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暮七七
秦安安将晏老师的形象代入眼前的海豚,顺口问道,“晏老师,你吃早饭吗?”
“嗯……”
晏君泽沉默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说,“来口虾仁?”
确实,别的不知道,但虾仁海豚肯定是能吃的。
刚做的三明治,她切成了两半,还有半个没有动过。
秦安安便坐在泡池边,掀开面包片,把里面的虾仁一颗颗挑出来,喂进海豚嘴里。
“很好吃,谢谢。”
晏君泽其实只能尝出一点点咸味,但根据食物的卖相脑补,认为秦安安的手艺一定很不错。
“真的吗?”秦安安有些惊喜,“那等你魂魄回到自己身体里,我请你吃一次我做的饭。”
“好,一言为定。”晏君泽语气里难得带着几分笑意。
他提醒道,“快些出门吧,你第一节 课快迟到了。”
上午是公共课,好几个班一起上,秦安安到的时候前排已经没有位置,就找了个靠近门口的位置坐下。
理学院一半的新生都在这间教室里了。
秦安安看着前面一排排后脑勺,突然想起上次,让胡道士炸炉的那根假发。
也不知道那根假发的主人,在不在这些人里面。
秦安安正胡乱琢磨着,就听识海里传来晏君泽的声音。
“是第三排最右边那个男生。”
原来她刚刚琢磨的话,不经意以神识传音的形式,呈现在晏老师的识海中。
秦安安朝他说的位置看去。
那个座位上的男生个子很高,哪怕坐在座位上,也比左手边的同学高出一个头,背影看着有点眼熟。
秦安安刚认出他,就见他身旁的男生往旁边挪了一个座位,他回过头,指着那个座位,朝自己这边使劲招着手。
秦安安不打算换位置,她担心自己坐过去,会忍不住盯着对方的头发看。摇了摇头,那个座位很快又有后进教室的同学坐下。
这是一节马哲课,秦安安事先翻过书,将这节课的内容全部背下了。
老师在上面讲课,她在识海里,忍不住偷偷问道,“晏老师,你大学学的是什么专业呀?”
“大学读的是经济,研究生时辅修了一门神经学。”
“神经学?”
“嗯。”晏君泽回答的声音很轻。
秦安安不太懂这门学科学的是什么,悄悄拿手机搜索了一下,看到答案后,难免自作多情地多想了一些。
晏老师他……是不是想治好那时痴傻的她?
…
中午下课,秦安安没去食堂,买了份关东煮,坐在花园的石桌旁。
“我们要不要问问,晏老先生什么时候动身来华国?”
“应该就是这几天,你按我说的方法,查一下私人航班航线申报的情况,就能确定具体时间。”
秦安安照着晏君泽教的方法,查到了晏老先生的航班信息,出发时间定在明日晚上,当地时间五点。抵达京市的时间,是次日晚七点。
再有两天,就能见面了。
秦安安问,“你爷爷他……身体情况怎么样?要是告诉他,你变成了一条海豚,他能接受得了吗?”
第32章 我陪你一起想办法
到了晏老先生回国这天,秦安安一直在关注着航班信息,航班起飞五小时后,她突然查到,晏老先生那架私人飞机因为机身故障,已经紧急迫降,幸好机上没有人员伤亡。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做了手脚?”秦安安忧心道。
“有可能。”晏君泽担心祖父的安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向秦安安问,“这两日从D市到京市的航班,都有哪些?”
秦安安调出航班信息,今日还有两趟从D市过来的航班,一趟已经在三个小时前落地,另外一趟出发时间仅比晏老先生的私人航班早半小时,再有四五个小时,就能抵达京市机场。
识海内,晏君泽沉思了一下,便说,“我们还按原定时间去机场。”
他不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但祖父一向习惯走一步、看三步,他说今日抵达京市,极大概率不会食言。
下了最后一节课,正是市区最拥堵的时候。
秦安安打车去机场,到的时候那趟航班已经落地。
她快步走向到达大厅,来到国际航班出口,散开神识留意里面走出来的每一个人。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从背后喊了声,“您好。”
秦安安和身旁三四个也在等着接机的人,同时回头,说话的是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上身穿着打着领结的衬衣,下身则是一条深色西裤,看上去很严谨。
他看向的人正是秦安安。
识海里响起晏君泽的声音,“这是我爷爷的生活助理,姓杜。”
杜助理走上前,客气地询问,“请问是西平市的晏小姐吗?”
这正是秦安安当时在电话里为自己杜撰的身份。
秦安安点点头,杜助理便做了个请的手势,“晏小姐,车就停在外面,老先生已经上车了。”
秦安安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腕上的手链。
识海里,晏君泽适时出声,“他跟了我祖父三十年,是可信之人。”
出口旁靠边停了辆低调的黑色轿车。
秦安安神识一扫,就看到后排坐着位老人,他穿戴得很随意,就像是生活中随处可见的老年人一样,一件简单的高尔夫球衫,再配上一条同色系较深些的休闲裤,看上去远没有秦安安想象中的严肃。
秦安安能够从晏君泽明显激动的情绪中感受到,这就是晏老先生。
秦安安坐上车,晏老先生将前后座之间的隔离板升了起来,语气笃定地说,“小姑娘,你不是西平晏家人。”
秦安安还没回答,他便接着有些急切地问,“你电话里说的那个想见我的人……他现在在哪里?”
他就在这。
秦安安低头看了眼水晶珠,她今天特意穿了件白色的缎面衬衫,将袖口挽至小臂,露出了手腕上戴着的水晶珠手链。
“这里不太方便,等到了您在京市下榻的地方,就能见到他了。”
秦安安没有明说,但晏老先生已经自己脑补出一个答案。
他激动的神色收敛了几分,慎重地点点头,“是的是的,车上确实不方便。”
他又看了眼秦安安,这小姑娘五官生得很好,看上去有几分仙气,但真看不出还有这种通灵的本事,“小姑娘,你看我还需要准备些什么吗,比如黄符、蜡烛、桃木剑,或者糯米、黑狗血之类的?”
“……不用。”秦安安猜测,晏老先生最近没少搜寻这方面的知识,这不,将时下最流行的抓鬼五件套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您不用准备那些东西,不过情况有些特殊,您得做好心理准备。”
“好,我明白。”
晏老先生四下看了看,没觉着车里多出什么,也有凉飕飕的感觉,不知道孙子现在在不在这,只能对秦安安说,“小姑娘,你帮我转告他,我没事,活了这一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管他现在是什么状况,都不用怕吓着我。”
晏老先生在京市下榻的地方,是位于市中心附近的法丽莎公馆,这里的安保措施以及私密性都很好。
保镖和生活助理将晏老先生的行李收拾好,就离开了。
宽敞的客厅里只剩下秦安安和晏老先生两人。
“小姑娘,现在可以说了,你究竟是什么人?”晏老先生猜测,面前的女孩十有八九是玄学人士。
秦安安取出自己在部门的证件,打开给晏老先生看,“我是秦安安,在华国特殊部门挂职,是晏君泽的朋友。”
“秦安安……”
晏老先生心底念叨了一遍这个名字,突然想起了她是谁,“你是阿泽当家教教的那个女孩?”
晏老先生最近调查过,晏君泽变得不对劲之前的行程和安排,当然留意到了其中比较怪异的部分。
给秦安安当英语家教这一点,就挺奇怪的。
秦安安简单解释了一下她和晏君泽原先就认识,说着拿手指戳了戳手腕上的水晶珠。
识海里传来晏君泽的一声叹息,接着他说,“让他见见我吧。安安,麻烦你了。”
秦安安留心了一下晏老先生的脸色,见他状态似乎还可以,便开口问,“晏老先生,您现在做好准备见他了吗?”
晏老先生靠在沙发上的后背直了起来,深吸一口气,神情沉重地点点头。
秦安安向四周看了看,这屋里最适合做‘容器’的,就是摆在一进门右手边的青花大瓷缸。
“可以借用一下您这只瓷缸吗?”秦安安问。
那是正宗的清代瓷器,可在孙子的安危面前,便显得一文不值,晏老先生想也没想,就点头说,“当然可以。”
青花瓷缸里是空的,秦安安开启水晶珠的禁制,先往瓷缸里注入了大半缸水。
晏老先生早就站起身来到瓷缸边,惊讶地低头看着。
秦安安见他除了惊讶以外,似乎对这种奇异的情况接受良好,便将缩小了的小海豚也放入了青花瓷缸。
晏老先生看着这条明显不符合正常自然规则的海豚,先是一愣,继而震惊地猜测,“你不会要告诉我,这就是阿泽吧?”
秦安安点头,“这就是晏君泽,他的魂魄附着在海豚身上,已经有半年时间了。”
半年,正是在老宅过完年后,阿泽开始变得‘奇怪’的时候。
晏老先生心里已经有一些认同秦安安的说法,可却仍存在几分怀疑,他低下头,仔细观察起这条体型格外娇小的海豚。
在他看向海豚的眼睛时,海豚眼中流露出几分担忧与自责的神情。
或许这就是亲人间的感应,只这一眼,晏老先生便觉得心底酸楚不已。
这就是阿泽的眼神。
阿泽的魂魄真的在这条海豚身上!
不觉间,晏老先生的眼眶已经红了,他在青花瓷缸旁俯下身,伸出双手,想要抱抱水里的海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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