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萱草妖花
说来也怪,薛琦下肢力量充沛,被一个一米八几的大老爷们当安全柱,竟也能岿然不动。
薛琦抱住孙付珪转了个圈,把男人甩起来,男人的双脚不偏不倚甩在了狼狗的头上,用一种非常震撼且奇葩的方式,来了个美女救狗熊。
男人的皮鞋坚硬,狗子被这一攻击,头晕目眩倒地不起。
薛琦把孙付珪扔去一个台阶上,下意识抓起路旁停放的一辆共享单车朝烈犬丢过去,烈犬吓得直接夹着尾巴跑。
就在这时,黑暗深处,跟踪孙付珪的几个人也出现了,他们人手拿着工具,一脸凶神恶煞地朝孙付珪走过来。
一个拿刀,一个拿容器,一个拿绳子。
孙付珪看出这三人来者不善,问了一句:“你们是谁?”
对方看见他,双眼发红,恨不得当场宰了他:“我们是谁?我们是你祖宗!你挖我们沈水湾的祖宅,我们让你偿命!孙付珪,这可都是你自找的,你逼得我们走投无路,我要让你走投无路!”
孙付珪:“你们别冲动,你听我讲讲道理。你们——”
他还想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薛琦拽着他就跑。
她边跑变骂:“你有病啊,人家手上拿着硫酸,还放狗咬你,你居然还想讲道理?逃命要紧!”
孙付珪被薛琦拉着在黑夜中狂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儿子的那句“不忍他在黑夜里哭泣”。
而此时此刻,他就宛如那个在黑夜中哭泣,却并未被抛弃的人。
也因为吊桥效应,孙付珪误把此时此刻的心跳加速,当成了心动。
可是很快他就清醒过来。
在他眼里,这只是高级绿茶的诱惑手段,他不能沉迷其中。
为了儿子,必须断情绝爱,守身如玉!
爱情怎么可能比得上亲情?
明知道是高级绿茶,又怎么可以爱上她?
孙付珪开始给自己洗脑,强迫自己必须冷静不能心动。
大概是逃跑必定摔跤定律,孙付珪成功地扭了脚,并且脸朝地摔,十分狼狈。
眼看着那三个男人就要冲上来,薛琦吐槽道:“你这是什么言情小说女主体质?逃命就摔跤?”
偏孙付珪还一脸委屈看她:“薛老板,要不你先跑?”
薛琦见情况紧急,顾不得太多,把一双袖子挽起来:“孙先生,得罪了!”
抱起孙付珪的小窄腰,一把捞起来,扛在了肩上。
薛琦第一次扛着个一百五六的男人跑步,颇有些吃力,不过只要把肩上的人想象成半条猪,跑起来也就没那么痛苦了。
等到了巷子口,薛琦直接把孙付珪往三轮车上一丢:“师父,麻烦派出所!快点,后面有绑架犯!”
刚才三轮车师父正在抽烟,突然看见不远处一个精干的女孩扛着半条猪……哦不,一个大男人,朝着他这边跑了过来。
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女孩“砰”得就把男人扔上了他的三轮车。
那三人并没有追上来,师父感慨说:“好家伙,我看你更像人贩子!”
薛琦:“……”
孙付珪在薛琦肩膀上颠得胃里翻江倒海,此时被女人砸在三轮上,老腰都快断了。
等到了附近派出所,孙付珪差点半条命都没了。
这就是不带保镖的下场。
有钱人可真是又苦又累的高危职业。
等在派出所录完口供,薛琦和警察一起把惊魂未定的孙付珪送回了家。
孙邵奇得知是薛琦把孙付珪送回来,比他自己谈恋爱还激动:“爸,你和薛老板的发展到哪个地步了?可以详细说说吗?或许,我可以给你出谋划策,也可以当你的幕僚!我给涛当军师,他那么怂都能追到校花,你也可以的!”
孙付珪坐在沙发上,松了松领带,深吸一口气,话到喉咙口,却又无法再说出来了。
孙邵奇都急死了,反问:“你们俩有抱抱吗?”
孙付珪回想。
他想起自己跳到薛琦身上,而薛琦立刻抱着他转圈,利用自己双腿击打狗子头部的场景,老脸一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
他千言万语,化作一句:“何止。”
孙邵奇的八卦之心都被点燃:“那有没有对你主动身体接触?譬如,抱你之类的?”
孙付珪想起自己被薛琦当成半条猪扛在肩上,心理阴影面积大概有一头猪那么大。
千言万语化作一句:“何止!”
孙邵奇听出了这个“何止”的尾调与第一个“何止”不同,这个语调更加上扬,明显加了感叹号。
他内心愈发澎湃激动!
直到孙付珪宣判:“从明天起,你搬去薛老板家里。我不会给你拿一分钱,直到你期末考试,你的生活消费等都由薛老板为你提供。”
“what?”
孙邵奇震惊不已。
孙付珪见儿子反应如此激烈,冷笑道:“知道怕了?知道怕了,就给我好好劳改。希望你期末回来,能改掉你大手大脚的臭毛病。”
孙邵奇以为自己在做梦,并且当场流下了感动的眼泪。
他是在做梦吗?
如果不是梦,他爹何德何能,居然可以迅速得到薛老板的青睐,并且他还可以迅速搬去薛老板家里?
他万万没想到,让薛老板给他当小后妈的好事,可以来得这么快!
孙付珪见儿子流下了眼泪,站起身,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
孙付珪并不指望薛琦真能帮他教育儿子,他只是想通过让薛琦帮他带儿子的这种方式,让儿子有一种“被抛弃”的紧迫感。
当孙邵奇在薛琦那里受尽压榨,体验过后妈的迫害,才能体会到他这个当亲爹的是多么的好。
说不定他还能在被薛琦压榨的过程中,领会到“看人不要只停留在表面,不要乱给人花钱”的道理。
他根据儿子现在的抵触情绪来看,他估计,很快这小子就会打消让薛琦当他后妈的可怕想法。
他甚至认为,孙邵奇压根无法在薛琦那里坚持到期末考试。
可能一个月不到,就会来跟他求饶、认错,并且对薛琦产生剧烈的厌恶。
毕竟放荡不羁的少年郎,又怎么会服从别人的管束?
孙邵奇搬家当天,薛琦闭店一天,请了一天假,亲自开上店里的电动三轮车去别墅区接少年。
管家把孙邵奇送到门口,低声问:“少爷,您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给我带电话。三千万我拿不出来,三万还是可以借给你的。我听说那个女人在文成县租房生活,住的房间应该没有你浴室大,你将就一下,如果不适应,也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可以背着先生偷偷给你安排舒适的酒店。”
考虑到孙邵奇娇生惯养,可能吃不了贫民的苦,管家特意给他打包了很多行李。
除了衣服,还有床上四件套、人体工学枕,连加湿器香薰上万的护眼台灯都给准备好了。
他脑补着,在少爷最困难的时候予以帮助,少爷一定会记着他的好。
自家少爷的马屁还是要拍的,毕竟以后这个家还是要孙邵奇当家做主。
说不定以后孙邵奇当家,会念着他曾经的帮助,给他加薪呢?
孙邵奇一脸鄙夷道:“我在你眼中就那么娇生惯养吗?本少爷睡过牛棚,有什么不能睡的?再说了,我妈能睡的地方,我不能睡?叔,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废物啊?”
管家一愣,而后道:“不是不是,少爷您误会了,我是怕您不习惯……”
说话间,薛琦的电动三轮车骑进了他们的视野。
哼哧哼哧的电马达声,震耳欲聋。
“唰”地一声,薛琦的电动三轮停在了孙家别墅门口。
孙付珪在别墅四楼书房,正站在落地窗前看门口,手里的红酒杯轻轻摇晃。
就在他脑补薛琦要开什么车来接他儿子,给他儿子一个好印象时,他就看见了那辆鲜艳夺目的三轮车。
孙付珪:“……”
三轮车?他儿子会坐才见鬼了!
画面转到门口。
薛琦把三轮车靠边停下,从车上下来后,看着摆在孙家门口的二十几个包裹,觉得非常离谱。
她一脸严肃问孙邵奇:“你是去改造的,还是去度假的?”
薛琦并没有打算给孙邵奇好脸色,她必须做一个严厉的教育人。
威严必须拿出来,否则叛逆少年又怎么会服从她的管教?
少年心里怎么想她,她并不介意,最重要的是帮助少年把坏习惯纠正过来。
为了五百万,她愿意做这个恶人。
恶毒小阿姨人设一拿,孙邵奇一定不会再想让她当女主。与此同时还能赚到五百万,真是一举两得!
薛琦严厉的提问让孙邵奇虎躯一震,看她的眼神刻满了绝对服从:“回薛老板!我是去接受改造!”
孙邵奇这乖巧服从的模样,倒是让管家惊了一下。
薛琦瞥了一眼那些包裹,道:“只需带一个必备的行李箱,其它都不许带,我给你三分钟,选一个行李带走。”
让管家意外的是,孙邵奇不仅没反抗,反而认真挑选起了行李箱。
最终,选了一个装当季衣服的箱子,自己拎上了三轮车。
他坐在行李箱上,一脸快乐道:“7妈,我准备好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由于孙付珪隔得太远,压根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孙付珪以为儿子会反抗,可他不仅没反抗,反而自己把行李箱拎上了三轮车,并且乖巧坐好,不哭不闹地被薛琦用三轮车拉走了。
孙付珪:“??”
——这就很离谱!
等管家送走孙邵奇后上楼,孙付珪简单问了下情况,更为震惊。
那小子居然那么听话?
孙付珪道:“演的,一定是演的。这小子居然学会演戏,故意演给我看?我倒要看看,他能坚持多久!对了,那天晚上的匪徒,抓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