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乔且中路
最要紧的是,那结亲的新郎官昨日还感染了风寒,今日起不来了。
沈羡之这边,连个送亲的兄弟也没有,也没父母长辈,拜别了父母的灵牌,是她那个病恹恹,出行也需要两个丫鬟架着的姐姐带着两个小妹送到门口。
她也是自己上了轿子。
同样被全城议论的除了她的婚礼清冷,无兄弟送嫁,新郎官也不曾来接新娘子之外。
还有她那一眼望不到头的嫁妆。
可把姑娘们羡慕坏了。
只能暗地里想,她就算是陪嫁了整个沈家又如何?那瑾王爷分明就不待见她,不然的话这病来得好巧。
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大魂这日病着了。
直至拜堂的时候,夏侯瑾被人扶着出来,沈羡之透过那红盖头,瞧见了夏侯瑾的手,大红色的袖子衬托下,那手白得不像话,怎都不像是一个正常人的白,心里才相信大抵是真的病了。
她就想这夏侯瑾不该那样小肚鸡肠,还在为那日自己说的话生气,故意羞辱自己呢。
主婚的人是当今圣上的亲妹妹,同样也是夏侯瑾的亲姑姑,玉华长公主。
她是真的心疼这个侄儿,但奈何又帮不到夏侯瑾什么,拜堂那会儿,沈羡之听着她的声音,似乎还带着些哭腔。
不过沈羡之也没多管,主要也管不上,拜完了堂就被送到新房中了。
原本今日是大喜之日,可是偌大的府里,却是冷冷清清的,沈羡之一路被扶到了正房,这一路上就没听着什么热闹的声音。
不过想来也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来给夏侯瑾贺喜?
最多也就是打发人将礼送到罢了。
所以沈羡之被扶进新房没多久,就听见喜婆管夏侯瑾讨喜钱的声音。
她有些惊讶,这还没天黑就来了?一面偷偷嫌弃红盖头,朝着丁香示意,叫她去探一探。
哪里知晓,丁香这一去不复返,等着再度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已经是夏侯瑾了。
他进来好像坐在椅子上自顾咳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站起身来,拿了撑杆将沈羡之头上的盖头掀起。
沈羡之早就等得不耐烦了,所以夏侯瑾一挑起撑杆,她就抬起头来,本是要抱怨的,但正好对上一双干净明亮且又好看的眸子,不由得愣了一下。
夏侯瑾虽然知道自己这个王妃不可能像是外界传言的那样夸张,但最起码是五官端正的,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端正得有些过分了。
因此也是有些意外。
又叫沈羡之这样直白地盯着,有些不自在,连忙抬起手,“这凤冠太重,我……”
不过话未成说完,就被沈羡之笑着打断,“你别动,我自己来,你身体不好,这种重活怎么能让你亲自动手?”说着,已经将那沉重的凤冠摘下来了。
美人呀,还是个病美人。
咋一眼看去,这夏侯瑾的外貌满足了她对未来夫君的所有幻想,就是不知道这性格怎么样?
不过不好也不要紧,有的是时间,总能将他打磨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夏侯瑾其实还是头一次和女人离得如此之近,即便晓得她现在是自己的王妃,两人是夫妻,是不用避嫌的。
但仍旧觉得不自在,要坐也不是,要走开也不是。
却如何也没有想到,他这位王妃心里在想将他调教成男宠……
沈羡之美滋滋地想着,见夏侯瑾还局促不安地站在旁边,便像是个主人一般朝他招手,“坐下啊,客气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前面的话没什么毛病,夏侯瑾也感觉自己的双腿没有办法继续支撑自己这样站着了,听到她这话正要坐下,下一瞬却是被后半句话惊得脸色一阵青红交替。
幸好沈羡之马上就起来了,跑去倒了两杯酒过来,递给夏侯瑾一杯,“往后,咱们就是夫妻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说罢,强行扶起夏侯瑾的手臂,相互交错,一仰头将酒给喝了。
夏侯瑾见此,也将杯中的酒喝了。
可为什么听着,她这话有些不对劲,搞得像是结拜兄妹一样。
冰凉的酒水顺着喉咙滚下去,顿时让夏侯瑾觉得一阵喉咙被烈火灼烧的感觉,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沈羡之见此,吓了一跳,连忙要去给他倒茶水,“你这身体不行啊,往后好好养着吧。”
夏侯瑾接过她递来的茶水,勉强喝了两口,这才舒服了些,目光却显得有些迷离,整个人竟然像是醉酒的状态一样,懒懒散散地靠在床架上,“我并非有意今日病着的。”
“无所谓了,你先睡吧,我吃点东西。”沈羡之在乎这个么?当然不在乎。说着就直接到桌前去。
大好的夜色,怎么好辜负了这一桌子美味佳肴?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等着饿了大半天的她痛痛快快地吃顿饱饭,回头一看,发现夏侯瑾竟然醉酒睡着了。
她走过去站在床边摸着下巴观摩了半晌,对于夏侯瑾这张脸是十分满意的,性格目前看来也还算是温顺,就是这酒量太差,身体不太行。
不过想着如果样样好,也轮不到自己捡了这便宜。
又盯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困意,这才慢吞吞地朝着洗漱间去。
片刻后听到里面传来的水声,内心紧张无比的夏侯瑾才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
这个王妃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
刚才她站在床前看了那么久?难道是怀疑自己装醉的?
还有她的武功似乎不低,这一点琢玉并没有和自己仔细说。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夏侯瑾发现,这沈羡之可能不太好掌控,所以指望她做一个贤良淑德安静在后院做王妃,只怕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如此的话,往后自己许多事情,是不能在身边处理了。
不然是很难避开她的。
这样一来,便有些不大方便了,这让夏侯瑾有些苦恼。
本来娶个媳妇回来,是想让天子放下戒心,可是断然没有想到,现在他不但要继续提防着天子,还要防备着这个媳妇。
一时间有些苦恼。
也不知道娶了沈羡之是好事还是坏事情。
沈羡之沐浴很快就出来了,头发湿漉漉地,显然已经忘记了自己已经成婚的是事实,床上还躺着她新婚的丈夫。
直至坐到镜台前,才恍然想起来,一脸防备地扭头朝着床榻上看了一眼,拉了拉紧自己松垮的领口,见着对方还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擦头发,一面看着妆台上那各抽屉和妆盒里的首饰头面,心说果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这王爷就算再怎么落魄,但到底是皇亲贵胄,瞧这些头面,拿出去少不得是要换几十万两银子的。
精挑细选,最终撇开了那雅致又端庄的首饰头面,挑选了一堆又俗又华丽的头面出来。
准备明日进宫穿戴。
等她挑好这些,头发也差不多干了,直径走到床前去,将那夏侯瑾往里面推了两下,然后自己合衣躺下,扯了被子盖上,自言自语地念叨着,“虽然咱们今日初次见面,就同床共枕是有些太快了,但到底是新婚之夜,你若出去睡,这王府上下必然是会轻看了我。”
说到这里,翻身面对着里面沉睡中的夏侯瑾,小手不安分地掐了掐夏侯瑾的脸颊,“而且,留下新娘子独守空闺,你也没面子对不对,指不定都认为你不行呢。”
这是个什么狼虎之词?而且还对自己动手动脚,夏侯瑾真怕自己绷不住,露了馅儿。
但终究还是忍了。
好在沈羡之今日的确是累着了,自己念叨没多会儿,便昏昏欲睡。
夏侯瑾确定她彻底睡沉了,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准备翻身起床。
不料沈羡之忽然朝里面翻身,半个身子都压在他右边的胳膊上,一时让他动弹不得。
这夜色难熬啊!
夏侯瑾就这样盯着那红烛燃啊燃,烧啊烧,终于看到要见底了。
不免是有种熬出头的感觉。
天终于要亮了。
沈羡之醒来的时候,发现夏侯瑾已经起床梳洗打理好,她一睁开眼,就对上他彬彬有礼的笑脸,“一会儿要进宫,劳烦王妃起床洗漱。”
“不劳烦,你先出去等我一会儿。”要穿的衣裳丁香已经给自己找好了,穿戴的首饰自己也挑好了。
就是梳头洗脸的功夫而已。
不过她怕到了宫里,各种磕头跪拜的,只怕忙一圈下来,也吃不上一口饭,所以连忙唤住正要出去的夏侯瑾,“让厨房准备点吃的,我马车上吃,不耽搁你时间。”
夏侯瑾听到她这话,脚步踉跄了一下,“好。”昨晚她才吃了那么多……
胃口也未免太好了些。
他这一出去,早守在外面的丁香就进来了,脸上笑眯眯的,连忙从袖袋里拿出几个沉甸甸的钱袋子,“二小姐您真是神机妙算,这是昨晚奴婢赢的。”
原来昨晚沈羡之让丁香去跟着府上的人一起下注,王爷和王妃会不会同房。
依照王府的人对自己家王爷的了解,王爷有洁癖,而且性子孤傲冷僻,王妃还是天子赐婚的,对这王妃必然是没有好脸色,更不可能留在房间。
所以,大部分人都下注王爷不会和新王妃同房。
当然,也有人和丁香一起下注,王爷会留下来。
比如那琢玉。
他觉得这王妃有些意思,没准王爷真留下来了呢?
又见王妃的贴身丫鬟丁香如此放心大胆地押了那么多银子,便跟着冒险大胆一试。
没想到居然赚了这么多。
其实,沈羡之也不知道这夏侯瑾到底会不会留在房间里,反正已经想好了,新婚之夜不可能让他出去的。
他要是不从,自己就直接打晕他。
不然自己往后还怎么在这瑾王府混?难道自己不要面子的吗?
但是没想到他居然滴酒就醉。
还省得自己动手了。
沈羡之看着这些银子,算得上是自己赚的第一桶金,可惜这样的机会一辈子就一次。
当即和丁香三七分,便去洗漱,然后叫丁香给自己梳头,自己则捡着那鹌鹑蛋大一颗红宝石的项链往脖子上挂。
丁香这才发现她挑出来的首饰,有些担心,“小姐,您这是第一次进宫,这样好吗?”
“当然好,你不懂,昨天咱们把沈家的东西送到瑾王府,风头太大了,我今天表现得越俗气越上不得台面,那狗皇帝才个高兴呢。”这样兴许少给她和夏侯瑾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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