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扶梦
乌尤是随送菜的人一起来的。
她一一将菜摆上桌,笑道:“这些菜,都是巫娅最近叫厨子做的,是人族的口味。我想巫娅教厨子做这些,是因为想到教主您应该会喜欢,所以您一回来,就叫人送来给您尝尝了。”
她是在帮巫娅邀功,希望他能饶过巫娅。
独孤极盯着这些菜,眼前浮现的却是方才“巫娅”瘫坐在墙边的样子,心生疑窦。
他将每道新菜都尝了一口,就丢下筷子半捂着脸大笑起来。
当真是她。
而她,宁受鞭刑也不愿留在他身边。
独孤极的笑戛然而止,脸色骤然间阴云密布。
乌尤立刻胆战心惊地跪下,叫人撤了这些菜,低着头不敢看他,“是我擅自做主请您尝这些东西,还请教主恕罪。”
他眼眸下垂俯视着乌尤,冷漠地道:“你把巫娅当亲妹妹,你可知她背着你做了什么。”
乌尤攥紧裙子不说话。
独孤极突然又想到什么,脸色突变,猛地踢开椅子大步走了出去,一路衣袖带风。
*
乌尤下午说会给她准备她爱吃的鸡,实际上是给她准备了她这几天特地教厨师做的,那些她爱吃的东西。
这里的厨子做的饭不合她口味,乌尤真是有心了。
白婉棠珍惜又感激地吃完饭,便被人带下去受罚。
她被绑在刑台血迹斑斑的架子上,紧张地闭着眼睛不敢看拿鞭子的弟子。
那弟子道了声“得罪”,她耳边便响起鞭子破空的脆响。
几鞭子下来,她背上一片火辣辣的疼痛。
饶是她有意恐吓弟子轻点打,不然小心她以后报复,这弟子的力道还是不卑不亢。
她正怀疑今天自己会被打个半死,就听那弟子惶恐地声音:“教主!”
她睁开眼睛,鞭子已被独孤极握在手里。
独孤极让那弟子滚,拿着鞭子走到她面前来。
白婉棠不安地想他不会要自己打吧?
让他来,他怕是会直接打死她。
而独孤极却只用鞭子挑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嗤笑道:“巫娅,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回我殿里跪着,还是继续鞭刑?”
白婉棠迟疑着没有回答。
独孤极周身的气息越来越冷,收回手,随意地甩了甩鞭子。
第一鞭抽到地上,将地都抽裂了。
眼看第二鞭就要抽到自己身上,白婉棠忙道:“我去跪着!”
独孤极手一歪,鞭子抽到她耳边。
虽没打到她,但破空的巨响震得她大脑嗡嗡的,耳朵好像要聋了一样。绑着她的木架都被抽断裂了。
独孤极讽刺地将鞭子丢给一旁守着的弟子,叫人把她放下来,让她跟着他回寝殿。
她很自觉地到他外殿的墙边继续跪着。
独孤极去沐浴,她就偷懒瘫坐。
独孤极一回来,她就假装跪了很久,疲惫又痛苦的样子。
她的那些小动作,独孤极一一看在眼里。
不仅如此,她推开他,踢他的那些种种,他也全部记着。
他不急着杀她,进了内殿休息,把她叫进来,让她跪在床边,他睡觉。
这种操作是人能干得出来的?
白婉棠真是快要憋不住了,在他闭上眼睛后对他翻了个白眼,心里嘀嘀咕咕地一直骂他。
不管是千年前还是千年后,狗就是狗。折磨人的方法真是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迟早遭报应!
好歹是和他同床共枕了三年,白婉棠知道他睡得浅,不敢乱动发出声音。
跪了一会儿,估摸着他已经睡熟了,她小心翼翼地挪动双腿,侧靠在床头休息。
她背上的鞭伤还没处理,血和衣服黏在了结了块,又疼又难受,让她想睡觉也睡不好。
她越疼越烦燥,没忍住又白了独孤极一眼,却对上独孤极在黑暗正注视着她的双眼,吓得她差点尖叫出声。
她被吓得呼吸急促,扶住地跪回去,道:“我只是想换个地方继续跪,没有偷懒。”
独孤极坐起身来注视着她,眉宇间藏着淡淡的烦躁,嗓音带着戾气:“上来。”
白婉棠:?
独孤极眉头皱得很紧,直接伸手把她捞上床,摸到她背后已经发硬的染血衣服,他重重在她满是鞭伤的背上按了下,疼得她直吸气。
“活该。”
他刻薄地讽刺她,把她按趴在床边。
白婉棠懵了很长时间,感觉到鞭伤被拉扯的痛,才回过神来,道:“教主,你……要做什么?”
独孤极是很厌恶旁人触碰的。
而秋芷除了是他的属下,并没有其他利用价值。他这般轻车熟路地对她,除了秋芷和他的关系非比寻常,她想不到其他解释。
明明她已经确信,自己永远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可此刻她竟然还是有点膈应。
或许是她放下得还不够干净利落。
白婉棠把脸埋在枕头里不说话,呼吸间满是他的气息,这是他的枕头。
独孤极脱她衣裳的手顿了几秒,便继续给她脱衣,尖酸地反问道:“你在同我说话?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你的手下。
白婉棠在心里回答,努力平复着心情,开始担心独孤极要是要跟她做点什么,她该怎么办。
她的衣服被血黏住,很难撕。
独孤极起初是有耐心帮她慢慢撕开的,但看她那煎熬又不情愿地样子,他的火气也蹿上来,狠狠一把撕开衣裳。
他不过是不想让她死,何必管她有多痛。
白婉棠猛地一下痛得浑身一怔,她条件反射地要叫出声,又咬住枕头把痛呼憋了回去。
微凉的空气落在她裸.露的肌肤上,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额头上满是冷汗,雪白的背上也渗出汗来,滑落在再次渗出血的鞭伤里,疼得她经不住抽搐。
独孤极厌血,那一滴滴从细长伤口里渗出的血珠,与点滴透明的汗珠混在一起,让他胃里翻涌。
淡淡的血腥味与她身上极为浅淡的棠花香混在一起,钻入他的肺腑间,让他体内那股翻涌的躁动更为猛烈。
她也许从未留意过,她如今的这具身体并非媒婆口中的尸体,而是一具人造的傀儡躯壳。
她的灵魂入住了,便成了她,也染上了她独特的气味。
独孤极僵坐了很久没动。
白婉棠逐渐适应了痛,但急促的呼吸在夜色里依旧很明显,生出一种异样的暧.昧。
她想克制住,但是疼痛不允许。
她的身体微微起伏着,突然,感到有一抹湿润微凉的柔软,在她背上的鞭伤上轻舔了一下。
她难以克制地脸上发热,想要转头看独孤极,刚抻起脖子,又被他按住了后颈,把她的脸按在枕头上。
她脸贴着枕头,望着床外,看不到坐于她另一侧的独孤极。
只感觉得到他一次又一次地舔过细长的鞭伤,轻.吮伤上渗出的血珠与汗珠。
异样的微痛与酸楚,自伤上蔓延开来。
千年前的他虽然体温也比常人低些,但不至于冷得像块冰。
白婉棠想:要么是我疯了,出现幻觉了。要么是独孤极疯了,竟然不厌血了。
或者是千年前的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叫秋芷的魔。
第24章 八重 但是千年前的他,是太监?
入口的血与汗珠皆是如水一样无味。
独孤极半伏在她背上, 手还扣着她的后颈,许久没有动。
白婉棠尝试着唤他几声,发觉他好像就这样睡过去。
可她一从他身下离开, 他又猛然惊醒, 如同野兽盯住了打算伺机逃跑的猎物般死死地盯着她。
她衣衫被撕得破烂, 手提着毁坏的衣裙, 瞧瞧着他那专注而又不肯放手的眼神,内心的异样达到顶峰, 冷淡道:“教主若是喜欢喝我的血,我可以取,还请教主不要这样对我。”
独孤极唇被血染,红得像涂了水样的胭脂。
他舔去唇上残留的血迹, 身体里的狂躁,对血的厌恶,脑海里对血的那些记忆, 几乎要让他立刻呕吐出来。
他疲惫地躺在床上, 摆摆手让她滚到门口跪着去。
晦暗中,白婉棠瞧见他脸上除了恶心与疲倦, 还有一种异样的餍足。
他额角几缕发丝微湿, 黏在微微潮红的面颊上,呼吸也有些急促,呈现出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旖旎艳色……
变态!
白婉棠克制住想踹他一脚的冲动,在心里把他翻来覆去地骂了一遍。
走的时候以为他没注意的, 抽走床边备用的小毯,裹着小毯去门口的小椅子上坐着休息。
背上的刺痛中还带着潮湿,让她难以安睡。
清晨听见床上有动静,她便昏昏沉沉地下了椅子靠墙边跪着, 假装已经跪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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