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公子永安
魏殊恩察觉到弟弟脸色发白,意识自己语气过于凌厉,便放缓了声调,“你小嫂子跟其他女人不一样,她是百无禁忌的,下起手来更是没轻没重,她很多话都是玩笑话,但有时玩笑,也是要命的,你若是能明哲保身,母后也不用为你操那么多的心了。”
“我、我知道了,皇兄。”
小王爷被训得发蔫,根本不敢反驳。
眼看着兄弟俩走远,老头子才从一列士兵里走了出来,长松了一口气,“幸好没被发现!小子,你去哪里?”
商陆背影一顿。
“她受伤了,需要医治。”
他闻到了她的血腥味。
老观主摆了摆手,“你还是别赶着上去了,容易有血光之灾!”
商陆露出不解的神色。
老观主捋着雪白长须,语气却是贱兮兮的,“她火气盛呀,你长得这么乖,又给她脱衣换药的,她能不看上你吗?到时候天雷勾动地火,咳……听师父的话,她这种女人,不是你这种乖娃娃能招惹得起的!”
商陆冷静地说,“师父,您越来越糊涂了,口齿不清,我给您扎上两针,通一通筋脉。”
老观主险些被他的徒弟扎成了老刺猬。
次日,在镇星台,双方签订了含章易主的文书,魏殊恩当着绯红的面,亲自发了一份撤兵诏令——驻扎在含章的官员、军队、商队等人马,即日起撤离含章,不得延误。话毕,他开了半边的鱼鳞刀,割破掌心,滴血为证。
小王爷就在魏殊恩的身后,他如坐针毡,不敢直视绯红,怕双方都尴尬。
但他发现,自己想多了。
自从皇兄出现,她的视线一直都落在他的身上,从不移开。双方仿佛心有灵犀似的,都穿了一身殷红如朱砂的窄袖衫,蹀躞带,缀白玉,佩刀剑,他们对视的瞬间,气息吞吐落了火,炙热又滚烫着。
她望向兄长的目光,亦比他更要凶狠百倍,兴奋到脖颈的细筋都在颤动。
小王爷骤感失落。
原来她对他的在意,真的只是因为,他长了一张跟皇兄一模一样的脸么?
系统:‘人多,都看着呢,收敛点。’
虽然众人对绯红的突然发疯早已习以为常,面色都是波澜不惊的。
绯红:‘你一个没有夜生活的系统懂什么,他穿得那么骚,领口还开得那么低,肯定是在勾引我!’
系统恼羞成怒:‘没有夜生活怎么了?我这就恪守妇道,不对,是恪守本心,你这个滥情的家伙,根本都不懂!’
绯红:‘哦。’
滥情的家伙敷衍得明明白白的,系统自闭了。
似乎知道绯红的意图,魏殊恩起了身,折腰的一刻,朱红领襟微微敞落,露出严防死守的禁宫春色,年轻帝王随即压低着身,锁骨细窄,似一柄蝴蝶双刀,昏暗的红光笼罩着雪白漂亮的胸肌。
“给你。”
他指尖挪着文书,气息洒在她的面上。
“这一份礼,小公主可要收好了。”
他俯在她的耳边轻道,“含章,不过是弹丸之地,你如此大费周章讨要它,倒真是令人感动呢。只是,你得记住了,哥哥不高兴了,随时都能要回来,在那之前,小公主还是乖一点,比较讨喜,你觉得呢?”
让你再做一次亡国公主,也非难事。
男主[魏殊恩]黑化值:74.3%。
绯红的眼眸荡出波光,“放心,待我攻入元魏仪都的那一天,一定会让哥哥爽得欲生欲死的。”
主神跌落神坛,做一回亡国之君,更做深渊的禁脔,应该会是世界上最爽的事情吧?
女主[绯红]黑化值:???
第283章 全族被灭文女主角(26)
魏殊恩又坐了回去,两根手指挟住领缘,漫不经心合拢起来。
“那哥哥就等着你的欲生欲死了。”
绯红笑了一声,将到手的文书交给了身边的白衫医者,自从她发现对方的军事天赋之后,就让他贴身随行,商陆也就成了决策经手的第一人。虽然对方非常抗拒,但只要绯红搬出他的师父,他只得捏着鼻子忍了。
绯红就爱这头仙鹤折骨的模样。
魏殊恩的目光随之移动,淡淡道,“这位就是配制出了滴天髓的神医?托您的福,我度过了一段非常深刻的日子。”要不是他与绯红第一次的鱼水之欢,误打误撞激活了服务器,逐渐散了滴天髓的药效,恐怕他现在还是龙荒女王的兽奴。
没有记忆,任她玩弄。
剧情后段的失忆药,女主在本世界的剧情前期就给他安排上了,神医还成了她的阵营方,该说她未雨绸缪么?
谪仙垂眸,翻看文书,宽袖翻出雪浪。
“您说的话,令人费解。”
魏殊恩似笑非笑,抚摸过鱼鳞刀的纹路,“费解?寡人也有些费解,从小到大的交情,还比不过女人一两句的软话。”
“皇兄,你们认识?”
小王爷插一句嘴。
魏殊恩看向商陆,何止认识呢,十四岁之前,他闯荡江湖,这家伙算是他的莫逆之交,他杀人,他救人,互看不顺眼,又差一点拜了把子的那种,后来他登临宝鼎,欲要一统中原,手段难免暴戾冷血,触到了少年商陆的底线,两人就此决裂。
他想不到,少年再度重逢,竟会在龙荒朔漠。
他更想不到,他被绯红灌下的滴天髓,是年少知交一手配制的。
他还帮着绯红隐瞒他!
“她没有吹我耳风,是我自愿的。”商陆没有抬头,“暴君,人人得而诛之。”
魏殊恩斜睨,“那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暴君呢?”
绯红跟商陆同席而坐,手指垂落,似蜘蛛织网一样,爬上了他的手窝。
她竟还笑得出来,“是呀,商大夫怎么知道我不粗暴的?”
商陆脖颈青筋微微起伏。
暴君肆无忌惮把玩医者的手,煎盐迭雪般的洁白,细闻之下还有一股干燥的药味,绯红就顺着他的手背爬动,指尖掐进了他那浅浅的手窝里,按得仿佛出水,有种意外纯情的肉感。医者抿着微薄的唇瓣,竭力克制着喉咙的滚动。
医者想骂人了。
她怎么每个场合都这么乱来?!
他正要挪开她的手掌,触及到一片纱布,那是她被箭矢伤到的地方。
他昨日亲手包扎的。
商陆不敢动了,他隐忍压眉,收敛声息。
反正她也玩不了多久。
魏殊恩率先看出端倪,他忽然越过身,膝盖压着桌案,一把擒住绯红的手臂,将她拽得一歪。但另一只手揽住了绯红的肩膀,带着她后退,商陆皱眉,制止他,“你干什么?别碰她!她的伤口还没有好!”
绯红顺势歪坐在医者的怀里,衣摆凌乱交缠,还掀翻了旁边的玲珑熏炉。红衣落入白衫里,像是雪地里开的一株胭脂梅,盛极,艳极。
无比碍眼。
魏殊恩强行横臂,将绯红硬揽了过来。
商陆守着棋盘,不肯轻易退让。
“别担心,我就是去他怀里,坐坐。”
修罗场中,绯红游刃有余地谈判,拨弄局势,“先生再扯我,那可真是五马分尸了。”
商陆的唇上齿痕加深,他脸色微沉,缓缓松开了手。
魏殊恩抱起了绯红,直接往外走。
营寨之外,是一片郊野,莎草茫茫,云影渺渺。魏殊恩站在小溪旁,威胁性抬着手臂,悬空着人,“你跟商陆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那么在意你?”
“军医呀。”
绯红还侧了侧身,手臂下落,试图捞一把溪水。
“军医?”魏殊恩冷笑,醋味弥漫,“什么样的军医,能好到岔开双腿,让你坐他的怀里?莫不是那种打着医者的幌子,望闻问切,脱衣换药,投怀送抱,趁机上位的吧?还是他菩萨下凡,要亲自普渡红尘众生呢?”
绯红凑近他,拿捏软肋,“也许是朋友妻,更想要呢?”
嘭!
魏殊恩面无表情,双手一抛,将绯红扔进了溪水里。而水花四溅的同时,他也被绯红踢中了后臀,猝不及防摔一跤。两人在水里狠狠干了一架,浑身湿透,筋疲力尽。绯红压着魏殊恩的胸膛,甩开了乌靴,抽出了自己浸湿的纱袜。
她拎到他面前晃了晃。
“知道这是什么?这可是国师给咱们准备的新婚贺礼,可惜你走得急,没穿上,倒是便宜了我。这纱袜,你可别小看它,它轻薄又透气,还很坚韧呢,怎么挣都挣不脱的,要是绑人就好玩儿了。”
绯红还想绑一绑他弟弟,后来想想小王爷那么值钱,搞坏了不划算,就歇了念头。
她怎么一副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的样子?
魏殊恩想到某种可怕的念头,喉结剧烈滚动,表情明显扭曲,“宗政绯红,你要是敢把这玩意儿扔我脸上,你知道后果的!”
他羞恼得连哥哥的风度也荡然无存了。
绯红转头绑住了年轻男人的脚踝,他脚掌宽大,骨形匀称清晰,沾水的半透明的纱袜缠上之后,倒像是覆了一层莹莹的水网。绯红捆住了他的双脚,就愈发嚣张地施为。她压着男人的玉枕骨,疯狂摁进了水底,自己也钻了进去,细小的水泡疯狂滚动。
发间的彩绳松动,巫傩面具被水冲走。
溪流冲洗着岩石凹凸不平的粗糙表面,逐渐变得光滑莹亮。
暑气之下,水波滚烫。
魏殊恩的脸颊浮出水面,发丝搭在雪背上,他暴烈喘息,又骂道,“宗政绯红,你有什么毛病,赶紧扔掉你那破约指!每次都弄我一身血!”
绯红不肯脱,他就用双膝夹住她的腰,从后头禁锢住人,一个又一个摘掉她那碍眼又伤身的甸子,扔进水里,响声不断。
“瓷松的,价值连城。”
“翡翠的,百匹良马。”
“玉的,嗯,让我想想……”
魏殊恩咬了她一口狠的,嘴里搅动着血味,眼尾的泪痣同样朱红似血,“这点破玩意你也惦记?当初你乖乖跟我完婚,什么不是你的?”
绯红舔着唇笑。
他发现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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