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总攻大人
看那些护卫的模样,夜舞有些自责:“大哥,快命人帮他们疗伤吧。”
夜长渡挥了挥手,自有人去替他们查看伤势。
他望向在场的另外一辆马车:“镇国将军府的马车?”
夜舞想到露凝,表情更复杂了。
“应是昨夜护口寺出了事,国师大人就在这附近,恰好路遇此事才救了你们。”
夜长渡严肃地叮嘱:“下次可不会这样幸运,再不听话,大哥便不会允你随意出门了。”
不能出门可不能行,夜舞立刻换了一脸的可怜顺服:“我只是想来给大哥祈福。大哥跟我说近日京城会有些乱,我实在担心,最近一直睡不好。”
这具身体和夜长渡是亲兄妹,是彼此唯一的亲人,夜长渡对她宽容得无可救药。
她稍微说些软话,他就不忍苛责了。
“那些都算不上什么,你没事才是最重要的。”夜长渡说得很认真。
夜舞有些好奇:“到底是怎么了?京城为何会乱?大哥能不能透露一些?”
本来这些事不该透露的,属于机密。
可不说的话,夜舞好像不知道事情的厉害,总不听话。
夜长渡思索片刻,还是稍微说了一些。
“国师有通天之能,万寿节的预言已昭告天下,有心与陛下相争的,不可能坐以待毙。”
夜舞恍然。
解离尘说大业皇帝能一统天下,其他两国怎么可能做得住?
看来这原书里敢在京郊官道上作恶的山匪,来头也不简单。
暗处里,一个黑影将解离尘现身后的所有画面看得清清楚楚,等现场没剩下什么人后,黑影化作烟雾消失不见。
京城,镇国将军府。
露凝一回来就寻了府内女医看伤,因是将门,家中人都习武,时不时就会受些小伤,将军府中一直养着大夫。
女医年岁已经不小了,半辈子都住在温家,很是忠心。
“小姐都是些皮外伤,上过药养一阵子就会好。”
池云闻言放了心,送女医出去后,她忽然想到什么:“小姐,您当时……一人击退数名山匪,似乎被夜小姐看见了。”
露凝的眼睛脸颊都还红着,她沉默半晌,慢吞吞道:“那也没办法。”
确实,那种情况下能有什么办法?
“尽快离开京城吧。”露凝气馁道,“夜长梦多,我现在真的太累了。”
池云担忧地摸摸她的头发。
“去照看嬷嬷,别人我不放心。”露凝把她推出去。
池云一步三回头,露凝晃晃自己包扎好的手:“我没事的,快去吧。”
池云叹了口气,只得去了。
房间里只剩自己一个,露凝故作轻松的表情消失了。
她看着包好的手,想到当时的情形,恹恹地吐了口气,对门外道:“去弄两桌膳来。”
事已至此,苦恼也没用,不如顺其自然,化悲愤为食欲!
不过出乎露凝预料的是,直到夜里和隔天早上,她都安安稳稳在府里,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如果她隐瞒力量的事被知道了,不可能这么风平浪静。
她命人出去打听了一下,山匪的事后续是夜将军亲自处置的,既然如此……
难道夜舞什么也没说?
夜舞确实什么也没说。
夜长渡问她的时候,她只说:“我当时吓坏了,一直躲在国师大人身后,没太看清楚。”
至于其他府卫,还活着的当时只顾着杀敌保命,根本没注意到露凝那边的情况。
而夜舞为什么不说呢?她是觉得没必要。
这一看就知道是露凝的秘密,人家不愿意暴露,她上赶着揭露很无谓。
此事无伤大雅,她也没故意替她隐瞒,只说没看到,即便最后出事也和她无关。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是她的想法。
“吓着了就别再回忆那些事了,有大哥在,以后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夜舞点点头:“大哥,国师大人救了我,我想亲自去国师府向大人道谢。”
夜长渡蹙眉:“国师大人不会见你的。”
“见不见是大人的事,去不去是我的事。”夜舞坚持,“救命之恩,若不能正式地登门致谢,我心里会不踏实。”
夜长渡本想说和她一起去,但最近事情实在太多,还要为此事收尾调查,去接洽锦衣卫,最后只能由她自己去了。
夜舞担心夜长梦多,得到同意后立刻命人套了马车前往国师府。
同一时间,镇国将军府外停了一辆极为奢华的马车,马车车壁外垂着白绸,四角上挂着宫铃,叮铃声在马车停下后许久才消失。
驾车的是位少年,约莫十二三岁,眉心一点朱砂痣,说话时语气毫无起伏。
“请温小姐上车。”
镇国将军府的管家得到消息赶到门口,正见这位少年连车都没下,板着脸重复着:“请温小姐上车。”
府内只有一位温小姐,他说的是谁再清楚不过。
“这……”管家仔细一看马车前的车徽,赫然是国师府。
“快,快去!”管家提着衣摆往里跑,“国师府来人了!国师大人要见小姐!”
露凝这会儿还在睡回笼觉,被吵醒了还有点起床气。
“小姐,小姐,那位要见您!”池云紧张兮兮地喊着。
她板着脸瞪眼道:“见什么见,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见!”
“小姐!”池云哭笑不得,“是国师大人,国师府的马车停在门外,要小姐上车。”
“……”
什么玩意儿?
国师府?
解离尘?
他???
怎么可能!
他主动要见她?见她做什么?不是该躲着她才对吗?毕竟……
“是你没睡醒还是我没睡醒?”露凝摸摸自己的头又摸了摸池云的,“懂了,池云你有点发热。”
“小姐别开玩笑了。”池云拉着她下床的梳妆,“是真的,您出去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露凝一滞,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披头散发的自己。
绑着净布的手缓缓握紧,她抿唇道:“那又怎么样。”
“……小姐?”
“那又怎样。”露凝低低念叨一句,“我不看。你去,你就跟那人说我不舒服,受伤了,没办法出门。”
池云惊呆了,要知道皇帝见国师都要自己移步过去,国师大人自出现在大业以来,还从未主动要见过谁,连皇帝都没那个殊荣。
如今他主动要请小姐过去,小姐还……拒绝了??
露凝不管池云多惊讶,只坚持不去,低着头摆弄自己的手。
没什么好见的。
若真有事,吩咐她就好,不是非得见面才能说。
见面有什么用?不过是徒增烦恼,让她更无地自容罢了。
她这也是为他好。
他肯定不希望被自己纠缠。
池云带着复杂的心情领命去了,好在那少年也未为难她,没有表情地默了默就驾车离开了。
大家都以为这件事就此结束了,露凝也觉得是这样。
她在书房里,想写信上奏皇后前往边关。
如今太子那边的情况不足为虑,这件事应该会比之前还要顺利。
可受伤的刚好是右手,露凝怎么调整握笔姿势都写不下去。
正苦恼着,熟悉又悦耳的声音低低响起:“不是受伤了要休息。”
露凝手一松,毛笔啪嗒一下掉在桌上,怔怔望过去。
树影摇曳,在书房内的白纸格子窗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影影绰绰间站着一个人,白衣胜雪,眉如墨染,俊美无俦。
正是请人被拒绝,干脆亲自过来的解离尘。
作者有话说:
鹅子:媳妇,开门,我来舔你了。
第十七章
露凝的伤都不重,睡一觉起来精神也好了不少。
虽然偶尔还会想起血腥的画面,觉得胃口差劲,但也不会想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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