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山微雨
“刚到家?”
原绯把外套往沙发上一丢,没去看水晶球里飘出来的影子。他对挡在冰箱前的扫帚说:“让让。”
火凤凰暴躁地扫了他一脸灰。
他笑笑。
“看吧,您的扫帚都不满意了。”芙蕾说,“这几天,您都在忙些什么?不回内城,不回古堡,也不在家——”
“在东海住了两天。”原绯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忙我的终身大事。”
“说的像你要在那里结婚。”
“也不是不可以。”
“……”
芙蕾摇摇头,又问:“今晚回内城吗?不止我一个人在找您。”
原绯说:“今晚不行。”
芙蕾深吸一口气:“陛下——”
“今晚有计划。”原绯温声说,“最晚明天早上就回去,我保证。”
芙蕾叹了一声:“能问问是什么计划吗?”
原绯随意道:“情敌斩杀计划。”
芙蕾一怔,看向他:“您决定杀那个年轻人?”她一顿,并不怎么惊讶,“那也不必亲自动手。”
“精神斩杀。”原绯回头一笑,眸底血色的光涌动,“还真就非我不可。”
第84章 .血红“我是林湘的丈夫。”
夜空悬挂一轮满月。
长街无人。
湛南走在空旷的路上,转过弯,进入隔开两个社区的狭窄小巷,灯光幽暗。
他望着树梢上的那轮冷月,恍惚中想起,三天后就是中秋节。
郑倩特地交代,叫他那天早点接林湘回家,一家人吃个团圆饭。
不知不觉,十月里了。
时间过的真快。
仿佛只是在昨天——
他晚上巡逻,遇见违反了宵禁,深夜外出的少女。
她的同伴鬼哭狼嚎,而她站在灯光下,纤细的倩影,安安静静。走近了,她蓦然一抬头,露出一双波光流转,摄魂夺魄的眼睛。
那么惊艳。
见到林湘之前,湛南不知道所谓的心动是什么。那一刻心脏骤然的加速跳动,心口莫名的激荡,所有一切,陌生得令他手足无措。
因为林湘,他才明白,原来沉沦只在一眼之间。
那个女孩教会了他怎么爱一个人。
可是倾注热烈的爱意之后呢?她无法给予同等的回应。
他们陷入死局。
只有他痛苦,她永远得心应手,迎刃有余。
手机铃声响了。
两名跟着他的巡逻队员默契地停了下来,走到一旁休息,好让他不受干扰的接电话。
湛南看着来电显示,怔了怔。
他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少女慵懒的嗓音:“湛南。”
他的声音不觉柔和:“还没睡?”
“才十一点,睡什么呀。”林湘轻哼,“你在哪?”
“巡逻。”
“唔。”
没声了。
少女敷衍的应了一下,便陷入漫不经心的沉默。
湛南问:“你找我有事?”
“没什么。”林湘答道,“你最近情绪不太对劲,灵魂有点像饼干,我要听见你的声音。”
“饼干?”
“脆脆的,一咬就碎。”
“……”
林湘叹了口气,突然说:“难道因为我的生理期来了?”
湛南无奈,左右张望,压低声音:“胡说什么呢。”
林湘慢吞吞的语气:“你上火,无处发泄,郁闷呐。所以整天胡思乱想,状态糟糕。”
湛南沉默。
他抬眸,望见那弯没有温度的冷白月亮,从中看到少女的脸。
那么漂亮的一双眼睛,妩媚又娇俏,对视的时候,总是含情脉脉,多情如桃花。
他以为那就是情意。
可实际上,她眼里没有他。
她甚至不知道他因为什么情绪低落,又或许她知道,只是不在乎。
林湘喜欢的,归根究底,只有他的身体。
“早点睡。”湛南说,机械般的发声。
“哦,挂了。”
通话结束。
湛南把手机放回口袋。
一阵冷风吹来,他转身,正要叫队员过来,倏地遍体生寒。在看清敌人之前,他凭本能察觉危险逼近。
“小心!”他喝道。
右手的魔杖飞出一道凛冽的光芒,击中俯冲向一名队员的双翅魔物。
异变来的突然,那两名队员只是呆站原地,一动不动,像是彻底吓傻了,大脑被迫停止工作。
他们虽然是巡逻队员,可入职几年来,从未遇见一只活的魔物。
这是和平年代啊!
魔化翼鸟受伤,发出一声声可怖的嘶吼,倒在地上,滚了两圈仍不停地翻动。
湛南上前,又是几道迅疾的攻击魔咒,制住魔物。
翼鸟不动了,僵硬地躺着,紫红色的舌头从嘴角吐了出来。
它死了。
队员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围上来,庆幸:“湛队长,幸好有你!刚才真是太危险了……”
湛南看着地上死去的魔物。
看体型,它的年龄不大,应该是意外闯入了人类的领地,受到光之屏障的影响,力量本就减弱太多,被他轻而易举的处决。
他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刚拍完,尸体便消失了。
湛南皱眉,盯着那一滩深色的血迹:“这里的情况上报总部,你们先回去。”
周围悄无声息。
小巷尽头的路灯,一盏一盏熄灭。
风声都静止。
湛南浑身冰冷,自他心底,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骇然的恐惧,顺着脊椎和血液流动。
他僵硬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画面惊悚至极。
片刻前还活生生的站在他身边说话的队员,全都变成了灰色的石像。
他们有的站立,有的维持走动的姿势,脚刚跨出去,身体便凝固成了坚硬的石头。脸上的表情各异,却没有畏惧。
他们根本来不及看清敌人,甚至不曾感受危险,便已经遇害。
可他还活着。
……也只是活着。
湛南动不了。
攥紧魔杖都办不到,他眼睁睁地看着魔杖从手指间脱落,轻轻地掉到地上,掉进那一滩深色的魔物的血。
几秒前,他心中尽是愤怒,因为队友的不幸。
愤怒,恐惧——两种激烈的情绪交替。而现在,什么也没有,他沉浸在麻木之中。
就像被人强行打了麻醉针,脖子以下失去知觉。
他只能缓缓地,僵硬地,如机器人似的转动头颅。
灯光都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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