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沐沐猫
但都动刑了,还是杖刑,那就不同了。
那打得是太监,也打得是太子的脸。
怪不得太子要闹大,不闹大,这事,这锅就扣在他头上了。
“走,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阮烟说道。
钟粹宫门口辇子已经备下了,阮烟出来时,安妃也出来,雅莉奇搀扶着她上了辇子,还跑过来对阮烟道:“额娘,你们去吧,妹妹们我来看着。”
阮烟欣慰不已,拿帕子给她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真是懂事了,那额娘就把钟粹宫和妹妹们都交给你了。”
“您就放心去吧。”雅莉奇咧开唇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她凑近了阮烟,低声道:“额娘,大福晋会有事吗?”
阮烟眉眼露出诧异神色,想了想,“她不会有事的,先前额娘请太医瞧过,虽是早产,但是大福晋胎坐得好,又经常走动,这胎不会出事。”
雅莉奇唇角松开:“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你几时和大福晋交情这么好?”阮烟好奇问道。
雅莉奇摇头道:“不是我,是大姐姐,大福晋经常照拂她,所以大姐姐和她感情很好。”
原来是乌希哈的关系。
阮烟恍然大悟,她拍了拍雅莉奇的手,“行了,你别担心了,额娘和你李额娘都过去,便是真出什么事都会帮下大福晋的。”
“谢谢额娘,额娘也别为难,您和李额娘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雅莉奇眨巴眼睛说道。
阮烟唇角露出一丝笑意,点了下雅莉奇的额头,雅莉奇笑了笑,捂着额头退下。
阮烟本以为自己和安妃来的这么慢,想来是最晚的。
到了后,却发现荣妃、宜妃和德妃还没来呢。
反倒是钮钴禄氏这个大忙人先到了。
小钮钴禄氏像是在和惠嫔吵架。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小钮钴禄氏怕惊扰到里面生孩子的大福晋,压着声音,可惠嫔却是不管不顾,非但如此,还将小钮钴禄氏的低声当成了示弱。
阮烟两人进去时,惠嫔正满脸不悦地说道:“钮贵妃娘娘,万岁爷是着你们来帮妾身处理这事,可不是让您来向着太子的。”
“本宫几时向着太子了?!”
小钮钴禄氏气得脸都红了,声音刚一高,想到产房的大福晋,愣是降低了下来,一口气憋得脖子都跟着红了。
“那几个太监不过挨了几个板子就装晕,妾身以为他们心里定然有鬼,只要再严刑拷打,不怕问不出话来,您却非要叫人给他们治病,还要等大福晋生完孩子,再来细问此事,您这不是向着太子,难道还是向着我们?”
惠嫔唇角勾起,带着细纹的眼睛露出几分嘲讽和不屑。
她的神色仿佛在自得自己看穿了小钮钴禄氏的心思。
小钮钴禄氏这要不是得了万岁爷口谕,不得不来,这会子恨不得转身离去,叫惠嫔自己去搞这件事。
看等回头事情闹得不可开交,连朝臣都惊动了,惠嫔和大阿哥怎么收场!
而此时,阮烟和安妃的到来,简直叫小钮钴禄氏如释重负。
小钮钴禄氏几乎是立即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把阮烟和安妃都迎了进来。
她可算是等来了救兵了。
“善贵妃娘娘、安妃,你们二位来的正好。”
小钮钴禄氏怒冲冲看了惠嫔一眼:“那几个太监受了杖刑晕过去了,惠嫔的意思是要继续用刑,打到他们说‘实话’为止,本宫却觉得此事不可操之过急,至少也得等大福晋生孩子过后,问过大福晋再做定夺,您二位觉得呢?”
惠嫔脸色有些难看。
她如何听不出小钮钴禄氏的意思,是在说她想屈打成招。
可在她眼里,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何况太子和大阿哥有新仇旧恨,便是不是太子的人干的事,借此机会报复一二也何尝不可。
第243章 第二百四十三声
惠嫔的心思,几乎是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阮烟瞧见了都不由得“佩服”惠嫔的能耐。
这要是这事她不掺和,惠嫔怎么折腾都成,但既然事情万岁爷都安排给她们几个了,要是她们顺着惠嫔,出了事她们也得吃挂落。
何况,这件事太子也盯着,没必要为了惠嫔得罪太子。
阮烟道:“本宫心里想头和贵妃妹妹是一样的,依本宫看,等大福晋生完孩子再处理这事再好不过,毕竟当务之急是大福晋生孩子的事。”
安妃微微颔首。
她一向都是站在阮烟这边。
惠嫔气得咬牙,眼瞅见荣妃一群人来了,忙起身去迎,还试图拉荣妃这些人站在她那边。
但荣妃这些人姗姗来迟就是不想要搅入这滩浑水,哪里会听惠嫔的。
宜妃更是想也不想就道:“臣妾等人都没什么主意,善贵妃娘娘和钮贵妃娘娘拿主意便是。”
小钮钴禄氏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拍板道:“那这事就这么定了。”
她看向惠嫔:“惠嫔妹妹,那几个太监先关押起来再说,你觉得这么处置可好?”
惠嫔绷着脸,不冷不热:“贵妃娘娘拿定主意,何必问妾身?”
小钮钴禄氏哪里会在乎她这点儿嘲讽,当下立刻叫人去把那几个太监抬下去看管起来,还打发人请太医给他们瞧,免得真死了人。
她也不管那几个太监到底是真晕还是假晕。
阮烟心里有数。
其实什么等大福晋生完孩子再过问这事都是假的,主要还是想叫大福晋拿主意。
惠嫔愚钝,狭隘,眼睛里只瞧见报复了太子后的喜悦,却瞧不见一旦查出此事和太子无关,大阿哥、大福晋他们会陷入怎样的困境。
这婆媳里还是只能指望大福晋了。
大福晋这胎小产。
七月份,胎儿小,虽说跌了一跤,可好在太医和接生嬷嬷来得快,接生的很是顺利,黄昏时分,大福晋生下来个三斤重的小格格。
接生嬷嬷们抱着小格格来报喜。
阮烟等人瞧着那小格格瘦巴巴,浑身通红,在襁褓里简直像是一只刚出生的小猫一样瘦弱,心里简直不忍。
大福晋的脸色却格外难看。
不但是为这胎又是个格格,更为倘若是个格格,追究太子的责任则没那么名正言顺。
若是个阿哥,这便是大阿哥的嫡长子,惠嫔要闹,万岁爷也得给个说法出来。
偏偏是格格。
惠嫔咬了咬牙,对大福晋越发不顺眼。
她黑着脸,那接生嬷嬷们哪里能没发现她不高兴了,心里暗道倒霉,这回怕是连打赏都收不到。
安妃看不下去。
她捧着茶盏,“惠嫔妹妹这是欢喜糊涂了,怎么还不打赏?可是舍不得银子,若是如此,本宫替你掏了也无妨。”
惠嫔回过神,脸上挂不住,安妃这么说了,她便是不想打赏也得打赏,只好命人赏了接生嬷嬷每人一个大红封,至于大福晋院子里该得的赏钱却是只字不提。
产房里。
大福晋听着外面的动静,她面无表情,眼泪却顺着脸颊滑落。
喜嬷嬷心疼不已,拿帕子给她擦眼泪,“好福晋,这刚生完可不能流泪,免得伤了眼睛。”
“嬷嬷,我不是为她难过。”
大福晋摇头道,她早知道惠嫔的德行,对她不抱任何期待。
只是她想不到惠嫔连一份面子都不给她留罢了。
她深吸了口气,身下的坠痛还不断传来,大福晋刚生完,又是小产本该休息,可惠嫔闹出来的事却让她不得不强打着精神,“嬷嬷,你是我奶嬷嬷,又是咱们府上的老人,我现在不能出去见人,就请你代我出去说话,就说……”
喜嬷嬷把她说的话一一记下。
她深知大福晋的心思,拍了拍大福晋的肩膀,“福晋,这事就交给嬷嬷了,你休息吧。天大的事,嬷嬷来担着。”
大福晋心里感到一丝暖意,感激地点了下头。
喜嬷嬷走了出来,小格格已经被抱下去喂奶了。
她面容清瘦,瘦高个,一身灰褐色旗服,头发梳着一丝不苟,瞧见众位娘娘,先行了礼,而后才道:“奴婢是奉大福晋之命,来配合贵妃娘娘们处理此事。我们福晋说,当时跌倒时,那几个太监离着有些远,未必和此事有关系,但或许能知道些什么事。毕竟他们走过的时候没摔,她走过的时候却踩着松油摔了,如果不是他们做的,那便是他们走过后,御花园里的人做的。”
这番推测倒是不无道理。
那松油倒在中间,算计的是大福晋。
可要是太监们先走过,他们摔了这招就不管用了。
定然是得有人留意着大福晋他们的去向,因此,提前在大福晋还没到来前,在路上动了手脚。
这下子,范围一下缩短了。
阮烟道:“既是如此,那几个太监就传来问话。”
夏和安答应一声,下去把人提上来。
那几个太监提上来时都衣裳狼藉,神色狼狈。
瞧见惠嫔时更是打了个哆嗦。
可想而知,惠嫔真是把他们吓坏了。
他们估计也想不到碰上惠嫔这种不按常理来的。
万岁爷疼太子,满朝文武皆知,他们这些毓庆宫太监,到了哪里不被高看一眼,不是受阿谀奉承。
哪里想到惠嫔不但不给面子,还一分证据都没有,就把他们扒了打。
“叫你们过来,不是要给你们上刑,”小钮钴禄氏道,一双眼尾微翘的眼眸盯着几个太监,“是要问问你们,当时大福晋摔了,你们赶过去时,可瞧见什么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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