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鹅踏雪泥
江玉兰听了骄傲,她家川子果然受人待见!
因为这个大订单,江玉兰估计他们家本月的收入能翻倍,少说也是两百三四十打底。虽然比不上她在首都时,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全家人累虽累了点儿,但却累得畅快!
就连李翠芬也不满村地找人说话聊天了,甚至恨不得旁人别来找她聊天。
因为如今村里人都好奇着呢,瞅着机会就上门打探看看他们家生意做的咋样。
徐川尚且不知家里事,他到邮局打完电话后便回了老槐胡同。
进入胡同时,胡同口里那些下棋的大爷忽然说:“小徐啊,你那同乡亲戚怎么天天睡在墙根底下?”
徐川疑惑:“我的什么同乡亲戚?”
大爷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了起来。
“就是那愣头愣脑的姑娘。”
“癞头说那是你亲戚,前几天他看到那姑娘还去找过你家。”
“听人说她在墙根底下睡两三天了,哎哟喂还好这几天不冷,要不晚上不得冻病咯。”
徐川越听越糊涂,而后猛地拍下大腿无语道:“这哪里是我家亲戚,那癞头乱讲话啊。”
这事儿他可不能认,认了他不就成老家亲戚来还把亲戚赶出去的人了?
大爷们惊讶,原来不是亲戚啊?
“当然不是,那姑娘的口音跟我爹妈的半点不像,怎么会是我家的亲戚呢。”徐川说。
“那她为啥来找你家?”
“哎,就是因为宝珠学校的一些事儿,我也不是很清楚。”
徐川摆出一副有隐情的样子,旁人也不方便多问了。
说完,他在心里暗骂癞头,骑着自行车回到家中。
程宝珠已经到家,此时正守在她的小砂锅前不晓得在熬些啥。
徐川问她:“你刚刚回来的时候胡同口的大爷们问你话没?”
程宝珠摇摇头,她今儿上完三节课便回来了,回来的时候胡同口中还没大爷呢。
徐川这就放心,将刚刚的事儿说给了程宝珠听。
程宝珠惊讶:“真的啊?”
“可不吗,我还以为她都回家去了。”徐川说,“估计是因为钱没要来吧,这位蒋同志也确实倒霉。”
程宝珠听了叹息,马立身如今的处理结果还没出来。
但因为他从前频繁给程宝珠甚至其他同校女学生递情书,在有家室的情况下在校外和其他女同志接触,甚至还被妻子告发偷窃家中金钱的情况下,大概率是会被退学的。
这简直是普天同庆。
可对于蒋明霞来说太过倒霉,他被退学后自然就破罐子破摔,哪里还会还钱呢?
程宝珠感慨两声也把这事儿放一边,继续煮她的雪凤鹿筋汤。
兜兜转转又过两三天,这天程宝珠难得要睡个好觉。
前两日她被薛老师拉到医院去了,说是带她去攒攒经验,其实就是去做义工。
程宝珠累得不行,如今首都的医疗资源真是十分紧张,她就是想找个椅子坐下都没地方坐。
医院中有不少人从外地赶来,他们抓着介绍信在医院里排着队,说实话程宝珠还是头一回直面这种场景。
能坚持来首都排队治病的人大多都是病的相对严重,他们只觉得首都的医生肯定会更好些,所以抱着最后的希望来到这儿。
这种情况下,病人以及家属的心理压力大,他们更加激进更容易激动崩溃也情有可原。
薛老师自然是给人家看病去了,而程宝珠被安排的工作就是安抚这些人。
是的,安抚。
然而她业务不大熟练,经常安抚着安抚着,自己也红着眼地和病人家属齐齐落泪。
到最后,反而是病人家属拍着程宝珠的手安慰她让她看开些。
程宝珠:……
薛老师对此简直没眼看,她也是头一回遇到这种学生。
确实有点儿天赋,也确实能听人话,但就是心大跳脱得很。其实按程宝珠的性格是极其不适合做中医的,她同理心有时太强有时又太弱,薛文君也好奇她未来能走出什么路来。
程宝珠不晓得薛老师在暗中观察她,她每天拖着疲惫的身子穿梭在病人之间。
累啊,身体累心也累。
她也数不清这两天听了多少位病人的故事,被多少人拉着手哭过。反正程宝珠回来后整个人都怏怏的,一瞧就知道是负能量接受过多,徐川和闺女瞧着都心疼得不行。
今天好不容易能休息一天,徐川就想带着程宝珠出门走走。
清晨,天际之处出现一抹阳光。
程宝珠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徐川和闺女已经吃完饭了,父女两人正和旺财一块儿在院子里玩。
旺财长大许多,它亲人又不咬人,特别受胡同里的孩子们待见。
就像现在,门外又有个小孩喊了:“旺财旺财!”
旺财跑出去“汪汪”两声,又摇着尾巴进院子冲着徐川吐舌头。
意思很明显:我想出去玩儿。
徐川:……
他家狗都要成精了。
“去吧去吧,记得不准乱跑!”徐川挥挥手,旺财就狂摇尾巴跑了出去。
门口小孩儿可多了,大闺女瞧着也羡慕。
但她才两岁多,这些六岁以上的小孩儿才不带她玩儿呢。
“爸,好没朋友。”
闺女托腮坐门槛上很是羡慕。
“是吗,那爸送你去保育院好不好?”徐川在院角伺候他的菜苗。
闺女儿顿时急了,蹬蹬跑进去摇头:“不行不行,好不要朋友了!”
她就知道,爸爸总想送她去上学。
闺女“哼”一声坐在板凳上,气呼呼说:“好,不想去上学。”
徐川顿时转头瞪她:“胡说,咱们好好是个乖孩子怎么能不去上学呢?”
闺女皱着细细的眉毛磕磕绊绊说:“那,好不是乖孩子,是不是、就不要去、上学了?”
徐川无话可说,他闺女脑子真够机灵,就是不用再正道上。
刚想训斥呢,徐川便听到外头有敲门声。
他拍拍手上泥土,指着闺女绷着脸说:“等着啊,等爸给你说道说道。”
趁着宝珠这会儿还没醒,他非得拿根小竹鞭来说道说道。
闺女撅起嘴巴,跑到卧室躲着去。
她是小,她不是傻。
凭啥你叫好等着,好就要等着。
外头来的人是邮递员,送信来了。
徐川:“小谷啊,吃饭没,要不要进来坐坐?”
小谷笑笑:“吃饭了,现在可没时间,我改天再来找你喝酒。”
说着,他把信递给徐川。
并说道:“你这个信是从部队来的,我今儿还以为看错了。”
之前他也给徐川送过从部队来的信,但是频率一直保持在每月一次。
然而他上周才送,这周竟然又来了,估摸着是有啥事儿呢。
徐川也这么想,等小谷走了后,他就迫不及待地拆开信。
信上说的很简单,大致意思是他姐夫要调到首都来了。
第76章 再次抽奖
房间。
窗帘被拉来,窗外的光透了进来。
书桌上放了盆徐川买的松树盆栽,与温馨的房间格格不入。
闺女儿爬上椅子,又蹬着腿用力趴在书桌之上。
她好奇地摸了摸程宝珠那憨态可掬的小人形陶瓷,小声嘀咕说:“这是好。”
说着,她还若有其事地点点头。
接着她翻了翻程宝珠的书,发现不是她的绘本后就没兴趣地放边上,拿起笔来在纸张上涂涂画画。
画啥呢?
画爸爸妈妈和好,胡乱画了一会儿后又放下笔。
她无聊了,转头看看床上的妈妈,妈妈眼睛闭着还在睡呢。
于是她就开始掰松树叶子,徐川在外头抓耳挠腮地给大姐写信,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心爱的盆栽正遭闺女毒手。
要不程宝珠怎么每回发现闺女安安静静的都得心跳砰砰跳呢,因为闺女要是安静了,那九成九是偷摸着在干坏事儿!
有一回闺女安静待在房间里,程宝珠还欣慰闺女懂事了,自己这次做药膳的途中完全没有被打扰到。
然而等她回房间一看,闺女儿正站在椅子上,对着镜子抹她调好的补水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