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酸茄
姜大太太不疑有他,当然是选择信了赵平悦的,下午还当作笑话说给老太太听,老太太觉得稀奇有趣,于是晚上也叫人做了一席全蛋宴。
姜鱼墨“……”这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赵平悦“???”
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她这回应该就是所谓的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了吧!
晚上回了屋进了帐,姜鱼墨为了今后的的生活安宁不受侵犯,决定跟她媳妇儿认个错。
大丈夫,就要能屈能伸。
“媳妇儿我错了,早上不该作怪”
赵平悦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墨儿你不用道歉,这事儿我也有不对。”
她娘今儿也训过了她,叫她回去好好道个歉,哪想她还没开口姜鱼墨就先说了,弄的她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心里还有些开心,这么看来,她小丈夫倒是真上道儿,起码知道让着她。
如此,她今后定要好好待他。
和好之后,俩人兴致冲冲的拆了赵大太太给的红包,两枚金灿灿的元宝掉了出来。
“金元宝,竟然是五两的金元宝”
“我这也是”
两孩子都是一脸惊讶,没有想到她娘竟然一下子给了这许多钱。
金银比是十比一,本来掂量这重量以为就是五两银子,现在直接翻了十倍,俩人加一起就是一百两银子,她媳妇儿家里果真是阔气。
姜鱼墨赶忙把银子推过去“媳妇儿你快收起来,锁你钱箱里。”
“你不要?”赵平悦抬眼看他。
姜鱼墨无所谓的说道:“这金子我拿着烫手,万一丢了可得心疼死我。再说了,你不是每天都要给我十文钱吗?不够花的时候我再找你要。”
原先他是没钱,现在有了一天十文钱稳定收入,他可以硬气一回了。
“不错,这话听着倒是舒心,我决定了,以后一天给你十五文”
“真的吗?”
“那还有假?”
对于能够投喂姜鱼墨这个小相公,赵平悦很是得意,她腰下垫着竹席凉枕,翘着长腿晃着脚丫子,一脸的自得。
“媳妇儿你真好”
姜鱼墨感动极了,说话间“吧唧“一口亲在她小腿上,臊得赵平悦小脸一阵红。
“你干嘛呢”
“媳妇儿,你今儿的零花钱还没给我……”姜鱼墨还有些不好意思,苦哈哈的说道。
“我困了,明天一块儿给”。
话一说完她就随便拉了条薄被子胡乱的盖身上,翻身背对着他,小脸通红。
姜鱼墨:呵!女人。
赵平悦:这孩子真不害臊。
赵家近日来外务已经开始渐渐开始截停,县上几个有门路的中人也是跑断了腿,周远行便是其中一个。
“周中人这急着又要去哪里发财”
街上粮铺的老板磕着瓜子站在自家门口挤眉弄眼的调侃他。
“及不上您发财,高老板”
多余的话他没说,他现急着要将赵太太手上的几个铺子宅子租出去,换做是平常,倒没那么着急。
主要这次情况特殊,几个铺子宅子,起租就是十年,给的提点又高,像这样的大生意,几年都遇不上一回。
当然赵太太委托的不止他一人,而是县上的几家中人都被通知到了,现在就是各凭本事的时候,谁先租出去谁就能挣着钱,所以他们这几个中人最近这几天都忙疯了。
而此时的赵太太家常躺在躺椅上,闭着眼浅眠,秋云站一旁,慢悠悠地给她扇风,旁边的摇车里还躺着啃着手指头思考人生的赵平安。
吴嬷嬷急匆匆的走进来,叫秋云下去,只留下她们两人和一个赵平安。
“何事?”
“太太,他们已经开始有动作了”
“把柄和证据都握手上了吗?”赵李氏依旧是闭着眼,说的话却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
“都握手上了,太太放心,咱们的人都准备好了,就等您吩咐就能一举把他们拿下”,吴嬷嬷仿佛胜券在握。
“果然都耐不住了啊!”
赵太太叹了口气,又接着说:“等晚上,你亲自过去,这些人里头,只要是做过对我赵家不利的行为的,都绑起来。怎么审你自己看着办就行,只一点,别弄出声来,吵的人睡不着……”
“哎,奴婢省得”
她合着眼,声如蚊蝇低声说道:“哪怕我死了,我赵家的家产也是我悦儿和平安的,他们要欺我孤儿寡母,也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更何况,我还没死呢!”
说完,便睁开了眼,那双眼中红血丝密布,只看这双眼珠倒是渗人得紧,若是个孩子在这,看到这场面必会嚎哭起来。
倘在放到这张脸上,又会让人觉得心疼。
那是一张怎样的面孔,消瘦的脸上蜡黄蜡黄的,眉心隐隐透着青黑,嘴唇干裂没有血色,眼神黯淡无光。
就连裸露的双手都能清晰的看见骨节,已经是瘦的皮包骨头了。
第九章 李程桀此人
到了晚上,吴嬷嬷使心腹来报:“大管家及余下三人皆已捉拿,都捆得牢牢的押在菜窖里了。”
“做得好,你叫吴嬷嬷自己看着办,问问幕后是谁在指使,若是有那嘴硬不开口的……”
赵太太神色宁静,想了想又接着说道:“三道九流有些手段听说很是好使,让她放心用在他们几人身上,既拿了人,身契都捏在手里,也不必再留活口。”
“是”
丫鬟战战兢兢的去禀告了,一旁立着等待使唤的秋云不自觉的有些害怕。
“秋云,你去给我倒盏茶来”
“哎,奴婢这就去”,说完便慌慌张张跑了出去。
赵家的宅子并不大,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厨房菜窖那边儿传来的隐隐的痛呼声。
不到半个时辰,吴嬷嬷便领人过来了。
“太太,都审出来了。”
赵李氏点点头,问道:“他们怎么说”。
“那三个奴才倒是招了,说是孙财主指使他们干的,但是大管家至今没招,奴才命人还在审。
吴嬷嬷又表达了一番自己的见解:“我想着,他毕竟是跟了太太十几年的老人了,按理说不应该的,孙财主是有钱不错,但夫人您待他也不错。
奴婢实在想不出他到底是许了大管家什么条件才支使的动他。
这三个人也不是什么硬茬子,既然都招了,他应该能想到的,我总觉得这事儿透着一股不对劲儿。”
这时候又心腹来报说:“大管家已经招了,也说是孙财主支使的”
“果然”
但赵李氏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先是奴才们招认,而后又是大管家,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一下一下的搓着衣角,猛然睁大了眼睛,左顾右盼,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秋云呢?秋云怎么还不来?”
她刚使秋云去倒杯水来,怎么这么久还不见人?再联系今天秋云种种的不合理,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阿园,趁她还没走远,你现在马上派人去把秋云给我抓回来,若是我猜的没错,这事儿八成跟郡里的李家脱不了干系。”
“他们都是家里服侍了许多年的老人了……”吴嬷嬷心里觉得不太可能,但还是听从吩咐叫了两个好手去办了。
赵太太自嘲:“真是小看他了,好大一盘棋,真是好大一盘棋,他二人是家里给陪嫁过来的,正因为是服侍了多年的老人了,所以家里的情况他们门儿清。若不是今朝我命不久矣,恐怕他们会继续潜伏在我身边。”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呵!好一个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那哥哥自己没有本事,败光了家产,如今勉强度日,不曾想倒是早早就打起了我这里的主意,果真是好手段。”
《户令》上确实有规定:“诸应分田宅者,及财物,兄弟均分。妻家所得之财,不在分限。兄弟亡者,子承父分。兄弟俱亡,则诸子均分。其未娶妻者,别与聘财。姑姊妹在世者,减聘财之半。寡妻妾无男者,承夫分。”
但是赵家两代独苗,现只剩下赵平安一个男孩,赵平悦已经是是嫁出去的了,若是赵平安出了点什么意外,这部分家产可不就要被她哥哥谋夺走了吗?
糟了,平安,赵太太浑身一阵发冷,她哆嗦着抓住吴嬷嬷的衣襟。
“阿园,平安有危险,快去看看,快去,一定要护着他。”
吴嬷嬷听闻此言,急忙带人跑了出去。
赵太太搀着椅子,气的浑身发抖:“平安……阿平,李程桀,若是我的平安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必要你以命相抵……”
果然,等吴嬷嬷赶到的时候,乳娘已被打倒在地,头上潺潺的流着鲜血。秋云正死命的往赵平安嘴里灌着药汁。
“抓住她”
见到来人,秋云像是豁出去了,灌药的动作也不见停,死死捂住他的嘴想把他闷死。赵平安还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要把药咽到肚子里去,尽力的往外吐。
吴嬷嬷带来的人里动作快的直接上去,一拳砸向她的脸庞,只这一拳,便叫她头昏眼花,只记得死死捏着药碗。
吴嬷嬷赶忙去抱赵平安,赶紧去抠他的嗓子眼儿。
甭管是什么?先叫他把肚子里能吐的都吐出来,而旁边的乳娘自会有别人来照顾。
边做急救,边是吩咐:“阿德,你脚程快,你快去请离得最近的张大夫”。
“是”
“阿云你去请儿科圣手潘大夫”
“是”
“阿城,留条活口,人别给打死就行”
“是”
吴嬷嬷抱着孩子去了赵太太处,不管结果怎样,总得让太太看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