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炮灰 第43章

　　“此法不错, 可行。”秋先生抚山羊须赞赏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心里想着难怪王向东那厮一个秀才愿意把闺女嫁给眼前的小伙子，看来并不只是因为是一个村, 还是他的学生, 更多的是因为眼前的年轻人有头脑。

　　以前的驿丞在的时候，小伙子闷头干活，也不提什么好的建议。一接任驿丞不过两月，就开始大刀阔斧的改变。先是强制驿馆的每一个人都要讲究卫生，后面是修整驿馆, 做一些改造。

　　现在的驿馆，再也不是之前的了无生气, 黑麻麻的样子。更加富有生气。

　　下午, 王氏带着三岁的儿子回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彭母彭父, 也不远走会儿路就过来了，手中还拎着背篓，是菘才与萝卜, 青川上前接住。

　　二老来了, 青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问, “爹，娘, 是不是家中有什么事？”

　　老爷子心情不是很好，整个人闷闷的，声音也是低沉沉闷的, “回你住的院子里说话。”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青川只点头, “好, 屋子里的炕烧的热烘烘的, 进屋说。”

　　白天家中发生了什么，他是一点也不知情。老爷子压根儿就没有通知三儿子，就做了主。

　　进门川放好大背篓，抱起儿子：王鑫，小家伙环抱住青川的脖子，亲热的蹭啊蹭，小声的喊道，“爹。”

　　“诶，乖儿子。”

　　坐在炕上，青川让父母也上炕，坐在一起。王氏主动去做饭，在厨房里发现了好多的粮食还有准备的菜，有肉有菘菜有鱼，油罐子也装的满满当当，粗盐被磨细放在盐罐子中。酱醋也是装的满满的。

　　王氏看傻了眼，但手脚利落的开始忙活起来。

　　坐在炕上，老爷子捧着开水，默默的喝了几口，才说话，“家里分家了。”

　　“分家？”青川恍然大悟，明白了。自己这是被老爷子打了土豪，估计自己啥也没有分到。只是象征性的分了点东西。

　　老爷子漆黑的脸上，都能看到红晕，是愧疚的，“老三，是爹做主的亏待了你。咱家什么情况，你也是知道的，你大哥二哥四弟读书不如你，做人做事不如你，家里也没有多少的存钱。我分家的时候，就给你分了三亩田，房屋与银子就没有给你分。你别怪爹偏心。”

　　三亩田，那也还行，家里总共就是十五亩田，估计其余三兄弟一人也是三亩田。二老还分了三亩田。他不太在意，只要老爷子不是让自己净身出户就行，他不在乎分了多少，在乎的是二老的态度，现在亲自过来解释，就知道他们态度。虽然是偏心那也是穷闹的，“行，我知道了。爹娘是跟着老大还是二老单独过？”

　　不等老爷子说话，老太太说了，“老三，我的意思是想跟着你。不过你爹有顾虑，说是跟你，别人会戳你大哥的脊梁骨。你自己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早已混浊的双眼此时都迸发出亮晶晶的光彩，双眼炯炯有神的盯视着青川，等待青川的回答。

　　老爷子虽然纠结的很，还没有想好，但是却希望儿子说愿意自己与老妻跟着他。最后到底跟不跟老三是一回事，但希望老三是愿意的。

　　含蓄一些，但是满怀希冀的望着老三。

　　“那就跟我过吧，你们如果分了三亩田跟着我就干脆分给老大老二老四。我也不在乎你们那三亩田，免得最后我大嫂弟妹她们还以为我是看中了你们的三亩田。”他也没有顾虑，二老跟着自己也好，能给他减少麻烦。

　　跟着老大，就大嫂那抠搜样，以后麻烦杀少不了。

　　还不如源头上掐住一切。

　　老太太高兴的一把掐住老爷子的大腿，对着老爷子说，“别犟，以后咱俩就跟着老三，跟着老大，老大家的当家了，就她那抠搜样。你以为你会有好日子过，别想的太美。”

　　被老太太怼的老爷子也想起老大家的抠搜样，还有极其不讲究的样，也觉得生无盼头。沉默许久，一直到饭菜做好，一家人要用餐时，老爷子在用餐前突然说，“行，跟着你们。”

　　王氏正在盛饭，看了眼丈夫，但没有说话。默默的继续给公婆盛饭，“爹，你们年前就住我这边，还有去找里正。把村里与这边交界那处突出来的那块地买下来，我想着盖大院子。以后就是我这一脉的老宅。”

　　老爷子在脑海中勾勒出那块地方的面积，在心中算了算，“那地方啊，面积可不小？”

　　那地方离驿道近，但是又被挡住，驿道上看不到那块地方，被遮挡的严严实实，是极好的位置。进可攻退可守，即便在乱世，只要布局布的好，不涉及现代的武器，是可以守住的。

　　“是不小，也不是一次全买下来。先买下十亩，那地方是荒地，不值钱，等年后开春就开始盖屋子。”一家人开始吃饭，青川抱着儿子坐在他身边，给小家伙盛了一点鸡蛋羹，还有拌了一点碎碎米煮的白米饭。夹了切的细细的青菜放在儿子的小碗内。

　　小家伙用勺子自己慢慢的吃，从青川穿越来开始就教儿子三金自己吃饭，小家伙自己吃的有模有样。乖巧的很。

　　原主是跟着岳父读过六七年书的，才学不错，还是个童生。他打算明年去考考秀才，至于举人，先看看情况。原主读书在一般人中是不错的，考中童生也是因为运气好，吊的车尾上的，并不是真的多有才情的人。

　　不过做人不错，老实实诚，才被教他的王秀才看上，把闺女许配给了他。王秀才是本村的杂姓，也有与彭姓搞好关系的意思，毕竟儿孙们还要生活在彭家村。

　　老爷子老太太用过晚餐，打着火把走了回去，路上老爷子心情不错，似乎想通了。既然做了决定，心中就不再摇摆，畅想着以后的日子。

　　分家了，第二天，兄弟四人与里正（也是族长）一起去往县城的衙门分户，分户的时候，青川与衙门熟悉的师爷几人在一起闲聊。

　　出来的时候，青川对着老大老二老四说，“大哥二哥四弟，分了家，咱们还是兄弟。别太生疏，家里的事情也不能全不管交给女人。除非她做的足够好，不然还是管管的好。别因为家里有不明白的人就弄的我们兄弟之间起矛盾。”

　　老大老二老四被提醒，有些不好意思，黑脸红红的，声音嗡嗡的，“老三，你的话我明白。放心，不管咋样，我们是亲兄弟，不会受别人挑拨。”

　　里正与彭青川的父亲是亲堂兄弟，是清川的堂叔，站在外面对着青川说，“你是回去还是在城里转？”

　　“五叔，我想去牙行转转，想问问附近有没有庄子买，还有想买一家人回去伺候我爹娘。让他们也享享福，安享晚年。”他没有说，过几天等流放的那些人离开以后，他进京城一趟，把银票换成银子，再换家钱庄存进去。洗白原来的银票，但也不是多担心，那些银票都只是杀手私人的银票，即便是他们的组织也不可能知道。以防万一，还是会小心谨慎一下。

　　里正彭五叔用新的眼光注视着这位侄子，“你小子，不错，以后好好的带你爹娘。”

　　遥望了眼驿馆的方向，收回目光，“五叔，我会好好待我爹娘。他们养育了我，还有供我读书识字，家里的老大老二老四也为我读书提供过助力，我不会忘本。还有我岳父对我的大恩，我也不会忘记，会一样善待岳父岳母。”

　　今日，没有下雪了。但更冷了，风一直在吹，没有停下过。寒风加上寒冰的加持，让空气更加的冷，侵入骨髓般的冷。难受的很。

　　青川独自一人离去去了本县口碑最好的一个牙行，找到钱牙人。见到新顾客，钱牙人高兴的打招呼，他的牙行是本县最大的，口碑是最好的，“客人是想买下人还是买宅子铺面庄子？”

　　“买下人也买庄子，最好是离彭家村近的庄子。”被钱牙人请到暖暖的里屋坐下，喝着热水茶。

　　“庄子，离彭家村近的有，是彭家村隔壁的封村，那边有处庄子足足有一百亩还有一座一进的大院子，还有后山有个小山包以及一个储水塘，足够灌溉两百亩良田。”对于手中的那些能够买卖的庄子等，他都是记得很清楚。

　　青川来了兴趣，“明天去瞧瞧，有老实本分的做饭好吃的厨娘没有，最好是买一家人。全家人都要老实本分的那种。”

　　略加思索，钱牙人就说，“有，有这么家人，就是家里人有些多。是本县大户雷家出来的下人，规矩是极好的，客人应该是知道的，雷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出来的这家人是因为得罪了府中的管事，家里的闺女长的好看，被管事的儿子看中，可雷家的那管事的儿子不是个东西。本县人都知道的，跟个普通富户人家的少爷公子一样，既混账有凶残。这家人老实，肯定不愿意闺女去嫁给那样的人，不等于是送闺女入火坑吗？打死都不愿意，就被管事的找了个机会做了局，本来是要被卖去那些肮脏的地方，可是这家人做事老实，又做过好事。

　　府中有人就帮了一把，但还是要离开雷府。”

　　“我瞧瞧那家人，麻烦钱牙人安排安排。”青川也知道大宅门不只是妻妾与兄弟姐妹之间有争斗，下人们之间一样争斗厉害。

　　“好嘞。”钱牙人也是得了雷府那位帮这家人的打点，帮忙给这家人找个好主家，不需要主家多富贵，只要人好就成。

　　看见青川的第一眼，钱牙人就认出来了眼前的人，是驿馆的新驿丞。据他以前得到的信息驿丞脾气是不错的。所以才给青川推荐那家人。

　　等人来，夫妻俩带一个老爷子，夫妻俩一共生了五个孩子，，老大就是被逼婚的闺女。下面清一色的小子，最小的已经有了五岁。小家伙怯生生的望着青川，不知道是瘦的原因还是本身小家伙的眼睛就很大，大眼眨巴眨巴的，萌萌的。青川假装在衣赏中掏，掏出来一个椰子糖，是他用古代油纸切成糖果纸大小，包的椰子糖。

　　椰子糖的味道是极好的，剥开塞入小家伙的嘴巴里，小家伙嘴里被塞入糖果说不了话，只能跪下给青川磕头表示感谢。能说话，但是怕说话吐出糖果，小家伙鼓着小嘴像极了小仓鼠，一鼓一鼓的。

　　黑白分明的大眼满眼都是高兴与感激。

　　见到眼前的一幕，钱牙人更加肯定眼前的驿丞是个不错都的人。

　　回去的时候，青川还买了一头驴，还有车棚子。带着这家人去成衣铺买了几套十几套粗布的成衣与棉衣，棉鞋，还有棉被，还有大量的布匹，以及家里需要的物件。还有给家里的二老妻儿也买了不少直接就能穿的成衣，从里到外，到脚上的通通都有，棉被也是软乎乎的厚实被子。

　　雇了一辆牛车，一起回到驿馆那边。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午时。家里炊烟袅袅，老人们下午才会搬过来。

　　家里又是一阵忙乱，小院不大，但房间是刚好够住的，只是院落里的空地院子的面积不大而已。王氏还有些不习惯家里侍候她，有些愣神有些反应不过来。王氏拉住青川的棉衣，小声的说，“驿馆的事，我已经辞掉，家里少了好些进项。我没事做，买人回家，家里的家里家里....”都没有说，家里有几个大钱，你心中没有说数吗？

　　手伸到后面，给妻子在后背抚摸几下顺气，“没事，我有银钱。等家里的事情理顺以后，我存的银钱就全部交给你管。”

　　侧身望向身边的男人，王氏的不舒服才稍稍缓缓，“说话可算数？”

　　“一定算数。”青川也不会把银钱全交给妻子管理。

　　安顿好下人，让沙氏自己去厨房做饭菜，给她们一家人吃饭。给二老准备的房间，王氏已经自己打扫的干净。

　　房间里的暖炉今天终于开始使用，就夫妻与二老的房间有暖炉。那间房间以前是准备给家里来客人以后居住的。青川穿越过来后，去京城带回来的，说是在一个不认识的穿着古怪的老头手中买下的。

　　一共买了几个，加上烟囱。但只装了两个在现在驿馆居住的院落的房间中，驿丞才有一套独立的小院落。家里忙忙叨叨一天，终于在夜幕下变得安静。二老也是彻底的搬了过来，家里的其余的三个儿子用板车把老人的行李送了过来，在这边用过晚饭才回去。还打包带了肉菜给家里的妻儿们。

　　第二天，去了隔壁村封村看庄子。那地方已经得到通知，庄头在外面冻的手脚发麻，还是坚持等着迎接。庄头是个瘦矮个的老头，一脸的沟壑纵横的皱纹，但笑眯眯的望着下马车的俩人热情的与青川打招呼。

　　一路上就喀开始介绍，“彭驿丞，庄子以前的东家在前些时日过世，少东家要购买一个更大的庄子，手中缺点银钱，就想卖掉这座小庄子。别看我们庄子小，但是一百亩全是上等田。后面的山包也不小，山包上面还算平整。储水塘平时也有养鱼。”

　　庄头其实想说的很多。但还是简单的说了主要的。

　　转了一圈，青川觉得不错，直接买下，去了衙门过户，换好契纸，才有丝丝感觉，终于有自己的家业了。这辈子他没有想过当官，没有想过一定要怎么样。

　　转眼就到了卓家被流放的一天，虽然是来的人大半都是罪犯，可一样要忙活，下午的时候，驿馆就开始忙碌，简单打扫，还有准备一些黑窝窝头已经一些简单的酸菜是一个月前做的，做了几十坛的酸菜。

　　傍晚时分，卓家的人被几位不耐烦的衙役押解至驿馆。在前面接待的是青川，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刘衙役，上前就哈哈笑起来，“刘兄，原来是你们啊？”

　　一直因为不能在家中过年的刘衙役见到青川，心情好了不少，拱手也哈哈的笑，“彭老弟，升驿丞了，恭喜恭喜啊。”

　　“刘兄，等下我让家中备几个下酒菜，我们好好的喝一顿。”青川上前与刘衙役勾肩搭背。两人亲热的很。

　　“好，那我们哥几个可托了彭老弟的福，今儿蹭一顿酒。”刘衙役的郁闷彻底被治愈，心情大好。最近几个月，刘衙役一直没有出长途押解犯人的任务。他没有想到年底还有一个长途的押解任务。心中还是挺郁闷的。

　　“别说蹭，不好听。”青川只是给心腹驿卒江大使个眼色，江大立马明白。对青川说道，“明白，今儿我们多巡逻，帮几位兄弟多看着些。”

　　他们夜晚巡逻是常态，更鼓是每一更的时候都要敲。吵的很，好些官员不愿意住驿馆，除了大半的驿馆不干净卫生以外，吃不好住不好还有睡不好。晚上睡觉吵死人，每一更都会击鼓鸣钲。

　　卓家的人被带进居的房间，虽然吃的差，但是房间里都有烧炕，是温暖的，男人住三间屋子，女人带孩子住四间屋子。

　　黑窝窝头但是磨的较细，比以前的好多了。

　　女眷男人都在一个院落内，几位衙役守住院落的门口的房间。卓家的当家家主。坐在炕上，环顾一眼屋内，看到炕桌上的水壶与杯子，暗自点头。通顺驿馆比以前不知道好多了，还他们是流放的人，没想到还会给他们烧炕，真是难得。

　　驿卒江大敲门进屋，对着一屋子的男人说，“给你们煮了驱寒的姜茶，每人喝点，别还没有到地方，就感染了风寒。”

　　江大是不乐意伺候这些罪官，只是老大让厨房熬了一大锅姜茶，说是给罪人们驱寒，他不好反驳只能与兄弟们送来。

　　卓老爷是个人精，卓家犯的罪，是因为对手陷害，还有家中的孩子做事也不够捡点被人抓住了把柄。几罪并罚才有现在的流放。卓家不是没有翻身的机会，只是两代人的付出，换来今天这样的结局。卓老爷也是心里暗恨。

　　夜晚，卓家的一行，睡了流放路上的第一个温暖的夜晚。任凭寒风如何呼啸，室内也是舒舒服服的，就是背下有些硬。在间别的房间内，青川与刘衙役几位，推杯换盏，也是挺热闹的。闲扯了会儿，青川就问，“刘兄，这卓家是什么人家，现在所犯何事？”

　　对于当下所在的国家布局不甚清楚。他必须得搞清楚些，不然心中没底。

　　听到彭青川问，刘衙役放下酒杯说道，“卓家，一以前可是京城中的重臣，只是据说是以前与死去的凌王有往来，你知道的那凌王可是当今的心刺。有人拿出了卓家的老大人昔日与凌王来往的信函，那字迹可是卓老大人的，做不得假。好在书信往来是很早以前，加上卓家是高门大户，家里儿孙繁茂，总有几个纨绔，如此一来，你明白的。”

　　“明白了。”确实是明白了，是被人陷害的，真是树大招风，还有估计背后还有事，只是别人不知晓而已。

　　此话题打住，不再说了。

　　一顿酒饭吃的几位衙役很是舒坦满意，以后的路上能如此吃就好了。只是这基本是不可能的。

　　翌日清早，天刚刚亮，刘捕头就带着人开始赶路。

　　昨夜，喝多了，很晚才回房，一身酒气，又连夜收拾，洗澡，等到全部弄完，已经很晚。青川早上一直睡到辰时末才醒转。等他醒来，堂屋中，老爷子老太太窝在罗汉床上打瞌睡，二老喜欢现在的生活，轻松，闲，没事还能回村里溜达溜达。

　　老三说的那块地方已经买了下来，来年开春以后就能开始盖房，老爷子期盼着。

　　“爹，娘，早。”青川走厅堂，看到老人这样，想着是不是自己得制作一副扑克牌，给二老玩，没事闲的时候玩玩。

　　“早。”习惯了儿子如此简便的问安，老爷子老太太才几天也跟着一样说。

第53章 古代小吏(02)

　　用完早餐, 青川去了做事的地方。驿馆不只是住人，还有往来的公函已经古代快递书信传送，以及一些专门的送紧要的需要经过的军情函报在这儿换乘马匹。那些紧要的军情函报是有边关的专人送达, 可一路上的驿馆也要随时准备好换乘的马匹。

　　马匹的饲养在各驿馆来说，都是一件顶顶大的事情，也是极其费心费力的事情。稍有不慎就有牛马会死去, 还有牛马养的健壮也是不容易的事情。大多数都是消瘦瘦弱的。

　　一个多月前，他来了以后，把马厩与猪圈迁移到后边到深处，那边的也加盖了几间住人的屋子。离住人的地方有些远，但也被圈在一起，外人是进不去的, 没有脱离驿馆的整体范围, 也是连在一起的。

　　那地方有后门，也有水源，每天都要打扫。

　　在驿馆只要不出去, 每天都要转上一圈, 走回来的时候, 看见的是, 驿卒的家眷正在浆洗昨儿那些人睡过的床上的被单那些。青川看了一圈，叮嘱到, “婶子, 让厨房多烧热水，等下房间里烧炕，把昨儿睡过的被子都在炕上烤烤, 去去味道, 房间里的窗户推开, 屋门多敞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