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天有点甜
这样岂不是显得她很黏乎?
恋爱中的人心思兜兜转转,还未等她纠结出个所以然来,离坤就带来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内城生乱,城主府被人破了。”
“???”
柳素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什么叫城主府被人破了?这才多久?这么草率的吗?
其实也算不上草率,夏侯澊这些时日的做法早就惹了众怒,不过是等一个导火线而已。好巧不巧,柳素就是这个导火线。
现在导火线一来,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柳素愣了一瞬,心思一转也想明白了这个问题。
只是……破了就破了,对他们来说不是好事吗?为什么师兄要这样看着她?
她隐约间好似察觉到什么,不由试探开口:“难不成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离坤点头:“破了城主府那人是谢玄景。”
“嗯。”
嗯?!
有些意外但又不完全意外,依照原书剧情,谢玄景是能干出这种事的,毕竟是原书男主。就是他那个傻缺师叔能允许他独自出这种风头?
柳素表示不信,但心里更多的是随之涌来的担心,傻缺师叔不会在谢玄景背后捅刀吧?
实话实说,她总觉得诸葛剑心思不正。
“……”
离坤觉得他这个师妹没救了,他才说一句,对方的脸上便止不住的担忧。
他一生无妻,并不是很能懂这种情绪。但身边的同辈好友倒是有不少人孩子都已经嫁娶了,偶尔好友也会对着他诉苦家里的白菜被猪拱了,那时他没什么感觉,现在却觉得那猪贼不是东西。
因此,在柳素愣神间,男人突然冷了脸,语气僵硬:“倒也算得上聪慧,知道以一人之力终究是螳臂当车。提前和我们这边的人联系,又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把内城护卫队的人也说服了。与其说城主府是被人破了,倒不如说是不攻自破……”
离坤自顾自的说着,只是说着说着又觉得哪里不对。
他怎么好像在夸那只猪?
……算了,他本不是小气之人。转念一想小孩子的事,自有他们的姻缘福祉,他何故硬插一脚。
离坤的心绪转换柳素并不知晓,她只是看着面前的人脸色跟变色龙似的,叫人摸不着头脑。
不过她也未多想,转念一想原来这段时间谢玄景是忙这些事去了。
诸葛剑不是个好应付的人,他本就看不惯谢玄景,如今谢玄景出尽了风头,对方可不得气死。这一气,只怕是要搞事的。
怪不容易的,难怪这两日他没主动找她。
嗯,所以她主动找找他也没毛病,毕竟她现在比较闲。
对,没错!
她想着,便面不改色的拿出符玉。
一旁的离坤:“……”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是怎么回事。
……
谢南怀接到柳素的传讯时,正在城主府与人议事。不过几日时间,城主府破,三位城主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自愿入了狱,一切快得近乎魔幻,就像是被人故意按了加速键。
此时负责内城护卫队的乃是原东城主身旁的第一护卫叶川,前段时日他因着得罪了东城主被扣押,此时三位城主入了狱,倒是把他放出来接管护卫队。
谢南怀正是因为说服了他,这才得以不费一兵一卒破了城主府。
他们两人皆知这事顺利得有些蹊跷,但叶川自出生便一直呆在封都,对他而言,这不仅是一座普通的城池,更是他安享一生的地方。
因此,哪怕察觉有异,他第一反应还是——
“开内城门,和外面的宗门配合,先灭了那些妖兽再说。”
对于这个决定,谢南怀不置可否。察觉到怀中符玉灵力波动,他的眉眼弯了弯,对着叶川道了句“你们先议”,便起身到了门外。
偌大的殿门一开一合,凉风“咻”的一声吹进来,夹杂着风雪。有人往门外瞥了一眼,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
会在谢南怀背后插刀的,又岂止是诸葛剑一人。
“统领,你便让这么个不知哪来的小子决定封都的死活?”
殿内有人不满道。
与此同时,柳素开头的第一句便是:“谢玄景,没人欺负你吧。”
两道声音同时飘荡在耳旁,而那道刺耳的男声,不知为何弱了下去。
谢南怀的眉眼溢出一丝笑:“没有。”
是么?她不信。
虽说师兄提及城主府被破时,以“聪慧”二字夸赞了谢玄景并未螳臂当车,而是机智的以里应外合的法子拿下了城主府。
但若有心深想,就知道里应外合哪有这么容易。
诸葛剑是其一,内城护卫队便是其二。一个手上没什么依仗的少年,对方凭什么听信他的话。
她虽不知谢玄景在其中具体做了些什么,但至少能感觉到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皱了皱眉,嘴上便不觉道:“你别骗我。”
“嗯。”他轻轻应声,却是自然的转移话题:“担心我?”
“嗯?”
少年的声音已经初具男人的磁性,不似往日清冷,低沉又暗哑。像前世入夏时喝的桃子汽水。倒进杯里,便泛起微微气泡。
“没有!”
柳素本能的超快否认。
谢南怀也不戳穿。
“好,没有。”他附和。
“……”
柳素自然能品出那句“没有”中的意味。
但感情似乎让人格外的不理智,她头脑一热:“你知道就好。”
带了点不自觉的娇嗔。
柳素大概也没注意到某一天她说起话来会不像自己,但谢南怀注意到了。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宝藏,脑海里不自觉回荡着她说这话时的语气,直到两人结束对话,他将符玉收进怀里,脸上还存了几分听见那话时的笑意。
而诸葛剑赶来城主府时,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张笑脸。
这异种竟还有脸笑!
诸葛剑自问活了百来岁,还从未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
这才几日的功夫,他派来监视谢玄景的那些弟子,竟全被他蛊惑走了。
这还不算,对方竟不知什么时候和内城护卫队的人勾搭上来,现在还跑到这来充英雄。
好,真是好得很!
男人怒极反笑,眼里的神色阴毒得仿佛要将对方杀死。
谢南怀却好似并未瞧见,他眼里的笑意不减反深,却没什么温度。
少年的嘴角微微上翘,似在嘲讽。
“师叔。”他躬身行礼道。
……
“竖子,尔敢!”
闫宁和众师兄弟听闻诸葛剑来城主府的消息便匆匆赶来。
还未见人,便闻其声。
“不好!”
众人脸上皆是一凛,而紧随那声音而来的,是灵剑出鞘的声音。
“师,师叔真的……”
“这种时候,为何还要为难师兄!”
“……”
一群人循声赶来。
而此时,殿内听见打斗声的护卫队众人也赶忙出了殿,围观这场闹剧。
“门派内斗?”
有人挑眉,眼里满是嘲弄。
“可笑,如今是什么光景,这时候内斗?”
“这些门派说是来封都帮忙,实际上还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狗咬狗罢了……”
两日前,谢玄景主动找上了他们。仅凭一张嘴便分析出利弊,又说服了叶川。
这样的人,虽说脑子灵活,但如今城主的事了,自然不会再受人重视。护卫队内的人越说越过分,颇有些过河拆桥的意味。
如今见谢南怀又与面前这个满脸怒容的男人内斗,面上的鄙夷更是毫不掩饰。
闫宁一行人看在眼里,却急在心里。对于护卫队这些人的看法,他们其实并不在意。他们在意的是以手中之剑,解封都之危。而不是在这个紧要关头内斗,成为拖后腿的累赘,平白让人嗤笑。
更何况……
这几日他们和谢师兄四处谋划,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若是因今日之事让谢师兄被人嗤笑……
闫宁握紧手中的剑,他已经误会过谢师兄一次了。这段时日来,他的眼睛和理智都告诉他,面前的人就是从前的谢师兄!那个清冷无欲,心怀门派天下的谢师兄!
这样的谢师兄,本该执剑平天下,可现在……那剑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