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进京了 第72章

作者:小乔且中路 标签: 朝堂之上 穿越重生

  而现在大家手里宽裕了一些,也是跟沈羡之一样,觉得从去年下半年开始,便是样样顺心,自然也是要感谢菩萨。

  所以听说后,很是大方地给城里主持此事的老爷子一笔银子,“从前是我的疏忽,咱再苦那也不能苦了菩萨,希望菩萨不会怨我才好。”

  那老爷子听罢,笑眯眯地接过了银子,“瑾王妃您和瑾王爷就是咱们老百姓心中的活菩萨哩。”

  但沈羡之想,她才不乐意当这菩萨,她这腹中又没有满腹的慈悲之心,向善之意。所以呵呵一笑,把银子送了出去,见对方登了自己的名字,这才打着招呼离开。

  今日是元宵佳节,大家也是要忙着回家与家人团圆的,城里因前几天闹刺客一说,这放灯一事也就推迟了到了明年去。

  沈羡之觉得这样倒好,如今这城里是好了些,但是要办赏灯节,还不晓得要花多少银子呢。银子王府是能拿出来的,可是觉得没有这必要,还不如花在别处呢。

  夏侯瑾终究是没回来,沈羡之便去了沈家这边与姐妹们一起过元宵,那夏侯瑜家倒是打发人来请了,但是沈羡之一想,人家一家三口,自己去掺和什么?更何况大姐过一阵子出嫁了,明日便聚不到一处了。

  所以便婉谢了夏侯瑜的好意。

  而这个时候,落霞庄送银子来的人也到了。

  平月秋这一阵子已经暗地里将白玉琉的首饰当了不少,也亏得都是非凡物,当一两件能撑几天,不然的话,这段日子还不晓得要如何熬过去。

  起先他一律死当,也不敢总是在一家当铺里,后来生怕白玉琉发现,所以又改成了活当,这样银钱是少一些,但是想着等落霞庄的人来了之后,自己就抓紧给她把这些活当给赎回来,想来是不会被发现的。

  这望眼欲穿,等啊等的终于在元宵将落霞庄的人给等来了。

  来人是他父亲的心腹,叫做石髯客,满嘴的络腮胡子,一张脸上看过去,除了这一圈茂密的络腮胡之外,就是一双铜铃大眼,本又是个心狠手辣之人,所以无形中身上就自带着几分杀气,很是有震夜儿啼哭之效。

  这不,他一进客栈,小二的便晓得不是凡辈,连忙迎上去,得知他找的是这平月秋,连忙给领着往上房里去。

  平月秋见了他,自是激动不已,立即大步上前迎道:“石叔叔,您终于来了。”他生来,祖父就是武林盟主,落霞庄在这江湖上也一直大名鼎鼎,后来祖父去了,父亲也是武林盟主,而将来他势必也要继续做这武林盟主的。

  可就他这堂堂未来的武林盟主,落霞庄的少庄主,这样的天骄之子,却在这穷苦落后的西南被人如此蹉跎羞辱,天晓得他这心里到底是有多少恨。

  尤其是金家父子俩的背叛,更让他心痛无比,如今见了石髯客,也顾不得什么,只含恨地咬牙切齿道:“金家的事情,我爹知道了么?”

  石髯客其实也没想到金家父子居然会背叛落霞庄,只觉得是庄主太过于仁慈,才养虎为患的,不过看着眼前的少庄主,自己进城后,就听人说了那姓温的隔三差五来骚扰于他,催促少庄主还钱,如此侮辱于人,石髯客单是想一想,也觉得愤怒。

  先是安抚着平月秋:“金家的事情,庄主自然会料理,不可能就这样饶过了他们的。”不然往后众人岂不是有学有样?自己这一次亲自来,也正是为此。一面又道:“那姓温的着实欺人太甚,半点不曾将我们落霞庄放在眼里,月秋你放心,叔叔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平月秋听到这些话,那心里舒坦了不少,但头一件事情却是管石髯客要银子。

  石髯客也没多问他要银子做什么,当即就给了,然后自己马不停蹄地去找温先生,一面让平月秋在客栈里等着,等自己给他讨回了公道,再去找金家父子俩这叛徒。

  出了房门,这才想起来,“你小师叔呢?”他皱起眉头,别又是一头白眼狼吧?

  平月秋有些尴尬,“他,他找了一份差事,您是晓得的,我们身无分文,所以……”主要那第五兆恒隔三差五也来给他送些银钱。

  石髯客听罢,却是眉头皱成了一团,“要不是他这个没用的东西,岂会有现在天债?还这般作践自己,去做那些低贱的活,半点不为落霞庄考虑。”

  骂了一顿,方去找温言了。

  他这一走,平月秋忙去找白玉琉,只说出门去办点事情,晚些给她惊喜。

  白玉琉不多想,只满怀期待地等着,却不晓得那平月秋是去赎她那些被偷偷挡掉的首饰。

  而这石髯客,自己带着七八个人,在他看来,那都是落霞庄一等一的侍卫,身手不在金峥之下。

  他这一次带了这么多高手来,目标也很明确,银子是不可能给银子的,但是温言手里的欠单,必然是要给拿回来。

  还要温言给少庄主三跪九叩道歉,不然此事是没完的。

  这样杀气腾腾而来,却不知晓他们自打进入西南之后,展元家两个小子手下的人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温言虽没与这石髯客接触过,但也听说过他的行事作风,因此今天还早些吃了元宵,然后在赌坊里等着。

  这不,他刚来没多会儿,也就是喝了半盏茶,跟着赌坊里的熟客们闲聊了几句,这石髯客就带着人来了,一脚狠狠地踹开房门,好不威风,人还未到声音先至:“姓温的小儿,给你家石爷爷出来!胆敢耍这等下三滥手段陷害我们少庄主,真当我们落霞庄无人了么?”

  温言看着那被他踹坏了的门,只朝身后的入画使了个眼神,入画立即拨动着手里小算盘,“放心,记着呢。”

  温言未语,倒是一个声音从角落里响起来:“石土匪,你这倒是好笑了,那日众目睽睽之下,谁拿刀架在那白姑娘的脖子上了,非得叫她自不量力下这么大的赌注?”

  石髯客听到这声音,就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寻声望过去,只见竟然是关无忧。

  这关无忧虽是一介散人,但年轻之时,便已经混出了名头来,所以在江湖上,很是受一部份年轻人追捧。

  只是他怎么在这里,还替这姓温的小子说起好话?

  然还没等石髯客回话,另外一个声音又响了起来,“哎呀,关兄还不知道么?听说第一次这落霞庄少庄主写信回去,将一切罪过矛头都指向那金家的小子,害得金堂主愧疚难当,变卖了家产亲自来这浔州城赎人,没想到来了之后,才晓得此事与他儿子无关。”

  “还有这事儿?”立马就有好事者问起。

  于是这人便绘声绘色地解释着,似自己亲眼看到了平月秋所写回去的那封信一样。

  不但如此,他还继续笑道:“这石管事好大的威风,果然是盟主身边第一红人,来了就直接踹门而入,各位方才也听到他那话了,说是温老板陷害他家少庄主,这不是让人贻笑大方么?那开门做生意的,难道你非要下注,温老板还要将你赶出门外去?”

  众人联盟称是。

  石髯客也没料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如果只是这些杂鱼小虾,他是不会放在眼里的。可是除了关无忧之外,那聂一刀也在。

  而且竟然都还为这姓温的小子说话。

  温言一直都笑眯眯地坐在椅子上,大家这样热情,他连话都不必多说一句。直至此刻才得了空问,“当日之事,的确与我无关,如果说温某人有错,那就是没有拦住白姑娘下注,但温某人是个生意人,进门就是客,不论身份,一律招待。在下现在倒是好奇,不知道少庄主这第二封写回去的信里,又是怎么说的?”

  当然,最重要的事情他也没落下,于是还问石髯客,“不知道石管事这一次可是将银子给带来了?在下好心提醒一句,纵然是盟主的儿子,但是这利息还是要算着一起走的,毕竟当日的赌约,在下可赔了不少钱出去,如今都是从钱庄挪银子来堵住这个窟窿。”

  温言这话才落下,立即就有人笑道:“堂堂武林盟主之子,背后又有落霞庄,哪里能缺得了这点小钱,温老板不用担心的。”

  巧了,石髯客不是来还钱的,甚至都没带银子,但是现在听温言这样说来,除了本金之外,这一阵子还攒了不少利息?他的脸色如今犹如那过期了的猪肝一般的难看,“你到底什么意思?”

  这话是问温言的。

  面对石髯客的咬牙切齿,温言笑容却有种让人觉得如沐春风的感觉,“这话该是我问石管事才对,您可是来还钱的?”还是来赖账的?

  作者有话说:

第93章

  还钱?做什么美梦?不过现在石髯客开始有些动摇了,少庄主两次回去的信都与自己在外所听到的消息不一样。早前他以为是那金家父子便故意找人散步的谣言,但是现在看到那关无忧和聂一刀,这两人都是江湖散人,最是高傲的,怎么可能与温言这种贪财之辈混在一室。

  所以他不得不去怀疑,少庄主这信中所写,被奸人所陷害,到底是有几分真实?

  因此那拒绝还钱的话也没说出口,他也是个老江湖了,总要为自己留条后路的,怎么可能把话说死呢?于是冷哼一声,“此事还待查清楚。”

  “那您可要抓紧了,这么一大笔银子,一天天那利息可不低。”温言也不着急,忽然有些好奇这平月秋写回落下山庄的第二封信到底是什么?他这是要凭着一己之力将整个落霞庄给散了么?

  如果真是那样,这武林盟主可生了个好儿子。

  石髯客气势汹汹而来,负气而去。

  来得快,去得也快,身后还传来温言的声音,“石管事,这两扇门修葺费用少说也是八两银子,您可要记得。”

  石髯客听到这话,心中忍不住骂了一句小人行径,抓起腰间的钱袋子,朝着身后砸去。

  赌坊里的人给接住了,连回了一句:“多谢石爷赏。”顿时一行人哄然大笑。

  又有人忍不住啧啧道:“温老弟好气魄,看来这武林盟主以后不姓平了。”

  “可不是嘛,算起来这武林盟主在平家手里,已经几十年了。”不过也正因为几十年,这武林盟已经成了平家,成了落霞庄的一部分,武林中的人想要求个公平,早已经不是当初那般光景了。

  而是看能给落霞庄多少的好处。

  也正是这样的不公允,使得大家面上虽然对平家恭敬有加,但其实这心里早就巴不得平家快些遭到报应才是。

  至于关无忧他们这些散人,就更看不上平家的所作所为了,所以今日才愿意来赶这趟浑水。

  还朝那温言道:“听说,日月神教里有什么保险金?这个怎么说?”

  这个温言当然清楚,毕竟和他的天宝号是联动,不过还未推行,金堂主那边还在整理资料,不过听到关无忧这样问,当然是乐得给他解释的,心里也怀疑,莫不是这个老浪子在江湖浪了这么多年,终于打算安定下来了?

  于是便想,那日月神教的教主虽然是沈羡之,但是沈羡之也算是自己的表嫂,四舍五入她这日月神教的人,不就是表兄的么?

  因此也是十分热情地给关无忧和在座的众人解释,“是这样的,但凡是日月神教的人,无论职位高低,每月的月钱里会扣除一部份,用来缴养老、和医疗,你自己交一半,日月神教给交一半,这些银子呢都交到我天宝号。到时候若是生病,不管花费多少,天宝号一律承担,不过为了以防有人骗医保,到时候我们会派人调查。”

  也正是这样,所以这其中还不知道需要设置多少环节,安排多少人手,才能以防有那心怀不轨之人去骗保。

  “至于这养老金,则是教满二十年后,若是不在职位了,每个月依旧能领相应的银子,按照现在初步的计划,分几个阶段,倘比如这二十年里,每年总共交八两银子,那二十年后,每月就能领三两多。”

  众人听了有点懵,“温先生这意思,就算是往后什么也不干,每月还能领着好几两银子?”

  温言颔首,“是这样的。”

  然后又有人问起日月神教现在的月钱,“听说月钱并不算高,这样的话每月缴了这些费用?还剩下几个钱?还有,那医疗金,若是交了不生病,岂不是白交了?”

  不过这人话音才落下,立即就有日月神教的人反驳,“人生在世,哪里有不生病的,只要吃这五谷杂粮,都逃脱不了,又不是神仙。不过真没生病,那是好事情,就当是花钱买平安。至于月钱,我们日月神教的月钱还真不高,但是每个月加上全勤呀各种奖金啊,也就是十两而已。”

  温言看着发言的那小子,见他嘴角都快笑到耳根子下去了,心说这也太不低调了吧?又一面飞快地算,那这样的话,入画岂不是背着自己已经存了许多私房钱?

  如今入画可是做两份工呢!还骗自己没多少钱。

  入画像是感应到了温言的眼神,连忙别开脸,“你别听他们胡说,有些的堂的确奖金挺多的,但是我就是打杂,能有多少月钱?”

  “呵,是么?”温言表示不信。

  而如今这满赌坊的人,也不着急下注了,只因那个日月神教的人开口说了他每月的月钱多少后,整个赌坊里就炸开了锅。

  有和他认识的,立即难以置信地惊叫起来,“好小子,你大字不识一个?怎么能赚这样多?”

  没想到这小子十分凡尔赛地摸出两个小本本,上面分别的是‘伐木从业资格证’和‘农作物培育从业资格证。’

  大家争先恐后地看过去,“这不就是砍树和种地么?怎么一个月还能拿这么多钱?”就好奇,日月神教哪里来这么多银子的?

  忽有人说,日月神教不是有莫家的店铺么?听说大部份都是这沈羡之的。

  但有钱也不能这样花吧?

  不想却听那小子继续得意洋洋地说道:“我这个还不算高,听说瑾王爷要在鲖阳县设什么试验田,到时候会抽一批人过去,我争取再努力努力,没准往后能拿更多呢。”

  关无忧和那聂一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温言身旁了,“你素来没少作假?那小子是请来的托么?”

  天地良心,温言现在都想关了这赌坊和天宝号去种地。一面摇着头,“我说我没有,你们信么?”

  聂一刀如今是想过了归园田居的日子,但是一直就担心种田养不活自己,自己除了这一把刀耍得漂亮之外,没什么本事。

  年轻时候觉得这刀法能上榜,愿意付出一切。可是这人到中年了吧,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居然厌倦了这漂泊的日子。所以听说那三圣人之一的韩庸都在这西南定居了,他也想来看看。

  正巧遇到关无忧,就一起来这赌坊里。

  一面忍不住问:“那个种地的证,在哪里能搞到,给我弄一本?”

  温言嘴角抽了抽,“我没那本事。不过你想要其实也不难,那王府大门左转,不就有一个学习棚么?你天天去听课,能过考核,就拿到了。”

  所以种地还要学习?聂一刀觉得自己还是先考虑考虑。

  但是关无忧表示很有兴趣,第二天就去围观,第三天正式上课,学了这样继续学那样,后来把整个能学的资格证都拿到了手里,简直就是学习达人。

  往后也没少拿他那厚厚一垒资格证到处炫耀,不过这些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