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君幸食
这一次的评分比上一次更高一些了。
而让众人惊讶的是,首页新出现的陶萄的作品不止这一部,还有一部,标题是纪录片,时长不过刚刚一个小时,名字是——《木溪村》。
《木溪村》后面明明白白写着纪录片,但是评分竟然也高达9.2分。
两三个月的时间,直接出来两部片子,而且过了影协的评定,评分还都比上一步《帷幄》更高。
这让人很震惊。
而陶萄的那部《看挽灯》,居然在简介里写着:根据景文康同名小说《看挽灯》改编而成。
那可是景文康啊、
*
网络上因为一张院线内网首页关于陶萄的截图而再掀波澜。
陶萄这个人,好似一直在带给人惊喜。
她不仅会拍电影,而且比谁都懂得什么叫做欲扬先抑。
只是内网的数据终究只是影协的人评的,而且截图是真是假也具有不确定性。
真正广而告之的那天,还是陶萄在六月中旬再次发布了一条微博。
这仍旧是一条纯文字的动态,没有任何图片、表情,也没有提到任何的关于演员的信息。
【根据景文康先生同名小说改编的《看挽灯》将于7.15海内外全院线上映,关于这次拍摄的纪录片《木溪村》将在《看挽灯》之后,于g省电视台和京都电影频道上映,多谢支持。】
的确是景文康,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个景文康,也是他们想象中的那部《看挽灯》。
她真有本事。无数业内人士如是唏嘘。
而海内外三字,大家并未有多在意,很多所谓的海外票房,都是走个过场罢了。
如今的她,不再需要所谓的炒作。
陶萄这两个字,已然很有说服力。
有争议也无妨,甚至更好。
*
7.15,正值暑假。
原本拟定在暑假开播的好几部片子“因故”延期,最后和陶萄同一天上映的只有一部成本极低且粗制滥造的“三俗”恐怖片。
大概是导演本身也带着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随便定的一个档期,没想到和陶萄同一天,但是转念一想,反正同不同期也一样,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干脆就不换了。
《看挽灯》上映的头一天,无数的影迷们便提前预约好了电影票。等第二天的时候,电影院几乎是爆满状态。
全天最好的时段,全国各个电影院,排的几乎都是陶萄的这部《看挽灯》,可尽管如此,票还是要抢。
也许是上一次《帷幄》的上映时候的抢票紧张程度让大家记忆尤深,所以这一次好多人都提前做了准备,可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看过《帷幄》的人,也都还记得《帷幄》带给他们的震撼,因而这次就算没有过分的宣传,大家也都自发地去买票了。
正所谓——有口皆碑。
口碑二字实际上就是最好的招牌。
那一天,看电影的人们,很多都是抱着忐忑而期待的心情走进了电影院。
而等他们出来的时候,场面却显得有些清冷。
人们走出来时候,本该是嘈杂的场面才对,可是大多的人低着头沉默不语,还有人在偷偷抹眼泪。
就连一起来看电影的成双成对的情侣,也似乎都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有些情绪是悲伤的,需要人深思的。
而当这些东西是人们曾经感同身受的东西时,那么就会显得格外有敲击力。
在电影上映的那一天。
景文康也买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家影院最早的电影票。
他在这之前,没有提出让陶萄将排好的东西先给他过目,陶萄也提过给他看,但是他拒绝了。
“我不想提前揭晓答案。”他在进电影院之前,和大多数的影迷一样,期待这部片子最后会是怎样的呈现。
可书是他写的,他对其中的情节了若指掌,如果真的有欣喜,那应该是怎样的欣喜呢?
景文康想象不出。
这也是他不愿意提前看片子的缘故。
两个小时过得很快。
景文康听到周围有人在哭。
他望着大屏幕上的大字。
【导演:陶萄】
【原著作者:景文康】
在这一刻,他感到某种很奇妙的情绪。
与有荣焉。
等影院的人几乎都走光了,景文康才缓缓地从座位上起身。
作者的情绪总比常人敏感些,更何况这个故事原本就是他自己写的。
他抬手朝脸上摸了摸,一片冰凉。
他已泪流满面。
站在原地,景文康拿出手机,拨通了陶萄的电话。
这个时候,陶萄远在g省,她和陈铁林还有钱芬正带着桑桑等人从电影院出来,桑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陶萄真半弯着腰给桑桑擦眼泪。
手机铃声响了,看到了来电的人,陶萄愣了一下,然后就着弯腰的动作接起了电话。
“景老师。”陶萄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
景文康:“电影我看了。”
“我也刚刚从电影院出来。”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便问了一句有些煞风景的话。
“放了那么多灯,没有起火吧,做好安全防范了没有。”
“有的,长明灯的灯芯用的是特殊材质,升空十分钟之内,就会主动阻断热度熄灭,而且所有落下来的灯,我们剧组的人都在下游清理了,打捞得很干净,也都是环保材质。”
听到陶萄这么说,景文康似乎放心了些。
于是又是沉默了一会儿,桑桑还在哭,陶萄便捏了捏她的脸,轻声哄道:“不要哭了。”
桑桑止不住眼泪。
“景老师……”
景文康开了口,声音还有些低。
“电影我看了,这是我心目中的《看挽灯》。”
景文康只是这么短短的一句话,却让陶萄由衷的高兴起来。
这大概是对她这三个月来的努力,最好的肯定。
没有什么比原作者的肯定更加具有力量了。
“什么时候来京都?”
陶萄:“暂时不确定。”
“谢谢。”景文康在感谢,却也好像在缅怀什么。
*
大概人们永远忘不了的,便是童年和少年时候的阵痛。
人们长大的时候,会不断地问自己,为什么要长大,是否可以永远停留在时光场合当中的某一刻。
至少景文康总是这样想。
而每次想起这些念头的时候,生命中的那些场景总会历历在目,可是却总是隔着一团雾气,永远也看不清,摸不着。
文字永远是给人留有想象空间的。
景文康回想着这些画面,写下了《看挽灯》,而等他翻开自己写的这本《看挽灯》的时候,看到那些自己曾经写下的文字时,他也还是要重新想象那些曾经,只能想象。
可当他身处于满满当当的影院,望见大屏幕上“周景”打翻了一桶水被母亲责骂的时候,被村口的黄狗追着如同风一样在村子里穿行的时候,望见漫天的长明灯如同星火一般遥遥升起的时候。
那些曾经的回忆,如同画卷一般,清晰展现在眼前。想象终止了,取而代之的是长久的默然。
他如同跨越了时空,坐在那里,和年少的自己遥遥相望。但相顾无言。
他知道那画面里的“周景”不是真正的周景,然而在某种程度上那很真。
就像是他回想起它们时,总是隔着一层层灰蒙蒙的烟尘那般真。
陶萄拍出了那些画面,拍出了“周景”无聊而漫长的童年和少年,也拍出了母亲去世时他的迷茫。
当漫天灯火的时候。
影院响起了低低的啜泣声。
那一刻,不仅仅是景文康在看周景,所有人都在看周景。
陶萄拍活的不是周景这个人,而是周景独有的却又带着共通性的、那种似乎属于每个人的烂漫、凄惨、而却面向光明的少年时的记忆。
经历过同样的阵痛的人,为周景也为自己哭。
还未经历这份阵痛的人,为周景哭。
桑桑也是这样,所以桑桑哭了,其他的孩子也红了眼眶。
人们总会长大的,不论是怎么长大。
陶萄摸着桑桑的脑袋,告诉桑桑:“不要哭。”
说话时,她眼神中带着某种温柔:“周景走的是一条很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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