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义楚
将匕首放在她眼前,笑着问:“是用来对付你口中那位人品贵重的刘公子的?”他嫁人之事他没派人去细查,只如今这一瞧。
他问她:“刘杰强迫你嫁给他的?”
床榻上的人别开头,眼中闪过一丝委屈,开口却硬要嘴硬:“没有。”带着鼻腔轻声儿道:“是南鸢心甘情愿的,不算胁迫。”
“啧。”胤禛随手将匕首扔下床,对她的话一个字不信。
“那就是来对付我的。”他语气懒散,指尖却一片滚烫,拂过她的身体,褪了她的衣裳:“只是可惜了,被我强迫这么久都没舍得拿出来。”
“你说你是忘了,还是舍不得伤了我?”他声音温柔,面上带着宠溺,可整个却随着滚烫的身子越靠越近。
含着氤氲水汽的眼睛撇开头,她带着颤音儿道:“你不是先生。”
他居高临下的俯身在她身上,浑身滚烫,眼眸一片血红。听见之后,喉咙滚了滚,溢出一声轻笑来。
修长如竹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板直,对上自己压抑不住的欲.望。
“你说的没错。”他含弄着勾住她的唇色,品尝她的滋味,逼迫她的气息与自己沉沦。
眼尾烧红了一片,他让她坐起,要让她亲眼看清楚:“我不是你的先生。”喉咙一滚,他传来一声喘.息儿:“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夫君。”
……
第23章 外室第三天翌……
翌日,七月的暑热艳阳高照。
苏培盛站在廊前,焦急着左右来回度步,这都日照三更了,爷怎么还没起来。
他试探着踮起脚,往屋子里张望了一眼。黑乎乎的,啥也瞧不见。
“公公。”身后的小太监悄声儿上前,吓的他一哆嗦:“这,要不要奴才去喊一喊爷啊。”还没说完,就被苏培盛兜头甩了一巴掌。
“活腻歪了你,也不看见看看这是再哪里,就胡乱叫。”
爷待那姑娘不知到底有几分情分,但到底是存了几分心思的,可瞧那姑娘先生先生的叫,又不像是知晓爷身份的。
若是他们做奴才的说话说漏了嘴,泄了爷的身份,只怕一准儿要吃瓜落儿。
“记住,日后说话做事当心些,要是让姑娘发现了爷身份,谁也救不了你。”小太监吓一跳,连忙拼命地点头。
“奴……奴才知道了。”
“只是……”他担忧的往屋子那儿看了看:“这个点了,爷还没醒……要不要去喊一喊?”
苏培盛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就昨日那情况,床榻嘎吱嘎吱的响了大半宿儿,谁还敢在这个点去叫爷啊?
不过这也怪罪不了爷,就姑娘那身段,那姿容,是个男人只怕都把持不住。
就拿他家爷来说,往日里雷打不动的寅时(5:00~7:00)就起床,今日不一样还是破了戒,一下子睡到日上三更了。
得,若是日后这位有幸入了府,估摸着也是个勾魂的。
苏培盛扯了扯脸,要笑不笑的:“你若是有这个胆子,你自己去叫,别拉你爷爷我下水。”
听了苏培盛这句话,那小太监哪里还敢?哆嗦着身子缩到一旁,再也不敢说话了。
***
屋内静悄悄的,没有半点的声息。奴才们不敢来打扰,窗户关得严严实实。
屏风旁的香炉里青烟袅袅,空中却弥漫着一股麝香味,像是情,欲浓厚之时散发出来的味道。
床榻边,天青色的帘子挑下来遮住了里面的风光,床脚旁的软塌上,凌乱的衣裳扔了一地。
大红色的嫁衣被撕成了碎片,隔着一道帘子,床榻上的人才渐渐转醒。
胤禛倒是睡了个神清气爽,出府一个多月,昨日晚上才开了荤,今儿倒是难得偷了懒。
此时还没睁眼倒是便想起叶南鸢来,昨个晚上他没克制住,也不知伤没伤到她。只手在床榻上摸了半响,却寻了个空。
他拧着眉心猛然起身,动作太快头疼了一瞬,他却来不及揉,赶紧去寻。床榻上干干净净的,除了凌乱的被褥,哪里有她半分踪迹?
他脸色瞬间就黑了,冲外面吼道:“人呢?给爷滚进来。”
苏培盛站在门口,听见声响赶紧走进去,只人还没到呢,床榻上就扔出一个枕头往他身上砸:“爷问你,人呢?”
“人……什么人?”下一秒,苏培盛脸色都白了,哆哆嗦嗦的:“姑……姑娘不在……不在您床榻上?”
后面的声音越说越小,昨晚爷动静太大了,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撑不住自然就睡了,哪晓得这一睁眼人没了。
“没用的东西,连个人都看不住。”胤禛气的抬手捏了捏眉心:“伺候爷穿衣,去寻。”
***
胤禛用最快的声音赶到梨园,只半道儿上就被半夏拦住了。这丫鬟从来都是个胆大的,此时看着他双眼之间都冒着火。
“我们小姐说了,不见外人。”
“特别是你,日后再也不准进梨园,小姐就当被狗咬了,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身后的苏培盛瞧见半夏这样,惊的瞪圆了一双眼,这妮子胆大,还没见过谁敢这般对待他家爷的呢。
“滚开。”胤禛眼神冰冷,一手拂开半夏就继续往前走。
若不是看在她主子的份上,就凭这句话他也能要了她的命。半夏气的咬牙想要追上去,好在苏培盛眼疾手快的拦住了:“姑娘姑娘,这主子之间的事就让主子们解决,您这拦着不见也不是个办法。”
胤禛面色在沉稳,可昨晚太过荒唐,此时也免不住脚步匆忙。
等走到她门前的时候,倒是踌躇着不敢进了。深吸一口气刚要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哽咽声。
女子娇弱的声音带着哭腔道:“奶娘,我可怎么办啊。”
屋子里,叶南鸢抱着周嬷嬷哭的伤心:“新婚之夜被人掳走,他这样不顾我的名声,难道是逼我去死吗?”
“我可怜的小姐。”周嬷嬷拍着叶南鸢的后背,也是一脸的心疼,小姐一早跌跌撞撞的回来,回来就要洗澡,那身上的印记,她是过来人,一眼便瞧出是什么。
“小姐啊,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是要与他商量商量,没准儿那先生成婚成的晚,还没娶妻呢。”
屋外,胤禛听到这里,眸色黯淡了两分。
阿哥纳妾不同旁人,他府中的福晋,侧福晋到格格,都是皇阿玛或额娘赏的,他虽是喜爱她几分,却扪心自问还没想过接她入府的打算。
他深吸一口气,推门上前,屋内,叶南鸢瞧见他之后,浑身一颤,随后默默地别过身子不再看他。
周嬷嬷左右看了一眼,随后出去了。
等人走后,胤禛才上前,他上上下下仔细瞧了她一眼。一晚上过去,感觉她消瘦了许久,眼睛哭肿了,嘴唇也是肿的。
昨晚那些疯狂一下子涌入他的脑海。她的惊呼,哽咽,与娇啼,还有一声声带着颤音的求饶。
红唇不知被他含在嘴里允了多少遍,直至最后她受不住了,哭着嗓音哀求,他才算是好心的饶她一次。
“昨晚是我不对。”骨节分明的手指情不自禁的伸出去,再她唇瓣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叶南鸢这张脸,说她是仙姿玉容也不为过,五官无一不精致漂亮,最特别的还是那双眼睛,眼含秋波,眼尾微微上挑。
分明是这般妩媚又勾人的容色,可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却端的是无辜单纯。
此时这双眼睛已经含了泪,盈盈水光让人瞧见之后都心生怜惜。胤禛伸出手去接眼角那滴泪,却被她咬着唇撇开。
“怎么哭了?”
他不动声色的收回手,皱着眉头看着她那双略带红肿的眼睛:“是不是我昨晚弄疼你了。”话音还没落下,软塌上的人总于忍不住,抬起手来朝着他的脸颊上甩去。
胤禛眼疾手快,立马抬手拦了下来,他单手掐住她的手腕,拧着眉心:“别闹了,是我对不住你。”那一直含在她眼眶中的泪总算是找到了出口。
泪如雨下的,倏然便往下砸。
毫无预备,让他瞬时间便手足无措。掐住她的手腕放松,叶南鸢带着哭腔红着一双眼睛看过去:“南鸢不知哪里得罪了先生,先生要这般对我。”
“我如何对你?”跟着他,总比嫁给姓刘的那个畜生好吧。
“不知先生是当真不知,还是故意装傻。”叶南鸢抬起头,嘴角微微嘲讽一笑。只那双满是热泪的眼眶,已经悄然间红了又红。
“南鸢本该八抬大轿,成为别人的正妻,堂堂正正入刘府。”
女孩子清誉何其重要……胤禛薄唇抿了抿,只道:“刘府不适合你。”刘家那位公子压根儿不是良人,寻欢作乐,青楼常客,能有几分的真心?
“是……刘府不适合我。”叶南鸢冲着他一笑,低下头泪水已经从脸颊上滑下来,“先生就合适。”
她哭的时候浑身都在抖,雪白的颈脖下,上面青青点点都是他的痕迹。就像是罪证,揭露出他昨晚的疯狂。
“先生是忘了自己府中有妻室吗?”叶南鸢带着热泪的眼眶,小心翼翼的眼神撞入他的眼中,“还是先生怕南鸢纠缠,故意诓骗我的?先生……先生压根没有……”
四阿哥有些狼狈的躲开那双眼睛,脑中清醒过来才察觉思虑不周,他只顾着自己,却没问叶南鸢愿不愿意。
“我没有骗你,府中……”他深吸一口气道:“府中已经有妻……”想到乌拉那拉氏,他虽没想好如何带她回去,但下意识的想让她安心。
“是个贤良的,你不用担心。”
放在软塌上的手一瞬间掐紧,不知过了多久才一点一点,渐渐地松开。
她歪了歪头,扯了扯嘴唇,笑着掉下一滴泪来:“那先生该拿南鸢如何呢?将南鸢当做金丝雀,养在这小院里做你见不得人的外室吗?”
他下意识的回避她的问题,只那神色却是已经承认了。
两人正对着面,他清楚的看见,叶南鸢脸上的神色瞬间就白了,漂亮的一张脸上几乎是肉眼可见变得惨白。
眉心轻拧,楚楚可怜,那双带着泪的眼睛,璀璨又无辜。
下垂着的手指在大拇指上摩挲着,这实在是一张让人从心底里就怜惜的脸。
“先生,你走吧。”叶南鸢整个人缩在软塌上,抱成一团:“南鸢认了,不怪罪先生,日后若是碰见,就当做不认识。”
胤禛眉心下意识的拧住,不解的走上前抬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盯着她:“你分明喜欢我。”既然都是他的人了,为何不跟着他?
只叶南鸢垂下又眼帘,故意不看他:“先生多想了。”
又是弹琴,又是送画。胤禛快被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气笑了:“那朱耸的《雪滩双鹰图》怎么在你出嫁那日出现在我门口。”
下垂着的眼角微微发颤,娇糯的尾音都带着哭腔:“先生不是说喜欢吗?南鸢送给先生一幅画而已。”
“你不是说,这画是你阿姐送的,你嫁人那日要带走,送给你未来夫君吗?怎么你要嫁给那位刘公子,画却送到我廊檐下了?”
他步步紧逼,一丝一毫的盯着她的神色,不肯轻易放过。
叶南鸢总算是躲不了了,她避无可避,水光潋滟的眼睛猛然撞入他的眼中,崩溃的喊:“阿姐是说过,这画要送给心爱的男子。”
“南鸢那日想了许久,只想到先生一人,先生满意了吗。”
他立马上前:“既然你喜欢,如今又是我的人了……”
叶南鸢打断他的话,扯着嘴角笑,却比哭的还要难看:“是南鸢不好,一厢情愿喜欢先生,是南鸢不好。”带着哭腔的嗓音满是绝望:“可是先生,你有妻子,南鸢不能做这般不知廉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