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扶梦
小二赔笑耸肩,把菜放下就走了。
白婉棠再对上枫幽的目光,表情冷淡许多。
她吃过自己点的东西,将剩下的打包,走人。
枫幽点的那盘,她一口没动。
枫幽嘴角的弧度变得浅淡,在她起身之前走过去,道:“这盘点心你一定会喜欢的。”
白婉棠“哦”了一声,叫来小二让他再重做一盘一样。就是不吃他的。
枫幽笑着摇摇头,“你会在广陵待到何时?”
白婉棠警惕起来,“你有什么事?”
枫幽沉吟片刻,道:“无事。我只是想与你结识,同你身边那人一样,和你一起去除妖邪。”
会做江湖术士的人,确实都是有降妖除邪的志向的。
但白婉棠还是道:“最近广陵妖邪众多,你若想为百姓做事,该去找广陵的守城仙。”
小二送上点心,她带着离开,没再搭理枫幽。
枫幽凝视着她的背影。
他有千言万语想同她说,然而他已不知现今是何种情况,不知该如何说起。
*
白婉棠把带回来的早茶点心,在床边的桌上放好,让独孤极自己拿着吃。
独孤极直勾勾地盯着她,不动。
她拿起一只小奶包塞他嘴里,道:“自己吃。”
他含着奶包不咬,片刻后,恍然地意识到她不会再来迎合他,拿下口中奶包自己吃。
吃得极慢,如同嚼蜡。
白婉棠也不惯着他,等他吃完,叫下人收走东西便又要离开。
独孤极叫住她,“你要去哪儿?”
“出去玩。”
广陵很大,她和独孤极逛了几天,也还有许多地方没逛过。
而且,有独孤极陪着的时候,她最想去逛的地方,一直没能去。
趁他养伤,她要独自去快活。
独孤极枯等她一早,她回来陪他用饭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时辰,她就又要走。
这一走,怕是要到晚上才会回来了。
先前她一次都不去看他,他一个人养伤也能熬得住。现在知道她会来陪,一旦她不在身边,时间便变得分外难熬。
独孤极蹙眉凝视她,“别走。”
白婉棠摇摇头,叮嘱他好好休息。
她的拒绝很温柔,可没有商量的余地。
独孤极收撑床沿,要下床,脚刚沾地,就脱力便整个人跌到地上。
白婉棠被他跌倒的动静吓了一跳,回过头来,就见他半跪在地上,正一手扶着床柱要站起来。一手拿外袍。
“你做什么?”她跑回来扶他。
独孤极披上外袍,“我和你一起去。”
比起卑微地再三祈求她别走,他更愿意忍痛跟着她。
他打定了主意,白婉棠也不劝他。
不过她没让他再杵拐杖,让下人去备了轮椅,推他出去。
走上街市,往她要去的地方走,她陡然间有点不自在,“待会儿,你要是不乐意在那儿待着,你就自己回去。别做扫兴的事。”
独孤极:“你要去哪儿?”
她支支吾吾:“去了你就知道了。”
片刻后,独孤极被她推到一栋花楼前。
门口衣衫清凉的美人,正舞着扇子娇滴滴地迎客。
独孤极脸都黑了。
白婉棠乐呵呵地推他进去。
独孤极抓住门口的柱子顿在原地,眉目阴沉:“去别的地方。”
这里同都城的明月楼不同,是正儿八经的妓坊倌馆。
“你要是不愿意进去,那你自己回去。”
白婉棠松开他的轮椅,绕过他往楼里走,义正言辞道:“我就进去看看,不会做什么的。”
独孤极抓住她的裙子,手指用力到发白:“别去。”
在阴阳关,他和她还不熟时,听过她和别人闲聊,说待日后出了阴阳关,她要养小白脸。
他一直没把她的话当真。
但此刻看来,她说的是真的。
在都城,她是守城仙,要颜面,不能去这种地方。如今到了广陵,没有任何束缚,她便肆无忌惮了。
恐怕如若她那时没有对他动情,她离开阴阳关后,早就在人间纵情声乐了。
独孤极越往下想,脸色越难看。
第69章 不认 “歇会儿吧,你中药了。”
……
独孤极拗不过她, 只能随她一起入花楼。
楼内脂粉香浓郁,令他生厌作呕,烦躁得想将这栋楼砸了。
白婉棠如同小池塘的鱼游进了大湖泊, 在楼里兴奋地乱转, 对什么都感到新奇。
正是夏季, 楼内姑娘穿得清凉。虽比现代某些性感套装差远了, 但也别有风情。
如今民风开放,女子逛花楼的不是没有。
鸨母迎上来, 殷切地问她是要姑娘还是小倌。对待坐在轮椅上的独孤极也同样热情。
白婉棠想了想,两眼放光:“小倌和姑娘都要一个。”
独孤极盯着她的背影,眼神像是要杀人,牙齿用力地咬磨, 仿佛要嚼碎些什么。
看他这模样,鸨母很有眼力见地不追问他的需求,让人为他俩弄了间雅间。
说是雅间, 内里的布置却十分令人羞臊。
挂了许多红粉流纱与珠帘, 床边的衣架子上挂的不是衣裳,而是各式各样器具。
这房间是为女子准备的, 那些器具多适合女子用。
看到那些, 白婉棠也有点不自在,把纱帘放下遮住。
独孤极目光淡淡在那些东西上扫过,嗤笑道:“不是你要来的吗,怎么又不好意思看。”
白婉棠不客气地在他头上轻拍一下, “我乐意,要你管。”
她耳朵有点红。
独孤极不悦的神情里多了些促狭的笑意。
她无视他在桌边坐下,倒了杯花茶喝。又倒杯给独孤极,“广陵美人很有名的, 来广陵不逛花楼可惜。来花楼又不一定非要做什么,见见世面嘛。别这么排斥。”
独孤极接过花茶,闻了闻,又放下,自己滑着轮椅到窗边,将窗户打开。
白婉棠恰好莫名有点热,阵阵凉风吹拂,让她舒爽不少。
她等了会儿,还不见她点的小倌和姑娘过来,探头出去,叫住一来往的姑娘询问。
姑娘往屋里瞧了眼,娇滴滴道:“这就请人过来。”
白婉棠回屋里等了会儿,果不其然来了两人。
一男一女,看上去年纪比她和独孤极还大些,穿着比外面那些人端庄。
二人对她和独孤极行礼,问道:“二位是来学习的吧?”
白婉棠想了想,“算是。不要你们服务,就跟我说说这花楼里有趣的事就行了。”
二人颔首,分散开来。
男子去找独孤极,同他说了几句话。
独孤极竟没对他甩脸子,随男子进了内间。
女子则虚扶白婉棠的手腕,在桌边坐下,“二位是新婚?”
白婉棠:?
她连连摆手否认。
女子一脸意味深长,不再问,安抚道:“姑娘不必羞于此事。”
她为白婉棠倒杯花茶,又去一旁点了熏香,去内室里转了一圈,拿了件小物件出来。
白婉棠热得晕乎,见她拿出来的东西,一口茶喷出来。
她好奇地朝内室看。
纱帘重重,独孤极身影模糊,与那男子立于衣架旁。
他手撑轮椅扶手,男子手中也拿了些东西,正同他低语。
她努力地去听清,拿物件的女子已经带着物件到她面前,让她摸一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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