁雁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
他说嗯!
这下别说宁雁了,宁雁旁边那几个豪门千金都快听得当场发疯了。
宁雁喜欢凌琛远就算了,她们没有多喜欢。
可是储大少……那可是储大少啊!高高在上的,矜贵禁欲的,从来不会多看除了合作伙伴以外的女性多一眼的储礼寒啊!
他竟然和郁想谈了恋爱?
不,应该是和郁想谈了一场三个人的恋爱……
原来那些八卦新闻都是真的。
她们脑中嗡嗡作响,半天都没有停下来。
还是宁雁最先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是储董要求分手的?”
凌琛远:“嗯。”
宁雁露出一点笑容:“那既然已经分手了,再坐在一起似乎也不太合适。免得储董看见了,恐怕还要生气……”
她想赶走郁想,现在、立刻。
她甚至都没工夫去拿出更高级的手段了。
凌琛远站起身:“那只是她答应了储董。”
宁雁一顿:“什么意思?”
凌琛远:“意思就是,我和我大哥可从来没答应过。”
他说完,忍不住舔了下牙龈,眼底涌现了一丝冰冷的疯狂的色彩。说给他们听太没意思了。应该把这话说给储山听。
凌琛远垂眸看郁想:“我说的对吧?”
而且他那大哥甚至可能是,真心的舍不得郁想。
宁雁忍不住了,她露出一点苦涩的笑容:“你为什么一定要为了她去对抗你的父亲呢?你找到父亲不容易啊。储董很疼你……”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段话就是在疯狂踩凌琛远的雷区。
为了爱的女人去对抗一切。
他的母亲曾经希望储山这样做,年幼的他也曾经希望自己的父亲是这样的。但很可惜,没有。
现在他长大了,他希望为宁宁这样做。
可是他不能。
他比储山有种。
他知道在力量不够强大之前,不要轻易暴露自己的心上人,甚至不要开口去说喜欢,这样才不会害得对方单身怀孕,被逼远走他乡,最后病死异国。
凌琛远憋得快要疯了。
他所有的庞大的无处安放的情感,借这句话寄情了。
“可是,我愿意为她付出所有啊。”凌琛远冷冰冰地铿锵有力地说。
宁雁如同被一道惊雷击中,她呼吸急促,大脑空白,完全无法面对这句话。
其他人也有不同程度的震惊。
只有郁想语塞:“……”
好家伙。
前一个搁那儿如珠似玉,后一个搁这儿付出一切。
你们俩是不是报了同一个霸总文学进修班?
而更惊恐的是系统。
它开始了自我检讨。
剧情真的有毛病了吗?哪里出问题了?男主疯了吗?天哪我要怎么办?
另一头。
储礼寒扫了一眼何父。
何父活像是心脏病发作了一样,惊恐地捂着胸口,大声地向他做着保证,汗水一滴一滴地从他的额角滑落,可他不敢擦。
储礼寒没有再看他,径直推门进了浴室。
何父听见推门声也不敢停。
他还在再三保证:“您、您可以随时拿我去打掩护,还有,郁小姐的事就是我的事,不不,我不配。您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您就告诉我。何云卓那里,您放心,他对郁小姐没心思,他只是不敢违拗我的意思。当然,我也没有别的意思……”
何父艰难地解释着,他的头越来越昏。
那种逼仄的压迫感,让他随时有种要一头栽下去脑梗塞的感觉。
保镖轻拍了下他的肩:“别急,今天这笔账先算完。”
何父顿时更窒息了。
而储礼寒在干吗呢?
他对着镜子看了看。
他的喉结处,有一枚浅浅的牙印。
储礼寒喉头动了下,眼底飞快地掠过一抹幽暗的颜色。
他垂眸给郁想发了一条消息。
【现在送你去看别墅】
发完,储大少难得一次觉得自己的口吻似乎有点过于强硬。
于是他补了一句:【怎么样】
郁想这头的气氛还处在凝滞之中。
储山远远地看着凌琛远生气的表情,虽然有点心疼,但他估计,凌琛远应该是正在和郁想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