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子金三
他还可惜点心铺子的大火没烧死几个女工,不然那多有意思。
随着顾澈话落,院子里一片死寂。
须臾,叶音腾的起身往外走,刚走两步就被顾澈一把攥住。
叶音忍着怒火:“我知道我杀不完所有恶人,但眼下能杀一个是一个。”
顾澈叹气:“阿音,你这么杀了他们,岂不是便宜他们。”
叶音不吭声。
顾澈:“给我一天时间。”
两人目光相接,无声对峙,周围的空气都冷了。
顾庭思和顾朗左右望望,顾朗小心翼翼走到叶音身边,扯着他的衣摆:“小鸟,你不要生气。”
“小叔最聪明了,他肯定有办法。”
“小鸟,小鸟…”
孩子的声音软软的,里面还带着不安,叶音深深呼出口气:“抱歉。”
顾澈也跟着松了口气,试探着带着叶音坐回去。
顾朗也跑到叶音身边,挨着她坐下。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她。
小孩儿的目光纯粹又清澈,叶音心软了两分,摸摸顾朗的小脸:“刚才是我冲动了。”
“对不起。”她看向顾澈。
顾澈用口型无声道:没关系。
叶音也并非一时之气,她有自己的考量,她担心西街被烧的点心铺子只是开始,这一次女工们没有受伤,那一次呢?
我在明,敌在暗。怎么防?
叶音何尝不知杀了应澜斐和晋童会在江南掀起风波,她当时想着她拉足仇恨,把应家的注意力引其他地方去,绝不连累顾澈他们。
但是王氏呢?
王氏跟着顾澈他们,是没有危险,可是王氏待她如亲女,难道不会担心?
叶音冷静下来,便觉得刚才自己的想法幼稚可笑。她早就不是独身一人了。
顾澈还在安慰她,替她顺着气,叶音心头愧疚更甚。
“阿九,我…”
顾澈先道:“阿音,我有点渴了,你能帮我倒杯水吗?”
顾朗眼珠子来回转,“小叔,我…”
“我想起还有一点事,朗哥儿走了。”顾庭思率先出手,轻捂着顾朗的小嘴把人抱走了。
小孩儿的小短腿不甘心的在空中乱晃。逗的叶音没忍住笑了一下。
一回头才发现顾澈也在望着她,叶音有些别扭,避开他的视线,给顾澈倒水。
顾澈说了,让叶音给他一天时间,叶音便静心等着,她去了城外看望刘氏。
叶音给她喂药时,刘氏看着她,忽然咧嘴笑:“音…音音…”
叶音一愣,旁边的妇人也呆住了。
没一会儿邵和跑进来,刘氏吓得立刻钻进叶音怀里啊啊啊地叫。
叶音一边安抚刘氏,一边喝道:“还不出去。”
邵和牙关紧咬,最后不甘心的退出去。
他在外面等了半个时辰,叶音才出来。
叶音:“她睡下了。”
邵和叼着根干草,眼神意味不明:“我有时候想,你是不是给我娘灌迷药了。”
刘氏是他亲娘啊。
叶音冷冷道:“你是想让你娘舒坦,还是单纯只想让自己心里好受点。”
“废话,我当然想让我娘舒坦,她…她受了那么苦。”邵和说着,眼眶慢慢泛了红。
叶音:“那你没事别凑她跟前刺激她。”
邵和:“你——”
叶音心里也烦,没空开解他,“打一场?”
邵和:“来就来!”
黄昏时候,方白带着小弟气喘吁吁跑回院子,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就道:“阿九哥,知府家的二公子出门了。”
“好。”顾澈应道:“现在你们都待在家,哪里不准去。”
他大步往外走,方白要跟,被顾澈一个眼神勒退。
年糕吸了吸鼻涕:“大白哥。我们怎么办?”
方白瞪他一眼:“当然是听阿九哥的话,老实待家里了。”
第52章 鹬蚌相争
自从文大郎因为一本余首辅的著作跟师老爷结识后,文大郎就极其珍惜这个机会,小心维护感情。
师老爷的儿子如今在翰林当值,清贵十足,师老爷心里记着文大郎的好,再加上文家做的是书肆生意,勉强能算风雅,于是两家人的来往就没断过。
之前文大郎跟师老爷联络感情,师老爷无意说起巡抚公子即将来本地欣赏风景。
“欣赏风景”四个字没什么,可用在巡抚公子身上就耐人寻味了。
文大郎留了个心眼,回去后派人调查。中间费了不少功夫和时间。没想到结果让文大郎吃惊。
那位巡抚公子是个伪君子,明明下流好色,对外却装得人模人样。
文大郎打听出来的,死在那位巡抚公子手里的女子都不下一手之数。没打听出来的不知道还有多少。
更恶劣的是,巡抚公子不给人痛快,而是虐杀,其中一半女子皆是良民。
听闻后来有一户人家去报官,直接死在了牢里,之后再没人敢申冤。
文大郎如今很信任顾澈,这些事也没瞒他,不过叮嘱顾澈要守口如瓶,免得惹祸。
顾澈原本是想着避开这些权贵公子,不想惹麻烦。
但是他没想到点心铺子会被烧了,阿音盛怒。
当时他拽住叶音时,顾澈心里就有了一个大概的谋划。
他们是蝼蚁,是落单的蚂蚱,是蜉蝣,自然无法跟应家对上,更无法跟巡抚公子对上。
可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人除了武力,还用脑子。
谁会以卵击石,他只会旁观鹬蚌相争。
知府二公子带着巡抚公子去了本地最大的青楼,现在只需要把晋童和应澜斐引过去就行。
应澜斐和晋童两人现在时常凑在一起,应澜斐一边嫌弃晋童脏,一边又觉得晋童这把刀好使,暂时就忍了。
他想把【欢喜来】剩下的三家点心铺子全烧了。就这两天动手。
“晋兄,晋兄?”
应澜斐不解,晋童忽然就不说话了。
“晋…”
对面的人忽的站起来,脸色狰狞往外走:“贱人,你跑不了。”
应澜斐莫名:“晋童,你去哪儿?”
他吼小厮道:“傻站着干嘛,追啊。”
花柳不会让晋童脑子也出毛病了吧。
应澜斐跟着晋童一路到了本地最大的青楼,应澜斐嘴角抽抽:“……进去。”
小二认得他们,殷勤地领路,带他们去包间。
然而今日,天字第一号包间却被人占了。
应澜斐不悦:“天字号房的是什么人?”
小二低声道:“是知府二公子。”
应澜斐梗了一下,对方还真比他身份高些。
应澜斐打开折扇,本想去拜访一下知府二公子,谁知道晋童跟个疯子一样,在青楼里上蹿下跳,大喊大叫。
旁人都知他跟晋童近日走得近,如果因为晋童让他在知府二公子面前丢脸,实在不划算。
应澜斐想走了。
谁知道晋童下楼梯时没踩稳,咚咚咚摔了下去,趴在大堂里。
应澜斐脸色一沉,如果可以,他真不想管这傻逼。
他捏着鼻子下去,没好气道:“你发什么疯?”
刚才那一摔,晋童终于清醒了,他把手心皱巴巴的纸条给应澜斐看。
“有人说在这家青楼看到了那个贱人。”传染给他花柳病的女人。
应澜斐把纸条撕了个粉碎:“那个女人怎么可能进这种销金窟。”
本地最大最好的青楼,翻译一下:最豪华,最贵。
晋童一个月也就来那么一回。当然了,如果别人请他另算。
“你被人耍了,傻子。”应澜斐口气不善:“起来,你还想丢人到什么时候。”
晋童身子摇摇晃晃,被小厮搀扶着。
应澜斐默道:这玩意儿还有利用价值,再忍两天,最后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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