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胖哈
阿刁不欲牵扯别人,就随口两句应付了。
挂了电话后,阿刁觉得官府只能暂时吓住赌坊的人一段时间,若是老道士一直不回来而且一直不还钱,她就是最终的承受者。
没准会被逼着签下转让欠款让她还钱的协议,要么就是被抓进赌坊工作还钱。
两条路她都不想选。
可报官也不实际,县城的赌坊是合法的,欠款自然也是合法的,官府不会为她把赌坊端了,若是被赌坊知道她还报官了,私底下报复的话,那更惨。
躲出去?
居无定所的话,她一个小丫头保不准被害了,没瞧昨晚那俩蠢贼连她现在的猪头脸都起了色心么。
思虑之下,阿刁目前也没好法子。
“好在还有七天我就开学了,先熬过这七天,开学后我就住学校去,大不了交住宿费,反正官府对学校保护很严,我还是未成年,只要我不出去,现在是灵气复苏的多事之秋,赌坊的人不敢硬来,而且他们内部也未必稳定。”
阿刁打定了主意,却没想试卷还没做几张,下午的时候,胡喜他们又来了。
还带来了将老道观房屋抵消欠款的协议,逼着她搬出去。
不仅如此,胡喜坐在木椅上,翘着腿抽着烟,给了阿刁两个选择,一是签下定期归还欠款的承诺,二是卖身给赌坊,以后靠工作还钱。
“房子现在不是你的了,已经过了登记,合理抵消,最多给你一天收拾东西给我滚蛋。”
“剩下的钱你也必须还。”
几人态度很强势,能威逼都不屑用利诱,阿刁也的确看到了协议跟相关部门的许可印章。
当时她第一个念头就是——有人要整她。
而且这个人十有八九是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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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万星币对于乡下人是一笔大钱,但对于赌坊不算大钱,何必大动干戈,还拿这破道观去抵消五千星币,这破道观又不是灵栽体。
真是灵栽体,也轮不到赌坊了。
而正常的抵消手续至少需要三天办完,中途还得提供老道士失踪不归的证明,但这伙人几个小时就把事办完了。
这样的特事特办必然得花不少钱,加上人情关系绝对不止五千星币。
何必呢,这就是赔本的买卖。
因此阿刁猜测蒋春在背后用了手段,但没有直接奔着她本人的身家安危,就不是为了灵栽体,估摸着是泄愤。
她本来就怕这些富人不择手段欺负她,但也想着官府都介入了,对方不至于这么小心眼,没想到人家就是这么小心眼。
她提醒过那是擦脚布的啊,怪她?
靠!
阿刁气呼呼的,却也不敢跟这些凶狠的赌坊打手较劲,何况对方花钱走关系搞到了协议,她只能吃瘪。
于是她瑟缩道:“我真没钱还你们,给我一天时间,我明天就搬走。”
胡喜就看出这软怂的小道姑不敢反抗,于是冷冷把欠款协议啪一下拍到桌子上,“搬走就算了?把它给我签了!”
边上几个人也拢了过来,高大魁梧如围笼。
这就...过分了啊!
啪一下,小道姑怒了,一巴掌也拍在桌子上,“你们欺负人,当我是傻子吗?他欠的赌债,跟我啥关系?!”
“就凭你是他...”
“他个屁,我跟他都没血缘关系,我只是他徒弟,法律没有规定徒弟要承担债务的!”
众人惊讶,欸?还以为这老道士小道士是一家子呢。
毕竟正常道士谁会收一个小女孩为道姑,一般是家里孙辈。
“那你也是他徒弟!你以为这些欠款你能逃得掉?”
阿刁是真怒了,涨红脸继续怒道:“我要欺师灭祖,要叛出师门!”
众人:“...”
乖乖,兔子急了也会跳墙的。
本来可以就这么算了,但想到蒋春的嘱咐,要他们一定要把她弄进赌坊毁掉前途,胡喜眼神示意其他人按住她。
阿刁挣扎不了,最后还是被按住了,而胡喜抓着她的手掌,用力按下了红泥指纹,而后扬长而去。
“小丫头,就给你一天时间,明天我们来收房子,还有剩下的四万五星币你必须在一个月内还完,否则...哼哼!”
他们走的时候还能听到后面小女孩的哭声。
好凄惨哦。
可他们不为所动,在路上跟蒋春汇报了情况,而后他们的账户上都得到了一笔劳务费。
嘿,这钱赚得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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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蹲在地上哭了一会的阿刁确定他们走远后,站起来了,擦着眼泪走回屋中,一关上门,悲苦的表情就变了,眼泪都懒得擦,直接拿出手机打开了一个软件,软件在她控制下打开了许多录制的视频,正厅屋檐一角的燕子巢穴中,一个廉价摄像头也悄悄调转了下方向。
“一群没文化的土贼!竟然这么欺负我...”
阿刁一边操作一边逼逼叨叨,红肿的脸蛋腮帮子鼓鼓的,像是一条遇险后鼓成一个球显出毒刺的河豚,眼里满是怒火,显然气得很。
她不会放过他们的!
7、爆了
不提老道士现在干的破事儿,以前他对阿刁还是不错的,因他常外出,阿刁一个小女孩孤身待在深山老林里,多少有些不安全,于是特地装了一个摄像头以备万全,她房间里的木棍也是防身之物。
之前官差不需要摄像证据,她也就没暴露它。
她把视频剪辑整理好后,又飞快进屋收拾东西。
明天一大早她就得跑路。
一来怕这一晚过去蒋春又想出什么幺蛾子折腾她,二来今天赌坊的人刚灰溜溜走,下午就过来翻了脸,肯定是蒋春中途得知消息联络了他们,那么当时胡喜等人在道观的时候,附近一定有蒋春的人监视,保不准明天那人还会来监视她,哪怕她离开道观也很可能继续跟踪,那她就永远摆脱不了对方了。
得尽早走。
阿刁不敢多带东西,就拿了一个小行李箱,但收拾书本的时候,啪嗒一声,散落在地的一堆信笺中有一条金项链。
精致小巧的福气金元宝。
大人谁戴这个,都是小孩子的,也是她小时候戴的,这些信笺也是她没能寄出去或者退回来的。
对那些曾经的家人,阿刁的记忆已经不深不浅。
反正她不刻意去想的话,它就不存在。
居高临下看了它们一会,她还是弯腰把这些信笺跟项链囫囵收了起来塞进行李箱中。
一边塞一边愤愤嘟囔:“等着,都等着,都这么欺负我,等我以后修炼成功,飞天遁地,打不死你们!姓蒋的,开赌坊的,都等着...我要把你们都活埋了!”
自身行李收拾好了,她又跑到了杂物房,里面是这些年积攒下来的杂物,她从里面翻出了一些筒状跟箱子状的东西,装进了防水袋里,而后出了杂货间...
次日凌晨5点,太阳还没出来呢,天边也就刚泛着一点点鱼肚白,瘦小的黑影最后红着眼深深看了一眼老道观,好像极为不舍,但最后还是扛着行李箱从清冷的林中小道狼狈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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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8点,岐山的石阶小道上,手上提着油条跟奶茶面包的胡喜等人早早就上了山,有人惫懒,打着哈欠吐槽一个小丫头片子也值得他们早起。
“知足吧,比起往日那些欠债的,这小道姑算是最好对付的,而且蒋少给的钱也够啊。”
“哈,我都不明白蒋少怎么就跟这丫头片子过不去。”
“不晓得,估计是心情不好吧,昨晚跟我打电话的时候阴沉得很,就让我把她身上的钱榨干。”
几人已经到了院子,一边干完了早饭,一边踹门喊人。
“MD,不在?”
“靠,竟然逃了!”
“仔细搜搜,快点!”
几人真心猝不及防,也觉得分外丢脸,不肯相信自己让一个小丫头片子给逃了,于是疯狂踹门查找。
结果没找到人。
众人都出来了,表情凶狠。
“看来真逃了。”
“被雁啄瞎眼了。”
胡喜忽然眯起眼,看向边侧的那间茅草屋,昨天他就发现了,屋里那个洗手间是小女孩用的,里面只有小女孩的东西,看起来很干净,但这里还有一个老道士居住,所以...
人很可能躲在这。
他一脚踹开茅草屋的木门。
这里果然是洗手间,里面倒是还算现代化装修,瓷砖跟喷头都有,不过看着是老头用的,有些破旧东西在,但角落里盖着一个大木板。
莫非,下面是个藏人的地窖或者密室?
胡喜朝外面喊了声,接着悄然掀开了木板,然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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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在早上8点,早班车在县城官府前面的站台停下,车子开走后,值班的官差看到了一个拖着行李箱站在远处观望这边的少女。
犹犹豫豫的,又很茫然孤单的样子,时不时低头看着手机。
看着好可怜的。
阿刁不是第一次来县城,但第一次来官府,她知道整个唐宋国的官府都是一个建筑形式,黑色雄鹰展翅形体,外部加屋檐体都是特殊的木制。
样式一模一样,差别只在于大小跟里面的用材质感。
小县城的当然是最低级的黑鹰,但看着也是县城最醒目气派的建筑了,哪怕县城已经有不少高楼大厦了。
官家NO1威武呗。
所以每个来官府的人多少心里都有点虚,何况是个小姑娘。
因此,官差特地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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