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义楚
四阿哥咬着牙笑了一声儿,将手中的信封随手往书案上一扔,起身就站了起来:“胆子是越发的大了。”
秋日的夜晚带着几分寒意,叶南鸢不敢多待,估摸着时间便回去了。
晚上静悄悄的,叶南鸢怕将奴才们惊醒,回去的时候轻手轻脚的。
“奴才去给主子烧一壶水,主子擦擦赶紧睡吧。”叶南鸢解开身上的披风,点了点头:“小心些,她们既然都睡了,就别弄醒了。”
她边说边往前走,才刚走两步脚步忽而就停了下来。
正前方,屋子里没点蜡烛,只有窗外泄出来的一点光,叶南鸢的眼神却是直自的看着前方,动都没动。
斜对面那尊鎏金的香炉后,四阿哥坐在太师椅上,穿着玄色的长靴的腿高高翘起。
一对上她的目光,四阿哥身子忽而往下一弯,双手十指紧握,面无表情的冲着她道:“过来。”
叶南鸢的浑身都开始疼了起来,昨晚那跪了许久的膝盖开始打起了哆嗦。
她没控制住的,几乎是本能的反应,整个人身子往后一退。
正前方,四阿哥瞧见她这副样子,忽而的就笑了起来:“躲什么?”他高大的身子撑着膝盖,整个人如同一座大山般的站起。
厚底的长靴踩在地面上,带着几分的沉闷:“你这模样,倒像是我会吃了你。”
叶南鸢是真的怕了……这个月四阿哥就如同喂不饱的饿狼一样,将她上上下下翻腾了个遍。他平日里已经够厉害了,这个月花样却是越多。
书房中,上上下下都被玩了个遍。
叶南鸢如今不说看见书案,就连瞧见他屁股底下的太师椅整个人身子都是一哆嗦。
“我膝盖真的还在疼……”不自觉儿的,叶南鸢立马就带上了求饶,再不求饶下去,别说眼睛下面乌青,只怕她是连爬都爬不起来了。
四阿哥却是不管不顾的,依旧走上前。
瞧了叶南一眼,他忽而弯下腰,没得她反应过来,他一用力将她打横抱起。不顾叶南鸢的求饶,不管不顾的便往软塌上抱去。
叶南鸢整个人窝在他怀中,整个人缩成了一团。深吸一口气,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
四阿哥抱着她,将她放在床榻上,他照着往常一样抬手解开叶南鸢的的外衣,扣子解开,外衣扔下了床榻。
就在叶南鸢以为他就要压上来时,他却是低下头弯腰撸起了她的裤腿。
白玉一样细腻嫩滑的一双腿,膝盖上果真儿是带着一片乌青的,半个巴掌大小的伤痕印在膝盖骨上,瞧着可谓是又无辜又可怜。
“怎么会怎么严重?”
他舒展开的眉心皱了起来,看向下面的目光也是带着心疼:“还疼么?”
“疼……”叶南鸢立马咬着下唇,可怜兮兮的道:“疼死了。”其实哪里有怎么疼?她天生皮子白这伤口瞧着只是格外的吓人。
她走回来的路上照样是行动自如,不过是瞧着四阿哥心疼,故意撒娇想少挨一顿罚罢了。
四阿哥撇了他一眼,心知肚明她肚子里那些花花肠子,却到底还是没拆穿她。
屋外夜色越发的浓郁了,四阿哥坐在床榻边上,单手捧着叶南鸢的腿,一只手抹了药正在她膝盖上打着圈儿按摩。
叶南鸢闭上眼睛,则是一脸是享受:“这么舒服?”
四阿哥边说边撇了床榻上的人一样,叶南鸢悄悄儿的睁开眼睛,怯生生的点头:“舒……舒服。”
的确是舒服的,四阿哥手上的劲儿大,沾了药酒的手在膝盖上来回的揉着,淤血揉散开都发热了。听到她的回答,四阿哥揉着膝盖的手多用了几分力。
同时,一边笑着道:“你之前在我身下,也是这么哼哼的,看样子也很舒服。”
这是什么话?叶南鸢一瞬间睁开眼睛,对上的就是四阿哥那略微带着笑意的眼神,对上她羞涩躲闪的目光,四阿哥面上的笑意越发的深了。
“嗯?不是么?”
他边说,边手指用力,叶南鸢对上他压迫的眼神,只觉得头都大了。
只好点头:“是……是。”
“是什么?”
叶南鸢恨不得将手边的枕头往他脸上砸过去,可无奈自个儿衣裳凌乱,又躺在他的手下,只好咬着牙说出他想听的话:“舒……舒服。”
“舒服就行。”忙了整整一日,就如今这话还让人听着顺耳,四阿哥轻笑一声儿,收回手:“下次爷换个姿势,也要让你一边哭一边说才是。”
他随手捞起手边的肚兜,擦了擦手,放下窗帘抱着叶南鸢就要睡。
叶南鸢整个人缩在他怀中,身子有些崩的直直的。四阿哥双手将她抱的紧紧的,她呼吸不顺,动都不能动。
睁着眼睛身子悄悄往外挪,想一点一点的挣脱他的怀抱。
“快点睡。”四阿哥随手将她捞了回来,宽大的掌心拍了拍她的后背,嗓音带着几分疲惫:“我明日一早还有政务还处理,你若是不想睡,我可以想法子做些别的。”
叶南鸢被吓得彻底不敢动作了。乖巧的陷入他的怀中,白日里事情太多,不知不觉她也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等她熟睡之后,怀中一直抱着她的四阿哥却是睁开了眼睛。
月色下,那双漆黑又深沉的双眼往叶南鸢脸上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随即闭上眼睛,将怀中的人抱的越发的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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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叶南鸢一觉睡到快晌午才起来。
刚用过膳,前院那边又传来了消息,说是让府中的主子都过去。
“今日又是什么事?”叶南鸢的眉心拧起,自从福晋不能出来后,李氏是越发的猖狂了,今日这个事也要人过去,明日那个事也要人过去。
整个府中都围着她团团转,甚至之前有一次,让所有人大清早的陪着她去看戏。
“具体的奴婢也不知。”石榴在身后给她换衣裳,只道:“好像这次还当真儿不是李侧福晋要求的,是秦嬷嬷让主子们都过去。”
“秦嬷嬷?”叶南鸢扭头。
半夏走了进来,边走边道:“是秦嬷嬷,德妃娘娘过两日生辰要去宫中祝贺,福晋不能过去由侧福晋代替,按照礼仪应当再带一位格格。”
“这不……”半夏朝着外面努了努嘴,道:“让大家都过去呢,入宫这样天大的荣耀,许多人削尖了脑袋也要去见一眼娘娘们。”
“我当是什么事……”叶南鸢笑了笑,半点都不感兴趣。
刚要坐下来,想到什么却是顿住了:“秦嬷嬷?那……宋氏待会儿宋氏也在?”
石榴知晓主子所想,笑着给她披上披风:“阖府上下,宋格格自然也要去的。”
“刚好……”刚想瞌睡就有人来送枕头。
叶南鸢笑了,扭头往身后的铜镜那儿看了一眼,踩着花盆底婀娜多姿的朝前走去:“那便去瞧瞧热闹吧。”
第148章 刀落十五李氏上次……
李氏上次抓着叶南鸢去的晚为由无端说了叶南鸢一通。
叶南鸢这次便特意去的早,李氏撇了她一眼,没了说她的由头。不甚高兴的撇了撇嘴,却也没说话了。
站在李氏身侧的应当便是秦嬷嬷,叶南鸢悄悄儿打量了一眼。
这位秦嬷嬷倒当真不愧是贵妃娘娘身边的人,光是从外表来看十足的端庄,默不作声儿的站在李氏的身后,举手投足之间皆是大气。
李氏被秦嬷嬷这么看着,面上一股不耐烦,可行为举止却也是收敛了许多。起码没有对着人冷嘲热讽了。
叶南鸢坐下没多久,宋氏就来了。
宋氏与新入府的武氏钮祜禄氏离的近,三个人是一起来的。最近这段时日,四阿哥去武格格那儿去的多,她一过来不少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特别是李氏,那眼睛就像是黏在了武格格的脸上。
那嘲讽的眼神,上上下下的往武格格身上打量着:“瞧你这样子,跟个豆芽菜一样,贝勒府的饭菜没让你吃饱吗。”
武格格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张略显疲惫的脸。李侧福晋说的没错,相比起刚入府那段时日,武格格的确是消瘦了不少。
脸上的粉都盖不住那眼睛下的乌青,那巴掌上的脸也没了肉,瞧着好似几天几夜没似的。
瞧见这纵.欲过度,疲惫不堪的脸。李氏气的可谓是牙咬咬。
再旁人看来,武格格这最多是气色不好,可在李氏看过去,武格格这明显就是在朝她炫耀,在与自己耀武扬威。
自从她生下二阿哥,她月子都出了好长时间了,贝勒爷就再也没有留下来留宿过。反倒是一个月来时常的去这个武格格那儿。
“我倒是不懂,你有什么可让爷喜欢爷喜欢的,胸不鼓屁股也不翘。”李氏扯了扯嘴角,满脸的讽刺:“也不知道贝勒爷看上你什么。”
侧福晋眼神中的敌意这番的明显,武氏如何看不出来?
四周也时不时的传来那些目光,毫不掩饰的打量照在她身上。人人都当自己这段时间受宠的很,贝勒爷日日来自己的屋里。
可却只有她自己知道,爷只到她屋子里转了一圈儿,却是从未留宿过。只怕这么长时间来,爷连她长得什么样子都没看清过。
武格格想到这里,面上一阵屈辱。
指尖陷掌心中,她才没让自己露出痕迹来,要是让人知道,她入府这么长时间还是个完整身,只怕全府上下都要笑死。
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侧福晋那张明显是不怀好意的脸,武氏不敢去生气,更不敢辩解,她理不直气不壮的,唯唯诺诺天生就比人矮了一头。
她不敢去看李侧福晋,随意找了个空位坐下了。
李氏瞧见她这副模样,却是无端的越发的生气,武氏当真儿是仗着爷的宠爱,连自己都不放在眼中。
她冷笑了一声儿,看向底下的目光已经带上了杀气。
“老奴秦氏,叩见各位主子。”秦嬷嬷走上前,曲下膝盖行了个礼,抬起头的时候不卑不亢道:“今日老奴斗胆找各位小主过来,是为着入宫给德妃娘娘贺寿的事。想必各位小主已经是都知晓了。”
能入宫本身就是件大事,平日里府中只有福晋与上了玉碟的侧福晋才有资格入宫。
格格们地位太低,哪怕是生下阿哥格格,除了主子们传召之外,是一辈子的都没有入宫的机会。所以,这次德妃娘娘生辰,与李侧福晋一起入宫伺候,是多大的荣耀谁都知道。
“是陪着本侧福晋过去的。”
李氏摸索着手上镶嵌着红宝石的护甲,语气不冷不淡道:“像武格格这样,长得跟个豆芽菜似的就不要入宫了。”
李氏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眼神直接看向武氏:“免得宫中的主子们都当我们贝勒府穷的连主子们饭都吃不饱了。”
武氏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李侧福晋。
她没想,入府去见德妃娘娘,这多么大的好事,李氏一句话就将自己给否决了。武氏自然也不是个好惹的性子,直接就站了起来。
“这不公平。”她冲着秦嬷嬷道:“妾身也是贝勒爷的人,入宫自然也有妾身的份。”德妃娘娘生辰,哪怕是隔的远远儿的上前磕个头,也算是在娘娘面前露脸了。
“大胆!”李氏猛然一巴掌甩在小矮桌上,踩着花盆底站起来。她老早就看这个武格格不爽快了,咬着牙上前,冷笑着看着武氏:“就你还想入宫?”
这样的好事,她如何不想?武格格抬起头,面对着侧福晋这张脸她心中自然也害怕,但一想到入宫的好处,还是咬着牙直接道:“妾身觉得,自己也有机会。”
李氏冷笑一声,对着武格格这张清秀的脸啪的就是一巴掌甩下去:“你长得不咋滴,想的倒是挺美。”
忍受武氏这么久,她总算是找到机会了,李氏这一巴掌用了实力,甩的武格格当场就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