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她又躺下了 第223章

作者:元余 标签: 女配 爽文 穿越重生

  但那边主要的堤坝,年年修,年年坏。每到雨季,便要开始闹腾,让工部的官员头疼不已。

  孟怀年轻,在这些方面也缺少经验,真的过去了,堤坝修不成,少不得要受责罚。

  没想到孟怀毫不犹豫地应了,且还做得极好。

  之后江南发水,堤坝未坏,他得了提拔,一跃成为了工部郎中。

  新起之秀,受人瞩目。

  庆功宴上却忽然上书,想尚公主。

  所提之人,便是那位三公主了。

  晋朝律法规定,尚公主者不得入仕。

  孟怀若真的成了驸马爷,这新起之秀瞬间就不能用了。

  皇帝发了好大的火,甚至还想处置三公主,说三公主尚在闺阁之中,就胆敢同人私相授受。

  这么一顶高帽子扣下来,三公主险些扛不住要以死明志了。

  可孟怀是孟兆平之子,孟兆平承受了那般大的冤屈。

  皇帝再如何也不能将孟怀给处置了,思来想去,问了三公主心愿,三公主咬死了要嫁孟怀,于是皇帝大手一挥,直接将褫夺了三公主封号,将其贬为郡主。

  此事是绝无仅有的,在本朝也就这么一次。

  但认真说来,也是皇帝开恩了。

  此后三公主以郡主之名备嫁,而孟怀娶了郡主,也可继续留在工部。

  是件两全其美的好事。

  底下都在传这件美事,唯独皇帝被三公主气了个够呛。

  也因三公主这个前车之鉴,想着早些为七公主定下婚事。

  只这满朝的青年才俊,不少都是未来的梁栋,轻易不愿尚了公主。

  皇帝左思右想,最后看上了那永昌伯府的梁少卿。

  此事一出,庆王按耐不住,直接进宫让皇帝收回成命。

  皇帝满心不悦,一个两个的都拿他的旨意当成是笑话一般,不想要就打算抗旨不尊。

  孟怀便算了,永昌伯府又有什么底气拒绝?

  皇帝大怒之下,坚持要给二人赐婚。

  庆王为求得皇帝开恩,在殿外长跪不起,最后甚至说愿以王爷之位相换。

  皇帝怒不可遏,到底是同意了。

  当天夜里不顾荣忠的劝阻,吹了大半夜凉风,第二日便病倒了。

  此后病是好了,与庆王之间却生了嫌隙。

  好不容易庆王办了桩好差事,打算给庆王加封亲王,也好拉近了父子二人之间的关系。

  等来的就是庆王跌落马背的消息。

  那日太子进宫,在皇帝跟前进言:“少时父皇就命儿臣与皇弟勤学武艺,若皇弟将父皇的话听进去了,倒也不会有这般事情。”

  皇帝当下不悦,还呵斥了太子。

  结果当夜德妃便到了他跟前哭诉,指控太子用心歹毒,要害了庆王的性命。

  皇帝怒极,命人将庆王传召入宫。

  亲自问庆王是不是也这般想的。

  依照荣忠对皇帝的了解,此时便是庆王心中另有想法,在没有证据的时候,也不能够随口认同。

  否则有理变成无理,受害者变成了空口白牙污蔑者。

  更别说此前有那么个疙瘩在,太子又在皇帝跟前伺候了那么久,叫皇帝对他宽容了不少。

  然而这次的遭遇,到底是将庆王磋磨了。

  他在御前一言不发,皇帝问话时,也没有开口回答。

  不直言,却有责怪皇帝及太子的意思。

  皇帝当场大怒,命人将他接走。

  此后这么久以来,皇帝都未再去看过庆王。

  皇家亲情淡薄,皇帝病了一次后,性情也变得阴晴不定。

  底下的人哪怕怜惜庆王遭遇,轻易也不敢说出口。

  如今再碰上裴尘及林水月二人的事情,荣忠也不清楚皇帝是个什么想法了。

  他总觉得皇帝高兴,但是也没有那么的高兴。

  “裴尘那边若是再问及你,你便说朕这些日子身子疲乏,暂且不想谈论其他的事情,他与林水月的封赏,待得年节之后,朕自会考虑。”皇帝面色微沉道。

  荣忠不敢多言,只低声应道:“是。”

  皇帝看着他的表现,脸色倒是缓和了些,开口却道:“你是不是觉得,他们立下这般大的功劳,朕的反应太过冷漠了些?”

  荣忠忙道不敢。

  皇帝却是冷笑:“你们都不敢说,朕却是清楚,他二人都对朕立下的太子有意见,如今成了一等一的功臣后,少不得又要与太子产生矛盾。”

  “太子是未来的储君,哪有臣子翻到了储君头上去的道理?”皇帝说着,却觉得太阳穴阵阵刺痛,他轻按了下额头,冷声道:“也是朕之前对他们太过纵容的缘故。”

  “朝中官员,应秉承着制衡之道,不过多的偏向于谁,才是根本!”说罢,拂袖道:“朕乏了,撤下吧。”

  荣忠见他面色难看,轻声道:“可要传太医院的院士过来,为皇上诊治?”

  “不必了。”皇帝面带不虞:“上次病后,落下了这头疾,整个太医院内都未能将其彻底治愈。”

  “叫他们来有何用?”

  荣忠低下头去,心下却思虑,皇帝近来这性情大变,应当也与久不痊愈的头疾有关。

  但如今皇帝听不得这个话,他便压下了心头的疑虑,缓步退了出去。

  本想着寻个小太监,将消息带给裴尘,顺便将皇帝头疾的事情告知。

  然而荣忠刚从御书房内出来,就撞上了太子。

  “奴才莽撞,还请殿下恕罪。”

  太子心下不悦,眼中划过了抹暴戾,很快遮掩下去,只问他:“父皇呢?”

  “皇上身子疲乏,刚刚歇下。”荣忠看着太子的面色不善,便低声问道:“殿下可是有要事禀报?”

  太子冷下面容,嗤声道:“方才大理寺传来消息,林水月领着刑部一干官员,将大理寺的门给堵了。”

  荣忠心头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里头却传来了皇帝的声音:“谁在外面。”

  “父皇,是儿臣。”

  那边。

  大理寺内。

  新任大理寺少卿岑让,收到林水月来大理寺的消息时,人还在温香软玉里,随后忙不迭爬起来穿上衣服,差人给太子传了个消息后,才急匆匆赶到了大理寺。

  一进大理寺,见得所有的官员都站在了院中。

  院内有个石桌,林水月便坐在了那石桌旁边,手边还摆着一壶热气腾腾的茶。

  整个大理寺的官员都在,甚至还有刑部的人,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胆敢说话。

  诡异的安静声中,这位岑大人快步行至林水月的跟前。

  岑让年纪不大,也就三十出头,模样寻常,倒是一身打扮极其的富贵。

  今日他未在大理寺中,穿的自然不是官袍。

  着一身浅色的直缀,腰间挂着的革带都是暖玉所做。

  瞧着平庸的人,也被这富贵堆砌起来了些气势。

  只在林水月的跟前,那气势瞬间变得荡然无存。

  林水月穿着简便,甚至没戴什么珠玉,手里端着茶盏,那双薄凉的眼眸透过了氤氲的热气,落到了岑让的身上。

  岑让顿时感觉头皮发麻,不敢随意动弹。

  “林大人何时回京的?今日竟有空来了大理寺中,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下官?”岑让擦了擦汗,面上带着笑。

  他这模样看着倒不像是刑部官员所说的嚣张跋扈的样子。

  但也仅限于在林水月的跟前,此前几次来刑部之中,他可不是这副表现。

  如今只不过是畏惧林水月威名罢了。

  林水月放下茶盏,声音淡淡:“我听闻进来大理寺接管了不少刑部的案子。”

  岑让面上一僵,随后一副为难的模样道:“大人有所不知,这都是圣上的意思,下官也是奉命行事。”

  “林大人总不能因着这事,便将大理寺的门给堵了吧?”大理寺的官员皱眉道:“年前需得要将这些案子结案,大人这般行事,若皇上怪罪下来,我等也不好交代啊。”

  岑让瞥了那个官员一眼,对林水月笑道:“下官失职,未能管教好底下的人,叫林大人看笑话了。”

  不等林水月回答,他又道:“不过他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眼下离着年节没多久了,还请大人莫要让我等为难。”

  “至于刑部的案子……”岑让皱下眉头,好半晌才道:“下管让底下的人给您送一部分回去,大人以为如何?”

  “这人此前还在我们面前叫嚣,说刑部算个什么东西,便是林大人亲自来了,他也不放在眼中,如今倒像是换了张脸皮似的。”

  “岑让素来都是只笑面虎,从前外放为官时,就曾听过此人大名了。”

  “那如何是好?原想着来寻不是,眼下瞧着倒是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此事难不成就这么算了?”

  刑部的官员小声议论。

  岑让全当听不见,他也不管林水月同意与否,抬手就叫人速去准备。

  林水月面色寻常,见状好像也没有特别多的情绪。

  “林大人好大的架子。”一道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