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似伊
让人移不开眼。
姜舒兰忍不住瞪他,活动了下四肢,舒展了一个懒腰,顿时倒吸口气,“我哪里不舒服,你还不知道呀?”
“我浑身疼。”
“都怪你。”
声音也娇娇的,人也好看,杏面桃腮,艳若桃李,一双眸子眼含秋水。
若说,之前她是栀子花,清丽纯净,如今却像是一个即将绽放的牡丹,美。艳又漂亮。
“我给你摁摁?像昨天那样?”
周中锋眸光晦涩了片刻,移开眼睛,过了好一会,声音克制道,“好点了吗?”
姜舒兰闭了闭眼睛,满足地喟叹一口气,“舒服多了。”
“对,就是你拇指摁的位置又酸又疼,这里稍微用力一些。”
“还有我腿,昨天在礁石上站太久了,还是有些痛,你也给我一起摁摁?”
周中锋脾气极好,也极有耐心,闻言,便让姜舒兰坐下来,单独给她再次摁了下腿。
姜舒兰眯着眼睛,一脸餍足,“周中锋,你要是专属负责我就好了。”
周中锋手里的动作一停顿,闻言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声音低沉,又带着几分嘶哑。
“就给你摁。”
像是承诺。
他也就只给姜舒兰摁过。
姜舒兰抿着唇笑,“算你还有良心。”
话落,肚子就叽叽咕咕叫了起来。
姜舒兰有些尴尬,昨儿晚上吃完,又和周中锋胡闹了半宿,不饿才怪。
周中锋收手,很自然地牵着她,“桌上有饭,我熬了红糖米酒酿鸡蛋,这会约莫着快好了,应该能喝一碗。”
姜舒兰倏然睁大杏眼,好奇道,“周中锋,你怎么会这个?”
周中锋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之前宋卫国媳妇坐月子,他去找得偏方。”
这方子是当地人最喜欢的一种。
姜舒兰,“……”
姜舒兰额角跳了跳,“周中锋,我没坐月子呢。”
“咱们就当先预习。”
姜舒兰,“……”
预习,她怎么就不知道,周中锋还有如此一面呢?
周中锋见她呆住,忍不住笑了笑,这才去厨房盛了一碗红糖米酒酿鸡蛋,鸡蛋是煮熟后,剥壳放进去的。
所以哪怕是熬水了大半个小时,仍然还是白滚滚的,唯独是浸入了红糖汁,倒是颇为爽口。
“尝尝?”
像是在献宝。
姜舒兰看着端着碗的周中锋,突然就安静了下去,“周中锋,那我以后还想吃别的怎么办?”
周中锋吹了下热气,“我去学。”
简单明了,却一下子给出答案。
姜舒兰忍不住笑了,“我也学。”
喝了一口红糖水,立马甜到人心坎里面,“知道我为什么想去食堂上班吗?”
她一直都没说。
周中锋抬眼看她,有些疑惑。
姜舒兰笑,“上班挣钱是一个,还有一个,我一直想跟本地人学下做南方菜,小刘就是地道的本地人,还是大厨。”
她之前有想过去和苗红云以及王水香去学的。
但是,她们都不是本地人,做菜的风格还是偏向老家层面,又夹杂着南方菜,简而言之是混搭。
姜舒兰喜欢吃,她也喜欢做,喜欢做各种美食。
周中锋听到这个话,忍不住低头看她,“舒兰?”
他想,婚姻大抵是如此的吧。
温馨,又幸福。
姜舒兰,“嗯?”
周中锋话到嘴边,又改成,“我挺幸运的。”
他后面无数次,都特别庆幸,自己去了一趟东省,并且去见了相亲对象。
而江敏云又刚好算计了姜舒兰,换了两人的相亲对象。
这才,让他如愿以偿。
娶了姜舒兰,对于周中锋来说,是他前面二十多年,做过最正确的一件事。
姜舒兰小口小口地喝着红糖米酒,忍不住道,“我也挺幸运的。”
四目相对,忍不住相视一笑。
东省平乡市轧钢一分厂车间,机器轰隆隆压过地面,机器零件成片堆积在地面上。
工人们穿着蓝色工服,戴着蓝色工帽,汗流浃背地埋头苦干,一片繁忙的景象。
此刻。
一行数十个穿着板正的中山装的人,出现在了车间。
他们的干净的派头和这个车间格格不入。
邹跃华作为轧钢一分厂厂长,站在一旁给一众从总部过来莅临分厂车间的领导介绍。
“这是我们第十二车间,一共有一百一十号工人,他们每天能够产出上万的零件。”
邹跃华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对每个车间的人数和制造零件的数目,几乎都是了如指掌。
这让莅临检查的领导们,也忍不住对视了一眼,相□□头,“不错。”
邹跃华轻轻地松了一口气,继续往下一个车间介绍。
重生的好处是让他不至于慌乱,多了一辈子的记忆和经验,让他能够在事业上越发如鱼得水。
这辈子,他的路只会走得更高,走得更远。
只是,这一切的憧憬和希望在到十六车间的时候,戛然而止。
“李书记,这是我们的第十六车间,也是我们整个轧钢一分厂产出最高,优秀工人最多的车间——”
邹跃华的话还未介绍结束。
车间内就传来一阵厮打声,“江敏云,你还是不是当人妻子的?当人后妈的?娃娃们在家饿得哇哇大哭,你倒是好,以上班来躲清闲,你对得起我们家跃华吗?”
“怎么?如今人嫁了,工作到手了,你连装都不装了是吗?孩子们哭死,饿死,你都不带任何上心的。”
邹母呸了一声,叉腰,“我算是看透了,你当初会嫁给我们家跃华,就是因为看重了他厂长的身份吧?没有我们家跃华,你现在能在整个轧钢厂最好的车间上班?没有我们家跃华,就你还能进得来轧钢厂能有正式职工的名额?”
车间内外都是一片安静。
站在十六车间门口的邹跃华,原本春风得意笑容满面地准备推开门,带着一众莅临检查的领导。
在听到车间内娘老子的话后,邹跃华整个人瞬间僵住,脸色煞白。
他下意识地要去推门拦着娘老子,不要再继续在胡诌下去了。
却被旁边的领导李书记拦住了,李书记对着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
那跟着的人,顿时摁住了要去推门而入打断的邹跃华。
邹跃华瞬间僵住,“李书记——”
他语气有些艰涩。
李书记脸上不变喜怒,他摆摆手,“我想在听听,大伙儿也都在听听。”
这下,邹跃华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
他太了解自己的母亲了,也太了解江敏云了。
这两人撞在一起,就是刀尖相碰,江敏云不会让着他娘老子半分,而娘老子更不会让着母亲半分。
邹跃华从来没有感受到过这么艰难的时候。
而怕什么来什么。
车间内。
江敏云被邹母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而周围车间的人都还是她的工友,同事。
她脸上火辣辣的,说不清是丢人,还是愤怒。
她气得浑身发抖,“你是当婆婆的,按理说我不该说你,可是我没给孩子做饭?
我是为什么没做饭?我江敏云昨儿的上夜班,从晚上八点到今天早上八点,因为领导们来检查,我们车间延迟了两个小时,就因为这,你说我恶毒,说我不给孩子们做饭?”
“我喊你一声婆婆,你把我当过你家儿媳妇吗?老太太,你出去问问,哪家老太太像你一样?人家婆婆在家带孩子做饭,哪件事不做?你呢?
你做什么了?就因为我延迟两个小时下班,你就跑来车间跟我大吵大闹,老太太,你仗的是谁的势?
无非是你儿子邹跃华地势,你儿子邹跃华是厂长,所以你看谁都看不起,你儿子邹跃华是厂长,所以连十六车间这种重大保密车间,你都敢随意进来?”
“我进怎么了?我儿子是厂长,这厂里哪个地方我不能去?什么是重大保密车间?你好意思说?”
“你江敏云敢扪心自问,没有我儿子,你能进来这个车间吗?”
江敏云沉默了,她是知青的身份,若不是嫁给邹跃华,转了粮食关系,她怎么可能进轧钢一分厂重大保密车间呢?
可以说,从这个车间出去的人,那未来不说是前途无量,那也是光明无限的。
江敏云真是被气昏头了,口不择言,“我靠邹跃华怎么了?他是我男人,我为什么不能靠?就许你这个当妈的在外面借着厂长儿子的势,耀武扬威,我当这个妻子的就不能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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