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岫云
积分手册上说得很明确,内部斗殴扣十分,除非他想从第十八掉到最后。
游貉尚有理智,他龇牙勾出个阴森笑容来,“擂台见。”
游封理也没理,径自离开,游貉握紧拳头,再一次觉得自己被狠狠地羞辱了一番。
游赤瞥了他一眼,游貉狰狞的表情瞬间收敛。
从小到大,游貉怕的人不多,游稷算一个,比他年长不了几岁的游赤也算一个。
游貉自小与游赤待在一块的时间比游稷更多,对他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惧怕,所以有时候旁人的多少句劝诫都比不上游赤的一个眼神。
跟着游赤选好学科,排名第三的哥哥已经去告示栏接了个5分的多人任务,游貉与他不在同一个阵营,因分数过低急着往上追的缘故,游貉选了个价值8个学分的任务,进去还没到一炷香时间就狼狈退出,嘴里骂骂咧咧,手上却重新选了个4分的任务。
这边是训练营成立的第一日,上完太白金星的课便能够自行支配时间,白湫选课就比较随意了,她选了几门自己比较感兴趣的课业后,与游封汇合。
她走过去时,游封正与黑鹰说了什么,对方点点头,转身离开。
“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他们可以算是所有学子中最清闲的了,但是内定资格的消息还没有放出去,还是得做做样子,不能够完全当一条摊平的咸鱼。
天帝那边方才在白湫选课时特意派人来知会她,要她能够在仙榜上排到前30,不然为了以防别人说闲话,可能会暂时将她的名额换掉,且停止魂灯的炼制。
其实相比起别人稳定前十而言,前30名的要求已经很低了,但白湫现在顶着72的名次,要进步这么多,属实得花些心思。
白湫将天帝传达的话告知了游封,游封听后摸摸下巴,游稷对他倒没什么要求,但想来若是他的名次一直垫底的话,以游稷好面子的个性恐怕也会选择换人,那他就稍微努力一下好了。
“去告示牌看看。”
走到西屋牌坊下的时候,那里已经挤满了穿着紫色学服的学子,有个高大强壮的魔族手一挥,硬生生挤出了一条路来,不一会儿便从上撕下一张纸来,抓在手里后便原地消失。
告示牌这儿设置了个传送阵法,只要将上面的任务纸撕下来,就会自动触发纸上的传送符,脚下的传送阵法会自动将人送到指定的地点去。
人多,但是任务很少,等白湫他们到告示牌前时,长长的木板上已经不剩下几张纸了。
这些被剩下来的任务要么是分值很低,又较为繁琐的。
像去九幽山摘一斤飞星果,这种任务给的学分只有一分,还是单人任务,想快点挣分的人自然是不会选的。
其他被剩下的就是分值特别高的,白湫正仰头看贴在最上方一排的高分任务单,一个个看过去都没敢下手,虽然分数看上去真的特别诱人,但难也是真的难。
比如其中一个:一炷香时间击败海妖,且不得受伤。这是个多人任务,分值高达20分,但一直悬挂在此处未有人顺利完成。
正在他们站在告示栏前商量该选哪一个任务时,旁边忽然传来一声叫唤,白湫转头一个,是个胖得跟熊一样的魔族从阵法里滚了出来,身上看不见什么伤口,但他却倒在地上扶着腰一阵阵哀嚎。
他出来后,相同的阵法里又滚出来两个体型都很壮硕的魔族,紫色的学袍穿在他们身上恨不得要被撑破的那种壮硕,但这些魔族从阵法中出来全是一副被耗干了的模样,躺在地上很久都没能起来。
各个嘴巴里都在嚎,有的边嚎边骂,“二十分的就这么难,玩我们呢!特么老子上了个大当了!”
除了在骂的,白湫注意到最后出来的壮汉脸上还有没干的泪渍,看上去又可怜又可笑。
白湫悄悄与游封道:“你说他们做的什么任务啊?被虐成这样。”
游封抬手取下一张任务单,“好像是这个。”
他们任务失败之后,告示牌上头多出来了一张。
白湫惊讶之余,赶紧将任务单抢到手里,准备重新贴回去,“你怎么拿下来了!他们这么多人都完成不了,我们怎么去干嘛!”
任务单一旦被揭下,便没有办法重新贴上去,白湫手刚抬到一半,眼前便出现个提示:
请问是否参与任务?不参与扣一分,失败不扣分。
在有条件的情况下,白湫绝对会选择放弃,但是她现在有且只有4分,再被扣一扣,那离前三十的名次就更远了。
别人都在争分的基础上,她若是被倒扣的话,差距只会更大。
与此同时,游封又从告示栏上摘下了任务相同的一张,他对白湫点了点头,道:“参与任务。”
这是个多人任务,能够容纳的人数未知,白湫不再犹豫,在心里默念:参与。
念头刚落,眼前的那行字便被一团看不见的火烧成了灰烬,脚下的传送阵发开启,她与游封同时消失在原地。
在他们消失后,南屋牌坊下。
告示栏第一栏的最后一张任务单被一只修长的手给取了下来。
……………………
像是身子忽然落入了水中,白湫的眼前出现了一片水雾,并感到了短暂的窒息,等她恍恍惚惚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真的沉在水底,眼前是一大片青绿的水,刺激得她双目生疼。
出于求生本能,白湫飞快地向上游去,在肺部空气即将被耗干之际,终于钻出水面。
她擦了把脸上的水,先大口大口地呼吸,然后才打量自己所在的位置。
她落在湖中,四周环绕着一片密林,天黑沉沉的,林中散发着叫人不安的气息。
白湫学过一阵子游泳,但水性算不上很好,她小时候呛过水,对水有些恐惧,现在出于求生的本能,促使她向岸边游去。
上了岸,白湫没急着走,而是用个简单的法术将身上的衣物烘干,这才将随身携带的木牌拿出来。
木牌用处很多,除了更新积分外,还是个小型法器,此时任务单上的要求都储藏在木牌当中,方才事发突然,白湫都没来得及仔细看任务单上的要求。
游封不在身边,那就说明阵法传送是随机的,但他们若是在同一个任务中的话,总有机会碰面。
任务非常简单,没有任何别的多余的描述,只有简练的一行字:存活一个时辰。(多人任务,积分:二十)
白湫将木牌放回去,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
越是看起来简单的任务,就越是危险。
更何况这个任务一点儿多余的描述都没有,那些彪形大汉在这里待了大概连半个时辰都没到,就被传送了回去,足以见得任务不像字面上描述的这么简单。
密林遮天,空气潮湿而又黏腻,白湫纵然将身上的衣物全都烘干了,也觉得黏黏的不舒服。
虽然待在原地不动耗时间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想要完成任务,设计任务的人就肯定不会给她钻这种空子,坐以待毙还不如主动出击。
白湫找准一个方向,紧了紧手中的油纸伞,一步步小心地踏进林中。
每个人身上的木牌都是特制的,只要在任务内濒死就会自动触发木牌的保护机制,将他们传送回去,身上的伤口会自动愈合,但受伤时的那种痛却不会消失,这也让做任务的学子们安心之余多了几分认真。
白湫缓慢地在密林之中行走,林内不光树木遮天蔽日,就是地上的草都长到了膝盖的位置,行走起来不是特别方便,还要当心突然出现的虫蛇,速度自然快不了。
突然,白湫停了下来,她敏锐地察觉到这个林中有不对劲的地方。
安静到过了头,像是猎物狩猎时屏息凝神,等待着致命一击那般,叫人汗毛倒竖。
作为被狩猎的人,白湫心跳如雷,她用极慢的速度回过头,没看到异常,高悬的心却没办法放下来,第六感告诉她,这个地方处处存在危险。
当她准备继续往前走的时候,侧面吹来一阵疾风,紧跟着一道人影便扑了过来。
人处在危险当中的反应比想象的还要快,白湫往后下腰,险险避开,她与那偷袭的人对峙,呼吸沉重。
偷袭她的的确是个人,但又不能完全算个人。
他没了半个身体,脸被咬烂了,露出里头森森白骨,嘴唇开裂一直延伸到耳后,牙齿全部成了尖锐的犬齿,面容狰狞可怖,两只手臂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弧度扭曲向后,正常人明显难以做到。
它眼里全是嗜血的光芒,徒有人形,却完全成了个野兽。
白湫看着眼前似人非人的东西,脑中自动联想到了在电视上看见的丧尸,两相对比之下,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加上鼻尖闻到的腐尸的味道,效果一下子拉满。
腐尸将自己朝后的手臂掰正,头左右摆动,发出一阵骨骼嘎嘣的响声,听得人头皮发麻,然后张开大嘴,露出带血的牙齿,朝着白湫咬来。
白湫没有打开油纸伞,而是用尖锐的伞尖朝腐尸的心口戳去,很可惜,纵然将它的心口刺穿,腐尸也依旧活着,不断地伸手朝白湫挥舞,想要撕咬她的喉咙。
白湫用了点力,将伞尖拔出,口中念动法诀,指尖有片片飞花绕着她的手飘动,等她蓄力将手挥出,飞花朝着腐尸击去,将腐尸打得后退几步,但战斗力依然顽强。
几招下来,白湫发现,攻击腐尸别的地方成效都不大,唯有打到眼睛的时候它的动作会缓下来一些,在确定弱点就在眼睛后,白湫的招数更具有针对性。
“噗嗤”一声,伞尖成功刺穿了腐尸的眼球,有血飞溅出来,腐尸张开嘴嘶哑地吼叫一声,跟着僵硬的身体朝后倒去,没了动静。
死了。
白湫在原地喘了口气,并不敢多待,这密林中还不知道有多少这种东西东西,她得尽快找个安全的地方,起码不是这样暴露在别人的视线当中。
白湫猜得没错,不知是因为腐尸死亡前的一声嘶吼引来了更多的东西,还是这些东西循着气味找了过来,她没走多久,就看到了各种异变的兽类及尸体。
这些兽类都是双目通红,犬牙外露,口角流诞,毫无神志且攻击性极强。
其中一只变异的豺狼张开巨口,朝着白湫的脖颈飞扑而来,像是想要一口将她的头给咬下。
豺狼的动作是个开端,白湫吃力地挡开后,其他异变的兽类一起攻上来,数量太多让她有些招架不住,撑开的油纸伞被使用到极致,如此尖利的法器也被那些异变兽的爪牙给划出了数到痕迹。
她知道打不过,只能先逃。
在用法术将几只异变兽骗开后,白湫撒丫子就跑。
身后的撕咬声渐远,她却不敢停下,但好运却并没有就此降临,刚才的慌不择路导致她跑进了异变豺狼的巢穴里,十几只豺狼正在啃噬着什么,暂时没有注意到她。
白湫气都不敢喘,缓步向后退去。
但异变豺狼的听觉和嗅觉太灵敏了,她动作再小再轻,还是被发现,离得最近的一只已经毫不犹豫地飞扑过来。
白湫撑开红色油纸伞,却被异变豺狼的重量给压到在地,正当她想着该如何脱身的时候,异变豺狼的头忽然“咕噜噜”掉到了一旁。
第48章
男人身着黑色的学袍,面容冷峻,手上的动作格外利索,剑起剑落,不过几个来回就将那些变异的豺狼斩杀了一大半。
剩余的豺狼出于畏惧在边缘徘徊片刻后,暂时没有进攻,而是钻进了丛林当中。
白湫站起身来,掸了掸裙子上的杂草及灰,朝救她一命的男人郑重道谢,“多谢。”
男人微微颔首,他们被传送阵传送到此处,虽都穿着学袍,但衣袖上面的排名皆被隐去,白湫只能从他身上的黑色学袍知道,他是南屋那边的,至于长相,就更是陌生了。
仙界之人大多用剑,但眼前这人手中的剑却与旁人的不太一样,剑身很长,出鞘时整个剑上萦绕着淡淡的金光,剑身上有淡淡黄色的花纹闪现。
男人朝阴暗的林中看了眼,确定暂时不会有异变的兽类进来后才将目光落在白湫身上。
这是一项分数很高的多人任务,他想到会有别的人冒险参与进来,却未想过是个修为如此低微的仙族。
他将手中的剑收入剑鞘,并没有主动报上名号,“此地凶险,你自己当心。”
在经历了这样一连串惊心动魄的打斗后,白湫自然也清楚这个副本的难度极高,她是与游封一道进来的,但到现在连对方的人都没有看见,势必不能这么早就放弃,或许游封此时也正在找她。
眼前这个男人定是与他们一样,进来做任务的,两个人同行总要比一个人更安全,白湫也想与之交换一些情报,“请留步。”
白湫跟上男人离去的步伐,道:“我是与同伴一起进来做任务的,我们并没有被传送到同一个地方,请问你是否见过个穿紫色学袍的男子?”
男人没有停下脚步,但好歹回答了白湫的问题,“没有见到。”
白湫没有因为他的冷淡而气馁,接着道:“你的任务是不是也是在此处待满一个时辰?那我跟你一起走一段时间如何?你放心,只要我找到同伴,绝对不会继续缠着你,如果半个时辰后还是没碰到他,我会自己走的,不会跟在你身边混学分,这样行不行?”
白湫几乎将男人所有的顾虑都说到了,但是前头走着的人像是没听见一般,脚步连停都不带停的。
上一篇:她作死向来很可以的
下一篇:龙崽宝宝在求生综艺爆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