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扶梦
“我打扰你们了是吗,没让你满足是吗!”独孤极从未见过她这副表情。
一想到她这迷离混乱的模样是因为另一个男人,一想到她刚刚趴在另一个男人手臂上的样子,他恨不得活吃了她!
他一手扯住她的头发让她后仰着头,低头咬破她的脖子。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在他口中弥漫开来。他尝到混杂在血里一丝丝不同寻常的灵草味,忽然间从疯魔中清醒过来,松开她,慌乱地要去捧她的脸。
白婉棠躲闪了一下还是被他碰到。
她仿若奄奄一息般侧仰着头,麻木地看着漆黑夜空。
独孤极唇上、下巴上沾着满是她的血,她的衣襟也被汩汩流出的血染红。
他慌乱地帮她止了血,双目赤红氤氲,“你告诉我,谁给你吃的倦欢子?是他吗?你不是自愿的对不对!”
白婉棠眼瞳涣散,失血还有长久得不到抒发的药性,让她几乎快要昏死过去。
她像溺水的人般张着嘴虚弱而又渴望地呼吸着,脸色苍白,冷汗直滴。
独孤极忙抱起她回到魔云兽车辇上,也顾不上她的身上都是血,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倦欢子是魔族的药,比一般的药药性更猛。有过一次,便会食髓知味般上瘾,得不到满足便容易发狂。
独孤极千年前被人下过这种药,所以他知道。
这药对他无用,但他后来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时,却亲眼见过下药人从挣扎到发狂,最后自残而死的样子。
独孤极见她半死不活,在车舆上用手帮了她一次。
白婉棠在他碰到自己的时候就想挣脱开他,可是她的身体却变得像菟丝子,完完全全地依附着他。
她光是极力克制自己的冲动就已经筋疲力尽,保持不动是她能做到的极致。
但一次过后,她的理智却像被燃烧殆尽了。
她控制不住地缠上他,在他身上摸索,去亲他。
独孤极恨她要跑,又害怕她发狂而死,各种情愫交织,他大脑也是乱的,只想着先保住她的命,其他的之后再说。
他没有拦她,直到下了车舆才绑住她,飞快地把她抱回登天阁,让所有人都滚远。
白婉棠躺到床上的时候,理智还残存着。身体却像是已经完全脱离了控制,只知道去索求,去迎合。
独孤极看她痴迷狂乱的样,就想起他从前亲她抱她时,她只有抗拒,如今却愿意把身子给另一个男人,动作粗暴又野。
白婉棠的药劲稍有缓解,发泄地大哭大叫起来。
她一边忍不住地缠着他,一边又痛恨至极地打他巴掌,扯他的头发,对他又抓又咬。
不知过了多久,她虚脱地昏死过去,醒来时已是第二天黄昏。
暮色透窗而入,像火一样烧红整间屋子。
床上床下都凌乱地散落着染血的破布,有被扯坏的衣裳,也有被扯坏的床单锦毯。上边的血有她的,也有独孤极的。
她疲累地睁不开眼,大脑还处于当机状态。撕裂般的痛楚让她渐渐回忆起昨夜发生的事。
独孤极睡在她身边,和她一样仅盖着凌乱污浊的锦被。
他头发散乱,脸上脖子上都是被她抓打出的血印,嘴唇也被她咬得破了口子,血干涸得粘在嘴角。
她稍稍掀开被子看了眼,她身上满是痕迹。
独孤极身上也好不到哪儿去,有抓伤有齿痕也有淤痕。
白婉棠昨晚虽控制不住自己,但大脑还是清醒的。
他帮了她,可她对他仍无感激。
她闭了闭眼,放下锦被,移开视线,一抬眸就对上独孤极近在咫尺的眼睛。
他折腾到天亮才睡,皮肤又白,此刻眼眶泛着惹眼的红。
他深沉地望着她。
她不想看见他,转过脸去。他便把她的脸掰过来,嗓音惺忪低哑:“先去洗洗,昨晚的事之后再找你算账。”
“你找我算账?你找我算什么账!”
白婉棠气红了眼眶,愤怒不已,“你把我当阶下囚对待天经地义,我一个阶下囚想要逃跑不也是天经地义吗!我和别人怎么样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说那些话来羞辱我!你不是要杀我吗,你杀了我就是了!”
独孤极忆起昨晚那一箭,对她说过的话,闭眼捏了捏眉心,烦躁愤怒之中夹杂些许懊恼:“那些话是我说错。你若要论天经地义,我抓你回来,想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不也是理所应当?”
白婉棠还要反驳,他掀开被子坐起来,抓起一旁的手帕塞进她嘴里,把她束缚着抱起,带她往登天阁的浴房去,斥道:“够了!我现在很烦,别再惹我生气。”
白婉棠口中“呜呜”的,他知她在骂他,不予理会。
昨晚他气得厉害,天亮时帮她简单清理,看到血污冷静下来,想起昨夜她贴身的衣裳虽湿了但也算完整,便猜疑是自己弄错。
可她逃跑是真,和藤千行在一起不清不楚的也是真。
她曾口口声声说过年想看什么“春晚”,他安排好了一切,不顾魔族劝谏让人把她叫过来,结果她给他的是什么?是和别的男人一起逃跑!
这让他如何能不生气不怨恨?
独孤极想起昨夜的混乱,太阳穴便突突的跳。
到了汤池殿,将她丢进温泉池里,他也跟着下去,把她嘴里的手帕拿出来。
白婉棠顾不上骂他,转头就趴到池边去干呕。
独孤极心里火气直蹿,伸手要把她抓回来,扔手帕时摸到上边的白色粘腻,反应过来她不是因为和他共浴而吐,是恶心这被他用过的手帕。
他把手帕丢到一边去,给她拿了杯水过来。
白婉棠用水漱了好几遍口。
他就在一旁闭目养神,头疼地思考事情。
她漱完口,发泄地把杯子砸碎,他睁开眼不悦地瞧着她。
白婉棠不看他,背对着他用力且快速地擦洗身子。
动作间突然撞到什么,一回头就看见独孤极不知何时到了她身后。
他从背后搂住她,吻了吻她的后颈。
白婉棠察觉到他的异常,用力挣扎起来,挣脱不开,反手给了他一巴掌,“你别碰我!”
第47章 成瘾 像中了药,却也不像那样冲动。……
独孤极顿了下, 没跟她计较,但搂她的手收紧,唇贴着她的脖子恐吓道:“藤千行和北冥的人还在地牢里, 你不考虑考虑他们?”
她愣住, 独孤极笑了笑, 亲亲她颈间昨晚被他咬出的伤。将她按在池边, 在她身后动作起来。
白婉棠脸贴在冰凉潮湿的砖石面上,眼睛通红地盯着某一处, 紧咬双唇不发出任何声音。
独孤极压在她背上,语气温和中夹杂着喘.息:“倦欢子的事我会叫人去查清楚。你和藤千行的事我也会叫人审问清楚。”
“我和他没什么!”白婉棠急促地道。
“我不信你。”
他捏了捏她,白婉棠吃痛地闷哼一声,他却比她更痛恨似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要是被我问出什么,我就让你亲眼看他如何被做成人皮灯笼。”
藤千行是随北冥的人来救她遇险,他们落到独孤极手里, 白婉棠就像被钳制住了命脉。
独孤极很会利用这点让她妥协。在浴房中折腾了好一段时间, 待她洗完澡出去时,她几乎没法儿走路。
独孤极的火气在谈及藤千行时被勾起, 没有再抱她, 叫她自己回寝殿去,他则去处理事务。
白婉棠一步一挪回到寝殿,只觉身体到处都在疼。
她在浴房的石砖上趴了好一会儿,地上的凉意仿佛渗入了她骨子里。回到寝殿, 她没吃东西,就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寝殿已经被收拾干净,她不知不觉累得昏睡过去。
只睡了没一会儿,就被人叫醒。
独孤极回来了, 他脸上和颈上的伤都已经处理得看不出来,但脸色不算好看,压抑着烦躁,却耐心地问:“怎么不吃东西,想饿死你自己?”
白婉棠道:“你没给我准备衣服。”
他走时匆忙,心里又生她的气,倒是忘记了。
他把她从被子里拉出来,脱下大氅裹在她身上。
虽是冬日,但独孤极所住的地方一向是暖和的,只披大氅在屋里也不会冷。
白婉棠像个听话又冷漠的人偶,被他带着坐到桌边。
食不知味,她吃了几口便吃不下去。
她这模样给他增添了火气,但他还是不发怒,给她盛了碗汤叫她喝下去。
白婉棠小口小口地喝着汤,忽听他道:“是崔羽灵给你下的药。”
白婉棠喝汤的动作一顿,了然道:“你不会罚她,是吗?”
“她把你当作清棠才会害你,更何况你也没出什么事。”独孤极说这话时移开视线,刻意不去看白婉棠,“我不是不罚,只是我不可能杀了她。”
崔羽灵前世是西珠,他虽没太多记忆,但也记得西珠为了自己,没少在清棠手下受罪。
倘若是别的恩情,他倒不会那样在意,可偏偏是他在人间那段时光的事情。西珠,是他在抚养他的老和尚死后,遇到的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
最重要的是,西珠对清棠的恨,他比任何人都要理解。
白婉棠喉咙里仿佛堵了一大块东西,突然的什么都咽不下去。
她放下汤碗正坐,“所以你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要我原谅她,要我不计较?你会给我计较的机会吗?”
她的话在独孤极听来分外刺耳。
他皱眉道:“她害的是你,你自然有问责的权利。”
他把她带回来,不再追问她逃跑的事,说这话已是十分退让了。
追查倦欢子一事时,审问藤千行的魔卫来报,藤千行与她并未有过什么。
她只有他,他心里是高兴的。他想她的身子既然已经给了他,日后就该好好呆在他身边。她该知趣些,不要再与他针锋相对。
而他自然也不会再把她当阶下囚对待,日后也会叫那些魔族给她应有的敬重。
她不说话,他伸出手去握她的手,温声道:“不会再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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