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五朵蘑菇
回什么回?
他爱来不来。
灰总一听,就知道她的意思了,于是没有回,只是分出一个窗口,观察着邵子秋的反应。
邵子秋发完消息,便抿唇等着。
“蒋南音”回他的消息,一直都是秒回,他都不用把手机装口袋里,因为往往他还没装回去,电话就打了过来。
但这次,情况好像不一样。他等了足足三分钟,她都没有回过消息来。
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开始想象,她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状况?
出于担心——倒不是担心她怎么样,那个女人轮不到他担心,但是她万一出什么事,他就要重新找一份家教的工作——他又等了两分钟,没有等到她的电话,就拨通了她的电话号码。
“你有电话。”听到嗡嗡的声音,坐在韶音对面的小帅哥提醒道。
韶音看也不看搁在一边的手机,抬起头,眼里满是笑意:“我不接电话,只陪你吃饭,不好吗?”
小帅哥也是从小就被女孩子追的,从前有过不少经验。但是此时,还是不禁荡漾了一下,忍不住笑道:“好,当然好。但是,万一有人找你有事呢?”
韶音便放下筷子,擦了擦手,拿过手机。
随意看了一眼,就放了回去:“哦,不是有事的人。”
邵子秋找她,能有什么事?
他如果病了,有室友。
如果伤了,有学校医务室。
如果被讨债的找上门来,可以打报警电话。
他没什么重要事情是非她不可的。
除了钱。
但这对韶音来说,却不是重要的事情。所以,她不接他的电话。
长相美艳的女人,看上去就像一朵带刺的红玫瑰。艳丽,清高,又有点神秘。张逸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只觉心脏扑通扑通跳得急促了很多,不自觉抿住了唇,看着她的眼神满是亮光。
吃过饭,韶音就让张逸泽送她回去了。
“家里有点乱,就不请你进去啦。”她笑着对小帅哥挥挥手,然后拿着包包下了车,又对他挥挥手,才转身往小区里走去。
步履摇曳,风情万种。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张逸泽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启动车子离开。
次日就是周六。
按照约定,邵子秋上午九点半会来。
而他也的确准时到了。
“为什么不回消息,也不接电话?”进了门,他换了鞋,看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女人,皱着眉头问道。
第216章 金主3
韶音看他一眼,没说话。
连句“蒋姐”都不叫,也不会说一声“我来给蒋姐上课”,进门就质问她,他以为他谁啊?
收回视线,继续看电视。
在脑中对灰总说:“他真帅。”
身为男主,而且是年轻时期的男主,邵子秋的颜值可以说是巅峰。
年轻男生独有的清晰线条,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肉,锋利而充满蓬勃的朝气。
剑眉星目,瞳色微浅,整个人的神情是疏淡的。唇很薄,线条无情。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显得干净清爽。
难怪“蒋南音”喜欢他,近乎痴迷。
他这样清俊挺拔的青年人,真是让人既喜欢,又忍不住想弄坏。
邵子秋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在他眼中,他明明来了,她却一心一意地看电视,故意忽视他。
眉头皱得更紧了。棱角分明的脸庞,更添冷意:“上课吗?”
他昨天给她打了三个电话,她都不接。他当时以为她真的出了什么事,还担心过她。
现在看来,她是故意晾着他?
眸光更冷。
随便她。他只是来上课的,只要她没事,其他的关他什么事?
韶音这回看都不看他一眼。
看着电视,笑得倚在沙发里,抱着玩偶,揪来揪去。
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是她求着他上课啊?
不好意思,她给钱了的。
而且数目是远高于市价的标准。他们是交易关系,没有谁求着谁。
懂事一点的,这会儿就该客客气气地问:“蒋小姐,我们什么时候上课?”
而不是硬邦邦的一句:“上课吗?”
“为什么不说话?”
见她始终将注意力放在电视上,既不看他,也不回答他的话,邵子秋有些恼了。
他最讨厌这种浪费时间的人:“不想用我了,就直说!”
他没有那么多时间陪她浪费。
韶音本来仍不想理他的。
但节目放完了,片尾曲都唱起来了。于是偏过头,朝他看去。
青年英俊的脸庞,隐隐泛着怒意。乌黑锐利的眉峰,挂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不想干了,就直说。”她挑起眉梢。
威胁谁呢?
他爱干不干。
说完,起身离开客厅。
缺钱的是他,出钱的是她。他还能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换了任何一个人,他敢这样说话吗?
欠着庞大的债务,下个学年的学费、生活费还没着落,他会不稀罕这份工作?
不就是仗着“蒋南音”喜欢他,舍不得他,才敢摆出这副姿态。
韶音才不惯着他。
她对怀里的柯基玩偶都更宠爱些呢。
看着女人目不斜视地从身边擦过,神态是从未见过的冷淡,邵子秋面露愕然。随即,一阵羞怒从眼中闪过。
她这是什么意思?逼他低头?
邵子秋很想扭头就走。离开这个花痴、没脑子、生命一片空白、虚度时光的女人。
但是他足够清醒,他还记得自己欠着的债务,以及肩上担着的生活压力。
“您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提。”他的视线追随着她的背影,声音仍旧冷淡,但用词客气了很多。
韶音走到吧台前,为自己调制了一杯草莓奶昔。想了想,多加了一勺糖。
年轻人,新陈代谢快,多吃一勺不要紧。
她心安理得地搅拌着奶昔,在邵子秋的耐心耗光之前,终于转过身去。
倚着吧台,咬着吸管,喝了口奶昔,才道:“我对你没什么意见。”
她没意见啊。
除了贵,雇佣他就没别的毛病了。但他帅,足以抵挡这部分溢价。
让韶音说,之前“蒋南音”给他开的价格,还是很合理的。
就是给他买手机、手表、昂贵的限量版鞋子等,不太合适。毕竟,他没有付出这方面的价值。
空气陷入安静。
她静静喝着奶昔,表情是平静的,看不出任何逼他低头的得意、傲慢、势在必得的意思。
她平静得近乎于漠然。
邵子秋不禁有些糊涂了——所以,她什么意思?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叫她不应、问她不理。她究竟想干什么?
他本能地升起提防。
脑中划过许多念头,但都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他很快调整好表情,非常客气而公式化地道:“那我们什么时候上课?”
“你觉得呢?”韶音将问题踢回去。
她是出钱的人。
干什么还要动脑子?
她才不像“蒋南音”那样,他一来,就热情地招待他。喊他坐,给他泡茶,拿点心和零食,嘘寒问暖,各种跟他说话,然后热情主动地要求他上课。
何必呢。
有这工夫,再打一杯奶昔不好吗?嗯,这次可以不加糖。
加糖也行。等下去健身房,运动一下就消耗掉了。
她慢慢喝着奶茶,妩媚美丽的大眼睛看着他,仿佛随便他安排似的。
邵子秋只觉得她今天反常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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