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褚羊习习
说到谭沉,他刚才跟着谭父继母一起去了书房,据说是要去看看那封信,怎么还不下来?
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苏酒酒担忧的时候,一只苍白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油腻恶心的言语随之响起。
“你就是谭沉的女朋友?”
“转过头让我看看。”
苏酒酒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这么一句话,顿时火冒三丈。
她猛地一回头,一记下勾拳打飞男人的下巴。
指关节接触到皮肉的那一刻,谭勇杰发出嚎叫的那一刻——谭沉正好走下楼梯,谭父继母就跟在他的身后,也不知道焦急地在说什么。
但不管刚才在干什么,这一刻全都无一例外地被这边吸引住视线。
苏酒酒一扭头,就对上谭沉望过来的目光。
她这才想起自己的人设,在谭勇杰伸出手抓住自己之前,先一步溜之大吉。
快步跑到谭沉的身边,女孩惊魂未定地搂住他的胳膊。
“什么玩意!”苏酒酒可怜巴巴地开始告状,“谭沉,他吓死我了呜呜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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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谭家的噩耗 (二更)
继母第一时间跑到谭勇杰旁边, 心疼地看着他:“你没事吧?”
谭勇杰疼得嘶嘶直叫:“怎么可能没事!牙齿都磕到牙床了!”
这个该死的女人,下手这么狠!
继母见不得儿子被欺负,条件反射地回头,刚想指责苏酒酒, 下一秒就想起谭家如今还有求于谭沉, 根本没有指责的底气。
倒是谭父这个时候还摆着架子, 沉声教训道:“谭沉,你带的人怎么这么没有规矩!还不赶紧让她给勇杰道歉!”
谭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虽然没说话,但光凭眼神就震住了对方。
那神情就像在说——你在白日做什么梦?
苏酒酒躲在他的身后, 偷偷去瞄谭父的脸色,开始拱火:“谭沉, 这个人摸我的肩膀, 还让我转过头让他看看。”
“他是不是在骚扰我?”
谭沉抓住她的手,视线落到谭勇杰的身上, 变得极其阴沉:“你的手不想要了?”
“谁要骚扰她!”谭勇杰梗着脖子, “我只不过看到家里有陌生人,想要看看是谁而已,这算什么骚扰!”
一旁的谭父继母还没开口帮腔,谭沉就打断道:“谭勇杰, 我看你是真的没有吃到教训。既然不会反思, 那就自己承担起后果。”
他透露出的意味很明显, 谭家的事情,他是一分都不会帮!
眼看着男人如此绝情,谭父重重地一拍栏杆:“你母亲的信, 你也不要了?!”
被一封亡人的信威胁, 谭沉的心情好不到哪去, 纵使他刚才在书房里看到了那封信,也认出了信封上的笔迹出于幼年时母亲之手。
但面对谭父提出的交换条件,他在沉默许久后,依旧决定扭头就走。
“既然母亲已经去世二十多年,一切事情都化为灰烬,没必要再去打扰她。”
或许这封信对于十七岁的谭沉有着致命的诱惑力,他会想方设法地拿到它,从中汲取关于母爱的点滴细节;但他今年二十七岁,对亡人的思念早已学会藏在心里,再也没有当初的执念。
与其缅怀过去,还不如好好过好现在。
现在,他只想看着谭家彻底倒台。
谭家三口眼睁睁地看着谭沉说完这句话,就拉着女孩大踏步迈出别墅。
他们万万没想到,哪怕是精心准备的信都没有留下谭沉!
他这是铁了心要看着谭家死!
想起日渐逼近的债务、岌岌可危的公司,谭父一口老血咽在喉口,彻底跌坐在楼梯上。
女人忙着去搀扶他,也就没有注意到谭勇杰已经咬着牙溜走。
“孽子!谭沉这个孽子!”
哪怕被扶起来,谭父也缓不过气来。
但意外一重接一重,没等他从谭沉不出手的打击中缓过来,别墅外又停下了一辆货车。
一行人未经请示地冲进院子里,为首的正是一个老熟人。
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惊到屋内的谭父,他被女人搀着走出门外,看到站在外面的刘平时,脸上的意外之色彻底压不住了。
“你还有脸过来!”
刘平、也就是先前坑了公司和谭勇杰的高层,他嘲讽地看了谭父一眼。
“我来搬走我的东西。”
谭父先前几次三番地去找他,后者都避而不见,如今却主动上门,开口就是索要东西。
多年好友变成这样,谭父恨恨道:“我这里没有你的东西!你给我滚出去!”
“谭勇杰跟我做了赌注,赌得是谭家的所有财产,包括这栋别墅。”刘叔冷笑一声,“今天我来就是要拿走属于我的东西,包括这栋房子。我给你们半个月的时间搬出去,半个月后,这栋房子就会出手转让给别人,要滚也是你们滚走。”
又是一个大噩耗!
谭父听到这些话后,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但他经过谭勇杰败掉公司的打击,早就对这个孽子的恶劣程度有所了解和预想,看到刘平如此笃定,心里就先信了八分。
是了,先前谭勇杰被秦老爷子逼着出国,他为了讨好秦老爷子,亲自把谭勇杰送到机场。
当初,谭勇杰的母亲、也就是旁边这个女人哭得肝肠寸断,连连哭诉他没有心、连儿子都愿意卖出去。
为了补偿,他将名下的房产、也就是这套别墅过户给谭勇杰,也算是对母子俩的一点儿安慰。
如今再看,才发现隐患早就埋下!在这么多年后,才彻底引爆,炸得他“四分五裂”。
谭父又惊又气,倒在一旁就差翻白眼。
刘平看着他这幅惨状,心里没有丝毫同情,反而指挥着手里的人进去搬走所有的东西。
等到整个别墅都搬空后,他才走到谭父面前,一字一顿道:“记住,这是你儿子欠我儿子的。”
尤在苟延残喘的谭父听到这句话,顿时想起了遥远的一件往事,联系起来之后,他才彻底弄懂这么多年的好友为什么突然翻脸下黑手。
孽,都是孽啊!
谭父两眼一翻,彻底晕过去。
“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
这边的纷扰和谭沉无关,他带着苏酒酒站在车边,看着一行人陆陆续续搬完所有的东西,然后拖着这些曾经“价值千金”的物件扬长而去。
只留下一个人过半百、白发丛生的刘平。
谭沉看着他,平静道:“刘叔。”
刘平许久没有再见过谭沉,在他的印象里,对象还是一个青涩的少年,转眼间,就变成了A市触手可热的新贵。
看着看着,他的眼神就浑浊起来。
“谭沉,叔求您一件事。”
对于刘叔,谭沉的态度还比较平和:“什么事?”
“千万、千万不要出手再帮谭家,行吗?”
谭沉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个要求,哪怕他本来就这么打算,此刻也有些费解。
“为什么?既然让我别出手,总得给个理由。”
二十多年一直为公司打拼的刘平、谭父的至交好友,为什么突然背叛、又为什么提出这种要求?
刘平知道自己总要说出口,索性直接道:“因为谭勇杰害了我儿子的一辈子。”
谭勇杰和刘叔的儿子从小一起长大,他出国没几年后,就开始怂恿刘叔的儿子出国留学。
刘叔的儿子学业成绩优秀,当即就向学校提交了一年的留学交换生申请。
等到一年后,刘叔才知道自己儿子染上了不该染的东西!
“我问过他,他说是自己不小心沾染上的。”
“幸亏染上的时间短、次数少,所以我强制性把他带回家开始戒断。”
但没想到根本戒不掉!
原本那么优秀的儿子戒了吸、吸了戒!三年过后就被折磨得不像人样!
三四年前,谭沉和谭家彻底闹掰,刘平自然也知道了一部分的消息。
谭沉,是因为谭勇杰试图哄骗他沾染不良药品才彻底撕破脸的!
那几年前,他儿子呢?他儿子的事跟谭勇杰到底有没有关系?
“自从埋下怀疑的种子,我就开始不停地寻找线索,终于还是被我找到了。”刘平苦笑一声,似笑又似哭,“我确定了是谭勇杰下的手,但我只有蛛丝马迹的线索、并没有可以定罪的证据,而且国外的法律又管不了国外的乱象,我只能等一个机会。”
这一次谭家的破产,就是他等来的机会。
“二十五年!我为谭家当牛做马二十五年,他儿子把我儿子害成这样,都是活该!”
刘平就不相信,不相信谭顺昌没有猜到!他儿子的惨状年年都被提出来,谭顺昌知道谭勇杰差点害了谭沉,难道就不知道谭勇杰已经害了他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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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桑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苏酒酒眼睛酸酸的。
趁着红绿灯,她偷偷看向谭沉:“谭沉,你当时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