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卟许胡来
她一巴掌拍掉云执的手,“那你揉错地方了。”
要怀也不是她怀。
时清戳着云执平坦紧实的小腹,“揉这儿。”
云执嘶了一声,伸手攥住时清的手指,该侧为躺,“你别戳,有点不舒服。”
说不出来的感觉,小肚子硬邦邦的,里头跟藏了针一样。
可是把脉又没有任何问题。
时清觉得云执可能是晚饭前吃的那两碗冰碗太凉了,起来给他倒了杯热水,“少侠,您这身体不行啊。”
云执也不跟她贫嘴,喝完顿时觉得舒服了不少。
临睡前没有其他感觉,直到三更天被憋醒起夜,云执坐在床边,怎么都觉得身上不舒服。
他对着微弱的灯光迷迷糊糊地低头,就看见自己亵裤前面红了一小片。
云执头脑一片空白,愣在床边,心脏几乎吓停。
他以为是自己困倦眼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
还是红的。
云执脸色瞬间苍白,平时拿剑时稳到不行的手,抖着去摸了一把那里。
还好不疼。
但明明不疼,怎么就出血了呢?他跟时清也不算很放纵啊。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冰碗里有毒。
云执稳住心神,自己给自己把脉。
脉象没有任何异常。
云执薄唇抿紧,心瞬间沉到谷底。
他闭了闭眼睛,胸膛重重起伏,一时间好像想了很多,但最舍不下的,还是身边熟睡的人。
云执尽量以平缓的声音喊醒时清,“时清,我中毒了,你醒醒我跟你说几句话。”
时清吃力地睁开眼睛,云执耐心的把话重复几遍,她才听清楚。
“中毒?”瞌睡瞬间被吓跑,时清整个人从床上弹坐起来,怔怔地看着云执。
云执侧坐着,扭身过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冰凉的掌心抚着她的脸颊脖颈,语气中藏着浓浓的眷恋不舍,说的分明不是情话,却听的人心颤眼热。
“时清,我可能时日无多了。”
这毒他自己都摸不出来,何况别人。
时清心脏瞬间停跳了一拍,直到听云执说完他中毒后的“迹象”。
时清跪坐在床上,手里端着个灯台,聚精会神的盯着云执那里看。
云执被迫僵硬地面对着她站在床前,脸上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明明知道是很正经很严肃的事情,但有时候身体是控制不住的,何况是被时清盯着,特别容易起反应。
时清沉默地看着支棱起来的“剑鞘”,视线缓慢上移,落在云执脸上。
“你想什么呢?”
“……”
云执羞愤地单手捂脸,自暴自弃地蹲在地上,唯有露出来的两只耳朵红的滴血。
都是这毒害他!
时清舒了口气,心脏放回原处,探身伸手拍拍云执狗头,“莫慌,这情况我熟。”
云执顶着时清的手掌抬头看她,眼尾都红了,一双眼睛水蒙蒙的,说不出的引人犯罪,“我这是什么情况?”
“来月事了。”时清努力忍笑。
云执茫然,没听懂。
时清嘴角笑容越来越藏不住,笑的幸灾乐祸,“恭喜云少侠,终于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
第72章 “男子汉流点血怎么了?”……
云执蹲在地上,半响没反应过来时清说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真正的男人?
问题是他为什么会来月事?!
云执双眼放空,不知道想起曾经看到过的什么画面,刚才还泛红的脸隐隐发白,眸光轻颤,满脸抗拒。
“不可能!”他说的斩钉截铁,“我怎么会来月事?”
“放轻松,男子家都会来月事,或早或晚而已。”时清手收回来搭在自己大腿上安慰他,只是声音有点不太自然,“这说明你长大了。”
“……”
云执沉默了一瞬,抬头微微眯眼看时清,咬牙问,“你是不是在憋笑?”
时清忍得好痛苦,就差用手掐大腿了,但是云执这副样子又太无辜可怜,导致她不好光明正大的笑。
“你看出来就别说出来了啊,”时清笑出声,“现在闹得多不好意思。”
“……”
她这幅高兴的恨不得半夜出去放鞭炮的表情,可真是看不出来半分的不、好、意、思!
“我爹抱孙女的愿望算是有着落了。”时清深呼吸压下笑意,探身伸手去摸云执小腹。
没想到云少侠也能有今天啊!
她更爱这个世界了。
云执双手抱着肚子缩起来不让她摸,难以接受现实,嘴硬的说,“我只是中毒了。”
他梗着脖子说,“那冰碗里有毒!”
奈何身体格外不配合,情绪一激动,血就不受控制地流出来。
云执脸色又红又白,羞愤地恨不得拿刀把那里剁掉。
他颓然地往后坐在地上,双手捂脸,声音闷闷的,“我肯定是中毒了。”
嘴虽然还是硬,但底气很明显没有刚才那么足了。
“你别坐地上,待会儿肚子疼。”
时清虽然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没处理过云执这种情况。
她起来把屋里的油灯点亮,开门让守夜的蜜合跟鸦青进来。
云执听见动静惊诧地扭头朝后看她,“你干什么?”
时清说,“帮你找人处理一下。”
云少侠要脸面,见门打开,反应迅速地伸手扯过红木衣架上的粉色外袍把自己裹住,双腿并拢的蹲坐在床边脚踏上。
一副委委屈屈的小夫郎模样。
他平时什么时候坐的这么娇俏端庄过。
蜜合见云执脸色苍白眼尾发红,面露震惊地看向时清,“小主子,您打小主君了?”
“咱家可不兴这样的啊,主君知道肯定要生气,大人也会罚您的啊。”蜜合操碎了心。
这小主君武功那么高,怎么也不知道躲啊。
“谁打他了。”时清示意她往外面走走,抬手把鸦青叫到跟前。
鸦青走过来福礼,时清压低声音跟他说,“云执来月事了。”
鸦青微怔,脸红了起来,抬头看向恨不得把脸埋进衣领里的云执,瞬间了然。
他就知道会有这一出。
云小公子自从生父去了后,常年的心情消沉,郁郁寡欢,要不然也不会想不开的去跳池塘,因为身体弱情绪又不乐观,都十五六岁了月事迟迟还没来。
今天年后身体渐渐好起来,也是没来月事。
鸦青还偷偷担心过,现在算是松了口气。
就是云执有点接受不了。
他落水后刚被人从池塘捞出来的那阵,正好在府里看见过一个挺着肚子的男子,面色古怪还以为对方生病了。
直到听说对方是怀了孩子。
云执当时惊的眼睛睁大倒抽着凉气,像是受到极大的冲击跟刺激,就跟现在一样,脸色苍白。
他那天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攥住床柱,白净的额头磕在上面,丹凤眼尾憋的微红,硬忍着没哭出来。
十五六岁没出过门的少侠,有点接受不了这个刺激。
今天也是硬扛着,死活不愿意承认自己来了月事,宁愿相信自己是中毒了,一口咬定那两碗冰碗有毒。
鸦青走过来,蹲在云执脚边轻声宽慰他,“小主君,男子家都是这样的。”
才不是,他不信。
云执一脸的生无可恋。
鸦青带他去屏风后面换了身干净的中衣,又教他把月事带绑上。
整个过程中,云执灵魂已经出窍,全然不知道自己是谁,在做什么。
时清跟蜜合俩主仆蹲坐在门口台阶上。
蜜合好奇的问,“来月事是不是就说明能生小小主子了?”
时清托腮点头,“按理说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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