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炮灰 第29章

　　三个多月后 千里之外的老家

　　最近几个月，林青川每个月都不休假，假期攒着过年时休。秋收过后，从猫冬开始，就带着孩子们过来住。家里的两只鸡也带过来在边上搭的偏屋养。里面平时是放煤球与干柴的。

　　猫冬的时候也养鸡，家里两只鸡，就会带过来养。

　　晚上，青川教几个孩子的学习。老大他们还没有放假，是请假过来的，说是在这边自学。

　　白天上班的时候，早上上班不过一个小时，林青川第一次在这个供销社见到亲爹，掀开厚重的棉帘子走了进来。

　　林青川本来在看书，看到人影在跟前本能的抬起头看，只是一眼就看到是亲爹，“爹，您来了，有事吗？”

　　老爷子望了一眼四周，拖来一把高的木椅子，坐在柜台外的林青川对面，声音很低沉，不知道还以为他是个多深沉的人。沉默了几分钟以后，才说，“没想到你们的供销社里面还蛮暖和？”

　　“嗯，用的大炉子。”林青川也不知道咋与眼前的老爷子说话，只能干巴巴的回答。

　　“老二，老四来了电报，他年底回来办婚礼，在家里住几天，你知道家里没有地方住，我想与你打个商量，你看能不能让老四两口子住在你家？”儿子媳妇搬来这边，他只能跑过来说。

　　其实老爷子是不愿意来的。

　　家里也不是没有屋子住，只是老爷子想占二儿子的便宜罢了。

　　“行，您捎个信就行，冰天雪地的何必自己跑一趟。”

　　这种事，老爷子怎么好意思让别人给传话，只是尴尬的笑笑，“也没事，出来走走。”

　　“行，我知道了。”没有留老爷子吃午饭的意思，老爷子也明白，但林青川自己掏腰包在供销社买了两包点心，还有两包做好的鸡蛋糕，塞给老爷子，“爹，我也没有时间招待您。这些您带回去与我娘一起吃，饿了等不及家里开饭就吃点垫垫肚子。”

　　老爷子接过几包点心，沉默了，点点头，“好。”

　　一声不吭的走了出去。

　　胡小军与崔棉花也觉得奇怪，但两人都有眼色的没有多问。

　　中午，胡小军现在也有人送饭了，是他的新婚妻子。今天他中午值班，坐在柜台里一个人看守着。青川与崔棉花各自回家，崔棉花是早就回家了，去做饭。

　　青川到家的时候，林小雨都已经从金一厂下班到了家里，正在与kin翠花说话，现在是姑嫂两人白天在一起带孩子，林花一家依然在这边吃午饭晚饭，家里每天吃饭热闹着。

　　“珍姐，翠花姐，你们做的饭菜是越来越好吃了，我回家都会吃不惯我妈做的饭菜。”嘟嘴卖乖的小雨站在一边哄着做饭的俩人。

　　可惜林翠花不相信她，笑道，“少来，你就是哄哄我们，去去去，去帮忙，都等着吃饭呢。”

　　陈珍不说话但也是抿嘴偷笑。

　　家里吃饭的时候，青川没有说老爷子来过的事情。到了晚上辅导孩子们学习完毕，躺在床上的时候才与妻子说。陈珍小声的说，“你呀，怎么不让爹过来吃饭。”

　　“不方便，他要是知道我姐一家在这边吃饭，心底不知道怎么酸，还有心里会长草，想方设法的搞事。等老四回家以后，倒时请二老一起去家里吃饭。”

　　他倒不是小气，确实是，不愿意老爷子见到一群人在自家一起吃饭，那以后可能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

　　“那倒是，好了睡觉吧，我困了。”陈珍白天在织毛衣，最近两年多四个孩子四季的衣服鞋帽早已置办齐全。里里外外的衣服，都已经置办好，家里的被子也是全换了新的还多置办了一些放在家里。

　　她现在是给娘家父母织的毛衣，毛裤。过年的时候，这是年礼的一部分。给二老做的棉鞋，也早已做好，加厚的底子，还用废旧的轮胎底做了底子。

　　二十多天后，从京都到石市的火车上一对年轻的新婚夫妻，大包小包的，两人都是卧铺，还是相对的下铺。郑红霞还是有些忐忑，林青阳一直在给妻子做思想建设，给她科普农村的环境，居住条件。

　　第二天下午，林青川与堂弟妹夫赶集卖完鱼，带着自制的雪橇去了火车站接人。攒了几个月的假期，林青川早就回到老家又带着家里的堂弟妹夫搞鱼赶集赚钱。这三个人一听赚钱，现在是一肚子的劲。

　　每年就等着二哥攒好假期回家带着他们赚钱。

　　“二哥，你说四嫂是城里人，会不会嫌弃咱们这边啊？”问话的是亲妹夫赵照。

　　“嫌弃不嫌弃的，跟咱关系不大，也不天天相处。人家也不会年年回来。她回来的时候，咱们做好咱们的就好。”

　　“也是，清月在家里念叨了两天。”

　　“好了，应该差不多了。”

　　果真没有等多久，就在出站口看到了老四，两夫妻俩大包小包的，青中带着赵照青雷跑过去给接行李。“老四（四哥）这是弟妹（四嫂）吧？”

　　三人各喊各的，涌上去，青阳一眼就看到了二哥，却没有看到大哥三哥。心底摇头叹气。

　　给三人与妻子相互介绍，才走向青川，站在青川前面才喊，“二哥。”

　　青川看了眼说道，“最近一直下雪，我们赶了雪橇一起过来，等下弟妹与行李就坐雪橇，你跟着我们一起走。”

　　“好。”又给双方介绍，等了会儿，几人就离开了火车站，一路朝家里走。

　　路上青阳太好奇了，忍不住的问，“二哥，你上班怎么有时间来接我？”

第39章 年代文偏心爹(08)

　　“我那上班比总社自由, 每个月四天假，可以一起休息。我攒了几个月的假期，故意等过年的时候一起休息。今天正好休息, 还有跟你说一声, 爹早就把你们安排你到我哪儿住，说家里没有地方住。你的房间早就了大侄子。

　　家里你二嫂已经把房子给你们收拾好, 被子啥的也是提前晒过的。你住的房间也烧了炉子。房间不冷。”青川的话, 给了青阳心中一击, 只是在心底叹息。

　　爹娘还是那样, 一点也没有变。

　　“二哥, 那打扰你与二嫂了。”林青阳没有想到回家了却没有地方住，需要住到分家的二哥家里, 想到这, 林青阳心底是不好受的。

　　“打扰啥, 以后回来就直接去我家住。家里加盖了几间房子, 就是你侄子侄女以后长大了, 你们带着孩子回来也有你们住的地儿，比爹娘那边住的还舒服。”青川家, 现在冬天冷，正屋三间中间是厨房餐厅与火塘，两边的房间都放置了取暖炉，老四夫妻不回来就给四个孩子住，在炕中间放置一个包边的炕桌，一边睡儿子一边睡闺女，都是两个的两个。老四夫妻回来, 就给他们住。孩子们跟他们住。

　　“嗯。”这下林青阳没有再矫情, 干脆的大答应下来了。

　　一路上, 郑红霞基本没有怎么说话，捂着严严实实的坐在雪橇上，拉雪橇的是，家里的四条狗，家里的两条狗，现在已经变成了是条狗，四条胖嘟嘟的狗。因饮了灵泉水，四条狗已经有了灵智，还有体力耐力等各方面是全面提升了几倍。

　　林青阳一路上与发现了这个问题，记在心里。这比部队的军犬都要有耐力，体力，看着 就知道不凡。但他也没有多怀疑，自己二哥对于打猎的整套都是熟络的，还有知道怎么训练土狗变猎狗。怎么养猎狗应该不在话下。

　　几人一路走回去的。两条狗拉一个雪橇，四条狗一路到家是一点也不喘气，跟没事一样。

　　进了屯子，走了一段路，直接在岔路口转弯，林青阳对堂弟妹夫说，“帮我去家里说一声，就说我们到了，先去二哥那边放置行李，还有坐了火车身上有味儿，先收拾收拾再去家里。”

　　“行嘞。”

　　三人挑着箩筐，直走了。

　　三人回去，林青川与林青阳走在雪橇后面。慢慢的走着。

　　“二哥，你现在过的咋样？”林青阳最担心就是这个，结婚的时候，二哥只怕是花了大价钱。

　　也不知道现在他的日子是不是过的紧巴巴的。

　　“还行，不比你们两口子过的差。”林青川的话，惊到了林青阳，不过很快的他又想明白了，是，除了粮食油盐酱醋，二哥在吃食上其余的基本不花钱。其余的就是家里孩子读书，衣服鞋等，不过他大胆的猜测了下，二哥肯定悄悄的有卖鱼。一路上堂兄弟与妹夫挑的箩筐很大的鱼腥气。

　　想到二哥说的假期累积在一起，估计就是赚外快。

　　兄弟俩到家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郑红霞下雪橇无助的站在院子门口。

　　四条狗狗站在门口一汪，里面就听见有人嚷嚷起来了，“爸爸回来了。”是建华的声音，已经三岁多点的建华，是个肉嘟嘟的小家伙，虎头虎脑，哒哒的跑了出来。

　　后面跟着喊的是建民，“慢点。”

　　屋内的母女三人也听到，陈珍忙去了隔壁给小叔子服夫妻准备的房间试试温度，不错，温度好，穿单衣加一件薄外套就可以。

　　家里的房间都大，靠窗砌的炕，屋子多宽就砌了多宽，像是大通铺的那种，屋子进深也深，一共六米五深，炕深两米二，是去年盖厢房重新砌的炕，小叔子夫妻俩住的房间除了炕，炕上放置了炕柜以外，在里面靠炕尾的位置还有半新的衣柜，门口的这边靠炕头地方是放置洗脸盆洗脚盆挂毛巾的架子。

　　空处的中间是取暖炉，一边的墙边，是用烂了麻袋垫着码放的整齐的干柴。地面是抹了水泥的，只有正屋的三间有在地面抹水泥面。

　　房间的炕柜上面有个热水瓶摆放着用托盘放的有干净的搪瓷缸子，都是后世的小小的那种，正适合喝茶，还有准备好的茶叶。

　　以及一些用罐头瓶装点松子，核桃之类的坚果，方面小叔子夫妻自己拿来吃。

　　炕上已经铺好两床垫被与床单，还有盖被也是叠的整齐各自放在铺好的被子上，盖被上是放好的枕头。

　　炕的中间是炕桌，炕桌那一边是没有铺被子的，但是用旧被子套了个自制的土布被套，套住，是方便来客以后坐在上面的。窗户有碎花的窗帘，光线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屋里亮亮堂堂的。

　　房间里是窗明几净，干干净净。

　　看了看，陈珍才转身到中间的厨房，屋梁上挂满了腊肉香肠腊豆腐干腊豆渣腊猪场还有十几只腊猪腿与腊鱼。挂的满满当当的，真是贼吸引人。

　　今晚就要取下来，挂去杂物间。那边锁上门，拉上窗帘，别人是看不到的。

　　两个闺女也穿戴好，穿好鞋子，蹬蹬的跑出去，站在院门口，见到不认识的两人，满眼都是好奇，玉萍是见过四叔的，只是那会儿太小，记不住。对于她，也等同于没见过。。

　　不过建民就记得，“四叔，四婶。”

　　小少年胆子大，已经伸手开始卸雪橇，摸摸身边的黑色大狗，“大黑，好样的。”林青川带着老四夫妻进屋，给妻儿介绍，做了简单的认亲以后，陈珍小声的问弟妹郑霞，“四弟妹，你要不要洗澡洗头？”

　　郑红霞是医生，卫生这块讲究着。林青川早就嘱咐妻子在家里烧开水，等下四弟夫妻到了可能要先洗澡洗头之类。

　　“能洗吗，有热水啊？”正好问到郑红霞的心坎上，她正想洗洗。

　　“能，我灶上烧了一锅开水，另外一锅是蒸的包子，不过两间房间的取暖炉上都用烧水壶烧了一壶开水，够你一个人洗的，等你洗完第二锅也能烧好。房间里就能洗澡，有澡桶，给你们准备的房间里温度正好，洗澡不冷的。”陈珍指指洗的干净的澡桶，就在衣柜边上。

　　“麻烦二嫂了。”第一次见到二嫂二哥，郑红霞的感观不错。

　　夫妻俩拉上窗帘，一个整理行李，一个洗澡洗头，各自忙碌着，给二哥二嫂一家带的礼物放在炕上。给老宅的父母还有两兄弟的，以及妹妹与堂姐，四叔一家的，都分类的放好。

　　厨房里，搭着梯子的夫妻俩正在取腊肉，转移腊货。

　　卸的很快，在杂物房挂好，等小夫妻俩出来时，第二锅水已经烧好。

　　老宅那边，老爷子接到女婿的报信，得对老四=也越发的不满了。都不知道先到家看看父母，放行李什么时候不能放，做事没个轻重缓急，脑子里进水了。

　　等了快一个小时，看老四夫妻还没有来。垮着一张老脸，坐在炕上，对着老大说，“你去老二那边瞅瞅，看看老四还磨叽啥？”

　　老大点头，裹紧旧旧的棉衣，走了出去，外面银装素裹，老大闷着朝着熟悉的地方走。整个人越走越窒息的感觉，想起来很多事，心中五味杂陈。

　　林青川家里，此时，林清月夫妻带着孩子也来了，坐在林青川夫妻的房间，正与四嫂说话。林清月好家伙，一张嘴叭叭的贼能说，林青川抱着小腊八，逗着孩子。小家伙现在嘴喜欢的人就是二舅舅，每次回家都会给他带零嘴。这孩子被他爷奶笑骂有奶就是娘。

　　窝在二舅舅的怀里，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哒着，与建华哥哥聊天，两人聊什么，只有他们两个自己知道。还聊的贼起劲。

　　郑红霞刚才去上厕所，打开她住的房门的侧门就走了出去，前面也有道门能进去，从房间也能进去，很方面，外面是其余季节洗澡的地方，推开里面另外一扇门进屋被吓了一条，虽然有味儿但不冲，一侧的窗户是开着的味道散出去大半。关上窗户上厕所，用水冲 ，乐了。设计的还蛮有意思的。

　　想起丈夫的话，她觉得住在二哥家更好，屋顶吊了层木板顶，干净卫生不掉灰，比她与丈夫在部队住的平房都好。比他们住的还讲究，在外面看房子还真看不出来，家里这么的讲究。

　　等林老大进来的时候，屋子里热热闹闹的，林青川最早发现老大来了，放好小外甥走了出去，“大哥咋来了？”

　　林老大耷拉着脑袋，用要死要死不活的声音说，“爹让我来看看老四两口子咋还不回去？”

　　领着老大进屋，“老四在洗澡洗头发，还没弄完，不过估计是快了。”

　　坐在炕对面的椅子上的老大点头，“哦，那等老四弄完就过去。”

　　二十分钟后，老四符夫妻拎着礼物回了老宅，林清月一家三口留在这边，晚上在这边吃晚饭。

　　等人走了，林青川说，“开始做饭，把我昨天上山弄的山鸡炖了，还有房间墙角的盒子里种的青菜炒一盘，再用新鲜的韭菜炒一盘鸡蛋，用酸的辣椒炒一盘腊肉，用盒子里的大蒜炒两盘香肠，几个孩子喜欢吃，我们大人也要吃。还有猪蹄炖一锅。煮一锅米饭，比吃包子更得劲。”

　　林清月夫妻还没有吃上，只是听听菜名，就已经开始吞口水。

　　家里平时也没有吃这么丰盛。今天给老四两口子接风洗尘，特别是弟妹第一次来，林青川总想着不慢待客人。

　　明儿晚上，是要接老爷子老太太还有四叔四婶他们吃一顿晚饭，聚聚。

　　家里，忙活了起来，但林青川带着妹夫还有及时赶来的两个堂弟，一起朝一个地方去。四人都是走的很隐蔽的小道 ，挑了满满一担的大鱼，冻的早已经严严实实的大鱼。四人挑着鱼来回几趟到了一处凹地，那边靠近公路，但也有遮档，等那位热水瓶厂的采购大哥到，已经把最近三天在水潭边捞的鱼全部运来，见面不言语，早已有默契，过秤算账，付款还有一些特意早就定好的票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