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岁砚
他的养父是海城有名的商人,他跟在养父身后也是跟不少商人以及军阀有了交情。所以就算是有官府的文书又如何,属于他的东西,他就算是看不上那也轮不到旁的人来染指。
洛天骄意有所指的看了吴平一眼道:“希望那人是个识趣的,赶明天中午之前,他若是可以把东西给我还回来,那我也就对先前的事情既往不咎了。但若是他还心存侥幸,那就莫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以他的眼力,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吴平这是有事在瞒着他。只不过洛天骄此时只以为吴平是收了那暗处的人的好处,所以才给对方行了方便。
他自认自己是个宽宏大量的,吴平又是在洛家待了十几年的老臣。所以洛天骄才给了对方一个机会。
他说完,也不管站在原地的吴平难看的脸色,径直便从洛老爷的书房里走了出去。
吴平则是僵硬着身形在原地站了半天后,才略微踉跄着脚步走出了书房。
他得把这件事情赶紧告诉溪儿,事情似乎朝着他们当初预想的最坏的方向发展了。
吴平出去后是怎么做的暂且不说,洛天骄这边在出了书房后则是打发掉自己身边跟着的几个下人后,便开始在府中漫无目的的转悠起来了。
当然,说是没有目的倒也不尽然,因为他不管怎么转悠最终行走的方向都是沉鱼所住的那个破旧小院在洛府的方位。
很快的,一个围墙低矮,木门破旧的小院落便出现在了洛天骄的视线里。
就是这里了,洛天骄心道一声后,便装作一副不经意的模样走向了那处院子。
院子的门此时正洞开着,透过这洞开的门,洛天骄恰好可以看到院子里那正躺在躺椅上酣睡的女孩。
除了女孩之外,院子里便再没有其他人了,洛天骄在门口站了片刻之后,还是没忍住直接走进了小院里。
女孩毫无所觉的躺在椅子上,洛天骄半蹲在地上仔细打量着女孩。
因为天气热,女孩此时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绿色褂子,那褂子有些旧了,颜色也是素净到极点的颜色。但是此时穿在女孩身上却仍然让洛天骄凭空看出了几分艳丽感来。
他想,她不该是这样的,不该住着这样破旧的院子,不该穿着这样破旧的衣服,不该过着这样不堪的生活。
像这样的女人,合该是被男人碰在手心里好好娇养着的,只有这世间最珍贵的东西才配的上她的美貌。
待在父亲的后院里,着实是委屈了她了。
而洛天骄觉得,他无疑就是这个可以对她好的人。
他不在乎对方是不是他的姨娘,反正他的父亲现在已经死了不是吗?而且父亲还那样对待过她,打断了她的双腿让她不能行走,所以他也只不过是想替父亲向她赎罪罢了。
洛天骄又低头看去,或许是因为夏日天气太过颜色了,女孩脖子上渗出了几滴晶莹剔透的汗水来,又因为她此时姿势,那几滴汗珠便顺势从她的衣领里流了进去。
洛天骄看着眼前这一幕,蓦然便感到有些口干舌燥起来。他看着面前女孩漂亮的容颜,咬了咬唇后正想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脸。
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
洛天骄闻声吓了一跳,他急忙收回自己的手然后转身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个穿着短打的小厮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大门旁看着他。
小厮在看清楚洛天骄的面容之后瞳孔微缩了缩,然后在一副震惊的模样道:“大少爷,您怎么在这里。”
洛天骄来不及去细想眼前这小厮先前态度上的不对劲,他慌乱的解释了一句,“恰巧经过这里,便过来看看十三姨娘,没想到她在睡觉。”
他说完,又先声质问道:“你是这院里的奴才?不好好待在主子身边伺候着,出去乱跑什么?”
那小厮垂着头道:“姨娘洗漱需要热水,奴才出去捡柴火去了。”
捡柴火?
洛天骄皱眉看向对方,这下才发现这小厮的背上确实是背着一捆柴火。
但是,什么时候洛府的姨娘连烧热水的柴火都需要自己院里的奴才亲自去捡了?这难道不是厨房每日都会送过来的东西吗?
洛天骄没有再多问什么,他心中此时已然明白这是有人在刁难沉鱼了。他脸色沉了沉向外走去,在路过那低着头的小厮时脚步又顿了一下。
“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少爷,奴才名叫大壮。”
“大壮,呵,倒是个好名字。”
不知怎得,面前的人明明是一副很老实的模样,但是洛天骄就是打心底对对方升起了一丝抵触来。
不过他仔细看了看这小厮的脸后,很快便为自己找到了理由,或许是对方的相貌太不像是一个小厮了,剑眉星目的,倒是跟谁家跑出来的小少爷似的。
洛天骄心中对于把这个小厮安排到沉鱼院子里的人有些不满,这种相貌的人怎么可以放到府中女眷身旁,这不是胡来嘛!
他心中想着待会就派人来把这小厮调走,便直接绕过沈溪的身体走出了院门。
他倒不是害怕沈溪看见,只是沉鱼现在的身份到底是他的姨娘,他这会要是做出什么来,岂不是平白污了两人的名声。
洛天骄一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就算他现在心中想的是怎样占了自己的姨娘,那他也一定得想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来。
古有唐明皇令杨贵妃守孝五年后名正言顺封其为贵妃,占了自己儿子的王妃这件事。
洛天骄以前觉得唐明皇这人很不是东西,但是这会他却只感激对方给他留了这么个法子。
清平镇附近一座上上刚好就有个尼姑庵,他到时候以为父亲守孝为理由让她先出家然后过段时间再还俗,他们两人岂不是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
洛天骄心中盘算着这一切,但是他从始至终却是一直都没有考虑过他计划里的另外一个主人公同不同意他的计划。
这一边沈溪则是在洛天骄走了之后立刻就上前推了推酣睡的沉鱼。
早在洛天骄进了院子开始就已经醒了的沉鱼顺势睁开双眼有些迷糊的看着沈溪。
她眨了眨眼睛,似乎过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认出自己面前的人是谁。
“你回来了啊。”沉鱼声音里还带着点倦意。
她下意识的冲着沈溪伸出的双手让面前原本面目冷肃的男人眉眼一下子柔软了下来。
“以后不要敞着门睡觉了。”沈溪先是这样说了一句,然后沉默的抱了沉鱼一会后道:“我带你离开这里吧。”
洛天骄今日说的那一番话,吴平先前已经一字不落的告诉沈溪了,而沈溪现在说出来的话也是他考虑了很久的决定。
沉鱼挑眉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这么突然?你之前不是还说都在你的计划中吗?”
沈溪垂眸:“是我之前想的太简单了。”
洛天骄那些话确实对沈溪造成了一定的威慑,如果对方真的可以像他所说的那样喊来军队的话,那他确实没有丝毫跟对方抗衡的能力。
而他也问过吴叔了,两年前洛天骄回家中成亲的时候,确实是有几个当兵的前来参加洛天骄的喜宴了。吴平虽不清楚那些人的身份,但是只看他们的衣着,他也看得出来那几人确实身份不低。
所以沈溪今日在知道这些事后,很快的便做出了这个决定。再加上他方才撞到的洛天骄那副觊觎沉鱼的模样,更是让沈溪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他要带着沉鱼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重新开始。
而经过几个月的相处,铃铛可以说已经跟他们有了很深厚的感情,所以铃铛自然也是要带上的。
而吴叔帮着他做了那么多事,要是等之后洛天骄知道了他的身份,他肯定也不会轻易放过吴叔,所以吴平肯定也是要跟他们一起走的。
不过也好在他们几人可是说都是无牵无挂之人,因此就算是离开,他们也不担心自己离开之后会牵连旁人。
而吴平在沈溪回府之前,便已经被沈溪安排着去收拾那些已经到了他们手中的店铺里的钱财了。
铺子虽然留在这里带不走了,但是铺子里面的银钱他们是必定要带走的。
沈溪以前也曾在外面闯荡过几年,因此他知道这出门在外,钱财这东西是必不可少的。
沉鱼便又问沈溪,“你不后悔?你先前不是跟我说,想要夺回你母亲留下的家产,夺回你们沈家的祖业?”
沈溪闻言便笑了笑,他挑着面前女孩的下巴道:“只要有我在,我们沈家的基业就不会倒。”
而且他先前也是抱着为自己母亲报仇的想法才会潜进洛府里来的。
而现在洛老爷已然死了,他从对方手里夺回来的那些铺子其实比起先前沈家在母亲手里的家产也更多了些。
沈溪觉得,自己可以算是为母亲报了仇了。
所以他接下来的人生便要为自己,为自己所爱着的沉鱼而活了。
“夫人……”
就在这时,又一声惊叫从两人身后传了进来。
沉鱼和沈溪一起扭头看去,便看到抱着衣服保持着推门姿势的铃铛正满脸震惊的看着他们二人间那过分亲密的动作。
沈溪看到铃铛,先是条件反射的松开了抱着沉鱼的那只手,然后反应过来两人现在已经没必要瞒着铃铛的时候,他的身体又放松了下来。
“你回来了啊。”沈溪神态自若的向着铃铛打了个招呼。
“大壮……你……”铃铛闻言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溪,她不明白这个登徒子怎么脸皮可以这么厚。
亏她还以为大壮是个好的,平日里出去的时候也放心的让他照顾夫人,没想到他心里竟然还藏着这种龌龊想法,竟然趁着她出去洗衣服轻薄夫人。
简直无耻!
铃铛立马便扔了自己手里装着衣服的盆,然后扯着沈溪袖子把他甩到了一边去。
“你个流氓!不要脸!”铃铛涨红了脸看着沈溪。
沈溪被他这剧烈的反应搞的有些无奈,他看了看沉鱼,眼里透露出几分求救的意味来。
沉鱼便笑了笑,然后拉了拉挡在自己身前的铃铛的袖子。
“夫人。”铃铛感受到沉鱼的动作回过头来。
“铃铛,是我自己愿意的。你不必担心我。”
铃铛闻言愣了愣,有些不可置信道:“夫人,您可是有夫之妇,怎么……怎么能同别的男子……”
沉鱼抬眼认真看铃铛:“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愿意嫁给洛良才啊。而且他现在不是已经死了吗?”
铃铛有些接受不了这事,她摇了摇头道:“可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您与老爷已经拜了堂了,再与其他男人在一起这不就是私通吗?这被人发现可是要浸猪笼的啊。”
沉鱼倒也不恼铃铛现在说的话,毕竟对方知识个生在这里长在这里的土著小姑娘,有这种想法她倒也不意外。
沉鱼便抬眼直视着铃铛的双眼:“可是我待在这里一点也不开心啊,再待下去我觉得我迟早会死在这里,难道铃铛你宁愿让我死?”
沉鱼这话戳中了铃铛心中的软肋,铃铛当即摇头道:“奴婢如何会这么想,奴婢只是担心您。”
夫人待她那么好,还为她除去了脸上的胎记,她怎么会想着让夫人去死呢。
她只是担心,担心这事情被其他人发现后,夫人会受到伤害罢了。毕竟这世界对女子总是那么的苛刻。
沈溪在此时适时的出声道:“铃铛,你不用担心的,我以后一定会对沉鱼好的。”
铃铛听了他的话却是更加生气了,“你对夫人好?你一个小厮怎么对夫人好。”
但她的态度却已经分明软化了下来,沉鱼与沈溪对视了一眼,然后便由沉鱼告诉了铃铛沈溪的身份,以及他们接下来的打算。
“铃铛,我是希望你可以跟着我们一起走的。”沉鱼真诚的看着铃铛道。
“离开这里……”铃铛闻言愣了愣。
她是清平镇土生土长的人,而她在被自己父母卖进了洛府以后,平日里所去过的最远的地方也不过就是清平镇里那条商业街,现在猛然听到沉鱼说要带着她离开这里,铃铛自然是感到有些无所适从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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