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坡鱼
照片还没洗出来,证物却已经被东子他们送回来了。
东子拿着东西进来:“这个金戒指是谁的?”
宋东柱眼神闪了闪:“我在地摊上买的,那人说他以前是做典当的,这些都是死当,没人要了,但东西都货真价实,我想着平时也没给我媳妇买过首饰,就买了个金戒指送给她。我也看不出尺寸,结果回来戴不了,不过我媳妇挺喜欢的,我叫她把戒指融了重新做一个,她都舍不得,警察同志,你们是怀疑这东西是赃物吗?就算是,我也不知情啊,我就在地摊上买的,谁知道卖东西的人现在去哪儿了?”
每一样东西,宋东柱都有说辞,大部分是在二手摊上买的,大衣是有人搭车把衣服丢在他车上了,相机是碰到一个遭了难的小老板,正在变卖身上值钱的东西。
反正各种东西都能说出来源,兰静秋不由道:“你是不是在把东西拿给你媳妇时就已经想好了这些说辞?当时说一遍,现在再说一遍,你就以为都是真的了?”
“本来就是真的,我骗你们干什么?不信的话你问我媳妇,我从来不骗她,这些东西都是买给她的。”
兰静秋想拍桌子,却发现临时审讯室里根本没桌子,只好提高声音斥责道:“这些东西就是你妻子交代出来的,她早就觉得奇怪,你为什么总会带一些奇怪的她用不到的东西回家,说是礼物!”
宋东柱以为是他们去他家搜检出来的可疑物品,他还真没想到是他妻子交代的,一瞬间的失神后,他哼了一声:“女人就是喜欢胡思乱想,什么叫奇怪的用不到的东西,我看她拿着金戒指哪怕是戴不上,也挺高兴的,一直放在床头。再说我给媳妇买东西有什么奇怪的?我工资是有数的,买原价的东西我心疼她也舍不得,只好四处搜罗一些二手货啊。还有那大衣,我一个开大车的,总不能为了一件衣服倒回去找那个女的吧,再说当时我又没在意,到家后,我孩子来车上接我,看见大衣就问是不是给他们妈妈买的,我不说是,要怎么解释?”
宋东柱越说越有底气,“还有我儿子说我折腾方向盘,你们怎么会想成我在方向盘上缝东西?我一个大老爷们才不会干那种娘们唧唧的事!我要开车啊,不摸方向盘怎么开车?我儿子也喜欢车,经常说我把车当家,天天折腾方向盘,这有什么奇怪的?”
他刚才吓白的脸色随着激动跟愤怒渐渐涨红:“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抓不到人,要拿我充数?我家里老婆孩子还等着我回去呢,我求你们行行好,就放了我吧。我除了撞死的那两个,绝对没有害过别人,不信的话,你们去我厂里问问,我平时老实得很,从来不惹事。”
东子被他气得踹了一脚墙:“拿你充数?我看你是拿我们当傻子吧,你觉得你这些鬼话我们能信吗?赶紧老实交代还能从宽处理,等我们找到证据,你再想招可就晚了。”
宋东柱马上缩起肩,看着东子的眼神好像十分恐惧:“你们怎么这么粗暴,我媳妇就是被你们吓的吧,一定是!你们是不是跑到我家里到处翻找,还吓唬我媳妇,居然还说她招了,她什么也不知道招什么啊?”
兰静秋挑眉看着他:“你说她什么也不知道,也就是说我们的指控都是真的,只是你媳妇什么也不知道对吗?”
宋东柱愣了下:“不是!我是说我什么也没做过,就是那次出了意外犯了糊涂!什么扣子啊,杀人啊,我都没做过,我媳妇肯定不知道!”
这位嘴很硬,心理素质也很好,虽然见到方向盘套的一瞬间被吓到过,但很快就调整过来了。
兰静秋跟东子失望地出来,王所长说:“现在怎么办?要不我申请支援吧。”
兰静秋说:“肯定要找支援,得统计一下失踪人口中没找到尸骨没找到原因的那些女性,还得去那条河的下游捞尸骨,也许那儿除了曲家父子的尸骨还能找到其他人的。”
“去河里捞尸骨?那可不容易,,那条河通向大河主流,没准已经冲到海里去了。”王所长说。
“那也得找啊。”
东子却皱眉:“如果确定他杀的是女性,还留下了纪念品,那我觉得这些女性的尸体不可能跟曲家父子在一个地方。”
兰静秋被他提醒:“没错,他杀的这十五个如果都是女性,肯定跟性有关系,而曲家父子是意外,也许当时他车上正有一个被他控制住的女性,所以他才不敢报警,甚至不敢逃逸,他生怕一逃逸,警察会紧追不放,然后发现他的秘密。找一下那个时间段省城失踪的女性,也许会有线索。”
正说着孟主任小跑着进了派出所。
孟主任这次是真被吓到了,一想到这样一个人一直在厂子里,还把死者的东西按到了方向盘上每天抚摸,他就觉得不寒而栗,怎么会有这种变态!
他也不推诿了,立马积极起来,虽然是大半夜,他还是自己跑了一趟把宋东柱的资料拿来了:“他是76年招工来的,老家据说是没什么人了,78年跟魏雯经人介绍认识,同年就结婚了,没有前科没有记过过,很老实的一个人,谁能想到他会杀人呢?就是他撞了人抛尸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王所长看了眼就把资料递给兰静秋:“现在怎么办?”
兰静秋快速翻了翻,又递给东子,资料很简单,再说现在也不是去追究他为什么会变成连环杀手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他认罪,弄清楚那些扣子的主人。
孟主任看到了宋东柱变脸,所以他现在十分相信兰静秋的判断,知道宋东柱绝对杀过人。
就是王所长没看到他变脸,只看那个方向盘套,也觉得有问题,给方向盘弄个套子很正常,可弄成这样,还真挺诡异的。
这个套子上下都缀着扣子,好看一点大一点的五个黑色扣子缝在上边,各自距离都差不多,十分匀称,看着也不算太突兀。
下边是那些参差不齐的,有大有小,有扁的有圆嘟嘟的,颜色不一。把这些全缝上去,一没有美感,二不舒服,反而会影响手感。
一个正常人,正常的司机,绝对干不出这事来,太奇怪了,这些扣子一定对宋东柱有特殊意义,所以王所长现在也相信了兰静秋的推断,这个看起来很老实很顾家的人其实是个连环杀手。
问题是宋东柱在厂里的档案根本起不到作用,他又不肯招,只能先去找尸骨找失踪人员。
兰静秋说:“我觉得还是得从他妻子这里入手,这个魏雯在我盘问她时挣扎过,想维护丈夫,但一想到那枚金戒指可能是从死人手上取下来的,她就崩溃了,现在她已经说出了这些可疑的东西,再加上这个方向盘套,她肯定会彻底放弃宋东柱。宋东柱对妻子很好,他其实可以把这些东西都扔了,但他选择带回家给妻子做礼物,他应该很爱他的妻子。”
王所长叹口气,看她一眼,心说这姑娘看着挺能干,到底还是个孩子啊。
兰静秋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王所长,我有哪里说错了吗?”
王所长张张嘴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倒是孟主任说:“你个小姑娘不懂,男人才懂男人!这宋东柱绝对是心虚才送的。”
东子也说:“宋东柱跟正常人不一样,送妻子东西并不能说明他爱妻子,也许那只是补偿,他在外边做了对不起妻子的事,把东西带回去做礼物。也许是炫耀,他曾经听他妻子说过别人收到了什么礼物,于是他想送个更好的,又或者是他自己想把这些东西当战利品,可又不能放在车上,只能拿回家里,所以只能说是送给妻子的,还要编他是怎么买来的。”
兰静秋恍然,点头道:“没错,是我太想当然了,看他们夫妻感情很好的样子,就以为他很在乎妻子。不管怎样,我得再问问魏雯,也许宋东柱曾在不经意时跟她透露过什么,她当时没有察觉,现在知道了他的真面目,再回想起来可能就是疑点。”
东子说:“还有那两个孩子,小男孩能说出他爸爸总是折腾方向盘,肯定平时很留意他爸的一举一动,也许他们知道些什么也说不定啊。就算不告诉他们真相,也得从侧面盘问一遍。”
这时已经凌晨快一点了,王所长说:“先休息吧,别管是找谁,都得明天再说。”?
第237章 特殊从业者
王所长本来想送兰静秋他们去招待所, 但她跟东子都拒绝了,这小派出所太小了,一共就十一个人, 值班的就三个。
拘禁室又那么简陋, 还是在这儿盯着比较放心,于是两人一人找了张办公桌准备趴会儿。
孟主任本来觉得这两个外地警察带来的是麻烦, 还是大麻烦, 挺烦他们的,结果看他们居然这么敬业,也不由动容起来,大半夜的从他们单位又拉了张行军床过来,加上派出所原来那张,兰静秋跟东子算有了个睡觉的地方。
反正是夏天, 不用盖被子, 就是不能洗澡让兰静秋略微有点烦躁, 不过这种环境下她也不可能提这种要求,凑合着到第二天凌晨, 她叫醒东子让他盯着, 才跑回招待所洗了个澡顺便换了警服。
等吃过饭, 魏雯被带到派出所,那两个孩子还在亲戚家,东子跟王所长打算过去问问。
兰静秋心里叹气, 大家小心呵护,不想让孩子知道他们爸爸被抓了, 可又有什么用呢。这个宋东柱要真是连环杀手, 大家迟早会知道的, 甚至会说‘龙生龙凤生凤, 老鼠儿子会打洞’这类话。
这两个孩子以后除非是离开这里才能正常生活,就算离开了,他们心灵也已经受到创伤,谁知道以后会怎样,有这样一个父亲算是倒了八辈子霉啊!
魏雯看到那个方向盘套子时,捂着脸哭起来:“我问他这是干什么呢?他说出汗手会滑,我说我帮他弄好看点,他说不用,他自己弄,哪个扣子缝在哪里,哪个手指放哪里舒服,只有他自己知道,我又没开过车,我就信了。”
“也就是说这东西不是他买的现成的?”
魏雯摇摇头,指指那套子:“这个套好像是他买的,这上边的东西应该不是,其实我也不是很肯定,就是有一次去找他,看到他在车上缝东西,我就问他干吗呢,他说掉了个扣子,我说有必要把方向盘弄成这样吗?他就那么跟我解释的。”
兰静秋又问:“平时你家的衣服破了或是扣子掉了,是谁缝补的?也是他吗?”
“不是,他从来不管这些的,都是我做,我工作比他清闲,家里的事都是我管,所以我看到他拿针线到车上就有点奇怪,我问他,他就说怕手滑。”魏雯擦了把泪,看着证物袋里的方向盘套,“这上面的扣子也是死人身上的吗?”
不等兰静秋回答,她就叹口气:“就算不是,这东西对他也特别重要,原来他开挂斗车的时候就是用这个,后来换了车,又把东西带到这辆车上来。”
兰静秋也就没回答这问题,接着问:“他有没有其他的爱好,或者是特别喜欢的地方,对他来说有特殊意义的地方?”
魏雯愣了下,摇摇头:“没有吧,他年年说回老家,到最后又只是寄点钱回去,别的地方对他能有什么意义?他就是开车到处送货拉货啊,线路都是他们单位安排的,什么时候出车也是单位安排好的,我从来没有多想过,现在更不敢多想了啊!”
她说着声音有些颤抖,指着证物袋说:“这么多扣子,看着不像一件衣服上的,难不成他……”
魏雯不敢说下去了,兰静秋点头道:“就是你想的那样,所以现在你不需要再替他考虑了,再仔细想想,他还有哪里异常。”
魏雯实在不敢相信枕边人居然会是冷血杀手,她手颤抖着:“我想不起来了,我脑子都木了,怎么会这样!孩子们怎么办?我怎么跟他们解释?”
兰静秋叹口气:“孩子还有你这个妈妈,事情总会过去的,越早越好,你现在要做的是帮我们找到线索,立功!”
“立功?立了功,我就没事了?”
“你本来就没事啊,还是说你以前就知道他杀过人,但知情不报?”
魏雯赶紧摆手:“没有没有!我还以为那些东西在我家里,我也就跟他一起成了罪犯,没有就好。”
她松了口气,在兰静秋的鼓励下,努力回想着。
兰静秋说:“只要让你觉得奇怪的举动,让你觉得不舒服的话,或者带回来的其他东西,带你去过的地方,总之一切你觉得可疑的,不要担心说错,全都说出来由我们来判断。”
魏雯说:“有一次他回来跟我抱怨大城市的女人不能信,看着像是富太太,其实是出来卖的。我气坏了,就骂他说你要不去买,你怎么知道人家是出来卖的,他说他就是看见了,觉得恶心,还夸我是好女人,他出车不管走多少天,从来不担心我在家乱搞。”
“他大概是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两年前还是三年前来着?我也记不太清了!反正从那以后,他就总爱说这方面的事。”
兰静秋皱眉:“哪方面的事?出来卖的女人?还是夸你是好女人?”
“就是看见女邻居穿的裙子短的快到膝盖了,他就说看着像出来卖的,我说人家裙子多好看啊,叫他别那么封建。后来工会又组织跳交谊舞,我没事的时候拉着他去看过,他又说那些女人扭屁股的样子像出来卖的,反正我挺气的,骂了他一顿,我说你眼怎么那么脏啊,是不是看谁都像是出来卖的,我还骂他是不是特别想去嫖,所以才总说别人出来卖的。”
魏雯双手扭在一起,越说越气越说越觉得委屈,她眼泪掉了下来:“反正他说了不止一次,看见别人穿的衣服太露就说人家出来卖的,有阵子我们这儿流行那种紧绷着的牛仔裤,有个姑娘把短袖塞进裤子里边穿着,反正屁股大胸也大,他看见了又那么说,我骂他,他就说他是厌恶这种风气,还说什么世风日下!当时我只觉得他嘴怎么越来越贱,怎么这么恶心,又怕他到处乱说话会得罪人。可现在想想,他应该在外边嫖过,不然不可能总说这种话吧!”
兰静秋想起东子说也许是宋东柱做了对不起魏雯的事才会把那些东西当礼物送给她,再听着魏雯的怀疑,她突然觉得这些受害者的身份很可能相同或相近,难不成都是特殊从业者?
她以前听说过有一种杀手叫清理者,最著名的是俄国一个连环杀手曾被称为‘史上最残忍的连环杀手’,他杀害了八十二名女性,残忍杀害之后抛尸荒野,被抓后,他自称是‘清理者’,为他生活的城市清理妓/女和不道德的女性。
这人杀害的女性都跟他发生过关系,他以交易为名把人骗来一起喝酒发生关系,然后杀害抛尸,兰静秋当时看到这案子的第一反应就是他最应该清理的是他自己啊,跟这么多女性发生了关系,最脏最该被清理的是他才对。
为了私欲杀了那么多人还要给自己戴上个冠冕堂皇的帽子,说自己杀的都是不能给社会做贡献,反而扰乱社会治安的人,这种杀手还不如为杀而杀的反社会人格。
兰静秋想起那个曾轰动一时的案子,突然觉得宋东柱也可能是这类杀手,不然他为什么会突然看谁都像出来卖的?这反而证明他对‘出来卖的’很感兴趣。
可如果他杀的都是妓/女的话,那个玉石做的棋子又是怎么回事?狐狸毛披风也许是嫖/客送给妓/女的,但这种玉石棋子会是妓/女的吗?就算有这种东西谁又会随身携带呢?
“还有其他可疑的地方吗?有没有说过她们都该死之类的话?或者说都该扔到河里喂王八,都该挖个坑埋了这类话有没有说过?”
魏雯摇摇头:“没有,他就是说看这个像出来卖的,那个看着不检点,背地里没准是卖的,还说那个天天跟翘着尾巴的老母鸡一样,让我别跟人家来往。反正有两年时间吧,他一直嘴这么贱,还跟我说男人都这样,不过后来我总骂他,怕孩子听到这些污言秽语的跟着学,他也就管住嘴了。”
“我……”魏雯哭道:“我太傻了,那时候他就不对劲,我却没发现,因为他手上没钱啊,拿什么去嫖,那种女人精着呢,总不可能吃亏。真的,他工资都给了我,有时候他出差带着贴补,回来的时候也都对得上帐,我向来放心……”
兰静秋突然明白了宋东柱为什么会把赃物送给妻子:“他把钱花了,怕对不上帐,于是拿礼物回来,跟你说是买的!”
魏雯捂住嘴,惊讶地瞪大眼睛:“一定是这样,他不管带回来什么好东西,都能不多不少地对上帐!说人家半价卖的,说人家生意亏本想换路费,反正是各种理由,都能自圆其说。我当时真没多想,就觉得他花钱是给我买东西,虽然东西不一定需要,但有这份心意,我就挺高兴的,钱花在哪儿了我也知道,我就没多想!原来是这样!所以他确实花钱嫖/娼了!他妈的宋东柱,把我当什么了!”
魏雯喊着要见宋东柱,兰静秋觉得这种情况见了肯定打起来,“我还没问完呢。”
等把该问的都问完了,她还真就把魏雯领到了宋东柱的监室里:“有什么话,当面问吧。”
魏雯看见丈夫,百感交集,一夜之间,他就成了杀人犯,还是那么恶心那么坏的杀人犯。
她冲上去想踹宋东柱:“宋东柱!你这个畜生,你坑死我们娘仨儿了,以后你让我们还怎么做人?”
“雯雯,你这是干吗啊?你千万别听他们挑拨,这个女警察特别不是东西,我都照实说了,他们还诬陷我!”宋东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还在狡辩着。
魏雯哭着大骂:“那个金戒指是怎么回事?你说结婚的时候给了我个铜的,现在给我买个金的,其实你是从死人身上拿的对不对?”
“不是!你别什么都信啊,谁说的?”
“我倒是想不信呢!那些扣子又是怎么回事?那么多司机你看看谁像你一样折腾那些东西了?”
魏雯越想越气,手胡乱挥舞着打过去:“你是不是在外边找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了?好几年了吧,你以前从来不看别的女人,后来总说这个像出来卖的,那个像出来卖的,人家出来卖你就买吗?是不是还把人家弄死了?你拿那些东西回来就为给我交账吧!太恶心了!”
“雯雯,你胡说什么?我要是花钱□□,再把人弄死,那钱不就拿回来了吗?为什么还要拿东西回来交帐!都是他们诬陷我的,你是我媳妇,你得信我啊。”
兰静秋站一边看着,只防着宋东柱别打魏雯就行了,听到这句话不由笑道:“你不得开房吗?没准还买点酒买点下酒菜,这些都是钱啊,你怎么拿回来?在家装好男人,在外边玩潇洒的人多的是,可像你这么恶心的人真不多见。”
宋东柱大怒,朝着兰静秋冲过来:“你找到尸体了吗?就凭几个扣子,你凭什么说我杀过人!我要告你,我要找你领导!你们太欺负人了!”
兰静秋一把将他按在墙上,顺手把手铐解下来给他反铐上:“宋东柱!真冤枉的话你绝对不会问我找没找到尸体!”
宋东柱瞳孔收缩,脸上肌肉都绷紧了!妈的,这个女人太难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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