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故棉
呵,男人,她已经看透一切。
又想薅她豆腐:)
耳边传来他爽朗的笑声:“你躲什么?本王又不会对你做甚么。”
谢悠睨了他一眼,他偷偷摸摸亲她的先例不少,她能掰着指头跟他一件一件数,说不会做甚么,她不信。
她的反应惹得他愉悦发笑,正准备把人捞过来,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响,接着是小芸的声音。
“禀告王爷王妃,有宫人来传话说陛下到了,唤众人都到厅堂去面圣。”
容绥也不好再闹谢悠,扶着她起身,应声,“知道了。”
厅堂。
皇帝坐在黄金制成的龙椅上,椅背雕刻精细的尊贵龙纹,年近知天命,皱纹爬满苍老的脸,一身明黄精细的行服,束腰围在腹下,肚子肥大,将腹部的衣布挤得紧巴。
面见圣上,众人恭敬行跪拜礼。
其中有三人直立着,不行礼,一是皇帝身侧的国师刘忡,二是目中无人的容绥,三是被容绥拉着不让下跪的谢悠。
容绥自少年一战成名,被封亲王来,便被免去向圣上行礼的规矩。
而国师另一身份为祭祀,乃天选侍君人,拥有卜卦观星象的能力,在轩辕国内受到的崇敬不输九五之尊,同样被免礼。
容绥漆黑深邃的眼底,尽是嘲讽,他无畏地直视位高者,竟也生出凌厉的气势,与皇帝不分上下。
皇帝见他这嚣张至极的模样,恨不得命人将他掌嘴碎尸万段,可容府的势力却让他不得不顾忌,他扯出一副难看的笑,“容王,看来你很满意朕赐给你的王妃,竟是连片刻也舍不得松手。”
说着,将视线移到谢悠身上,美人身材如细柳,瘦弱纤细,生得一副令人震叹的绝美容貌,眉眼低垂着,以顺从的姿态倚靠着容绥。
果然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
皇帝贪婪地在谢悠身上来回打转,变浅发灰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张羡煞旁人的容颜,生出些许欲望来,心下后悔,早知她生得这般美,就该把她招进宫里,随便挑个及笄的民女指给那混小子就好。
可惜了啊。
察觉到老皇帝龌龊的眼神,容绥拧着眉,眼里浮上几分厌恶,将身边的娇软妻子拥进怀里,遮住她的脸。
他道,“皇上,内人性子腼腆,受不得您打量。”
语气如寒冰深窑,冷入骨髓。
被当场戳穿,皇帝讪讪收回眼神,干笑,“这样,容王妃既是腼腆,朕也不为难她。”
他转了转眼珠,似作无意道,“近日皇后总在朕耳边念叨,想见见容王的新妃,你也不知带着王妃到宫里来转转,让她开开眼界,以她从前的身份可难进到宫里,既是成了容王妃,便要珍惜进宫的机会。”
坐在身侧的皇后忽然看了皇帝一眼,眼里闪过一抹隐忍,随后将目光移到被容绥护在怀里的谢悠身上,暗自咬了咬牙。
她从未念叨过想见谢悠。
皇帝的意思很明显。
想着,藏在宽袖内的手指蜷曲,几乎要深陷皮肉里。
容绥心下涌上一股愤怒,眼里染上戾意,却还是克制道,“内人怀病已久,病弱难耐,不好将病气带入宫里。”
“容王急着回答作甚,这得问问王妃的意见不是?”皇帝贼心不死。
忽然谢悠从容绥怀里探出头,缓声缓气道,“臣妇全听王爷的。”
皇帝听着她软糯无力的声音,心中更是喜欢得紧。
仍旧周旋,不让谢悠进宫便不罢休,他的意思已够明显,站在身侧的刘忡摆了摆礼服,今日他穿得模样正经,一身纹理复杂的玄衣,披散的墨发老老实实被束于头顶,头戴冠,鞋也穿上脚,大有一副国师神兮兮的架势。
刘忡:“皇上,吉时已到,误了吉时,上天便不会施福泽于夏季,届时天害来临,将不可抵御。”
“朕知道了。”皇帝摆摆手示意其他人可以起身,外头开始击鼓奏乐。
众人得到允许起身,目光明里暗里朝着容绥那处看,容绥不喜他人打量妻子的目光,重新将谢悠探出的头按回,把人搂出去。
走着,容绥低声询问谢悠,“可被吓到了?”
“没有。”
听她语气平稳的话,可他的心却再难放下,一颗心高高悬着,生出一股所有物要被人夺取的恼怒与暴躁。
谢悠察觉到容绥情绪不大对。
“夫君。”温凉柔软的声音钻进他的耳里,试图抚平他的躁意,“不气。”
第28章 娇娇要抱着走(10) 容绥:谁让你夸……
听见谢悠轻声细软的安慰, 容绥身形一顿,眼里浮起细碎的光芒,下意识把人搂得更贴近, 喉咙闷闷发声, “嗯。”
低沉而触动。
离开厅堂后,容绥揽着谢悠走,见她因天气闷热冒出汗珠, 张着唇呼吸,气息略显急促,看样子又累了, 何况还在这般炎热的天气下。
接着他兀地将人横打抱起, 怀里的人习惯性伸出手抱住他的脖颈,不过这回她没有静默地窝在怀里享受这份殊荣,而是抬起眼皮看他,问:“夫君不热吗?”
谢悠感觉到身上在冒汗, 额角有一滴汗珠滑落, 净白的小脸热得染上一抹绯红,宛若绯色的浮云。
本就热,还抱在一起,更热了。
“热,可依你这龟速, 不知还得耗上多长时间。”他道, “抱着你走得快一些。”
谢悠问出口便知道他会如此作答。
目光从他脸上移开, 看了看周围,发现这里并不是他们来时的路,他走的方向跟厢房所在的方向相反,她道:“夫君这是要带妾身去何处?”
容绥:“马厩。”
——
马厩里皆是各贵族名家的爱马, 有马工在照顾马匹,喂食鲜草,见容绥和谢悠走来,马工忙放下手中的活,过来行礼,“拜见王爷。”
“平身。”容绥一边说着,一边轻手把谢悠从怀里放下,确认她站稳后才看向马工,“将本王的马牵出来。”
“诺。”马工应声后转身进到马厩里,从最里头宽大整洁的隔间牵出一匹赤色骏马。
它棕红的毛发飘逸柔顺,皮毛光滑散发亮泽,踏着“哒哒”蹄声,被马工牵到容绥面前,它叫唤了一声,似是在与容绥打招呼,主动低下头去,请求抚摸。
容绥如它所愿两手覆在它的头上,来回揉揉,向谢悠介绍道,“这是炽炎,曾与本王上过战场,是匹刚烈的战马。”
说到战场时,他的眼里闪过回忆的色彩。
怪不得这匹马比其他马看起来更健壮些,而且给人一种由内而外骄傲的气质,这点与容绥倒是相似,谢悠想。
套在它头上的黑色厚皮质辔头,与背上的鞍鞯,做工良好,想来平日里的待遇不差,但谢悠没在府里见过炽炎,大抵与她经常在屋里咸鱼,身娇体弱懒得出门有关。
总之,这是她头一回见炽炎。
好看的马匹会受人喜欢,谢悠也不例外,她上下打量着炽炎,“是匹漂亮强壮的马,跟王爷很般配!”
她是会骑马的,但用这具身子翻身上马,驰骋林野,人设怕是会掉的稀碎。
炽炎似乎能听懂人话,在谢悠说完后它黑珍珠般的眼睛看了过来,随后它迟疑片刻,又看了看容绥,然后头转向谢悠,也在她面前低下。
谢悠盯着炽炎的动作,竟是读出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好似在说:人类,rua我!
她心里直呼:这猛马,好乖!
伸出手去像容绥那样轻抚它的毛发,和光洁的马身。
容绥觉得惊奇,说道,“炽炎一般不允许别人触碰,对你倒是不同。”
“是吗?”
“嗯,炽炎也是爱美人的。”
谢悠瞥了他一眼,这个“也”字就很微妙,“夫君这是在变相夸妾身貌美?”
她又问:“若是妾身没了这副皮相,夫君还会待妾身好么?”
她发出了两连问,实际上话语间带着试探的意味,想要证实她的猜测是否正确。
“你是本王的妻,不待你好待谁好?”容绥闷笑着,想也不想便回答。
“夫君说得是,妾身知晓了。”谢悠移开目光,看着乖顺的炽炎。
原来好感度一直不涨的原因,在于容绥只把她当成妻子,当成了责任,把亲昵当成了夫妻间正常的互动行为,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想了想,攻略手札里面对这般情况的办法,其中较为受欢迎的法子有让他吃醋或者她离开两条。
可她总觉得不太靠谱,容绥会吃醋吗?
若她擅自离开,容绥便能顿悟,把那所谓对妻子的责任感转化为喜欢?
谢悠都不大确定,而另一本攻略手札上写:试着用爱感化,她觉得这条颇有道理。
要让容绥喜欢自己,那么她不能只做表面功夫的关心,感情是双向的,否则两人的感情状况永远都会停滞于这一步。
“你又知道什么了?”容绥弯着眼,刮了下她的鼻尖,目光有些许宠溺的意味。
忽然,他走到炽炎身侧,摆上脚踏动作干净利落地上马,骑着炽炎绕着谢悠走了一圈,“如何?”
谢悠一愣,思索片刻后,夸赞道,“炽炎身姿雄健,一看便是能日行千里的好马。”
容绥牵着缰绳的手一顿,觉得好笑,“谁让你夸炽炎了,不是说想看本王身骑骏马,英姿飒爽的模样吗?”
谢悠愣住,她都快忘了之前用这个借口,说想要跟他来射猎会看他射猎时候的英姿,她笑着拍马屁,“夫君果然如同妾身想象那般,宛若天神降临,英气逼人。”
见状,容绥无奈地摇摇头,才发觉又被小妻子敷衍了,想着,他夹紧马背,朝她那边倾身,伸出双手,突然把谢悠抱起来,放到身前。
谢悠:?
回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朝小芸道,“你去把本王的披风拿来。”
不一会儿小芸便拿着一件披风走过来,容绥把披风罩在谢悠身上,覆盖住头顶,包裹身子,只露出一张茫然的小脸。
谢悠不知道容绥要做什么。
正想着,炽炎走了起来,听见容绥饿声音从头顶飘下来,“本王带你兜兜风。”
紧接着,他又问了句,“可承受的住?”
谢悠本想说受不住,转念想到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出要带着她兜风,只有他们俩。
[系统,来颗大力丸。]
[500积分已扣除,大力丸已自动置入宿主的随身空间,时效为3小时,欢迎下次光临系统商城。]
谢悠从空间里拿出大力丸,细小而黑黢黢的药丸瞬间出现在手上,好在她被容绥宽大的披风包裹着,且背对着他,她的动作很难被发现,于是她悄悄在披风里把大力丸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