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公子永安
早知道至尊这么疯,她敢拒婚个屁!又不是嫌命长了!
不怕的,不怕的,我小儿子入宫当凤君,大儿子同样是至尊的心爱之人,再怎么说,她生儿子有功,周家也不至于满门抄斩!
周母又想起她大儿子,不由得暗叹一声。
至尊心意变幻莫测,说好了要大周,又抢了小周过去,她实在是糊涂至极,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哪个?还是两个都要?这,这也太贪心了吧?
好吧,人家是女帝,贪心也正常。
但周母素来知道大儿子的性子,他规矩守礼,却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怕是受不了这等兄弟共同侍奉君王的事。
周母愁眉苦脸。
她是真担心大儿子会想不开。
要知道慧极必伤,情深不寿,他就算不说,事事藏在心里,可喜欢一个人,哪里是规矩体统能藏得住的?自从天子送来贽礼,他整个人都魂不守舍,茶饭不思,显然牵挂着他的君王。可是他的君王,言而无信,娶了他弟弟做凤君。
他又能如何呢?
周黎书立在房中,惨然一笑。
我的至尊,我钟情于你,恋慕于你,你怎能……如此待我?
“咚咚咚——”
外头有人敲门。
是周父。
他小心翼翼地问,“絮絮,你饿不饿,爹爹给你做了春笋……”
周黎书轻声道,“父亲,我不饿,你拿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
倘若他从未得到,也许他不会像现在这般难受。至尊,你不是说要娶絮絮哥哥的么?我都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在你我新婚之夜,我会将银笼玉钥交付给你,同时也将絮絮交付给你。
可你为何要负我?
自始自终我只是弟弟的替代品么?
“那怎么能行!”
周父心急如焚,压不住自己的尖利声音,“你已经两日没吃东西了!你是想饿死自己不成!”
禁卫军昨日便撤走了,但周黎书把自己关在房内,一步也不肯迈出,老父亲都快薅秃自己保养多年的秀发了。
周黎书喃喃道,“是我自作多情,饿死也好,不给家族蒙羞。”
“周黎书!”
周父气得大叫。
“爹的!老子怎么会生出你这孬种!你要真想要至尊,你就入宫去,又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至——”
周父的怒吼戛然而止。
周黎书听见了。
他听见了门外的脚步声。
周黎书声音更加轻了,“爹爹,我不愿意,那很恶心。”
周父憋红了脸。
完了完了。
你个小兔崽子说什么恶心呢,人就在咱们房门前啊,你又不是九尾狐有九条命,你会死的啊!
绯红拎走了周父的食盒,冲他摆了摆手。
周父憋屈不已地离开。
不干人事啊。
老子生的崽,怎么一个个都栽在她身上了。这要不是至尊,周父都能脱下绣鞋暴打人一顿。
绯红推开了门。
周黎书侧对她坐着,窗户没开,一粒粒浮尘被日光映得闪烁,照见他肌肤雪白,双眸澄透,好似虚妄的景色。
随后他起了身,冲她折腰下拜。
“陛下。”
他仍旧恭顺贞静,只是不再亲密唤她至尊。
再没有絮絮哥哥了。
她是他的弟妹,而已。
“哥哥何必多礼。”
绯红去挽他手臂。
周黎书笑容疏离,柔声道,“陛下是天子,执掌四方,礼不可废。”
绯红叹道,“你还怨我?我不是说了吗,你弟弟是你的替身,那日青峦王带领诸侯反叛,我怕伤了你,才让周露白顶替上。”
系统:‘……’
这人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它悲叹,男配周黎书就是一只规规矩矩的小白兔啊,肯定被她吃得死死的。
周黎书的瞳色被阳光照得浅浅一泓,他黑发懒懒束在玉冠里,望之晶莹洁白。
“所以侍寝也让露白顶替上,对吗?”
他说得很慢,很轻,很温柔。
“就算不喜欢露白,也可以同他恩爱一夜,让他叫了三十七声,对吗?”
第48章 女尊文女主角(11)
“周黎书,你是在质问寡人吗?”
绯红放下食盒,朝他走去。
昨夜溅在她身上的血迹早已洗净,周黎书依然感觉到一股磅礴冲天的血腥,他虽有一副玲珑剔透的心肠,可到底是养在深闺,又有母族庇佑,未经腥风血雨,此时此刻,她步步走来,那咄咄逼人的气势令他骇然,禁不住后退了一步。
这一退,就是步步落败。
周黎书被绯红逼到了窗棂子下。
年轻至尊膝骨一拨,硬压得他难以脱逃。
“谁告诉你他叫了三十七声?”绯红唇角微扬,恶劣道,“你不知我塞了一颗红绒让他去咬么?若是拿下来,怕是不止呢。”
男配周黎书虐心值44.6%!
绯红挽起他颊边垂落的一缕乌发,迎着窗棂,被天光浣成碎金,“怎么了,你嫉妒他叫啊?”
男配周黎书虐心值53.8%!
绯红漫不经心,“要不你也来?”
周黎书的眼睛蓦然红了。
男配周黎书虐心值69.1%!
系统:‘雾草雾草雾草!’
杀人诛心啊这是。
她怎么虐个人跟割韭菜似的?一茬又一茬的!
“对,你弟弟就是你这副模样,眼睛都红了啊。”
绯红正说着,一颗颗泪珠从男子颊上滑落。
大家公子连哭泣都很含蓄唯美,无声无息便填了泪海。周黎书身姿清瘦,甚至有些纤细孱弱,但他个子比绯红还要高,此时无声垂泪,打湿了她胸前的暗红交领。他不敢哭出声,只能死死咬着唇,吞咽了一切痛楚和狼狈。
绯红没有去哄,反而冷眼看着他。
“你哭什么?第一次名分很重要吗?等我镇压朝野,开疆拓土,普天之下皆我王土,到时候你想要什么不成?我说了周露白是你挡箭牌,他就是,他取代不了你。”
“我被朝臣当成傀儡操弄,我哭了吗?”
“我三次求娶周露白被拒,天下人笑我辱我,我哭了吗?”
“我妹妹煽动诸侯造反,人心凉薄,手足残杀,我哭了吗?”
周黎书止住了哭声,一双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起了濛濛的雾。
“德性。”
绯红抬手,去擦他眼泪。
男子清瘦微凉的手掌握住了她。
周黎书哑着嗓子开口,“我……我知晓了。”
可是知晓是一回事,他的底线不允许他这么做,说他古板也好,迂腐也好,发乎情而止乎礼,他们只能到此为止了。
周黎书轻声道,“我……不会怨恨至尊,还请至尊好好对待小郎。我是长兄,本不应贪图他的妻主,之前的一切,已是越矩,至于我曾经说过的话,至尊便忘了吧。”
绯红望他,“我忘了,那你呢?”
周黎书微微恍惚。
他呢?
他能怎么办?
情爱一道,如同鸩毒,他既已吞服,断不能再容下另一个女子抱他入怀亵玩。
周黎书阖上眼,嘴唇泛白,“我、我会皈依——”
年轻至尊要挟住他的腰肢,引得他耳垂敏感泛红。
“周黎书,你敢出家,寡人就在佛祖面前破了你的色戒,让你六根不净,欲念丛生,看他老人家敢不敢收你。”
周黎书倏忽瞪直了眼。
还、还能这样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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