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晨潞
紫檀木梳妆台带了六个抽屉。后端有立起来的部分,另镶嵌了铜镜。秀儿把苏姝常用的金银首饰、玉梳子等分别放在六个抽屉里。
紫檀木梳妆台上面还摆着一张妆奁,是抽镜屉的类型。莲儿在底下的抽屉里,挨个放上梳头油、口脂、香膏,以及苏姝惯带的耳环、耳钉等。
苏姝和阮清川商量起右侧室和右耳房的事情,“右耳房反正是闲着的,我想把那里当成我的库房行不行?还有右侧室,摆上一张大大的餐桌,我们用饭时就直接可以过去右侧室了。”
右耳房和右侧室在前世也是这样布置的。
“都听你的。”阮清川起身要去净房了,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他说道:“不过有一件事情,你得听我的。”
“什么事情?”
“我家常要穿的衣衫也要和你的衣衫……”阮清川指了指珊瑚六开门衣柜,“放在一起。”
苏姝笑靥如花,“当然好。”
小厨房的林婆子过来内室问苏姝,晚饭要摆在哪里了。
苏姝想了想,吩咐站在一旁的秋桂:“你找两个力气大些的婆子,抬一张餐桌过去右侧室,另外也要备上几把圈椅。”然后又和林婆子说,“以后无论是早饭、午饭、还是晚饭,都摆在右侧室。”
林婆子应“是”。
秋桂也屈身应下,转身出去了。
苏姝留下了林婆子说话,“我带来阮家的还有一位罗嫂子,做饭菜是极好吃的,我从小便是吃着她做的饭长大的……再者,我娘家母亲也是怕我初初嫁过来阮家不适应,就让罗嫂子跟着了。我的意思是也让罗嫂子过去小厨房,或者由她告诉你我的口味,岂不更方便了。”
林婆子许是得了阮老夫人首肯才过来小厨房的,她总要顾忌一些面子的。
林婆子都听苏姝这样说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笑着应下了,“夫人说的都是客气话。罗嫂子和奴婢都是一心为了夫人着想的,只要夫人能吃得好,奴婢就是给罗嫂子打下手都是心甘的。”
林婆子这人,前世也是跟着苏姝的,人虽然圆滑些,但胜在心眼儿还好……前世的罗嫂子并没有跟着她过来阮家。苏姝也就将就着一直用着林婆子了。
苏姝摆了摆手,让莲儿去后罩房叫罗嫂子过来和林婆子见一面。
苏姝这边忙慌慌的准备用晚饭,而紫禁城的长春宫也是同样的。
贤妃娘娘阮陵童和女儿朝阳公主以及小儿子朱由柠一起,也在长春宫的偏殿用晚饭。
阮陵童保养的很好,接近四十岁的人了,看起来还是三十左右的模样。气质很是文雅。
她给小儿子夹了一块糖醋里脊,问他:“你今儿见到你二舅母了吗?我听着你外祖母在信里提起过一次,说她的长相很是出众。”
阮清川是她嫡亲的弟弟,又一直体弱多病的,阮陵童自然也是挂念的紧。
朱由柠低头咬了一口糖醋里脊,口齿不清地:“是长得好看,是那种很艳丽夺目的好看……”
他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阮陵童叱责了,“吃东西时不许说话。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再开口。”
朱由柠:“……”
他一脸的生无可恋,明明是他在吃晚饭,母妃非要问的,这会儿还要嫌弃他。
朝阳公主的一张精致小脸上带了笑,“母妃,听由柠一说,我真是好奇的紧,真想立刻就见到二舅母,看看她到底长的有多好看。竟然还被由柠夸赞了。”
她的弟弟她知道,最是个古怪性情的,平日里想从他口中听到一句好话都难,更别提他主动夸别人了。
“就是很好看啊。”朱由柠想起下午在外祖母的屋里,他亲眼看到苏姝给舅舅剥核桃果仁,又补了一句:“而且她对舅舅也很好。”
阮陵童听到这里还是很满意的。
她笑着说:“模样好不好看倒不是最紧要的,左右你舅舅愿意就行了。最难得的是她知道对你舅舅好。”
过一家子夫妻,就是图个互相关心彼此照顾的。
朱由柠却不太认同母妃的话,他觉得娶妻子回来家里,当然是要娶长相好看的。若不然,几十年的日子过下去,那多糟心啊。
朝阳公主也跟着附和:“母妃说得对。”
朱由柠看了一眼朝阳公主,笑话她,“你知道什么啊?”
朱由柠和朝阳公主都是在阮陵童的身边长到七岁时,才另分了住处。姐弟俩的感情很好,却也时常的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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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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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一更)
朝阳公主瞪了一眼朱由柠,“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啦。”朱由柠冷哼一声,“……反正我以后娶妻子,一定要娶个模样好看的。”
他停顿了一下,瞅见了母妃神色不善的盯着自己看,赶紧又补一句:“二舅母肯定会对二舅舅好的。”
阮陵童低头去喝宫女递过来的一蛊桂圆莲子红枣粥,都懒得搭理小儿子。她又想起今儿中午皇帝过来长春宫时说的话,告诫道:“你父皇的意思是,等过完年,你就不必去国子监读书了。若真的想求学问,还回来上书房即可。你父皇还说了,会专门在翰林院给你找一位学识渊博的师傅。”
“我不要。”朱由柠连想都没有想,立刻就给拒绝了,“我在国子监读书好好的,为啥要回来上书房?”
“由不得你做主。”阮陵童的语气陡然严厉了许多,“你父皇如今的病势不轻,他想要时时见到你也是有的……你就老实些,让我也省省心。”
朱由柠没有说话,他心里是很想继续留在国子监的,但是却没法反驳母妃。
阮陵童到底是疼爱自己的小儿子,此刻看到他一声不吭的又不忍心了,她无奈的叹息,“柠儿,你是皇子,不比那些外边的寻常世家子弟,有些事情总也不能自己做主的。”
她知道小儿子从来都讨厌束缚,总想要自由自在的,但是没有办法。他一生下来,命运就几乎定下了。
朱由柠“嗯”了一声,低下头去,却也答应了,“母妃,我知道了。”
“好孩子。”阮陵童伸手摸摸小儿子的头发,又问起家中老母亲的身体。
朱由柠认真回了,最后却和阮陵童说道:“母妃,我总觉得三哥这一趟过去外祖母家,有些怪怪的,脸色一直阴沉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又说不上来。”
“你三哥……”
阮陵童想起自己的大儿子,却最终也是摇摇头,“他的脾气一向都是闷闷的,有什么事情都是藏在心里的。以前在宫里住着的时候还好一些,能时常见到他,纵有不妥,我还能劝说一两句。现在他都建府住在了宫外,我更是鞭长莫及了,再者他又不会主动告诉我什么。”
她摆摆手,“也罢了。”
朝阳公主和阮老夫人最亲近,缠着朱由柠问她老人家的近况。
月色很好。
银白色的芒倾泻而下,留下一地的无暇。
蘅华院里。
苏姝沐浴后准备睡下。
阮清川却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个小葫芦玉瓶过来了。他还把松油灯罩上琉璃灯罩,端着上床。
大红绣海棠花暗纹帷帐放了下来。
苏姝愣愣地:“……夫君,你做什么?”
“给你涂些药。”
“涂药?”苏姝看着阮清川把松油灯和小葫芦玉瓶放在一旁,又伸手去拉她的被子。
苏姝莫名有些慌了。
她结结巴巴地:“夫君……要涂什么药呀?我好好的,不必涂药。”
松油灯昏黄的光线照在阮清川线条流畅的侧脸上,如仙人一般俊雅。
苏姝盖的大红麒麟送子锦绣缎面被子很快被拿到了一旁。她穿了一件藕荷色细棉布襕裙,裸露的细白小腿如玉。
“不看一看,怎地知道是好好的?”阮清川的神情正派又认真,他伸手就要去撩底襕。
仿佛这是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非做不可。
还要看一看?
苏姝羞涩的不知道要怎样才好,慌神的功夫,已经被阮清川得了手。
苏姝窘迫极了,欲要挣扎,腿儿却被按到紧紧的。
好像有冰凉的药抹过去。
苏姝忍不住的嘤咛出声。
阮清川摸药的手指停顿了一下……随后迅速了许多。
后来的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阮清川搂了苏姝在怀,俯身去亲吻她,动作很轻缓。一点一点在试探。
苏姝起先是顺从,后来竟也渐渐给了回应。
松油灯燃的有劲。
小葫芦玉瓶去了盖子,随意丢在了被面上。好闻的淡淡药香弥漫开来,似乎还带了某种花香。
好像是茉莉花香,很浅很浅的,却让人欲罢不能。
莲儿和秋梅在右侧室守夜。俩人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内室里二爷唤人抬热水过去净房。
莲儿机灵些,双眼还没有睁开,便扬声应了“是”。
次日一早。
苏姝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日上三竿了。她躺在床上发了好一阵呆,意识回笼后又想起昨夜俩人的温存……不免又红了脸。
苏姝唤了一声秀儿。
秀儿立刻挑起大红绣海棠花暗纹帷帐,用鎏金的勾子挂好,笑眯眯地:“可把夫人给盼醒了。您要是再不醒,奴婢就要过来唤您了。”
若早饭吃的太晚,胃里会难受的。
苏姝嫁来了阮家,秀儿和莲儿以及罗嫂子等和她一起过来阮家的,称呼也都从“小姐”变成了“夫人”。
苏姝依旧是打个呵欠,扶着腰坐了起来。大红麒麟送子锦绣缎面被子往下滑落,雪白的脖颈儿好几处都有轻微红痕。
她的腰又酸又软,难受的很。右手忍不住往后探至腰间,轻轻揉了揉。
苏姝还没有意识到什么。
秀儿却眉头皱了皱,她手指过去,问道:“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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