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公子永安
“第三世,妄图干涉众生情爱,来化解你戾气!”
第三道错字敕令则是横做了一条血河,从天穹倾泻而下,将三十三重天染成一片血污红尘。
而被血雨淋到的众生,不仅血肉腐蚀,骨架也不复存在!
一场有史以来的动荡正在席卷诸天。
滴答。
淋漓血雨顺着一片雪白的蝉翼滴落下来。
佛子错愕无比。
“首座……”
绯红回眸,身后悄无声息站了一个人,首座容色秀雅,穿着一袭庄严的佛青色僧衣,脖颈上层层缠绕着一千八十颗佛珠,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戒律,而他的眼中却向她下了一场清寒的蝉时雨,断断续续的,忽快忽慢的,风月波澜惊破了心水。
从梵宫赶来的白蝉高大且清峻,他长久地、缄默地注视着她。
第一世他们并无交集。
第二世他被她夺走一吻,初发情芽。
第三世她在青莲罗汉池还他一吻,了结因果。
他们已经结束了。
但为什么,他要在毫无交集的第一世出手呢?他是那么渴望与她缠系上那些脆弱的情爱羁绊吗?
“首座,你来晚了。”绯红慢条斯理地说,“我断情了,一丝情根也没有了。”
白蝉的胸口蓦然一痛。
男配[释蝉月]虐心值67.2%……89.6%!
“什、什么?”
他竟然有些不敢追问。
“不明白吗?”女人黑发婆娑,慈悲清绝的脸庞透出艳烈的风情,她往后一仰,琵琶骨压着一千八十颗圆润清冷的佛珠,“如果你在我断情之前赶来,或许我可以给首座开个荤,教您尝一尝这众生情爱,而现在——”
她背脊倏忽挺直。
这一刹那,如剑出鞘,如月出云,破开囚笼与束缚。
“我当做诸天唯一!”
在白蝉愕然的目光中,绯红一步跨出蝉翼,血肉顷刻腐蚀、溃烂。
“回来!你会死——”
释蝉月声嘶力竭,伸手却只碰到了她的一片衣角。
绯红的白骨再度裸露出来,明明如此骇然可怖的场景,她笑得猖狂疯癫,“情爱最是无用,无情方为至尊!我在,天不能遮,地不能没,秩序亦不能囚!”
那一柄蝉翼扇被那女人用红唇衔咬,香珠扇坠撞击着锁骨。
绯红单手抱琴,挑动红色琴弦。
琴律之下,深红天幕覆盖万丈。
“余一人有罪,无及万夫!”
佛子等人原先遍体鳞伤,因为绯红的一句,那些破损的筋骨正在飞快重生!
——帝绯红下了罪己诏!
四界生灵都听见诸天之上那掷地有声的女声,“不能庇护众生……生灵涂炭,日月蒙昧……唯我一人之罪!帝绯红愿受天罚!”
他们震惊且困惑。
她要做什么?强行引得天罚降临?她就不怕自己被劈得灰飞烟灭吗?
很快,他们就清楚了什么才是真正疯子。
帝绯红以自己的身体为容器,强横吞噬天罚,唇舌酝酿出一口恐怖至极的力量,又被她尽数渡入琴唇中。
香林八节闷哼一声,琴身剧烈动荡。
“承受得住吗?”
“嗯……小节很厉害所以受得住……”
少年纤弱的嗓音陡然变得杀气冲天。
“主人,就是现在!”
绯红再度拨弄红弦,一道天罚琴音撕裂混沌,冲破仙帝的禁域。
殷红的光影刺透帝昼的瞳孔。
“哈哈给我下去吧!!!”
绯红自上而下,一脚踹上了仙帝的尊臀,对方猛然回头。
眼神透着不可置信。
你踹我?
你踹我?!
你还踹我屁股!!!
“嘭!”
仙帝如同一道断线的纸鸢,狠狠砸在了诛仙台上,鲜血染红了镇仙纹。
“哗啦啦——”
九重锁立刻缠绕住了仙帝的身躯,拖着他坠落万劫不复的深渊。
不,还没有。
绯红低头看见一只手掌,手背青筋因为用力过度而凝成了暗红色,他紧紧抓着诛仙台的边缘,试图翻折回去。
她弯下腰,胸前春纱动荡,随之折出一段妙曼风光,仿佛多情至极的妖类。
“啧啧,看看,好可怜呀你。”
说罢,她莲足踩上对方的手指,一根又一根地碾碎,直至他再无无力支撑。
坠入诛仙台深处。
被黑暗和痛楚吞没之前,仙帝看的最后一眼,是那女人恣意嚣张的笑。
“预先祝你,十生十世,渡劫愉快!”
第101章 仙侠文女主角(35)
仙帝陛下……也跳了诛仙台?
还是被绯红陛下一脚踹下去的?!
众生对那道披着缁衣的窈窕身影又添了一层敬畏。
“哈哈,好玩,好玩极了!”
女人蓦地爆发一阵笑声,那缁衣也滑落到臂腕,流露出一捧明艳的月光,元绫纱当即上前,把脱落的外衫扶了上去,“陛下,诛仙台风大,别着凉了。”绯红则是笑得更猖獗,“没错,风大,得趁早跳!”
生灵不寒而栗。
她两指漫不经心挟着僧衣的衣衫,一股矜重清冷的昙花香气仿佛眷恋她的肌肤,反而变得浓烈起来,她微抬下颌,眼眸点了一抹寒薄。
“所以你们,还在等什么呢——跳啊。”
先前绯红下了帝诏,还没来得及执行,就跟仙帝惊天动地干了一架。
原先三十三重天还有最后一点期盼,随着仙帝被绯红干废,他们只有一个念头。
——真完了。
帝绯红要成诸天之主了!
这四界之内,还有谁能阻止她?
“怎么,不跳啊,还要我请你们?”
绯红似笑非笑看着琴族跟香狐族。
香狐族的族长甘媚儿张嘴,“冤枉——”
“嘭!!!”
东西帝台的人押着她,直接丢进了诛仙台的畜生道。
顷刻之间,诛仙台吞噬了一大批人。
三十三重天已是深红当道。
梵宫的老青龟亲自来了一趟,它看了看左边裸着金身连衣服都没有的佛子优昙,又看了看右边被淋成落汤蝉的师弟释蝉月。
左边写着凄,右边写着惨。
横批是倒霉师徒。
它顿感一阵头痛,“你们都恢复了?”
它的流光剪春罗和忘忧梵茶都白用了!
老龟只能安慰自己,不管怎么样,它也算骗光了老人参的须须,自己好歹补了点,不算太亏。
佛子优昙淡然道,“不知道寺主说的是哪门子事?小僧只记得某只蝉不要脸,借着送莲子疗伤的机会,偷亲了四公主。”
首座释蝉月同样一脸超尘脱俗,“不知道师哥指的是什么事?师弟只记得某朵花更不要脸,明明四公主第三世看上的是我白蝉,还要给我弹琴表明心意,结果那朵花不讲佛理,自己手动给开花了,还诱惑了四公主!”
某朵花:“四公主之前是还没有领略花的美妙,才被一头老蝉给迷住了!”
某只蝉:“花就很好吗?那么幼嫩脆弱,采了没放几天就要枯了,哪里比得上蝉鸣持久有劲!”
某朵花:“呵呵,不劳首座费心。”
某只蝉:“呵呵,老子说的是花,你对号入座干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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