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看泉听风
镇北王不耐烦地将哭闹不休的贺楼氏赶了出去,还严令她不许跟在外的慕洵诉苦。镇北王是不想儿子在外面打仗还被这种家务琐事烦心,贺楼氏却以为镇北王是在担心慕洵知道后发怒。
她蠢了一辈子,临老只会越发糊涂,根本不可能会变清醒,她偷偷地给儿子写信,把这件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末了要求儿子给自己做主,要他好好教训沈家一顿。
她这会也知道这事是沈家在背后撑腰,没了沈家,看沈灼还能硬起来!贺楼氏现在最恨就是沈灼,没有她拦着,杜氏早死了,阿秀现在也是儿子正妻了,她儿子又何至于现在背负这种笑名?
贺楼氏的信通过贺楼家辗转反侧地送到慕洵手中,慕洵接到信时已经快三天没合眼了,连续的作战让他兴奋的同时又心神俱疲,他正想抽空好好睡一觉,却不想接到母亲来信。
慕洵对贺楼氏感观很复杂,这是生养自己的母亲,他必须孝顺她,可每次看到老三跟慕容氏其乐融融的模样,他又忍不住想,如果母亲能跟慕容氏一样就好了。
他不求母亲能给自己带什么母族势力,只要她不拖后腿即可。现在接到贺楼氏来信,慕洵再累也起身洗了一把冷水脸,拆开信细看。看完信上的内容,慕洵冷了脸,将信丢在了一边,他就知道不能对母亲抱有太大希望。
连能做主的镇北王和慕洵都没把这件事放在心里,慕湛和沈清更不会管沈灼的所作所为,再说这事沈灼也不算做错,本来就是贺楼家的孩子禁不起查验,不然为何大家纷纷不愿嫁娶?
而随着京城的订婚大浪袭来,沈灼的两个弟弟也订亲了,本来镇北王还想跟沈清当亲家,想把两个女儿许给沈清两个儿子,不过沈清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而是跟慕容氏、长孙氏联姻了。
他跟慕家关系已够亲近了,家里再娶了两个公主进来,这两儿子恐怕会更不安分,指不定哪天就怂恿公主做什么蠢事,还是娶两个身份稍微低一点的媳妇更好。
当然说是身份低,其实也不低,长孙氏和慕容氏也是鲜卑大族,跟慕家也是世代联姻。沈清亲自为儿子求娶,长孙家和慕容家受宠若惊,嫁过去的女儿都是长房嫡女,脾气性情也是千挑万选的。
沈清甚至还把侄女嫁到了李家。李家和慕家一样,都是鲜卑化极深的北庭汉人世家,李家在北庭势力也不小,跟镇北王也有姻亲关系。这次来京城,李家是感触最深的。
沈清的主动示好,让李家又惊又喜,他们跟鲜卑勋贵不同,他们就以汉人世家自居,现在娶了沈氏女,他们自觉这是被京城世家接纳的信号,更是主动地频频跟京城别的世家示好。一时间京城世家和北庭世家相处甚是融洽。
镇北王被连襟这次联姻之举感动了,北庭勋贵想要融入京城,最快的法子就是跟京城世家联姻,他一直鼓励双方联姻,可他也清楚想让京城世家马上松口娶嫁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儿子娶媳妇容易,想让世家答应嫁女很难。这也是惯例了,世家子娶寒门妇的常见,但世家女绝少会下嫁寒门子。自己当初能娶到王妃,完全是因为他岳父快死了。
而儿子能娶到儿媳,则得益于王妃和顾夫人是亲姐妹,儿媳也是王妃养大的,沈清又疼爱女儿,才点头嫁女。若不如此,儿子怎么可能娶到沈清的女儿。
现在连襟为了缓解北庭勋贵和京城世家的矛盾,儿子、侄女都送出去了,那些京城世家再不情愿,恐怕也会做一点表示。镇北王笑叹一声,对身侧的飞龙说:“你外翁最疼的就是你。”
飞龙深以为然,外翁是很疼爱自己,不过——“祖父、父亲、阿娘、慕容祖母都很疼爱我。”
镇北王被孙子逗得好好大笑:“飞龙说对,我现在做的一切又何尝不是为了你。”他跟沈清这辈子就是为了后辈子孙铺路了。
镇北王对孙子说的这句“一切为了你”,很快就传了出去,大部分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慕洵“战神”之名再大又如何?这一切还不是给世子做嫁衣?
贺楼氏听到王爷说的这话,气得差点把屋里摆设都全砸了,她不明白为何王爷如此偏心?自己儿子在外面拼死拼活,王爷却把一切都给坐享其成的慕湛?他到底有什么好?
贺楼氏把慕湛、沈灼视为眼中钉,贺楼家也恼恨世子和世子夫人,他们也不是没想过挑拨北庭勋贵跟世子夫人的关系,奈何这些小动作都被福禄县主压制了。
沈清这次联姻的长孙氏,不是慕三媳妇的堂妹,而是福禄县主的孙女,福禄县主就是先镇北王的胞妹,因镇北王上位时站错队,才被镇北王冷落。
这会往事如烟,镇北王对这亲姑姑态度好转,而沈清这次主动联姻,更让福禄县主觉得这是镇北王把往事一笔勾销的暗示。镇北王都主动示好,福禄县主更不会小气。
她不仅欢天喜地地给孙女备嫁,甚至还帮着沈灼联合鲜卑贵妇,把贺楼家女眷冷言冷语压了下来,明明就是贺楼家孩子上不了台面,怎么怪罪到世子夫人身上?福禄县主是土生土长的北庭贵妇,有她帮忙,贺楼家女眷再叫嚣都没用。
沈灼听到外面的流言,眉头紧皱地对慕湛说:“表哥,姨夫身边的人是不是该敲打了?”怎么姨夫说什么话都能传到外面?沈灼倒不是不喜欢姨夫喜欢飞龙,她是担心飞龙的安全。
慕湛解释说:“已经敲打过了,不过这话父亲也是有意说出来的,岳父这次替我们省了不少事。”把唯二两个儿子和侄女都贡献出来了,那些一直推脱的京城世家也不好做得太过了。
沈灼想了想说:“我明天带元吉回家一趟陪陪父亲,他这段时间估计心情不会太好。”
她那两个弟弟是没胆子反对父亲决定的,但肯定这段时间也不会有笑脸。父亲公务繁忙,如果回家之后还要看到两张晦气脸,也太难受了。
慕湛忍俊不住地听到妻子说自己两个弟弟“晦气脸”,他现在已经不指望妻子能跟小舅子和睦相处了,夭夭对他们有隔阂,他也不忍逼迫太过。
不过慕湛平时还是将两个小舅子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也不是他非要跟妻子对着干,这也算他的一种态度。夭夭从来不认为五郎、六郎是她弟弟,可那只是她的看法。
除了她以外,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是姐弟,他们三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自己连两个小舅子都不提携,大家要怎么想夭夭?而且岳父都为他们家做到这一步了,他还冷淡岳父唯二的子嗣,岳父心里肯定也过不去。
沈津看着大兄家里姐弟不和的模样,私下对妻子叹息说:“夭夭有些任性了,偏偏大哥和世子都不管她。”以前慕家只是镇北王府,夭夭这么任性无所谓,将来慕家登顶,夭夭身为太子妃,还能这么任性吗?
吴氏不以为然:“这不是世子乐意的吗?”宠也是大伯和世子宠出来的。
沈津担忧道:“现在是无所谓,可将来呢?”
吴氏笑道:“将来有儿子宠啊。”吴氏完全不为侄女担心,不提她跟世子青梅竹马的情谊,就侄女那张小脸,就足够世子再宠十年,再有十年飞龙都长大了。哪怕侄女失宠又如何?她有儿子了,儿子才是最靠谱的。
沈津无言以对,他目光诡异地望着妻子。
吴氏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你作甚这么看着我?”
沈津慢吞吞地说:“我说你最近怎么对我越来越不耐烦,原来是儿子大了,不要我了?”
吴氏怔了怔才啐道:“你这老不正经,年纪一大把了,还说这种羞人话!”
沈津哼了一声:“难道不是吗?”
吴氏哭笑不得:“我说的是夭夭,我们家是小门小户,哪里能跟他们一样。”吴氏为了安抚丈夫,连沈家是小门小户都说出来了。
沈津嘿嘿笑了两声:“你怎么知道我们家以后不会成为高门大户?”
第212章 册封功臣 分忧解难的吴氏
吴氏好奇地看着丈夫:“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津说:“我们家可能是捞不到, 但大哥等过段时间,是肯定有个世袭爵位了,搞不好还是两个。”
吴氏闻言白了丈夫一眼:“这还用你来说?”
沈津奇道:“你怎么知道这事的?”
吴氏说:“大伯花了那么大心思, 得个爵位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沈清每日的辛苦吴氏都看在眼里,对沈清的爵位并不惊讶,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沈津还想着找妻子显摆,没想妻子都已经猜到了, 他轻叹一声:“大哥现在唯一遗憾就是夭夭跟五郎、六郎感情不好了。”
吴氏说:“就你觉得遗憾吧?就夭夭的身份地位,五郎、六郎这辈子只能仰仗她,他们自己不思如何讨好夭夭,还整天端着架子, 真以为自己是男人就能碾压一切姐妹了?”
吴氏暗忖, 大伯这辈子什么都好, 唯一遗憾就是大嫂死得太早了,他只能找了柳氏这样的人。柳氏是能生, 可惜脑子不好,把孩子都教坏了。
三个女儿不提了, 反正嫁出去有夫君操心, 两个儿子迄今都还觉得自己是大伯唯二的孩子, 夭夭拿他们没法子。夭夭现在是拿他们没法子, 可他们是觉得大伯能保他们一辈子?
沈津被吴氏的话惊得目瞪口呆:“可是——”
吴氏说:“大伯公务繁忙, 现在有了飞龙和元吉,更没精力管他们了,你有空就多教教他们,让他们脑子清爽些,别整天以为大伯就他们两个儿子,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做任何事。”
夭夭和世子对他们已经够容忍了, 夭夭虽说从来没喜欢过他们,可从来没针对过他们。世子还费心指点提携他们,别人要遇到这种事,做梦都笑醒了,可他们呢?
吴氏喟叹道:“也是他们命好。”有个天然的身份。吴氏从来不觉得夭夭不亲近异母弟弟就是不好,她是原配,天然占原配的立场,她很羡慕大嫂有这么一个女儿。
将心比心,要是自己哪天跟大嫂一样早早走了,而自己的儿女又跟下面的弟妹和睦相处,吴氏肯定死不瞑目,夭夭这样的女儿才是真孝顺。
妻子将侄子评价的一无是处,沈津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也没那么差吧?”
吴氏淡淡道:“你若不想你那两个侄子最后一无所有,就好好教教他们该怎么做人。”
沈津点点头,随即又问:“你怎么想到管这种闲事了?”以妻子的脾气性情应该不乐意管这种事的。
吴氏冷笑:“因为我知道感恩。”
沈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感恩?”
吴氏道:“现在家里的荣耀,一半是大伯带来的,一半是夭夭给的,我们占了最大的便宜,难道还不能为她分忧?”吴氏是不爱管别人家的闲事,可大伯家里现在也不是一般人家。大伯迟迟不愿续娶,有些事就只能自己来管了。
沈津欲言又止,他总觉得妻子意有所指,可多年夫妻相处经验,让他深刻明白,在这种时候千万不能跟妻子讲道理,讲道理的后果就是他被妻子赶出去,再说他也乐意教导侄子,“我会好好教他们的。”沈津就差没跟妻子拍胸脯保证了。
吴氏转念又想:“算了,你还是别管了,这事让大郎去办吧。”就丈夫那个死脑筋,搞不好越教越傻,还是儿子更靠谱。
沈津忍气,他就知道这些女人有了儿子就不要夫婿了。
沈灼不知道二婶为自己说话,她知道肯定更喜欢二婶,除了二婶,她身边所有人都劝自己跟两个异母弟弟和睦相处。沈灼就不明白了,这些人到底从哪里看出自己非要靠这两个小崽子?她是不聪明,可她长得好看,还会哄人、抱大腿。
不提表哥,就是前世萧毅,他大部分时候也被自己哄得晕头转向,她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就算暂时完不成,后面他也会替自己完成,要不是她不能生、也不接受去母留子,两人也勉强算一对古代恩爱夫妻了。
就以古代女人的身份来说,她也算成功的典范了。可她那两个弟弟算什么?要才没才、要貌没貌,连抱大腿都不会,就这么两个废物点心,为什么还有人口口声声说他们是自己将来的依靠?
他们不都是在靠父亲和自己吗?日后自己当了太子妃、皇后,他们还能怎么成为自己依靠?沈灼嘴上不说,心里早起了逆反心理,现在她爹还在,她不跟这两个蠢货计较。
等她爹哪天不在了,她慢慢跟他们算账。她也不怕她爹死不瞑目,横竖她爹只要沈家好就好了。她都跟表哥说了,等姨夫登基,就给功臣建凌霄阁,让她爹以后入凌霄阁,跟皇家共享香火。
慕湛正在批阅公文,听到妻子嘀嘀咕咕地不知在说什么,他放下笔问:“无聊了?要不要出去走走?”
“好啊。”沈灼连忙点头,她不是自己想出门散心,她是想让表哥出去走走。
慕湛这段时间忙得脚不点地,慕洵、慕三、慕七都在各地打仗,他们三人是名扬四海了,可后勤事务都是慕湛一人在管,慕家那些兄弟打仗可以,动脑子的事一概不行,就连镇北王都借故溜了。
慕湛是孝子,他还能逼着他爹干活不成?只能自己没日没夜地处理公务。沈灼心疼表哥,慕湛处理公务时,她总在一旁画画,也算是陪他一起处理公务了。找到机会,就拉他出去走走、松散松散筋骨。
“等飞龙再大一点,一定要他跟我一起处理公务。”慕湛说,那时候他就能跟他爹一样,想放手就放手了。
沈灼听得想笑,心中暗想,就怕到时你不能跟姨夫那样放手,夫妻多年,沈灼太了解表哥了,他本质就不是能放手的人,他跟姨夫性格完全不一样。也亏得两人不一样,不然沈灼还真担心两人日后地位变化,父子感情也会有变化。
自从镇北王府入京之后,京城百姓本来以为慕家就跟别的人家一样,迟早会被别人打败,然后京城再换一个能做主的人。可是谁都没想到,慕家好像坐稳了天下。
自慕家入京之后,京城百姓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过,不提吃饱穿暖,至少京城不再无缘无故就死人了,街上的铺子也不会无缘无故关门了,大部分人可以有个稳定的地方做工了。
现在的百姓要求不高,只要别天天都有贼匪入京城,能让大家过上安稳日子,大家都觉得这是盛世了。尤其是随着镇北王派出去平乱的儿子逐渐回来,大家对镇北王府更推崇了。
毕竟这民乱四起,而能平定的人却只有镇北王府,一时间镇北王在民间的呼声极高。而这时新帝淮南王再次提出了要禅位,这一次镇北王没有推辞了,不过他也没有一口答应,而是先婉拒了几次。
最后由沈清、陆远带领百官请愿,再有北庭勋贵出面硬是将他推上皇位,镇北王才勉强答应,他登基第二天就开始大封功臣,他首先册封沈清为秦国公、册封陆远为邢国公,但贺楼氏的亲哥哥贺楼勇却只册封为广平郡公。
贺楼氏听到这消息,立刻去找了贺楼太妃哭诉,贺楼太妃不问世事已久,不过听说侄子只册封郡公而不是国公,她也很生气,她叫来镇北王问道:“为什么外人你都册封为国公,自己嫡亲表弟却只是郡公?”
镇北王反问:“既然是表哥,又何来嫡亲?”一表三千里,五服之中,孙子给祖父母服齐衰,承重孙甚至是斩衰,而外祖父母只是小功,这远近亲疏可见一斑。
贺楼太妃气道:“你这话的意思是说,你阿舅、你表弟这些年都没有帮你?”
镇北王说:“他们自然有出力,不然我为何要册封他们为郡公,只是他们想册封国公还少了些功劳。”国公之位要是这么好得,沈家会奋斗了数代人都求而不得?
贺楼太妃怒道:“那为什么沈清就是国公?”
镇北王说:“我们能顺利入京,沈清厥功至伟。”镇北王见安分多年的母亲再次被贺楼氏挑拨,心中对贺楼氏极是不耐,在册封后宫时,他册封慕容氏为贵妃,却只册封贺楼氏为德妃。
四妃之中贵贤淑德,德妃只排名第四,虽说镇北王也只册封了两位妃子,别的都只是九嫔,也把贺楼氏气得够呛,贺楼氏对镇北王哭喊道:“我这么多年战战兢兢伺候你,替你生儿育女,我究竟哪点对不起你?你居然让我屈居在慕容氏之下?”
贺楼氏自觉生了慕洵、慕湖,在镇北王姬妾中出类拔萃,毕竟顾王妃也才生了一个慕湛,慕容氏也只有慕三一子,而她有两个健康的儿子,阿洵甚至是王府中最能干的孩子。他就这么偏心顾氏?人都死了那么多年还念念不忘?
镇北王冷笑:“我身边那么多女人,谁不会生儿育女,偏你最金贵不成?若不是看在慕洵这次立了大功的份上,你连四妃之位都没有。”
镇北王之前压着怒火不动贺楼氏,是因为慕洵在外打仗,现在他们都回来了,镇北王自然不在乎了,他叫来慕洵说:“好好教教你母亲做人的道理。”
慕洵刚回京不久,连续的沙场作战,让他精神疲惫到极点,好容易回京能休息了,偏偏这段时间侍妾、舅父、母亲轮番找自己哭诉,他脑袋都涨了一圈,恨不得现在继续去打仗而不是留在京城。
他面无表情看着母亲撕心裂肺地哭泣,“阿洵,你父亲心里只有顾氏!我到底哪点比不上顾氏?”
慕洵揉了揉眉头,虽然他没见过顾王妃,可光看顾王妃这些年给慕湛留下的布置,就知道她比母亲不知聪明了多少倍,他闭了闭眼睛说:“顾皇后是父亲的发妻。”
慕洵称呼顾王妃为皇后,因为镇北王在册封后宫时,第一件事就是追封王妃顾氏为皇后。镇北王没有给皇后定谥号,因为他想皇后用自己的谥号。
贺楼氏听到“顾皇后”三个字,哭得更大声了:“她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凭什么当皇后!”
慕洵暗忖,她是父亲发妻,又生了嫡长子,凭什么不能当皇后?不然让你当皇后吗?慕洵捂着涨疼的额头说:“阿娘我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一会。”他快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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