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小雪
反应过来丁子昂微笑,“我想问陛下一个问题。”
许慕礼心情好,便停下脚步转身,“想问什么?”
丁子昂视线落在帝王脸上,盯着帝王的眼睛。
他这行为在安德看来是十足的不敬,安德开口便要训斥,许慕礼看了眼安德。
安德连忙闭嘴低头。
丁子昂也看了眼狗仗人势的安德。
视线再度落在帝王脸上,他问:“第一次见陛下时,我瞧得明明白白,陛下是极爱潼潼的。”
丁子昂忘不了当初帝王看着曾知潼时,那占有欲十足的眼神,帝王比他爱曾知潼爱的深。
那时不出他所料,帝王确实接受不了四人一起拥有曾知潼的提议。
帝王甚至愤怒的将他们打入天牢,恨不得杀了他们。
但不过一天,帝王就改变了想法。在和帝王谈判时,帝王提起曾知潼,他在帝王的眼里竟是再看不到对曾知潼的爱了。
不过一日而已,短短二十四小时不到的时间,他想不通,帝王是如何做到对自己的感情收放自如的。
说真的,最初知道曾知潼拥有过那么多男人,甚至贪心的想要所有男人时,他对曾知潼是极度失望的。
甚至心里隐隐有些说不上来的厌恶,厌恶曾知潼,也厌恶爱着曾知潼的自己。
可再失望厌恶,对于曾知潼,他还是抑制不住心里的喜爱。
除了身体对曾知潼的瘾,他没法否认,他还是爱曾知潼的。
那样的自己让他感到陌生,明明他不是感情至上的人,他拥有那么多,却像疯魔了一样,放不下曾知潼。
他想知道帝王是如何做到的。
许慕礼没否认,“当时朕确实爱着她。”
丁子昂便又问:“我想知道,如今陛下可还爱潼潼?”
许慕礼笑了,“你看出来了不是吗?”
“正是因为看出来了,我才不解,短短时间,陛下是如何控制自己的感情的?”
“为何我就做不到放不下?”
那样多情的女人,如果能控制自己的感情,他也不想爱了。
如果早知道有这么一日,他宁愿永远都没有遇上曾知潼。
许慕礼看出来丁子昂眼里的情绪。
丁子昂在挣扎。
那是觉醒的征兆。
但不过片刻,那挣扎便淡了。
“爱要给值得的人,朕觉得,曾知潼不值得朕爱她,她要求朕一心一意的爱,自己却做不到,可笑至极。”
话到了嘴边,许慕礼最后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多少能体会丁子昂如今的感受,但正是因为经历过那些,他明白,这种事除了丁子昂自己,没人帮得了他。
挣脱剧情,活出自我,只能靠自己。
望着帝王远去的背影,丁子昂怔在原地良久。
再有两月不到,便是他见曾知潼的日子,他想,他总得试试。
这次便不去见曾知潼了。
哪怕到最后,他依旧放不下对曾知潼的爱,最起码他尝试过,努力过。
至于身体上的折磨,帝王能忍,他便也能忍,他不觉得比帝王差。
总归当初曾知潼离开后,几年的时间他都忍下来了,便是忍一辈子,也没什么。
就是真的永远放不下对曾知潼的爱又如何,只要他一辈子不见曾知潼,爱着便爱着了。
爱一个人,也不影响他的生活。
第134章 我的前、现任狗男主们11 我是白月光……
春风这日, 是黎国帝王封后的大好日子。
封后大典的头一天,帝王当朝宣布,免收百姓一年的粮税。
这一消息自是让百姓们喜不自胜, 家家买肉卖粮庆祝了起来, 可谓是举国欢庆。
皇宫里头, 早在封后大典的前半个月就热闹了起来。
鸣凰宫距离帝王的正和宫极近, 每一日, 碧荞都能听到远处热闹的声音。
她能听到,曾知潼自然也能听到。
便是躲在那寝宫里头足不出户,关紧门窗, 也挡不住外头热闹的声音。
曾知潼早就从丁子昂嘴里知道有这么一日,也一直告诉自己得接受。
可越是临近封后大典的日子, 她的脾气就越发的暴躁。
这天,外头比前些日子都要来的热闹。
碧荞去领了午膳,曾知潼在碧荞的伺候下用膳。吃到一半,她在唯一的热菜里头吃出来一根长发。
被“死亡”后,这已经不是曾知潼第一次在膳食里头吃出异物了。
以前每次吃出来,她生气归生气, 但好歹能忍住, 吃不下便把有异物的菜赏给碧荞。
此刻,她低头看着那根从嘴里头扯出来的长发,一想到宫女太监们没法每日洗头,那头发定有些油腻,她便恶心到不行。
扔下筷子,她侧身弯腰,捂着胸口不停的干呕。
碧荞连忙倒水,拍着曾知潼的背。
“姑娘, 喝点水簌簌口。”
曾知潼被恶心的双眼泛红。
起身挥开碧荞的手,她盯着桌上的饭菜沉默了半响,然后伸手掀翻了桌子。
桌子倒地,碗碟碎了一地,看着地上那油腻难吃的食物,她忽的笑了起来。
她眼角笑出了泪,“可笑,真是可笑,我竟是把日子过成了人人可欺的地步。”
“碧荞你说他们可是故意的?那群狗奴才定是故意的,不然我这膳食里头,怎的三天两头吃到异物。”
她提高音量,“现在是石子头发,再过些日子,是不是死老鼠都能吃出来?”
“啊?你说是不是碧荞?”
最后一声,曾知潼有些声嘶力竭。
眼泪湿了她的脸,花了她精心打扮的妆容,让她瞧着狼狈不堪。
捂着脸,她泣不成声。
碧荞沉默着。
曾知潼哭了许久,哭到声音了哑了,碧荞又听她说:“明日便是他的封后大典了,我早就劝自己接受这件事,可是我这心,一想到他和另外一个女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就疼的厉害。”
“他对我如此狠心不留情,我该恨他的。”
“我应该恨他的才对,为何,为何我的心这么疼?”
曾知潼转身抓住碧荞的胳膊,仰头希翼的看着碧荞,“有什么办法?让我不要再想他念他爱他,爱他太痛苦了,我不想这么痛苦。”
“我不想再爱他了。”
碧荞胳膊被抓得有些疼,忍住疼痛,她摇头,“奴婢不知。”
“不知……”
曾知潼怔怔重复,低下了头。
低头前,她看了眼左前方屋顶的位置。
夜里躺下后,曾知潼忐忑着,期待着。
她一直都知道帝王有派暗卫盯着她,也猜测以帝王的性格,定会要求暗卫将她的一言一行都记录下来。
而帝王每日看那记录的可能性,她想一半一半吧。
哪怕只有一小半的可能性,她也想试试。
因为除此之外,对于如何让帝王再次注意到她,她早就没有了任何方法,这是她最后能想到的方法。
她在赌。
男人都一个样,无论爱不爱一个女人,但若是知道一直爱他的女人发誓不会再爱他,心里头定是会有些起伏不适的。
这是男人可笑的占有欲。
曾知潼等了整整一夜。
天蒙蒙亮,她撑着酸涩难受的眼睛,眼神渐渐绝望。
这一次,她赌输了。
今日便是帝后大婚的日子,她再无任何翻盘的机会。
她盯了几年的后位,另外一个女人坐上了。
那个女人曾经还是她的手下败将。为了她,帝王将女人打入冷宫,但如今她们位置替换,甚至她的处境还不如当初的女人。
最起码当初女人再不堪,再不被帝王喜爱,也是有名有姓的活人。
她却是被“死亡”的活人。除了极少数的知情人外,再无人知道她这个曾经的皇贵妃还活着。
黄昏时分,皇宫里头锣鼓喧天,帝王与皇后的婚礼开始了。
曾知潼躲在被窝里头紧捂着耳朵,她一遍遍告诉自己,便是没了帝王,也还有另外三个男人爱她。
她并不比皇后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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