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女王不在家
工作人员都傻眼了,天天都是结婚的,没见过这样的,这还差点出来一个白骨精。
听到陆殿卿这么说,当下赶紧点头:“好好好,我们马上办。”
工作人员很快检查过了,双方的户口本,照片,还有结婚证明,结婚证明一个是盖的派出所章,一个盖的单位章。
工作人员看向林望舒:“你现在没工作是吧?”
林望舒点头:“对。”
工作人员:“你是知青的话,是不是应该知青办盖章?”
陆殿卿:“同志,我已经打电话问过了,知青办说不需要他们盖章,派出所的章就行,派出所是户口所在地,现在她的粮食关系已经转移到了街道,和知青办没关系了。”
工作人员又看了一番:“你们年纪还小嘛,女的才二十一,男的二十三,这么着急结婚干吗?”
现在推行晚婚晚育计划生育,叫晚稀少,所谓的晚是说男二十五女二十三才结婚,稀是两胎之间间隔四年,少是只生两个孩子。
结婚和生育指标都在单位卡着,单位不盖章,单位不给指标,想结婚都不行,一般男的二十五岁以下审批的少,都得慢慢熬。
陆殿卿:“我们住房紧张,结婚了单位才能分宿舍,不然家人没地住,而且我们单位工作性质经常出国,一出国好几年,我家里有老人在生病,不结婚生活困难没人照顾老人,我现在在国内不结婚,出国后就会一直耽误了。”
这都是最常见的结婚理由套路,是可以写在申请书上的光明正大,陆殿卿一口气全都说齐全了。
工作人员又翻了翻材料,之后才道:“那就这么着。”
毕竟这种事也没明文规定,人家单位都盖章了,他们犯不着故意为难,含糊着说得过去就行。
于是三下五除二,结婚证就给办好了,之后盖章,签字,一人一张。
“好了。”
林望舒便看到,结婚证就工作人员拿出来了……
结婚证样式像奖状,上面是国徽,周围是金色的麦穗,里面写着大大的三个字“结婚证”,再
按手印的时候,林望舒觉得这简直仿佛卖身契,她眼皮一跳。
陆殿卿郑重地谢过工作人员,之后收拾好东西,拎着林望舒,走出了民政局。
林望舒觉得自己就像做梦一样。
她重生到了二十一岁,这才几天,她就把自己给卖了?
她是不是哪里想错了?她是不是上当了?她真的不会后悔吗?
陆殿卿看她两腿无力,仿佛路都走不动,便领着她过去旁边的台阶上,两个人一起坐下。
他看着遥远的地方,夕阳已经要落下了,照在那高高翘起的斗檐上,四合院灰扑扑的瓦楞都被蒙上了一层淡金色。
有谁家的鸽子掠过,带着一片鸣哨声。
他没看身边的林望舒,只是轻声问道:“你现在什么想法?”
林望舒无力地坐在那里,只觉得两手冰冷。
她深吸口气,终于道:“就算领证了,那,那——”
陆殿卿望着夕阳中飘飞的柳絮,薄薄的唇抿得很平,淡声道:“那怎样?”
林望舒小声说:“那你也得给我彩礼啊……”
陆殿卿微怔,缓缓侧首,便看到她很心虚地抱着膝盖,一副鹌鹑样。
他默了一番,之后陡然笑了。
他眉眼染上暖意,声音却低而沉:“好,给你彩礼。”
第24章 彩礼嫁妆钱钱钱
林望舒坐在那里,两手捂着脸,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脸很烫,手却很凉。
她捂着脸,安分地趴在膝盖上,小声说:“那你给我多少彩礼?”
陆殿卿:“我的都可以给你。”
林望舒低声嘟哝道:“你别告诉我你是穷光蛋什么都没有……”
陆殿卿笑:“这个问题我可以和我的岳父母商量吗?”
林望舒红着脸:“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商量下吧……”
陆殿卿想了想,道:“那我说说我家的情况,这样你可以多了解一下,心里有个底。”
林望舒:“好吧……我家情况你知道,我不用说吧?”
陆殿卿:“不用。”
说着,他就道:“我刚入职时工资是五十九块,现在提了一级,大概是六十四块,但是驻外会有一些补贴。”
林望舒想,还不如她哥当炊事员工资高呢,她哥九十多呢………
陆殿卿:“你知道,我们家族比较大,我们家叔伯都是分开住,目前我爷爷住在东交民巷,我结婚的话,我父亲肯定不愿和我一起住,他应该会回到外交部大院。”
林望舒只有点头的份,她知道东交民巷是以前的使馆区,陆家老爷子一直住在那里,不过具体怎么回事就不清楚了。
陆殿卿继续道:“新街口的房子本来就是当初留给我结婚用的,所以我们以后可以住在那里,以前我们家很多产业,经过这些年,所剩无几,不过还是有些资产能拿到租金的。”
林望舒有些意外:“这么多年过去,你们家竟然还是资本家。”
陆殿卿瞥了她一眼:“你可以不用这三个字来形容,我们都是合理合法的,符合国家政策的。”
林望舒:“哦……”
陆殿卿解释道:“解放前我曾祖父开办煤矿公司,各地置产布局,前些年那些房子被收回了,现在落实私房政策,充公的私房还是有一部分还回来了,也有租金了。”
其实这些房子的情况非常复杂,各地城市处理方式又不一样,比如房管部门的“代经租”,名义上还是他们家的,但是管理权却是房管部门,以后怕是也回不来了,他们只是能拿租金而已,但也有一些私房,现在的政策是“带户返还”政策,房子产权回来,房主与占了房屋的租户订立租赁契约,租金由政府来规定,现在这个叫做标准租。
这种代经租和标准组,他们家都能拿到一些租金,并不多,但各地加起来总是有一些的。
陆殿卿继续道:“除了这些,以前公私合营的店铺,因为改造时是私股赎的方式,用的定息制,每年还有一些利息可以拿。”
林望舒心里暗想,怪不得他上辈子说经商就经商,一点不愁本钱。
陆殿卿继续道:“这些都委托我爷爷解放前身边的老人在打理,每个月都有固定一些进项,分摊到我,按照规定,从我十八岁开始,一个月大概有五十块,当然你也知道,之前因为种种原因,我以前从来没拿到过,也就是最近一两年才重新开始有了。”
林望舒:“那你工资和家里分的钱加起来也不少啊,一百一十多块呢!”
陆殿卿:“我工作了一年,没多少结余,不过有以前各种原因的钱大概三百多,我以前花钱比较大手大脚,同事一起买菜做饭我出得多,毕竟我没什么家累,家里条件也相对好一些,以后结婚了,我会注意。家族的钱我从来没支取过,我要结婚的话,肯定会支取,我不知道具体数目,不过应该有一千块钱左右。”
林望舒听着他突然给自己扔过来这么多信息,也是脑门疼,其实她并不想知道这么详细,他却这么一五一十地交底。
林望舒想了想,得出一个结论:“怪不得你平时花钱大手大脚,你果然这么有钱。”
陆殿卿又道:“我结婚,按照我们家以前的传统,我爷爷和父母应该会资助我。我母亲在香港,继承一部分我外公的资产,我父亲工资也非常高。不过如果我父母没有给,那肯定有他们的苦衷和考虑,比如我父亲,他要从工资中拿出一些来资助他故友年迈的父母,还定期资助着两位孤儿,要给胡奶奶留足生活费,偶尔单位的同事有什么困难,他能帮的也都会帮,他在这个位置,有他的考量。”
他低声说:“对于这些我能理解并且完全可以接受,毕竟我已经这么大人了,也已经工作了,我结婚可以靠自己。前年我出国时,途径香港,见到了我母亲,她要给我一些钱,我并没要,因为我有工资,并不需要那么多。”
最后,他侧首望着她道:“所以目前计划我们的婚礼,我只会从我自己能支配的钱来筹划。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把我家的情况和各种可能都说给你,让你心里大概明白,我能承诺给你的那一部分。”
林望舒有些不好意思:“我对这个没想法,你有多钱我们结婚就花多钱好了,其实我觉得一千多已经算是很多了吧。我不可能贪图长辈的钱,他们的还是他们的,他们可以随便处置,我不会惦记。”
说着这话,她却莫名想起来陆殿卿那个在香港的母亲,那个温文尔雅会说几国语言会各种乐器还会画画的母亲,这个以后就是她婆婆了?
那以后她得叫她——妈?
她觉得不太真实……
小时候她眼巴巴地想多看她一眼呢。
陆殿卿:“除了这个,我们单位还会发外汇券,可以去友谊商店买一些进口商品,我以前并不需要,都送给同事了。但是既然我结婚了,我会自己攒着,可以给你买东西,那里有好吃的巧克力,还有进口奶糖和饼干,你应该会喜欢吃。”
林望舒心想又不是小孩,他光想着她馋嘴爱吃。
不过她还是道:“好……”
陆殿卿突然问:“你要缝纫机吗?”
林望舒微怔:“我干嘛要缝纫机?”
她马上郑重补充声明:“我不会做衣服,也不会用缝纫机。”
陆殿卿:“据说这是三大件之一,你不要缝纫机的话,那我给你买手表,买一辆自行车,如果可能,也许可以买电视机,这个看情况。”
林望舒:“其实没有电视也行,这笔钱可以省了。”
这个时候都是黑白电视,她不觉得有什么意思,再等些年就是彩色电视机了,她觉得犯不着非要结婚时候急巴巴买这个。
来日方长。
陆殿卿:“我们买了手表和自行车后,再办婚礼,应该还能有一些结余,这么一算,我大概能给你家三百块钱彩礼。如果再多的话,我怕婚礼的钱不够了,或者会办得比较寒酸,如果你父母觉得有什么别的要求,也可以商量,我来想办法解决。”
林望舒听着,觉得还不错,雷正德家当时给了她一百八的彩礼。
虽然她也不是眼里非要看这点钱,但这也反映了重视程度,雷家就是不拿她当回事。
于是她道:“三百块钱我觉得挺好了,已经不少了,我父母应该不至于贪了这笔钱,还会给我们添补进来,所以这笔钱就是倒个手,这样我父母脸上有光。”
上辈子她妈不但把那一百八还回来了,还另外拿了三四百块钱给她置办各种陪嫁,这辈子她当然不愿意要那笔钱,得让妈妈攒着以后花。
她结婚寒酸点也没什么,反正陆殿卿也不至于因为这个嫌弃她。
陆殿卿:“我们还得抽出一些钱来给你置办新衣服,我的不需要买,原来的衣服都很好。”
他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必须注重着装,现在的衣服都非常得体,都是爷爷在老牌店铺为他订制的手工西装,结婚当天都可以穿。
单位有些年轻新人没有合适的衣服,单位专门做了一些现成的衣服,大家需要的时候可以过去借,只不过尺码未必合适,衣服其实也很一般,远不如他的,所以单位有些身量相仿的同事有些会借他的。
林望舒道:“这倒是不用吧,我可以自己买。”
陆殿卿:“我们结婚了,后面可能会有一些场合,你也需要出面,所以给你置办衣服是我的工作需要。”
林望舒听这个,好奇:“那对我的外语有要求吗?”
陆殿卿:“我记得你以前学习挺好的?”
她就是那种整天玩,课本折飞机,但最后考试竟然也不错的人。
林望舒:“还行吧……我下乡时候没事也学习,所以我现在英语水平还可以,如果有需要,我应该不至于丢你人。”
其实说“还可以”是谦虚了,不过没办法,怕让他太吃惊,只好保留实力,等以后再慢慢地显山露水吧。
陆殿卿:“好。”
林望舒想了想,还是道:“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我家里的钱我不太好意思要,但是也不用都要你出钱,我在云南下乡也有一些安置费,还有我的补助,我都攒着,大概有二百六十多,虽然不多,但置办衣服被褥以及一些其它零碎足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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