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桑家静
这系统还真是够炫酷!连弄个大转盘搞得都是跟别人不一样的辉煌宏伟!
智能系统道:“道具、装备、武器、甚至秘籍基本都是以灰色,白色,绿色,蓝色,紫色,橙色,还有一种特殊红几种颜色来区分品级,你这次得到的是一张橙色幸运转盘奖劵,所以转盘内的奖励物品以橙色为主。”
陈白起呆愣地眨了眨眼:“让我先理一理哈,灰、白、绿、蓝、紫——橙?!”她惊愕地拔高声量,脑子瞬间像醍醐灌顶一样清醒无比,她用一种灼热融化的眼神瞅着转盘内的奖励物品,小脸娇嫩晕红,用一种作梦的语气道:“那是不是表示……我可能会幸运地获得一套极品装备啊?”
智能系统默了一下,才冷冰冰道:“你很幸运,这一次大转盘随机刷出的奖励物品都是绿品以上,因为你是第一次使用,所以我额外将你的成功率提升为百分之一百,但转盘的宝箱奖励包含的种类很多,具体抽取出什么就看你自己的运气了。”
系统:“确认要使用橙色幸运大转盘奖券,是/否?”
“是!”
一确认后,空气中虚化出一枚比她脑袋还大的色子,它悬在空中然后浮到陈白起面前,她试探性地伸手接过,却发现它不如想象中一样笨重,反而很轻,像一团轻软的绵花一样。
“扔掷三次。”智能系统道。
陈白起闻言照做,随着她三次扔掷后,底下的特殊大转盘开始了转动,那速度产生的虚影肉眼难遍,但陈白起的目光依旧跟个陀螺似的跟着转啊转啊,一直等到它终于慢了下来时,她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十分紧张又期待。
像倒计时最后几秒,它慢悠悠地停顿了下来,先是高外层无动静……中层无动静……最后,最低内层的某一格石墩动了动,陈白起的心“噗通”漏跳了一拍,眼巴巴地盯着它独自傲然升了上来。
待看清楚宝箱萦罩的颜色后,陈白起一扫先前的担忧紧张,顿时乐得面似桃花,心花怒放啊。
系统界面满世界撒花庆贺:恭喜你转动橙色幸运大转盘,获得橙色秘籍一本。
秘籍——?陈白起顿了一下,宝箱自动打开飘浮过来的一本被橙色符咒封印的秘籍……她掀开长睫,杏眸黑亮透澈,伸手在接过秘籍时,心像被某种痒意狠狠挠了一下,她抑不住笑了起来,却是比先前更加的眉飞色舞。
第23章 主公我若要便要全部(1)
不是她以为的橙色装备也不打紧啊,因为橙色秘籍才是她更加需要的!终于可以不用再偷偷羡慕嫉妒巨那本重拳秘籍了,等她习了秘籍之后,她也将对保护那掉节操的20???更有信心了!
系统:你确认学习【太素脉诀】秘籍,是/否?
“是。”
秘籍刚触碰到她手心时,便化成万千橙金色光束直接钻入她的身体内,而她脑中便立刻浮现出这本橙色秘籍的资料。
心法【太素脉诀】
夺天地之精华,固本培元之术。
心法要义:穴位,人体“精气神”的开关,人体总计有七百二十个穴位,人体周身约有五十二个单穴,三百零九个双穴、五十个经外奇穴,腧穴,神气之所游行出入也,非皮肉筋骨也,且分布于人体各部位的能量中枢,以太素脉诀每开一道穴,便可引神气淬体炼魄。
太系脉诀共有十二章正经图谱与八章奇经图谱,其心法系统共分为五个方面,分别是铜墙、铁壁、内力、气海、丹田,而五项真气相辅相成,专注于培养长久自可寒暑不侵,千斤神力,避谷不饥,延年不老。
天赋特殊效果:十二章正经图谱与八章奇经图谱,任打通一条经脉便可开启心法天赋一层。
注:习得此功,初发之时若有若无,绵如云霞,然而蓄劲极韧,到后来铺天盖地,势不可当。
得到这本太素脉诀心法的资料后,陈白起只需一感应,那二十章图谱便应感而依次浮现在脑海之中,但显现图象的暂时只有第一章“手太阴肺经”图谱。
第一章图谱内画着一个男子的身体结构图,他的五腑六脏皆清晰画出,双臂摊开,一只手臂外侧标注着各种穴位名称,这些穴位点被一根红色的线连接起来,便是第一章要开穴的“手太阴肺经”。
所以说,要练这太素脉诀心法首先还得先认准这身体各位置的穴位!
说起来要将人体封闭的穴位开穴引气,光是听就感觉很难办到,但这本心法却是少有的可以淬体炼魄,令她目前这残破病弱的身躯得以重塑新生,光这一点就能够让陈白起撇开其它的问题,对这太素脉诀顿时爱不释手了起来。
“时间已到,你该醒了。”智能系统道。
醒?什么意思?还没有从得到极品秘籍的惊喜中缓过神来,她茫然着一张脸便在系统界面的化成万千光点消失了。
陈白起猛地一睁眼,便知道自己回到现实中了,但却发现眼前是一片漆黑,四周在晃动着缓慢移动,只隐约感受到一些物体存在的模糊轮廓……
“女郎,你醒了?”巨的声音在她睁眼的同时低沉响起。
“巨……?”
她嗓音嘶哑,气不继力,这是身体极度疲乏后缺水造成的。
巨在黑暗中取过一个竹筒喂给她一些水喝,她先是小口呡了几下,便按住他的手,努力辨认着他的脸,问道:“我们……在牛车上?”
她有一只眼睛瞎了,另一只眼稍弱一点的光亮,都会令她犹如睁眼瞎一样。
“嗯。”
巨将将竹筒放下,便一直盯着她看不说话。
他一向沉默寡言,陈白起亦不在意,她嘘起双眸,又仔细辨了辨四周,宽阔的牛车车厢两扇帘子被放下,厢内光线更加幽暗,对别言而言习惯后便能够看清大体轮廓,但她却什么都看不到。
“姐夫陈叔他们,是不是不在车内?”她道。
巨一怔,蹲跪下来,双臂一搂将陈白起扶起坐稳。
他盯近她的眼睛,声音毫无起伏:“……陈叔下车了,大姑爷在车上睡着了。”
陈白起闻言不疑有它,下意识朝黑暗处瞥了一眼:“他睡了啊,那便别吵着他了,我们还有多久才到陈家堡?”
然而巨听了她的话,却整个人猛然一震,呼吸像破风箱一样粗重,连抱着她的手臂都在发抖。
“怎么了?”陈白起扶住他的手臂,她感受到他好像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劲她一时也察觉不到。
巨突然一把将她拉过便紧紧地抱住:“女……女郎,你……你的眼睛——你的眼睛——”他那深沉粗厚的声音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一样低嚎着,像是害怕会吓着她,又带着一种压抑过后的咆哮,俨然已哽咽破碎。
“你的眼睛啊——!”
陈白起表情凝固在了脸上,这才明白,他刚才的异常是因为发现她的眼睛出问题了。
刚才他说姬韫在车厢中睡着了,事实上到现在姬韫都没有出声,这说明他根本就不在车内,车中只有他跟她。
陈白起明白过来后有些哭笑不得,她温声道:“……没事,虽然夜里不太方便,但这几日我已习惯……”
“……已有几日?!”巨推开她,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一种阴沉可怖。
一推算她眼疾发生的前后时间,便已知这祸首是谁。
“巨,你冷静点!”
巨轻柔坚决地将陈白起放好,便像一团复仇的暴风雪卷出了牛车,陈白起愣了愣,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不一会儿,她便听到外面传来各种的惊喊声、嘈杂声,打斗声……她蹙紧双眉,立即摸索车桓爬出牛车,却因不慎踩滑一步,“啊”了一声便摔跌落地面。
这时,外面的全部声音一下嘎然而止,四周一片寂静。
她动了动手想要爬起来,却却听到一道很轻、很轻的脚步声,沉重地停在她的面前,那像是被风一吹便会碎的温润清雅嗓音,在她的头顶沙哑而痛苦地响起。
“娇娘……你的眼睛当真如巨所言……已不可视?”
第24章 主公我若要便要全部(2)
陈白起抬头,一双柔敛水杏双眸在夜色中,似被月辉覆了一层雾意朦胧,白日的水亮减褪,却显得那样无辜而干净。
“不是那样的……”
姬韫覆下身,大片阴影落下,山风阵阵,竹木萧萧,他一段带着荷香的青衫拂动,微凉的指尖便像夏夜透澈的雨水,带起一丝涟漪轻轻抚过她温热的眼角,引来陈白起一颤。
“眼睛……不可视,究竟然否?”
此时陈氏商队已行径直田间的阡陌之上,在平陵北面是圣阳湖,而南面至坍坊山一带大片大片的田地,约有四千多亩,这全都是平陵陈氏的授田。
陇亩间被细细的田埂隔开,而山与田的接镶处分布着约四十多户人家,那都是租耕陈氏田地的佃户。
是以陈氏商队冒夜赶路亦无妨,他们跟周围佃户借了些水食与灯笼,灯笼斜插高挂在牛车桓梁上,那橘黄晕染的光恰好勾勒出一些事物的边角轮廓,能够令陈白起知悉目前所处的方位。
但姬韫却是背着光线,所以陈白起即便仰头亦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她神色不变,朝他释放了一个善意的笑容。
其实她知道他一定是很自责的,因为陈淑在死前曾恳求过他,让他一定要好好地照顾陈娇娘,而他是一个对自己道德品行要求很高的人,也就是有所谓的精神洁癖,他既然答应下来了,便一定会信守承诺。
若非陈娇娘侍宠而骄百般痴缠,犯下无耻错事,又岂非在阴差阳错之下将事情演变糟糕至此。
姬韫完全可以认为错全在陈娇娘,但他却没让她担下全部责任,这个男人在阅人无数的陈白起看来,他拥有着世人难以希冀攀比的宽容与一颗柔软的内心,信诺而不失原则,知错而善改之,这样的男人在她的那个年代就像金子一样稀罕而缺少,是以陈白起亦不愿意再苛责他。
陈白起避开他的手,用自己的手轻抚受伤的那一只眼,温声道:“姐夫,我的确有一只眼睛视物不便,但日昼却与常人基本无异……”
“怎会无异!”姬韫语气僵硬地打断了她。
那日他与她一曲关雎琴乐合奏后,当他抱琴走向她时,本以为她乃故意与他置气才对他视而不见,却从未想……或许她是真的有没看到他。
陈白起一噎,眸露苦笑,顿时有些不知该如何了。
姬韫像无法理解一般喃喃道:“你为何要隐瞒?那日……那日赵军铁骑武截押商队返越时,你便已患有眼疾,难怪你变化如此之大,难怪奔跑时你身体常常失衡偏移,难怪你视物时总会特意偏斜,难怪……若非今日是巨生疑察觉,你又打算瞒我等……”
“如果可能,这一辈子我都会瞒着你的。”陈白起轻轻叹道。
峰峦寂寂,远湖无声,一缕夜风带着水色寒意拂过,姬韫缓缓站直了身,青衣墨发,衣与发飘逸而起,他背脊形如孤雪高彻,道不尽的凉意生烟。
“陈三啊……”他深深吸一口气后,那一张儒雅温润的面容终于被激烈的情绪撕碎,咬牙切齿地狠狠道:“你当真是——顽、劣、不、堪!”
他的语气徒然增大,是那样的愤慨与失望,像一个严肃的父亲面对自己那不懂自爱自省的女儿那样,用着最严苛认真的语气批评着。
陈白起睁着大眼看着他,像被吓到似的显略呆愣。
其它避讳躲藏于黑暗处的奴仆们亦被吓了一跳,刷刷地一张张错愕的脸朝他看去。
“姬氏——”
巨听到姬韫的喝斥怒骂,顿时全身肌肉赳爆,黑瞳的眼睛射出凶光,林暗草惊风,欲往此处冲杀而来,却被一身冷然的布紧紧缠着,甚至为了能够扛下他的一身神力,连朔光寒锋的剑都给用上了。
“巨,尔休得对吾主放肆!”布执剑傲然而立,一身英姿勃然,展现出摄人的气势。
“滚——!”
“你等究竟何事?”陈叔本不愿搭理这群混帐,但见事情闹得耽误行程,方一脸冷沉下车:“闹、闹、闹!一路上还没闹够吗?方从赵军手中死里逃生,转眼便又起内讧,当真不知体统!”
这话虽只敢对巨与布两人放矢,但却影射着陈白起跟姬韫两人的不省事。
突然,出乎全部人意料的是,一向对陈白起避之不及的姬韫却弯腰一把抱起她,然后身子便乘风凌虚般的飘行而前,几个起落,已到了山腰阡陌间,纵身而去,抛下了身后一片讶异震惊。
巨眼睁睁着陈白起被掳去,当即火急眼红,怒吼一声:“女郎——!”
他抱着她走进了林间小径,蹊径通幽,夹荫过道的槐树枝繁叶茂,在开空撑开了一柄柄绿色的大伞,搭成一个连绵不断、幽暗而静谧的世界,前面究竟有什么或者有多远,他都看不见,一路行走只听到脚步踩落在落叶上的声响。
原来在黑暗的世界行走是这种感受啊……姬韫沉默地感受着、体会着夜间对于陈白起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心,慢慢随着黑暗与安静而沉淀了下来。
许久,姬韫终于启唇:“陈三,若你眼睛……真治不好了,韫会负责的。”
他喊她陈三,自称韫,这表示他是认真的。
陈白起等了半晌等他开口,却没想到他会以这样的话开头。
她反正看不见,干脆阖眼失笑道:“那姐夫,你打算如何负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