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岁砚
她说完,也不再去管沈溪之前在想什么,便火急火燎的又端着昨天三人换下来的衣服去河边洗了。
沈溪看着铃铛离开,坐在砍柴用的小凳子上,忍不住抬起自己的手看了起来。
那手指修长而有力,但是沈溪看着看着,在某一瞬间却觉得他那根被对方含过的手指似乎变成了自己的唇。
如果……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之后,沈溪有些受惊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因为里面的人已经睡着了,他没有选择在继续砍柴,而是拿起扫把开始清扫院子里昨日被雨水打落下来的残叶。
就好像这样,他心中那些陡然升起的念头也能被他同时清扫干净似的。
***
或许是因为吃了药,沉鱼这一觉睡得很是舒服,一直到太阳西落之后,她才睁开眼睛从床上爬了起来。
铃铛早就干完所有活等在沉鱼身边了,看到沉鱼醒来,她拿出之前就准备好的温水和帕子,帮着沉鱼漱了口洗了脸。
“厨房知道太太生病了,今日晚间特意熬了碗小米粥送过来呢。”铃铛端着一个精致的瓷碗坐到床边一边喂沉鱼吃,一边有些开心的说道。
“太太,咱们以前或许是误会厨房里的人了呢。”傻白甜铃铛如此道。
沉鱼闻言不禁有些失笑,与其说是厨房里那些踩高捧低的人良心发作,倒不如说是今日大管家的出现给他们敲了一个警钟。
不管沉鱼现在有多不受宠,那她都还是洛府的十三姨太。没有洛老爷发话,那也不是其他人可以折辱的。
想到折辱,沉鱼不禁又想到了大夫人今日的所作所为,她眼眸便不由暗了暗。
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样对待她,折辱她了。这个仇她往后肯定是要回报给那个女人的。
就在沉鱼想着自己将来是要将大太太碎尸万段,还是要将对方五马分尸时。甜文系统察觉到沉鱼的想法,立刻出声阻止。
【宿主不可以那样做,大太太是你未来的婆婆,你不可以那样对待她。】
婆婆?
沉鱼有些不屑的笑了一声。
【你放心,我不会让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离开的。她的儿子我之后也肯定会一起送着去陪她的。】
原剧情里的原主在和洛天骄在一起后,可是没少受这个神经病女人的折磨。
在大太太看来,原主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狐狸精,抢了她的丈夫不说,现在又要来勾引她的儿子。她心中可不恨的就想将原主的脸给抓烂。
她这样想着,也确实这样做了。趁着洛天骄有次外出谈事,大太太直接准备了一桶烧红了的木炭,就向着坐在窗户旁边的原主倒了过去。
身为世界给洛天骄准备的女主,原主自然是没有受到丁点伤害的。但是为了保护她而被木炭烫的一整个后背都血肉模糊的铃铛,却是在之后因为伤口感染而离开了这个世界。
但是对于这个事情,说好了要保护原主一辈子的洛天骄却只是对原主淡淡的说了句:“母亲她只是太生气了,我们做儿子儿媳妇的要多多理解。”
然后他便轻飘飘的揭过了这件事。
大太太仍然安安稳稳的做着她的富贵夫人。
多可笑的一对母子啊。
【那是因为大太太是男主的母亲,而且现在也并没有发生那些事不是吗?宿主不想它发生的话,完全可以在那时候规避掉这件事。这样铃铛不也就不会死了不是吗?明明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你为什么非得选那些自私又恶毒的办法呢?作为一个女人,温柔善良一点不好吗?】
明明是同之前一样的机械声,但沉鱼就是觉得自己此时从甜文系统的发言里听出了几分气急败坏来。
就好像她说的人不是大太太和男主,而是它这个讨人厌的机器一样。
不过她又想到这玩意在对待男主和其他人时一向双标的离开,便也不奇怪对方会是现在这个态度了。
“太太?”
铃铛看着走神的沉鱼,不由出声喊了一声。
沉鱼回过神来温柔笑道,“我没事,就是想到待会又要喝那苦药,便又有些害怕起来了。”
铃铛听到是这个原因,心中便松了一口气。她就害怕太太又是哪里不舒服了。只是怕苦的话那就好办了。
在沉鱼吃完小米粥消化了一会之后,铃铛一边吹着已经煎好的药汁,一边冲着门外喊道:“大壮哥!大壮哥!”
“快把你的蜜饯拿出来,咱们家太太要喝药了。”
正在屋外忙活的沈溪听到铃铛的声音,下意识就想去自己屋里拿蜜饯。但是他刚走了两步脚步便停了下来,然后他站在原地犹豫了一瞬间,最终还是顺从自己的心思去沉鱼门外放着的那个铜盆里洗了把手,然后才从自己屋里取出两颗蜜饯包在了他随身带着的手帕里。
他本可以直接将这东西交给铃铛,让铃铛喂给沉鱼吃的。但是他偏偏就是没有这么做。
只是让沈溪有些失望的是,或许是因为有了昨天的意外,沉鱼今日吃起蜜饯时格外小心——
一点也没有碰到他的手。
沈溪看着对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只觉得自己心脏的某一处,又开始飞快跳动了起来。
喝完药后,铃铛又开始帮沉鱼揉起小腿来。因为今日一直都没有下床,为了让沉鱼睡的舒服点,铃铛今日带着沉鱼回了房间之后,便已经帮沉鱼换上了亵衣。
此时铃铛掀起那雪白裤腿,露出少女那白嫩嫩的双脚之后,她便开始用手指揉起来女孩腿上的穴道。
两人都忽视掉了还未离开房间的沈溪。
沈溪看着那抹白嫩,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女孩的脚小巧极了,捧在铃铛手里看起来却是比铃铛的手都大不到哪里去。
但或许是因为出身农家,她这双脚是天生的小巧,而不像府中某几个姨太那样是缠出来的三寸金莲。
尽管时下仍有不少人推崇着那种病态的审美,但是沈溪作为一个读书人,已经接受过西方先进的教育,再加上他小时候也经常见母亲在雨天被那双小脚给搞的痛苦不堪,平日里走路时也是十分的不方便。
沈溪便觉得,沉鱼这双脚好极了。
他看着看着,一不小心就出了神,直到铃铛惯例给沉鱼揉完腿把沉鱼的脚塞回被子里面,自己站起来准备离开房间时。她才发现大壮哥竟然一直都站在这里没有离开。
铃铛惊了一下,“大壮哥,你刚才怎么一直没走。”
“啊?”沈溪回过身来,见两个女孩的视线都盯着自己,连忙开口道:“我担心你们还有需要我的地方。”
“可是……”铃铛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可是方才太太的脚露出来了啊!女孩子的脚怎么可以让自己夫君以外的人看呢。
“我,对不起,是我的错。”沈溪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方才的行为了,只能干脆利落的先道歉了。
他总不能告诉铃铛他方才是看沉鱼的脚看的入迷了吧,那他岂不是成变态了——
虽然他觉得自己现在总是忍不住关注那个女孩的行为已经足够变态了。但是沈溪还是想在沉鱼和铃铛面前留个好印象的。
铃铛便回头满脸自责的看向了沉鱼,“夫人……”
都怪她,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回头看一眼呢。
沉鱼闻言抬起头看着铃铛笑了笑,她嗓音清浅道:“无事,我又不是什么大家小姐,何必受她们那规矩?再说了……我这双废腿,看与不看有什么区别吗?”
说到最后,女孩声音里开始含上了深深的对于自己不能行走的双腿的厌恶。
“夫人……”铃铛不敢多说什么了。
沉鱼便又故作坚强的笑了笑:“没事的,行了,已经很晚了,你们都回房间睡觉吧。”
“好吧,那夫人你坐一会也早点睡。”
沉鱼都这样说了,沈溪找不到再留下来的理由,也只能跟着铃铛一起出了门。
等到两人都离开了,沉鱼便躺了下来,然后翻身面对向了里面的墙壁。
她双眼看着那处的栏杆上的细纹,脸上原本故作坚强的神色已经消失殆尽。
沉鱼回忆着这几日沈溪的种种举动,唇角不由往上勾了勾。
她心道,鱼儿已经咬钩了,那她也是时候下个猛料了。让她想想,该找个什么样的机会呢?
***
喝了几天的草药之后,沉鱼的身体总算是又好了起来。
所以当她身体已经好了的那天铃铛还想继续煎剩下那几副药的时候,当即便阻止了铃铛的行动。
“铃铛你别再煎药了?你再煎我也是不会喝的。”
“可是大夫说最好喝完的。”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已经全部好了,绝对不用再喝这玩意了。”
“可是夫人。”
“停,别喊我,你喊我也没用。”
铃铛见沉鱼一脸坚持的模样,只能遗憾的放下了自己手中那副草药。
沉鱼却是在看到那副草药时想起了自己之前打算的事情。她眼神亮了亮,招呼着铃铛将那副草药拿过来。
铃铛有些疑惑的把东西拿到了沉鱼跟前,看着沉鱼在那堆形状各异的药材里面翻翻找找。
“夫人,你这是要做什么。”
就算是嫌弃中药太苦,也没必要拿着药材撒气啊。这些几副药,也值不少钱呢。
沉鱼没有理会铃铛的问题,一直到她把那副药里面的所有药材都一一辨认过去,找出了她记忆中那个药方中的那个草药的替代品,她才又转头看向铃铛问道:“铃铛,你想不想去掉你脸上这胎记?”
“啊?”铃铛下意识捂住了自己右眼,“去掉胎记?”
她声音有些低落道:“小姐,没用的。我之前问过大夫的,他们都说我这胎记面积太大也太深了,是没办法去掉的。”
她也是个姑娘,自然跟府中其他小丫鬟一样都是爱美的。从府中领了第一笔月钱的时候,铃铛便已经跑到清平镇的各大药房里问过了,就连回春堂的张大夫那里她前几年也是去过一次的。
但是所有的大夫都告诉她:你这胎记,这辈子都是去不掉的。
铃铛渐渐的,也就从满怀希望变成了现在这副不愿再提起此事的模样。
小姑娘脸上的神情委屈极了,她不明白,没什么自己就这么倒霉,这个胎记为什么非得长在她的身上。
她人生的所有不幸,可以说都是来源于这个胎记。
因为它,她的父母才会把她卖掉。因为它,她在府中才会一次次被其他人喊做丑八怪,被他们欺负。
沉鱼理解铃铛的心思,她只能放柔了声音安慰道:“我以前见人家用过,效果确实挺好……咱们要不就试试,总归结果不会比现在更坏了。”
或许是沉鱼眼里含着的期待太深了,铃铛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点头同意试试沉鱼所说的办法。
又或者,其实她心底也是像沉鱼所说的那样怀有一丝期待的,万一这胎记真的就去掉了呢。
之前大管家送过来的给沉鱼看病的钱还剩下一些,沉鱼便向着铃铛描述了一下还差的那几种药的样子,然后让铃铛去回春堂把这些药买了回来。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沉鱼便钻在房间里好长时间都没有出去。铃铛在这几天也被她关到了门外不许进来。
这个世界的草药本身用来去除胎记的话其实是费时又费力,效果还不一定好的。所以沉鱼需要处理一下这些药材,才可以让它们发挥出应有的效力。
胎记这东西在沉鱼看来其实就像是沧澜界修士所说的,人体内的杂质堆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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