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五朵蘑菇
苏宜年两眼一亮:“请王妃吩咐。”
不怕她使唤他,就怕她给了银子打发他走。
韶音便吩咐了两件事,并抛给他一块令牌:“拿去,用多少银子,自己支。”
苏宜年忙双手接过,定睛一看,上面刻着“陈王府”的字迹。
“是,小的必不让王妃失望。”苏宜年郑重将令牌放进怀里。
那是陈王府的信物,可以支取陈王府存在钱行的银子。韶音从萧寒煜那里顺了一块,此次便交给苏宜年花用。
反正不是她的银子,不花白不花。
苏宜年很快领命离去。
而萧寒煜也终于吃到了一顿饱饭。他吃饱喝足,便来寻韶音。
原是打着试探的心思,谁知守卫并未拦他,倒叫他十分意外了。紧接着他想,他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她也没有理由再关着他了,那叫软禁!
昨天,大夫来给他复诊。他的腹泻,外伤等,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大夫查看了他断骨的地方,说道:“恢复得还可以,接下来仍要注意,最好静养,以免牵动伤势。”
他不过是骨裂而已,怎么就要静养了?萧寒煜以为,这是韶音为了将他圈在院子里,故意让大夫说给他听的。
呵。
他已经好了,看她还如何拦他?!
抱着这样的心思,他带着自己身边唯一的属下出了门,并让将军府的下人将他另外两个属下也都放了。
这才带着三名手下,去梧桐苑寻韶音。
韶音正握着一把乌黑无光的刀,在院子里舞得虎虎生风。见他来了,挑挑眉:“王爷想我了?”
想她了?她做梦!
萧寒煜心中嗤了一声,说道:“本王要出府。”
沈君安死得蹊跷,那封密信的下落也不明,萧寒煜不急着回汉州,倒想留在肃城,打听打听消息。
“哦。”韶音垂下刀,袖子擦了擦额头,“那我和王爷一起去。”
萧寒煜皱眉:“不必,本王不需人陪。”
说完,只见韶音笑了。
她轻轻甩着手中大刀,声音并不凶恶:“王爷,你是忘了什么吗?”
她似笑非笑的目光投来,顿时让萧寒煜后背一寒,这些日子以来,在她这里受到的折磨、吃到的苦头,纷纷涌上脑海。
身体是有记忆的。即便萧寒煜不想如此,但他此刻不受控制地身体一僵。
“随你。”他漠然说道。
他现在还不能得罪她。他登上帝位,需要计将军的支持。眼下跟她闹起来,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先忍着她,等回到陈王府,再作计较。
酒馆、茶楼,一向是打听消息的好地方。萧寒煜身体有伤,又亏损了些日子,不便饮酒,于是出了将军府,便往最大的茶楼行去。
第30章 上位工具12
为了不打草惊蛇,萧寒煜只带了两个护卫出门。并将身上彰显身份的佩饰都去掉,打扮成一般富家公子的模样,出了将军府。
韶音是一个护卫也没带。她一向打扮素净,头上只一根金钗,腰间连块玉佩都没有,只缠了条鞭子,丝毫看不出来陈王妃的身份。萧寒煜扫了一眼,没什么不妥,便没说什么。
夫妻两个挽着手,往茶楼行去。
当然不是萧寒煜自愿的。
但他如今自愿不自愿的,也不重要了。出了门,韶音就强势地将他的胳膊挽住了,用的力道那么大,他挣都挣不脱,萧寒煜还能说什么?闹将起来,这趟茶楼之行,只怕要泡汤了。
两人挽着手进了茶楼。
迈进门槛,萧寒煜的目光一扫,选中了角落里的一个位置,指了指那边道:“去那里坐?”
“好啊!”韶音当然没什么意见,爽快地点头。
萧寒煜还担心她非要找显眼的地方坐,让人人都看到他们恩爱,闻言松了口气,还算她没有讨厌到无可救药。
这样想着,她仍旧挽着他的胳膊,往角落里走,他也就没有坚持将手臂挣出来——难得她顺从,可不能将她惹毛,又耍起泼来。
两人在角落里坐了。
不多时,伙计一脸笑容地走过来。先是看了韶音一眼,又看了看萧寒煜,这才笑道:“不知王妃今日驾临,是想喝壶什么茶?”
萧寒煜顿时一僵。
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身边坐着的韶音。伙计怎么知道她是陈王妃?!
“王爷要喝什么?”只见他明丽夺目的王妃,此刻一脸灿烂笑意,极体贴地看向他问道。
萧寒煜僵着身子,刚刚涌上的震惊还没消退,阵阵怒意又涌上来。沉着一张脸,冷冷道:“随意。”
“嗯?”韶音挑了挑眉,在他臂弯内的软肉掐了一记,脸上的笑容不变,“王爷,您要喝什么?”
说好的讨好她呢?怎么能随意呢?
萧寒煜被她这一掐,顿时想抽出手臂,并狠狠给她一巴掌!
这个贱妇!
毒妇!
她竟敢坏他好事!还敢在外头如此落他脸面!该死!她简直该死!
怒火冲头,他一时间甚至忘了大业,看向她的眼里只有厌恨,想当场掐死这个可恶的女人。
“王爷他性情内敛,不爱说话。”见他阴着脸不答话,牙齿紧咬,腮边肌肉都绷起来,韶音没有再强迫他,转而对伙计笑道:“就上我之前喝的就行,王爷和我喝一样的。”
伙计没看出异样来,毕竟这些王公贵族离他这样的市井小民太远了,便是有些异常的举止,也不是他能捉摸透的。于是就当是王妃说的那样,轻快地唱了声:“好嘞,您两位稍候。”
一转身,去沏茶了。
他才走开,萧寒煜立刻沉声喝问:“他怎么知道你是陈王妃?”
“为何不能知道?”韶音惊讶地道,一脸不解,“陈王妃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吗?”
当然不是了!
而是他要在此打探消息,要低调,不能叫人知道他的身份。
萧寒煜出门时,特地只带了两名护卫,就是不想叫人发现他的身份。结果可倒好,她先暴露了!
她还一直紧紧挽着他的手,现在她的身份暴露了,他又如何掩盖得住?这一刻,萧寒煜是真的气得血气上涌,想要狠狠掐死她。
“很好,你很好!”他冷冷地道。说完,转过头去,再也不看她。
他现在一看到她,就忍不住想掐死她!
从他这个角度,正好将茶楼的布局收入眼底,不论是观察别人的神态,还是打听消息,都十分方便。
只可惜,他白白算计了一场。他的身份,在茶楼里并不是秘密。
萧寒煜沉着脸,目光扫视一圈,渐渐发现了更多的秘密——并不仅仅是茶楼里的伙计识得她,在坐的客人,至少三成都认得她,或举杯,或作揖,朝她行礼!
而其余七成,在这种情形下,也很快就知晓了她的身份,以及,他的身份!
萧寒煜气得想吐血!
难怪!难怪她如此顺从地跟他坐在角落里,并不强行要求跟他表演恩爱。茶楼里的人都识得她,她坐在哪里,又有什么分别?!
一瞬间,萧寒煜心中的厌恶,达到了顶峰。
而胳膊还被她挽着。
“放手!”他扭过头,厌恶喝道。
他现在只想叫她滚,离他远一点。
男人眼里的厌恶和不喜,是那么明显。韶音看着,脸上露出狐疑来。
将他打量两眼,忽然问道:“王爷怎么忽然凶我?出门前还好好的,王爷还特地邀我来茶楼小坐。怎么突然之间,就对我如此不满?”
谁跟她好好的了?谁邀她茶楼小坐了?他那不是出不去将军府,让她放行吗?
萧寒煜绷着脸,不耐烦与她争辩,大力把胳膊往外撤。
“哼,喜怒不定。”见他别扭,韶音也没了再挽着他的心思,松开他的胳膊,径自起身,与相识的文士说话去了。
萧寒煜一开始挺满意。
她走了,他身边就清净了。
即便茶楼里的人都认得他,但这里人来人往,新来的客人总不会认得他。
直到他听到一些字眼。
“诗作。”
“陈王的。”
“字很大气。”
什么诗?什么字?萧寒煜眼底疑惑,垂下眼眸,静下心又听了几句,渐渐眉头皱起来。
他们怎么知道他作的诗?又是怎么见到他写的字?萧寒煜可没有将自己的诗作流露出来过,那么发生这种事,就只能跟那个女人有关了。
他这样想着,忽然见到不远处走来几名文士,满脸恭敬,缓缓走至近前,对他作了一揖:“见过陈王。”
“免礼。”虽然不喜,但萧寒煜还是保持了风度和礼仪。
只听这几名文士说道:“王爷的诗,我们都拜读过。其用词之精妙,用情之真切,通篇意境,皆堪称上品。”
“是极。那些人竟然不识臻品,实在有眼无珠。”
“依我等来看,王爷的诗作可次次评为头名。他们却只给王爷评了一个第三名,实在是欺王爷宽宏大量,不与他们一般见识。”
什么?
什么乱七八糟的?
萧寒煜听得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直到余光一扫,看到他的王妃,跟两名文士站在一堵墙前,而墙上贴满了诗作,才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
他胸中怒意丛生,不可遏制,霍然起身,大步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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