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灼生春 第33章

作者:看泉听风 标签: 天之骄子 朝堂之上 穿越重生

  镇北王和慕湛最大的区别就是,慕湛是生来就是朝廷认可的王府嫡长子,受京城世家教育长大的。

  顾王妃、沈清、陆远……这些慕湛亲近的长辈都是世家最顶尖的精英,慕湛潜移默化地受着这些人的影响,身上带着深深的世家印记。

  所以他才会一露面就赢得了大部分世家的好感,即便这种好感犹如一阵轻烟,随便吹来一阵微风就能散去,也让他比镇北王、慕洵更能融入世家。

  如果说他对京城只是感情不深,那他对北庭就生来带着一分敌意,这分敌意被他隐瞒的很深。如果没什么刺激,这分敌意或许永远不会显露,一旦有了刺激,就容易让慕湛用最激烈的手段震慑北庭那些人,就像前世慕湛对北庭那样。

  镇北王是北庭长大的,他也不是父亲的嫡子,在他心目中北庭才是慕家的正统。儿子只有京城认可不行,还要有北庭的认可,儿子的婚事也必须要在北庭再办一场,才算真正成亲。

  镇北王召来慕洵问:“你跟你表妹的婚礼定在什么时候?”

  慕洵怔了怔说:“本来是说明年五月,但阿娘前几天来信说,婚期改成今年十二月了。”这也算北庭最冷的时候,慕洵猜应该是自己在京城娶了杜氏后,让他娘受刺激了,所以才提前了婚期。

  镇北王微微颔首,阿洵十二月成亲,那阿湛就订在十一月吧,也不怕时间太紧,婚礼来不及准备。贺楼氏肯定很早就开始准备阿洵婚事了,等他们到时事情估计都场地人手估计都布置差不多了。

  到时候先让阿湛成亲、再让阿洵成亲就是了,反正两人是亲兄弟,也不怕什么忌讳,镇北王理所当然地想着,完全不觉得自己这决定能让贺楼氏呕血。

  比起慕家的忙碌,沈家这边就相对清闲了些,当然清闲也仅是针对沈灼,慕家在京城亲眷少、沈家在京城亲眷却多,各家女眷们一大早就来了,替沈清招待前来拜访的女客们。

  沈灼的新房也只有几个亲近的姐妹待着而已,今天八娘、九娘和十娘都被傅姆从院子里放出来了,她们都还是小女孩,被傅姆关了这么久,什么脾气都没了,今天都低眉顺眼的当着沈灼的好妹妹。

  她们乖巧,沈灼也不会为难她们,让丫鬟拿了零嘴玩具给她们玩。陆莲一大早就跟爹娘来沈家来,这会津津有味地看着沈灼化妆换衣。

  看着丫鬟将一顶沉甸甸的纯金镶宝石花冠戴上沈灼脖子时,她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小声问沈灼:“夭夭重吗?”

  沈清是品阶最高的实权文官,慕湛是镇北王世子,皇家虽忌讳镇北王府,可该做的礼数他们还是不含糊的,昨天皇家就派人将册封沈灼为镇北王世子夫人的诏书送来的。

  所以无论沈灼是从父还是从夫都可以穿最高品阶的花钗翟衣成亲,穿花钗翟衣成亲是荣耀,但重也是真得重……陆莲佩服的看着面不改色的沈灼,夭夭太厉害了!

  沈灼无奈的看着一眼傻乎乎的陆莲,小声说:“傻瓜,我就是试戴一下而已,一会就拿下来了,等迎亲时再用。”除非是逼不得已,不然谁会傻乎乎地戴一整天的礼冠?

  陆莲眨了眨眼睛,原来是这样啊!

  沈灼莞尔:“你也别羡慕我,等你成亲也会戴这花冠子的。”舅父品阶也高,莲娘也是穿着最高诰命服出嫁的。

  陆莲小脸一红,“今天是你成亲,干嘛说我?”

  沈灼笑着说:“我这是告诉你经验啊,免得你到时手忙脚乱。”

  陆莲被沈灼羞得一下跑了,沈灼含笑托腮看着含羞带怯的古代美少女,还是古代小女孩子好调|戏,现代各路美少女都是身经百战的,谁会把这种小场面放在心上。

  王夫人好笑地看着这对小姐妹斗嘴,她让人提前端来了午膳,让沈灼早点用膳,“一会慕家下午就要亲迎了,你早些用膳,用完膳就别吃东西了,连水都不要喝了。要是觉得嘴干就让庭叶用湿帕子给你沾沾唇。”

  沈灼点头。

  王夫人看着盛装打扮的沈灼,眼眶渐渐湿润了,“一眨眼你们都大了,都能嫁人了。”

  沈灼轻声对王夫人说:“我们大了是好事啊,以后就是我们孝顺你们长辈了,不是你们费心照顾我们了。”

  王夫人对沈灼贴心的话逗笑了,“夭夭真是好孩子。”说完王夫人有些扭捏地问:“夭夭,昨天你母亲可曾跟你说话?”

  看着舅母这欲言又止的模样,沈灼就知道她要说洞房的事,她微微摇头:“没有。”以她跟柳氏的关系,柳氏怎么可能对她做这种婚前指导。

  不过自己又不是小姑娘,也不需要这种,就算自己什么都不懂也没关系,时下贵族弟子都有这方面的教育课程,表哥肯定学过。

  再说表哥不是说让她十六岁再怀孕吗?古代又没啥避孕手段,不想怀孕就只能不同房了,所以她跟表哥今晚肯定不会有什么事。

  王夫人暗骂沈清糊涂,这种事都能忽略,她从袖中取出一幅卷起来的布图说:“这个等入了青庐,没人的时候你看一眼,别担心,就是一开始有点疼,你万事交给阿湛即可。”

  沈灼暗暗纠正,何止是一开始有点疼,是一直很疼,尤其是初姐遇到初哥更是悲剧,说来这方面自己也惨的……

  王夫人忍着羞涩跟沈灼说了些洞房的事后就跑了,沈灼由丫鬟伺候着吃了午膳,午膳过后,她还在院子里逛了一圈,然后再开始不紧不慢地换衣服。

  古代的礼服就是这点好,不看身材,哪怕吃完饭穿也不怕,沈灼满意地看着自己没有赘肉,但也不消瘦的身材,这样的身体是最好的。

  侍女替沈灼换好礼服,挽好发髻,化上妆容后,就让她坐在屋中等着新郎来,那只沉重的金冠被放在一边,要等快走了再戴上。

  沈灼虽坐在房里一动不动,但新房里来来去去不少人,每个人进来都会跟她说上几句话,她也不觉得无聊,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

  沈灼听着门口女伴们笑嘻嘻的挡门,心中不要想起了前世她跟萧毅成亲,她那时候什么都不懂,就被父亲懵懵懂懂地嫁了,嫁之前沈八还过来挑拨离间说父亲是嫌弃她在家闹事,所以才急着发嫁她。

  沈八的话让她又气又怒,对婚礼也谈不上什么期待,就想着嫁人就能换个地方了,结果没想到去的英国公府比沈家更坑。不过这辈子完全不一样了,沈灼隔着扇子,笑盈盈望着朝自己缓步走来的表哥,他几乎补全了自己所有的遗憾。

  慕湛走到沈灼身边,弯腰看着眉目灵动的小美人儿,他眉眼含笑,语气温柔地说:“夭夭,我们回家了。”

  沈灼不由自主地放下扇子,将手递给了他。

  王夫人和朱太夫人又好气又好笑,就没见过这么好骗的憨姑娘,新郎就说了一句话,连诗都没念,就放下扇子了。

  陆莲也跟着扑哧笑了,夭夭教训自己时一本正经,结果遇到慕表哥就变傻了,哪有新娘连却扇诗都没听就放下扇子了。

  沈灼全身心的信赖,让慕湛眉眼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他牵起沈灼的手往外走,朱太夫人微微而笑,憨就憨吧,天公疼憨人,只要孩子日后生活幸福就好。

  时下世家成亲还是遵循古礼,并没有闹洞房的习俗,慕湛将妻子领入青庐中,诸位宾客看过新人行过合卺礼后便散开了,王夫人是最后离开的,她欲言又止望着慕湛,最后她缓声道:“阿湛,你要好好待夭夭。”

  慕湛并没有因为王夫人只是表舅母就怠慢她,他语气郑重地说:“舅母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夭夭的。”

  王夫人闻言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微微一笑:“你们都是好孩子。”她看着青庐中影影绰绰的人影,心中暗忖,就算阿顾在,即便阿姐(顾王妃)反对,她也应该愿意让夭夭嫁给阿湛的吧?

  慕湛送走客人后,入新房第一件事就是替沈灼去了金冠,他关切的问:“重吗?”

  沈灼揉揉脖子,如实说:“重。”这金冠她戴了很多年了,可她还是没习惯。

  慕湛忍俊不住,又把她头上零散的首饰都取下,“你先去洗漱一下,我先出去送客,一会就回来。”

  沈灼点头:“好。”她以为表哥说的一会就回来,起码还要一两个时辰,前世她跟萧毅成亲时,萧毅是半夜才回来的。

  但没想到等沈灼刚从浴室出来,就被丫鬟引入卧室,而卧室里慕湛已经换过寝衣坐在床上了。

  沈灼惊讶地望着表哥,“表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慕湛说:“我不是说一会就回来吗?”今天是他成亲的日子,天大地大都没陪妻子重要,他让沈灼坐在自己身边,他接过丫鬟递来的巾帕给她擦头发。

  沈灼看着外面的青庐,“我们今天不睡在青庐里吗?”

  慕湛说:“反正青庐就在我们院子里,我们睡不睡也没人知道。”青庐就是个帐篷,即便布置得再好,也就是一个打地铺的地方,他怎么可能让小丫头睡在地上?

  沈灼一想也是,她前世倒是在青庐睡了一夜,就算青庐里铺了厚厚的褥子,她还是睡得腰酸背疼,这辈子也免受这罪过再好不过了。沈灼美眸晶亮地看着慕湛,她就知道表哥不是迂腐的人。

  慕湛将她头发擦得半干后,又给她头上戴了一顶柔软的睡帽,然后温声说:“天色不早了,我们早点睡吧。”

  沈灼点点头,她累了一天也有点累了,不过她跟表哥怎么睡呢?他们新婚之夜,表哥肯定不会跟她分房睡,那两人是分床睡还是睡一起?

  慕湛并不知道小丫头的胡思乱想,他是答应了岳父让夭夭十六岁再生孩子,可不代表两人会分房。他还指望这两年他们好好培养感情,分房怎么培养感情?

  慕湛现在已经察觉到了,夭夭虽说很信任自己,可她压根没把自己当夫君,还是把自己当表哥。慕湛垂目看着懵懵懂懂的小丫头,心里只想笑,就这么一个傻丫头,还煞有其事地跟自己商量纳妾不纳妾的事,她知道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吗?

第52章 磨合 暂时磨合、先生嫡子的慕洵

  沈灼、慕湛的新婚之夜过得很平静, 两人洗漱完毕就早早地睡下了,但两人一开始没睡好。两人都是习惯一个人睡的,床上突然多了一个人, 能习惯才怪。

  尤其是慕湛,他是习武之人, 一向警觉,别说沈灼在床上翻身, 就是她稍稍动一动,他都能知道。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没在意,他们是夫妻, 要在一起一辈子的, 总要习惯的。

  这也跟成亲对象是沈灼有关, 要是换了一个没感情的陌生人,慕湛估计也就在新婚时忍上几天, 之后就要跟妻子分房睡了,贵族夫妻分房睡的不在少数。

  比起慕湛的淡定, 沈灼就有点不习惯了, 她和萧毅分居多年, 早习惯一个人睡了, 现在突然身边又多了一个人, 让她分外难受。古代床还小,她翻身稍微大一点就能碰到人。

  她虽亲近表哥,但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是不怎么想碰到他,她太清楚年轻男人有多禁不起诱惑。即便表哥答应了等自己十六岁再圆房又如何?万一两人擦枪走火,提早圆房, 她还能对表哥怎么样不成?

  沈灼很苦恼,为什么这些古代男人都不接受分房睡呢?一人一间房多自在啊!而且他们现在的房屋格局,分房间都是在一个屋子里,穿过堂屋就能沟通了,这么舒适的住房条件还要一起窝在一张小床上,这是多想不开。

  就在沈灼琢磨着到底怎么说服表哥日后跟自己分房睡时,一只手伸了过来,沈灼吓了一跳,身体颤了颤。慕湛手顿了顿,“夭夭你害怕?”

  沈灼暗忖,你大半夜的突然伸个手过来,谁都会吓到吧?她闷闷地说:“没,表哥怎么了?”

  慕湛轻拍她的背:“睡不着?”

  沈灼转身,正巧撞到了慕湛的胸口,慕湛下意识地抱住了小姑娘,软绵绵的身体跟他是截然不同的感受,慕湛感觉有些新奇,又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他低头正对上小姑娘瞪得大大的眼睛,他轻声问:“怎么了?”

  沈灼听着他无辜的语气,琢磨了一会,表哥没经验,所以也不懂他这举动是在做什么?既然如此,那就别刺激他了,她含蓄地提醒表哥:“表哥你这样我睡不着。”

  “我怎么样了?”慕湛好整以暇地握住小姑娘软嫩的小手,他记得夭夭小时候就是这样软绵绵的,没想到长大了还是这么软,女子都是这样吗?

  沈灼怀疑表哥是把自己当玩具了,她不舒服地挣开了被他握着的手,她还想脱离慕湛的怀抱,但慕湛手轻轻一环,沈灼又滚回他身侧了,沈灼伸出手抵住慕湛的胸膛,不想再靠近他:“表哥,你不睡了吗?”

  沈灼不想现在圆房,倒不是担心怀孕,她前世怀孕那么难,没道理这世就轻轻松松怀上了,她是不想太早过夫妻生活,她现在年纪有点小,身体也没完全长好,前世的新婚之夜算她的噩梦,这辈子她不想再来一次,等再大一点比较好。

  慕湛听着她微恼的语气,只当她是害羞了,他微微松开手,“要睡,夭夭早点睡。”说着他像哄孩子一样,让沈灼靠着他,他手有节奏地拍着她的背。

  沈灼:“……”

  慕湛说:“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这个姿势睡觉。”

  沈灼没好气地说:“你又没哄过我,你怎么知道?”她是穿越者,刚出娘胎就有意识了,所以她小时候一直很乖,根本不需要大人哄睡。

  这个所谓小时候最喜欢的睡觉姿势,其实是母亲和姨母最爱的姿势。她们最喜欢用这个姿势哄自己睡觉,沈灼虽然不怎么能理解,她们怎么会喜欢哄孩子睡觉的,作为孝顺的女儿,她也只能彩衣娱亲,配合她们。

  她那会刚穿越,心理年龄也不是太成熟,加上激素影响,完全不觉得做这事有什么不好的。现在重活了两世,想到自己小时候如此幼稚,沈灼羞耻的都想钻地洞。

  慕湛听出妻子话语中的羞意,他的手一顿,夭夭现在是大姑娘了,一直说起她小时候的确不好,他包容地一笑,低头在她发顶轻轻一吻:“好,我不拍你了,你睡吧。”

  隔着睡帽,沈灼只能感觉到表哥暖暖的热气吹在自己头上,听着他温柔的低哄声,她不由自主的靠近了他身侧,有些愧疚地喊着慕湛,“表哥——”她刚刚好像又控制不住发脾气了。

  连沈灼自己都没发现,她依赖慕湛就是因为他情绪稳定,对她又无尽的包容,这让沈灼很有安全感。三世为人听着很幸运,可即便沈灼自己都没发现,她变得十分缺乏安全感。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不会又穿越了,这次是重生,下次会不会是换了一个地方?尤其是前世最后十来年病痛的折磨,更是雪上加霜地让她情绪越发敏感脆弱,也是她会自我调节,不然她早性情大变了。

  慕湛听着小姑娘细弱娇嫩的声音,伸手虚虚地搂住了她,“睡吧,我在。”每次看到夭夭露出这模样,慕湛就忍不住后悔,早知道自己当初就不让她回沈家了。

  按说姨夫家事是糊涂些,但大局还是能把握的,肯定不会让人薄待夭夭。柳氏也不像有胆子折磨她的人,怎么反而把夭夭性子养得怯弱了?慕湛百思不得其解。

  慕湛一句话安抚了沈灼,她今天看似坐了一天,但精神一直紧绷着,这会人放松了,困意就上来了,她靠在慕湛身边很快就睡了。

  慕湛偏头看着连睡姿都乖巧得让人心怜的小姑娘,忍不住微微笑了,也就四年而已,以后由他护着,她迟早又会变成以前无法无天的脾气。

  慕湛沈灼的新婚之夜,两人只适应了一小段时间就算暂时磨合好了,两人这一夜睡得都挺好,反而是镇北王和慕洵都没睡好。

  镇北王是激动,这么多年儿子终于娶妻了,娶的还是阿隽最疼爱的外甥女,等两人日后再给自己生个嫡孙,阿隽肯定高兴极了。

  镇北王都想好了,等儿媳给自己生了孙子,他就让沈清从族里选几个读书好的苗子,一并过继到儿子儿媳名下,让他们带着孙子一起读书。

  再从这些孩子里选个读书最好的改姓顾,这样他也算对得起岳父了。也免得日后自己下去见了阿隽,阿隽还不给自己好脸色。

  镇北王对违背妻子遗愿,没让她葬在父母身边还是有点心虚的。可她爹娘有对方陪伴,又不寂寞,反而他孤零零地一人,她怎么不心疼自己?

  镇北王一会想着以后,一会想着儿子儿媳回北庭后,该怎么给他们大办婚礼,就这么辗转反侧了一夜没睡。而慕洵同样也几乎一夜没睡,他这些天在京城认识了不少人,大部分都是他看不上的纨绔弟子,但也有些学识出众的寒门弟子。

  慕洵出手大方,手中也算有实权,不少官途无望的寒门举士也乐意投靠他。慕洵这些天跟一位屡试不第的中年举士聊了几次,他发现自己和母亲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地方——就是父亲从来没说对任何人说过自己是下任镇北王。

  他母族贺楼氏在北庭的权利仅次于镇北王府,他祖母还是他母亲的亲姑姑,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肯定会是下任镇北王,可也仅仅是大家认为而已,父亲他从来没说过。

  父亲在北庭时不苟言笑,也甚少关心过他们,不来京城他都不知道父亲还会关心儿子学业,会耐着性子哄一个没血缘关系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