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晨潞
清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
她是最心急的的性子,胆子却也最小,如今看到这样大的阵仗,腿肚子都吓的直转筋,便什么都撂了,“……我是奉了姨娘的命令去钱柜取钱的……然后又送去给赌坊的掌柜……只是这白玉玉佩,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掉的……”
她回来之后才发觉不见了白玉玉佩,倒也认真告诉了赵姨娘,赵姨娘无法,又不能声张,只好认了……也想着若是苏鸿问起来,只说是苏鸿自己放错了地方。
赵姨娘死命的搂着苏妍,想辩解都不知道怎么为自己开口。
苏姝把荷包里的白玉玉佩拿出来,递给了苏鸿,“父亲,赵姨娘勾连赌坊的人,又擅自偷了您藏的白玉玉佩,还协迫杏儿谋害嫡子……这桩桩件件都是能杀头的大罪。女儿什么话也不说了,就看父亲您自己要如何去处置了……只是,这些事情要传了出去,别说您的仕途,就连华哥儿的前程也会一并毁去……赵姨娘是断断活不成的!”
苏鸿手里摩挲着白玉玉佩,低着头,再没有说过话。一直等到花厅的人走的只剩下赵姨娘了。苏妍和杏儿临了,也被苏姝着人给带走了。
赵姨娘的双手还被绑着,她人却和刚走进花厅时变了个模样……生机全无。
苏鸿到最后也没有打赵姨娘一下,只是换了府里的大管家秦亮和内院的管事吴婆子过来。
他交待道吴婆子,“赵姨娘所犯罪恶滔天,把赵姨娘的舌头割了,连夜送去华州区的莲溪寺出家为尼……为防备赵姨娘中途再逃跑,她的双腿也直接打断。”
“老爷,不要啊!妾侍知道错了……”
赵姨娘去拉苏鸿的衣袖,却被吴婆子一把扯到了身后,又立刻拿帕子去堵她的嘴,“奴婢遵命。”
赵姨娘吓得涕泪横流,呜呜哇哇的还在同苏鸿说话,“老爷……您……不能这样……做。妾侍……给您生了……三个孩子啊……您这样做……以后孩子们……知道了……会恨你的……”
赵姨娘还是被吴婆子拉走了,她挣扎叫喊,却被几个力气更大的婆子直接按住。连动都动不了。
赵姨娘终于死心了,她老实下来,开始恨苏鸿的无情无义。她好歹也是给苏鸿生过几个孩子的,就算真的是做了不可挽回的错事,也不至于这样惩罚她吧?这哪是惩罚啊,这是要她的命啊!
被拔了舌头,再被打断双腿,她根本到不了莲溪寺,就会直接死在路上的。
苏鸿却还在交待秦亮,“留春院所有伺候过赵姨娘的奴仆,自明日起,全部卖出北直隶。贴身伺候过她的,寻了由头,乱棍打死。”
“老爷放心,奴才知道了。”
“还有……今晚上所有知道以及参与过这件事情的奴仆,你都一一的去警告他们,万不能多说一个字!谁说了谁就是死路一条!特别是张巴子和赵虎,让他们死都要把今夜见过的听过的……烂在肚子里。”
秦亮拱手应“是”,“奴才记住了。”
苏鸿交待完了,也没有什么可交待了,就摆手让秦亮退下了。他一个人坐在偌大的花厅里,想起了许多的事情。
他想到了姝姐儿刚出生的时候……也想到了与哥儿刚出生的时候……
好像一转眼,孩子们都长大了。
夜阑人静。
远处传来了打更的声音。
也有野狗偶尔的急吠。
一切都隐藏在了黑夜里,似乎十分的安静,就连野狗的急吠和打更的声音都是安静的。
苏姝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进了秋水院,她觉得自己疲惫不堪,连路都快要走不好了。
秀儿扶着苏姝进了内室,让她先坐在贵妃榻上歇息。
苏姝却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雪白的衣襟染成了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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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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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一更)
“小姐?”
秀儿吓的双手都在抖,“……您怎么了?”
苏姝有气无力的抬眼去看秀儿,还笑着安慰她,“别怕,我没事儿……”
苏姝的一句话都没有说完,人却晕了过去。
“小姐!”
秀儿惊叫失声,“小姐……”
刚去外间给苏姝准备洗簌物品的莲儿和红儿,被秀儿一嗓子给喊了回来。
“刚才不是还好端端的吗?”莲儿急忙伸手帮着秀儿把苏姝平放到贵妃榻上躺好,“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小姐也只说她是累着了。”
秀儿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又拿了帕子去给苏姝擦拭下巴处的血迹。
“哭有什么用?”红儿的杏眼瞪到溜圆。
她性子急躁,立刻和莲儿和秀儿说道:“你们要照顾好大小姐,先给大小姐换一身干净的衣物。我去请夫人和宁大夫过来。”
莲儿和秀儿才“嗯”了一声,红儿一溜烟儿就跑了个没影。
但红儿请到秋水院的到底也没有宋梅茹,她过去琉璃院的时候,宋梅茹已然睡下了。
是娘亲说夫人已经是心力交瘁,刚吃过丸药睡下的,若是再半夜见到大小姐的状况……恐怕是真的支撑不住要倒下了。
当时母女俩就站在廊庑下说话,西厢房的房门却打开了,身穿家常宝蓝色圆领袍子的苏琪与走了出来。
他半边身子都藏在阴影里,屋檐下挂的绉纱灯笼晕出昏黄的光,映照出清秀如玉的侧脸。
红儿扭脸看过去,愣了许久。
苏琪与迎着红儿的眼神看过去,说道:“……我和你一起回去秋水院。”
红儿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热。
她低下头,盯着脚上穿的绣鞋一直瞧,小声说:“……我还要过去前院请宁大夫,这一会儿回不了秋水院。”
苏琪与转身吩咐已经跟在他身后伺候的芙儿,“你去请宁大夫过去秋水院。”
芙儿应“是”,转身退下了。
红儿终是跟在苏琪与的身后走出琉璃院。
少年脊背挺的很直,像破岩而出的翠竹,虽然还是弱不禁风的,却也隐隐有了后来厮杀疆场的玉面小阎罗风骨。
宁大夫先给苏姝把了脉,说道:“大小姐无碍,是过于浪费心神导致的耗散其真……好好修养就会无碍的。”
苏琪与抿了抿唇,到底是担心,问道:“宁大夫,我长姐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宁大夫收了布枕,面上露出微笑,“二少爷不必担忧,大小姐是累极了睡下的。汤药都不必喝。以后在饮食里多加入灵芝,人参等滋养身体的补品即可。”
苏琪与拱手道了谢,又亲自送宁大夫出去。
宁大夫到底是看着苏琪与长大的,又刚出了晚上那样的事情,面对他就多了许多怜悯。
宁大夫说道:“二少爷,您自己的身子骨也要当回事。上次来府里给您诊脉的吴太医是真正的医术了得,而且也见多识广。老朽想着,总还是要请他过来府里再给您诊治一番的好……那米囊吃多了不仅难戒,而且是要人命的。”
苏琪与凝神想了一会儿,应下了。
他也是晚上才第一次听说起米囊……却被重复的告知会上瘾、难戒、要人命。这随便哪一样特征好像都是不得了的。
苏琪与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所表现出来的身体症状,是不是已经包含了米囊所带来的其中一种的特征?又或者是三种皆有了。他只知道每到深夜子时(晚上十一点~凌晨一点)都会大汗淋漓,浑身发抖,连喘一口气都困难。
苏琪与送走了宁大夫,又回到了苏姝的内室。他低头看了苏姝好久,又坐在了地上,双手去握住苏姝的右手。
“二少爷,奴婢给您搬个小兀子过来吧。”
秀儿看了一眼躺在贵妃榻上安安静静的主子,又忍不住宽慰,“您别担心。宁大夫都说过了,小姐这是累的睡着了而已。”
“我知道。”
苏琪与摆了摆手,也不让秀儿给他搬小兀子,只是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想和长姐单独待一会儿。”
秀儿应了“是”,拉着莲儿和红儿的手去了外间。
红儿却是怔怔的发呆,低声问秀儿和莲儿,“……你们有没有觉得二少爷有些变了?”
莲儿摇摇头,“我是看不出来。”
秀儿想了一会儿,回答红儿,“我以前听我娘说起过一次,她说突逢大变后又走出来的人,性情都是会发生变化的。”
二少爷被赵姨娘、二小姐以及身边信任的大丫鬟如此的谋害算计……不是突逢大变又是什么呢?
红儿沉思了好久,再没有言语。
内室仅点了一盏松油灯,看起来无比昏暗。
少年低着头,眼泪一颗又一颗的滴在和苏姝相握的手背上,却一声不吭。他蜷缩着背靠在贵妃榻的榻腿处,只有小小的一团。
内室里称得上寂静,连轻缓的呼吸声都能清晰的听见。
少年一直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却猛不防被断断续续的声音打断思绪。
他抬起头,看向声音的发源处。
是苏姝,她好像在梦呓。
“……君玉,是我对不住你。”
“君玉……君玉……”
君玉是谁?
苏琪与秀气的眉头微皱,他松了手,半跪着探身去看苏姝,唤了一声,“长姐。”
苏姝并没有醒,却有泪水流入鬓角。
苏琪与一怔,拿出自己的帕子去给苏姝拭泪,却被苏姝一把握住了手。
她说:“阮清川……是我对不住你,若有来世,我定当好好待你。”
苏姝的眼睫抖动厉害,就像在梦中也是极其难受的,却还是没有醒过来。
“若有来世?”苏琪与试着挣出手,又用手背胡乱抹去脸上的眼泪。
他听不懂苏姝说的话,又低声唤了“长姐”。
苏姝翻个身,反而睡的熟了些。
苏琪与约莫着子时差不多到了,便起身整理了衣衫走出内室。芙儿和秀儿等人都站在堂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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