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面佛
他从昨晚憋到现在,就憋出了一股狠劲,他一定要多挣钱,挣比石磊多得多的钱。叫这小子得意去。
可怜的傻白未必甜石磊同学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沦为李东方的假想敌,只跃跃欲试自己的新工作:“咱们今天干什么?”
卢振军一旦下了决心,做事就相当果断:“把公司开起来。”
他现在充其量就是个走私贩子,跟真正的公司完全不是一回事。对着自己昔日的学生,他也完全不耻下问:“秋萍,你说我这边应该添置点啥?”
周秋萍想了想:“办公设备应该有吧,传真机、复印机、电脑还有文字处理机这些是最基本的。”
刚才还立志回国挣大钱的李东方同学瞬间倒戈,兴奋地强调:“我会电脑,电脑我来管。”
卢振军现实的要命,当场嫌弃他到底:“我这又不是开电脑公司,我的人会用电脑就行了。”
于是凄凉的李东方同学又成了被埋汰的主,只能在边上哀哀怨怨。
周秋萍连个眼神都没赏赐给他,只跟卢振军分析:“这外面也不晓得你开正规公司了啊,布达佩斯有没有什么正规的商业组织,比方说商会之类的?人家找人做生意,可以看到推荐寻上门来。”
卢振军只对这些略有耳闻:“我问问看,好像有匈牙利国家商会还有布达佩斯国际俱乐部,我打听完了再说。”
周秋萍点头:“行,你打听完了能加入就加入,这样才像正规军。”
怎样跟老外做正规的外贸生意,在场的人其实都没经验,但这不妨碍大家群策群力。
田彩霞还积极出谋划策:“要不要我们邮寄商品册子,发到人家邮箱里,然后让他们自己看广告,再找我们买东西。”
她这是把电视购物节目当时做了一半的邮寄购物给转移过来了。
周秋萍笑道:“这是零售,这边是批发。卢老师你还是寄公函吧,给各个公司发,把公司经营范围的目录寄过去。这样人家有需要也知道怎么找过来。”
大家正说得热闹呢,朱向阳跟小陆他们回来了,看上去颇为狼狈。
余成奇怪:“怎么了?”
小陆气得够呛:“甭提了,碰上了骗子,就前面几箱是手表,后面全是砖头和破布。妈的,幸亏车子颠簸了下,盒子破了露出来,不然我们还被蒙在鼓里。”
不消说,为了把货款拿回来,双方动了手。也是他们几个都是军人出身,直接按照战场上的打法打伏击,杀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不然还真不容易把钱抢回来。
朱向阳狠狠地咒骂;“狗日的,一点规矩都不讲,骗子!”
卢振军沉默一瞬才开口:“行吧,先吃饭。以后不做这个了。”
小陆急了:“部长,咱还怕他?多揍几次就老实了。以为咱们是外国来的乡巴佬好欺负哩!”
卢振军摆手:“这本来就不是什么正道买卖,真被骗了,人家警察都不管的。算了,不做就不做,东边不亮西边亮。我们又不是没货源,非得倒人家的东西。”
小陆还想说什么,叫旁边人拉了下。
周秋萍在边上冒了句:“行,这就是走私,到时候人家派军警缉私。你们在战场上没跟匈牙利干过,跑到走私跟人打起来。传出去也不好听啊。到时候再一查是部队的公司,要人怎么说?”
小陆有一万句话等着呢,愣是被这几句话堵得死死的。
好吧,看在部队的面子上,不做就不做好了。
作者有话说:
关于文中提到的1990年的国内气氛
进退之际,思想舆论界 “左”风再起。
直接质疑改革姓“资”姓“社”的第一炮,由当时一位重量级“理论权威”打响。
1990年2月22日,《人民.日报》发表其《关于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一文。这篇1.7万字的长文提出,未来的斗争将是“推行资本主义化的改革还是社会主义的改革”的斗争。在这里,资本主义化的改革是什么呢?“一个是取消公有制为主体,搞私有化;一个是取消计划经济,搞市场化。”
这篇文章还将这种对立上升到“资产阶级.自由.化与四项.基本原则对立”的高度,直称“斗争的根本问题是颠覆还是保卫社,会主义人.民共和国”,并怒斥“资产阶级*自由*化确实在呼唤‘中产阶级’即资产、阶级”。文章一出,即有布置要求各地学习,“市场经济”被贴上资本主义标签,讨伐文章接踵而来。
12月17日,《人民.日报》再发《社会主义必定代替资本主义》。这篇由另一位重量级“理论权威”署名的文章提出:“市场经济,就是取消公有制,这就是说,要否定□□的领导,否定社会主义制度,搞资本主义。”
“皇甫平”较量
舆论界的肃杀之气在升腾,但压不住改革者的信念。
因为提“市场经济”太敏感,经济学家们代之以“市场取向”。1990年下半年以来,薛,暮桥、吴,敬琏等经济学家通过各种机会向中央,最高层进言。薛,暮桥还曾于7月15日致信中央,常,委,表达了自己迫切希望进行“市场取向改革”的主张。
1990年12月19日,上海证券交易所开业典礼,书记兼市长朱亲自宣布交易所成立。五天后的1990年12月24日,曾表态支持上海办交易所的邓,把江、李、杨约到家中。他特地把话题引到市场,说:“社会主义也有市场经济,资本,主义也有计划控制,不要认为搞点市场经济就是资本主义道路,没有那么回事。计划和市场都得要。”
新年过后的1991年1月28日,邓按惯例率全家到上海过年。在沪近一个月间,他对朱镕基和其他当地官员谈了自己的观点。回到北京,他再次在家中与江、李和杨谈话。
不久以后,时任上海□□的朱调任国副总理。
邓在上海的谈话,通过上海《解放日报》的四篇系列评论文章透露了其精髓。这就是轰动评论界的“皇,甫平事件”。
1991年2月15日,农历羊年正月初一。《解放日报》头版发表题为《做改革开放的“领头羊”》的评论,旗帜鲜明提出“何以解忧,唯有改革”。
3月2日发表的《改革开放要有新思路》一文,委婉地批评有些同志“把计划经济等同于社会主义,把市场经济等同于资本主义”的思路,指出计划和市场只是资源配置的两种手段和形式,而不是划分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标志,“资本主义有计划,社会主义有市场”。
3月22日,《解放日报》再发皇,甫平的《扩大开放的意识要更强些》一文,直指新的思想僵滞,“如果我们仍旧囿于姓社还是姓资的诘难,那就只能坐失良机”。一个月后,《解放日报》发表系列评论的最后一篇《改革开放需要大批德才兼备的干部》。
四箭连发,但是反对市场经济的声音毫不示弱。
3月15日,《人民日报》发表《发展商品经济不可否定计划经济》一文,批评“市场经济原则很难真正做到资源的合理配置和有效利用”,认为中国40年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充分说明了在我国实行计划经济的巨大优越性”。
据皇,甫平文章作者之一、原人民日报副总编辑周瑞金最近回忆,1991年10月,中央一位高层到上海,点名批评皇,甫平文章,认为搞乱了党的思想。
他指出,党好不容易统一到计划经济为主、市场调节为辅的思想,现在你皇甫平提出要搞市场经济,这不是要搞资本主义吗?
1991年苏,联“8-19事件”之后,“左”的调门进一步升高。
1991年9月2日,《人民日报》发表《当前改革的三个问题》一文,认为有的同志在抹杀两种改革观的分野,忌言“姓资姓社”,指出“在改革问题上的两种主张、两个方向即两条道路的斗争,仍以不同的形式在继续”。
到1991年底,有人甚至重提阶级-斗争。《人民日报》10月23日发表《正确认识社会主义社会的矛盾,掌握处理矛盾的主动权》。作者认为,当前我国的阶级、斗争,“比建国以来任何时期都要鲜明、激烈、尖锐”。其言下之意,阶级斗争的形势要甚于十年“文格”。
很多人感到前景不明,纷纷议论,“听说改革开放要收一收,该抓阶级、斗争了”。“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的折腾仿佛要回来了。
第350章 回国
周秋萍和余成没在匈牙利待足十天, 中途他们还飞了荷兰。
这一趟行程也挺有意思的。他们去荷兰代理商那里看样品时,随口提了句可惜不方便看看他们的养鸡场是怎么搞的。
哪知道代理商当场拍胸口,表示可以邀请他们去荷兰看现代化的养鸡场, 而且还强调他们和中国的养鸡场有合作, 提供的种鸡给京城的养鸡场,养鸡协会也去他们那里考察过。
朱莉一开始怀疑对方, 这样说是想强调自家技术过硬, 等到他不停地强调京城的时候,她才恍然大悟。
合着对方是想强调自己政治过硬,不用担心他这个资本家的货进不了□□的海关啊。
她瞬间好笑,感觉这些人似乎掌握了和大陆做生意的通关密码。
周秋萍心动,回去和大家商量了下,就跟余成一道带上田彩霞飞到荷兰去了。
整个过程比他们想象的简单的多, 就是对方直接给了邀请函, 他们拿着大陆的护照现在代理商后面找匈牙利方面盖了两个章, 他们就踏上了去荷兰的旅程。
整个过程还是比较顺利的,除了行程紧张, 只在养鸡场外面顺便看了下大风车和瑞金香之外, 没啥遗憾可言。
他们过来考察的公司规模极大, 是荷兰的Top2之一,公司旗下有饲料公司、育种公司、屠宰加工厂、孵化厅、技术服务部还有贸易公司以及财务等部门。
为啥不专门提养鸡场呢?因为他们采取的是农户+模式。育种公司和农场主分工合作,每个饲养场都只养一种鸡, 饲养场远离村庄,而且各个场之间距离要超过几公里, 这样可以大大降低鸡病发生概率。
除此之外, 荷兰还成立了国家兽医诊断中心, 每个月都会对原种场、种鸡场、孵化厅、育雏育成场进行检验, 要么抽血,要么采取样本要么验蛋。一旦发现烈性传染病,就要求养殖者立刻处理,而且是必须处理。
周秋萍他们从头看到尾,感觉十分长见识。
尤其是养鸡的时候灯光控制的讲究让他们颇为赞叹。比方说如果用的是白炽灯,每平方米3.2瓦。如果是荧光灯又变成了0.8瓦。照明时间也要控制好,像是肉鸡,亮一个小时关三个小时。按照他们的研究,这样不仅能省电,节省饲料,帮助鸡长肉,还能降低曲趾率的发生,可以说处处皆学问。
三天的荷兰之行结束后,周秋萍就基本上定下来了。如果她要买全套设备,那她还是选荷兰的厂家。这比较符合她对养鸡场和屠宰场的构想。
不过几十万美金的生意,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也不可能马上签合同。不然人家发货了,东西到了江州,她该把成套设备放哪儿呢?现在养鸡场都和她没关系呢。
三人又回到布达佩斯,刚好碰上从海城发来的样品也进了布达山。后者之所以能这么快,完全是人工带货的结果。海城有个代表团过来考察匈牙利的养兔事业,顺带着帮忙把真丝衬衫的样品也拿来了。
卢振军决定放弃走私生意,就对德国人的这一单特别看重,立刻打电话通知对方可以看货。
于是刚下飞机不久,甚至没来得及吃顿饭的周秋萍立刻又张罗着回国的事儿。
因为德国客商对样品很满意,表示如果他们能够提供质量不次于样品的货,那么可以尽快签合同。
40万件真丝衬衫啊,从匈牙利发货,数千万美金的大订单,能不全力以赴吗?
这笔大生意要成了,67万美金的公司注册费完全就是小意思。
卢振军找人订了机票,当天下午,周秋萍就带着大部队浩浩荡荡回国去了。
高女士看着国际航班的机票费,颇为心痛,一时间甚至生出了念头,要不干脆秋萍和余成先回去,她带着孩子坐火车得了,那要便宜好多。
周秋萍笑着问她:“你就不想坐国际航班吗?”
这实在太有诱惑力了。
对高兴同志来说,其实坐飞机出国更加符合她对出国的定义。
于是她欢欢喜喜带着两个小姑娘上了国际航班。
坐飞机是贵呀,但坐飞机它快。7天的行程被直接压缩成了不到一天时间。
周秋萍没回江州,而是直接去海城广播电台找覃经理,对方帮忙牵线找到了一家衬衫厂。这家大型国有企业积压了大几千万的货,经济压力极大,急着寻找买家。
覃经理在广播台给他家打过广告,但因为市场整体偏冷,广告效果不及预期。
所以在周秋萍找上门说要真丝衬衫时,覃经理第一时间就找到了他家。
“他家的货质量肯定没问题,之前日本美国都出口过,当初是纳税大户也是模范企业。现在行情不好,才招了难。”
周秋萍点头,给个准话:“外商是认可样品质量的,如果能够提供同样水平的货,那这单生意就能成。”
覃经理笑逐颜开:“那可太好了,全厂几百号工人都等着开饭呢。他们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然而等她把人介绍到衬衫厂厂长的面前,对方却对周秋萍的身份发生了疑虑。大家看完货,开始商讨合同细节的时候,厂长突然间提出钱货两讫。
也都是说,必须得货款全部到账,他们厂才能发货。
周秋萍瞬间无语:“厂长,咱们一开始不是这么谈的。我先付5%的定金,等到交易完成之后,我再付剩下的款子。”
之前他家为了打开欧洲市场,对这单生意特别积极,不仅表示可以以一半的价格批出去,而且主动配合,定金到账就发货。
但对方无比耿直:“那不行,是你们一开始没说清楚,我还以为是公家的外贸公司跟我合作。你这样的是私人的,肯定不行。除非1,600万的货款到账,否则我肯定不能动。不然的话,全场几百号职工要戳断我的脊梁骨的,这是我们厂工人辛辛苦苦生产出来的。”
覃经理在中间讲好话:“庞厂长,可能还没有跟周经理打过交道,她是整个长三角地区都大大有名的财神爷。你们说我是头号掮客,专门给人牵线搭桥做生意。跟周经理比起来,我不算什么的。”
没想到她的话却触了庞厂长的逆鳞,这人一点也不客气:“我知道她,投机倒把嘛!新闻天天讲,罚了200万呢。”
他狐疑地看着周秋萍,“你的罚款有没有交干净?”
周秋萍无语至极。
她现在怀疑衬衫厂之所以积货如此严重,完全是因为他们家销售全是这位厂长搞的。就大哥您一开口就得罪人的个性,除非是别人求着你买东西的时候,否则但凡有人跟你竞争,你就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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