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大秦
虞阳未婚妻一家听了这话,一颗心全放进肚子里了,只等着能够进屋好好休息。
听说那个虞雪从一开始就是单独住,这么多天就没让别人进屋过,那屋子里肯定比较干净,说不定还有不少吃的,要是能洗个澡那就更好了。
周围富安小区的人羡慕地问他们:“你们是404那户的亲戚啊,怎么今天才来啊?”
“你们可真是轻松了,那个404可厉害了,前几天还见出来买过吃的,独居后就没见怎么出过门了,那家里啊,估计是不缺吃的不缺喝的。”
虞家父子和未婚妻一家听得那是一个得意,可是站了好一会儿,却迟迟不见有人下来。
虞威山又朝楼上喊了:“阿雪啊,你下来没有啊,快点啊!”
这下楼上没声了。
虞阳猜测:“是不是在下楼?”
未婚妻家里有人不耐烦了:“怎么动作这么慢,让我们这么多人等着,真是没礼貌。”
也有围观的人说:“不会不肯下来吧?”
“要是我我也不下来,一个人住的好好的,凭什么要让这么多人住进去啊?”
“这是亲戚啊,怎么能不管?”
“你没听说,只是大伯吗?又不是亲爹妈。”
虞威山听着这些议论,脸上挂不住,又朝楼上喊:“虞雪,你下来没有,把这么多长辈晾在这里,你怎么这么不像话!”
楼上依旧没动静。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楼上也有不少人探头出来看。
未婚妻的妈感到有些不对劲了,提议道:“可能是她被什么事绊住了,要不我们自己上去吧。”
“能被什么事绊住?不知道我们在这里等着啊。”虞威山沉着脸道,“我不上去,非要这个丫头片子下来迎接我们才行!”
在未来亲家面前丢脸,让他觉得十分没面子。
他说着又朝楼上喊:“虞雪,你个死丫头,慢慢吞吞磨蹭什么呢!让这么多亲戚等着,真是不像话!”
虞雪拿着几个小罐子,往里倒调料品,盐、糖、胡椒粉,然后往罐子上贴标签。
一边往标签上写字,她一边就往窗边来了,低头往下瞧,笑嘻嘻地:“你们是我亲戚啊?真是稀奇,不知道当初是谁说当虞家没有我这个人的,你这也没多老啊,这就老年痴呆了?”
虞威山一噎,辩驳道:“那是一时气话,你还当真了,你个小丫头,还听不得几句重话了?”
虞阳见虞雪果然还在楼上,火气蹭地就上来了:“我们在下面等了这么久,你原来真的没下楼,你敢耍我们!”
“我就耍了,你要怎么样吧。”
虞阳一撸袖子:“你等着,404是吧,你等着!”
他说着就冲进楼里了。
虞雪却依然漫不经心,扫视着下面的人:“是谁把这些人带来的?”
那个带他们过来的工作人员被她看得心底一慌,干笑道:“虞雪同志,他们说是你的亲人,我就把他们带过来了,现在这个环境,能和亲人团聚,多好的事情啊,你们就算过去有点矛盾,也该冰释前嫌,亲人间哪有什么隔夜仇啊。”
虞雪挑了下眉:“你是哪个部门的?上司是谁?把这些人拉过来,就为了让他们劝我朋友在大转移中出力?真是好笑,你把这些人拉过来给我添堵,却还想要让我给你出力办事,我看起来那么像冤大头吗?”
显然,她刚才也是听到了他们在楼下的对话。
这个工作人员噎住,不知道说什么好。
砰砰砰!
外面忽然传来拍门声,那是虞阳在大力拍门:“虞雪,你给我开门,这房子是你拿了老爷子的钱买的,那钱本来该是我这个长子长孙的,你个丫头片子凭什么继承遗产?这房子是我的,你给我滚出来!”
声音响得,整栋楼都听见了。
虞雪把手里的标签写完,放进背包小口袋里,然后拿了一根绳子,穿上鞋子,猛地拉开了门。
虞阳差点摔进来,看到虞雪,抡起拳头就想打。
虞雪却刷刷几下把他给捆了起来,拧着他就往楼上走。
看热闹的人哗然。
一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冲楼下喊。
“她把人捆起来往楼上去了!”
“哇哇,不会要出人命了吧!”
一个个激动得不行,没谁真情实意担心虞阳。
但楼下虞威山等人,却以为是虞阳把虞雪捆起来了,虞威山愤愤道:“捆得好,这死丫头就是欠收拾,她爸不在了,我这个大伯来收拾她!”
说着就要往楼上走。
未婚妻那边的长辈还假模假样地拉住他:“别冲动别冲动,孩子不懂事好好说就是了,怎么能打呢,姑娘家脸皮薄。”
虞威山一副你们不要再劝我了的表情。
就在这时,六楼天台上,虞雪拎着虞阳出现了,虞阳的谩骂和惊叫也清楚传来了。
“虞雪,你要干嘛?你放开我!”
“你把我带到天台来干嘛?你他妈松开!别逼我弄死你!”
天台上也有很多人搭着帐篷,住在这里,从这些帐篷间穿过去,随手拿了一条板凳,踩上板凳,把虞阳像小鸡崽一样拎上一米五高的天台围墙,然后自己也站了上去。
下面就是六楼,聚起了一堆人,看到她站上去顿时发出惊呼。
虞雪一脚踩着虞阳,淡淡对他道:“再叫,我就把你踢下去。”
天台的围墙厚度有二三十厘米宽,此时虞阳就被打横趴放在上面,只要虞雪踢他一下,他就能直接掉下去。
看着六楼的高度,虞阳一个字都不敢再说,吓得死死趴着,动都不敢动。
而下面虞威山已经傻眼了。
被绑起来的是他儿子!
而他那个柔柔弱弱的侄女,竟然单手把他儿子拎上围墙,还那么惬意潇洒地站在围墙上!
这怎么可能?
虞雪低头看他:“说啊,再说啊,再说要教训我啊!还带着这么多我都不认识的人,想来住我的吃我的,你们挺能啊,真当我好欺负啊!”
虞威山脸迅速白了,哆嗦着说:“你快把你表哥放下去!他可是你表哥!”
“在我这里,没有表哥表弟,只有惹到我的,和没惹到我的人,末世前,你就说要我把我的房子让出来,给这个家伙当婚房,现在又带着这么一大家子你的亲戚,理直气壮地让我救济你们,姓虞的,当我是傻子还是冤大头啊?”
她踢了踢虞阳,虞阳上半身滑了出去,他尖叫起来,偏偏手被捆在身后,什么都抓不着。
最后关头,虞雪扯住他身上的绳子,让他保持上半身悬空在外的姿势。
虞阳啊啊啊地叫得那叫一个惨烈。
虞威山一下子被吓瘫软了。
虞雪笑眯眯地坐下来,两条腿悬在半空晃荡着:“你让我不痛快,那我就只能让你不痛快了。”
……
在虞威山的苦苦哀求下,虞雪在把虞阳悬挂半个小时后,把他放了,他连下楼的力气都没了,还是虞威山上来把他给连拖带抱地弄下去的,父子俩的双腿都是软的。
至于虞阳的未婚妻一家,早就被虞雪吓跑了。
虞雪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天台上围观的人,那些人目光闪烁,惊奇又畏惧地看着她,甚至是不敢看她。
虞雪来了这么一招,可谓是一战成名了。
无论是三下五除二把一个成年男人捆起来,还是拎小鸡一样把人拎上天台,亦或是面不改色稳稳当当地站在围墙上,把一个大男人悬挂在天台边缘。
种种举动,是既显示了力量,又展示了她的疯批和冷酷。
如果说之前是因为她的朋友而忌惮她,现在人们则是因为她本人而再不敢招惹她了。
毕竟谁都不想被她从天台上丢下去。
虞雪心满意足地回到家中。
而那个把虞威山等人带过来的人,早就跑没影了。
那人回去复命了。
住房办的上司听了他的汇报,惊愕不已:“她真的那么做了?那可是她的大伯和表哥!”
那人苦笑道:“显然她和他们感情并不好。”
住房办的上司头疼不已,这会儿是后悔极了。
为了能够和虞雪拉近关系,拉拢她那个朋友,他让人找虞雪的家人朋友,想要让她欠自己一个人情。
到时候转移路上,虞雪的朋友要是能给自己做事,那自己的地位份量可不就起来了吗?
没想到反而是弄巧成拙了。
“她不知道你是我的人吧?”
“不知道。”
“那就好。”住房办的上司摆摆手,“下去吧,以后不要出现在她面前了。”
他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心里愁啊,他住房办里没几个实力强悍的人,现在,谁手里有强者,谁才能有话语权啊。
接下来的两天,虞雪过得很舒心,同楼层的其他三户人家,没有人敢再过来逼逼赖赖,反而连说话声都很小了,生怕打扰到她一般。
倒是有几拨人过来游说她,希望她参加志愿队,在大转移中保护大部队,但都被虞雪拒绝了,不过对方倒也没有纠缠。
到了七月四号这一天,凌晨两点,随着一声铃声,只听到楼下在喊。
“一号楼,一楼下来。”
“一号楼,二楼下来。”
一层一层的人,扛着大包小包下去集合,层长清点人数,完了楼长汇总人数。
有能力的人,已经准备好车子,或是自己的私家车,或是出去搞来的车。
但现在没有被毁坏的车子不多,而且其中很大一部分,还无法在破坏严重的道路上行驶,就算能行驶,油也不是那么好弄的。
所以大部分人,只能坐安全区安排的车。
到了大约五点钟,人们终于开始上车,小区外面停着好些车子,主要是改装过的大巴、大卡车、货车之类的。
坐这些车子,要求尽可能多塞人,所以对行李是有要求的,一个人不能带超过体重一半的东西,体积的话,最多是一个24寸行李箱,外加两三袋东西,多了不给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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