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猗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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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叶善是个好姑娘
“竟然有人敢讨厌你!”张氏撸着袖子从后门冲了进来,一副要跟人干架骂街的架势。然而当她触及叶善冷冷瞥来的目光,后一句“是哪个混蛋我生撕了他”硬生生被她连皮带肉吞进了肚子里。肚肠咕噜一下,没控制住放了个巨响的屁。
刘世仁一个瘸子,愣是跑出了羚羊的速度,抓了把芭蕉扇往死里扇风。
张氏讪讪,低声道:“那个,臭屁不响,响屁不臭。”
她们来临安好多天了,乡下妇人,待过的最繁华的地方就是云州。一进临安就被眼前的繁华迷了眼。然而,当家的不让她们出门,她连大门都不敢迈,只叶善不在的时候,搬了个凳子扒墙上往外瞅。
有几次货郎从墙边过,她瞧见了好多小玩意,心里真想要啊。
没钱!
前不久黄大全过来,跟叶善说曹家的人来找他了,又提出要见庄主一面,被他拒绝了。然而曹家似是打定了主意要跟他们在一条船上,说要给他义弟刘宗孝提拔当京官。
过了二日,黄大全又来,说:“那个姓曹的办事真够狠辣的,一下子让刘宗孝跳了四级,成了三品大员!都赶得上鱼跃龙门的速度了!”
张氏没见识,在她眼里最大的官就是县官老爷了,愣着眼没反应。
倒是刘世仁太过惊吓,打起了饱嗝,然后就没完没了了。
后来刘世仁激动的没人说道,不得不抓着老妇同她传道授业。大半辈子不合的老夫妻竟抱头痛哭起来,直呼祖宗显灵,老刘家光宗耀祖了!
梅梅听到哭声,转过来,抱臂,没好气道:“你老刘家的祖宗是大娘子吗?”
老夫妇二人恨毒了她,又无可奈何。
之前张氏还喜欢背着人叫她死丫头臭丫头。随着梅梅越来越大,有次张氏又骂她。被她扔过去一只碗砸了嘴,香肠嘴肿了半个多月,许白还不给开药。张氏从此后再没骂过她。
“那是你老子!”刘世仁恨恨道:“你个小丫头懂个屁!有个三品大员的父亲,等过几年你要嫁人了,媒人还不踩破咱家门槛,什么样的青年才俊不紧着你挑!你将来也是官夫人的命!一辈子荣华富贵!”
梅梅叉腰:“谁要嫁人!谁要当官太太了!”
张氏嗤笑:“怎地?难不成你还惦记勋哥儿那个穷小子?”
梅梅懒得跟他们纠缠,转身大喊:“我们老刘家的祖宗是大娘子!刘世仁的祖宗是大娘子啰!”
刘世仁当时脸都气绿了,后来还是张氏开导他:你连给曹家当狗改名换姓都行,怎么认个祖宗就不行了?
你当曹家狗一直就是曹家狗!
你给那位当重孙子,好歹咱家真飞黄腾达了啊!
从今后咱也是三品官大老爷的爹娘了。
二人越想越兴奋,越想越觉得生活充满希望,未来无限可能,顿觉扬眉吐气,趾高气昂。
寻思几日,又怕这份荣耀享受不到。就像之前在青峰山一样,他二人一个当菜园子张婆,一个掏粪工刘老汉。于是二人一合计,决心前仇恩怨尽消,互不拉踩,从此后精诚合作,团结友爱,携手共进,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为己任,将讨好巴结发挥到极致。
于是,才有了今天这么一出。
二人正不知如何收场,黄大全来了,老实憨厚的猎户,如今见面就笑,终究长成了长袖善舞的成功商人,成长速度之快让人咂舌。
刘世仁一见他就咬碎了满口黄牙,他自认能力并不比黄大全差,甚至更上一层楼。只可惜他没这样的机会施展才能。他恨啊,深恨老婆儿子拖累了自己。又怨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太岁头上动了土。
黄大全是来告诉叶善,刘宗孝大概明日午时就要到临安了。
曹家人示好的明明白白,已经给安排了一处大宅子,据说是前任户部侍郎的住所,后来人犯了事,房子查抄。曹家人见宅子不错,使了手段留下来自用了。如今刚好卖了人情,送了他们。
黄大全是来问她该收还是该拒?
叶善兴趣缺缺:“他愿意给为什么不要?”
“你银子多?”
“银子多了省下来买粮。”
黄大全张了张嘴,谨慎道:“难道大娘子又预见到还有天灾?”
叶善喜欢囤积物资是她已刻在基因里的习惯。至于这次囤粮遇到大晋国天灾完全是偶然。后期压住不动,而后又在最关键时毫不犹豫出手,一时将清风山庄声势拉到最大。顾家曹家都没落到什么好。唯独清风山庄一干人等名利双收。这一支势力像一支异军突起的利刃,民间声望日益高涨,直直将己方力量推向了晋国朝堂核心。
叶善不知道的是,这一系列的偶然将她本已在山庄核心人员心目中妖魔化的地位迅速拉向了神位。
谁人不心底里佩服的五体投地,暗道大娘子深谋远虑,有成就千秋霸业之能。至此,就算还有那心中存疑的也彻底拜服,从此后甘做牛马为大娘子驱使。
黄大全此番过来还是想跟叶善说说生意上的事。希望她提点建议。
叶善说:“你想做什么我不管你,只一条吃穿用永远不能丢,要牢牢抓在手里。其他需要什么跟谢老三他们商议,真解决不了了再来找我。”
黄大全很欢喜,有这样的老大是他们的福气。打下江山,知人善任,不猜忌不埋怨,给他们的权力放到最大。
刘世仁在边上看得眼热,忍不住道:“黄大哥,你生意那么大,也需要可靠的人手吧?要不要我……”
叶善眼皮子一掀,“爹,你这把岁数该养老了,没事种种花养养鸟,就别胡思乱想了。”
一句话吓得刘世仁再不敢吭声,张氏掐他屁.股肉,怪他多嘴。
黄大全道:“还有一事,前段时间我手下林掌柜在临安收了几家绸缎庄,我们都没有经验,怕不好管理。大娘子,能让勋哥儿他娘过来管着吗?她以前是绣娘,有经验。而且勋哥儿也大了,要是他能在临安读书,将来考取功名也方便。”
叶善闭着眼,敲了敲桌面,算是默认了。
“大娘子,您看曹家那给的那大宅,小的着人收拾出来,您是搬过去住还是……”
叶善挥手赶人了。
黄大全不敢再多言,退了出去。梅梅过来相送。黄大全还带了几个人,除了充当护卫的二狼五狼还有两名下人,手里各捧着一个托盘。上头有衣料还有首饰。
黄大全:“梅姐,这是我那个手下林掌柜收的东西,据说都是官家后宅妇人的稀罕物。临安这个地方你不了解,权贵云集,爱慕虚荣者众。看人穿衣打扮,惯爱捧高踩低。叔不是说你这样穿不好,你千万别误会啊。而是你打扮光鲜点就会少受许多闲气。尤其是那些达官贵人,太爱看人下菜碟了。”
梅梅将布匹抱住:“叔说的我都懂,我这不是学我家大娘子嘛,她无所谓,我也无所谓。”
黄大全声音更低了:“就是大娘子那边我不敢说,我才跟梅姐您说。正所谓入乡随俗少受气嘛。而且你们小姑娘,年纪轻轻的,打扮打扮多好。”
梅梅送了黄大全离开。转身回屋。看到她家大娘子一身除了干净整洁无一丝美感的衣裙陷入了沉思。
“梅梅,你说怎么做才能讨人喜欢?”叶善一直平静无波的脸露出了几分愁容。
她不懂,怎么梅梅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一身灰扑扑的打扮就入了奶奶的眼。
“要会打扮,穿漂亮衣服,戴好看的首饰!”张氏抢答。
这个刘老汉有经验,不住点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张氏暗暗又掐了刘世仁屁.股一把,无声咒骂:“老色鬼。”
叶善的目光又落在梅梅身上。
梅梅想到黄大全的话,又认真想了下:“世人都喜欢漂亮的人吧。”她说着话将黄大全送来的首饰抱上前,“大娘子要不要挑几样好看的首饰,做几件新衣裳?”
叶善漫不经心的看向那一托盘琳琅满目的金银玉翠,不由自主的被其中一枚簪子吸引。
在满目珠翠中,它并不夺目。可不知为何叶善一眼见到就喜欢上了。
金镶玉的材质,温润雅致,造型独特。
叶善拿在手里,嘴角不自觉露出了一点笑意。
“大娘子,这里还有一个。”梅梅找出了一模一样的另一个。
叶善面上笑意加大,摊在手里。
张氏见叶善现在心情好,暗道机不可失,忙说:“善善,我,我也想打扮打扮。”
刘世仁看了老妇一眼,暗暗翻了个白眼。
叶善头也没抬:“梅梅,你先挑,不喜欢的就给你奶奶吧。”
也不知是不是梅梅错觉,她老感觉最近大娘子总是刻意提醒她张氏是她奶奶。
张氏喜不自禁,眼都快被珠宝闪瞎了,搓着手,“梅姐。”
梅梅差点抱不稳,砸叶善身上。
**
话分两头。
且说顾诚用了晚饭后,正在书房拆暗卫送来的密保。
银烛敲了门进来,到了跟前也不说话,将一物用手绢包了送他面前。
顾世子接过,微一挑眉,心里明白过来。
当初梅梅非说这是她哥的遗物,顾世子不好拿回来,便一直放她那了。
银烛素来沉稳冷静的脸有些生气:“世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顾诚一脑门官司。
银烛:“你明明说没招惹人家,那你说说这令牌怎么回事?你别告诉我是你弄丢的,我不信!我都问清楚了,是你给人家的!”至于缘由,叶善没说,因为她本人也不知道。
顾诚:“这事说来话长。”
银烛脸气得通红:“那你就不要说了。”
顾诚闭嘴。
银烛恍然意识到态度不对,忙福身行礼:“主子恕罪,奴婢僭越了。”
顾诚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银烛,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世道本就于女子不公,同样的事,男子做来是风.流韵事,女子做来就是丢人现眼不守妇道。我若同女子沾染,与我来说只是生平多添一笔风.流债,无关紧要。于女子兴许就是灭顶之灾。”
银烛垂下脸,声音放低:“主子的事本不该奴婢过问,只是那叶姑娘行止怪异,奴婢有些担心。”
顾诚:“叶善是个好姑娘。”
银烛刚放下的心,登的一下又提起了,吃惊的看着他。
顾诚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又想多了,曲指弹了她一下:“改日我同祖母说说,让她给你寻个好人家嫁了吧,别我随便一句话,你就胡乱联想。”
银烛满面绯红,啐了口,转身就要走,门都开了,又转回身,悄声道:“令牌的事,只我和画屏知道,老太太夫人那都没禀报。少爷自个的事少爷自己拿主意。只一样,若是少爷对那叶姑娘无心,往后尽量避着点。叶姑娘就算对您有意,您冷待她几日,时日长久,她眼见无望,也就算了。”
她说完就走,生怕顾诚又要取笑她。
顾诚的目光却落在了眼前的密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