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冠滢滢
她略一思索,有了。“我想要杜帅亲笔书写的牌匾,沐氏书院和沐氏幼儿园,我要两块!”
不提小吃街,不提水木农庄,而是提了这两家,自有她的深意。
杜帅万万没想到她提了这个要求,这姑娘……永远超出他的意料,知世故而不世故。
“我的字没有文人的好看,你可以向皇上求助,让朝中的大臣给你写一个。”
沐晚晴不客气的断然拒绝,“不要,我又不认识他们,求他们的字,还不如求皇上的呢。”
“再说了,我求来的东西能差吗?我眼光很好的,也从来没有失手过,就请您帮我写两个。”
她轻轻拍了一个马屁,向来严肃的杜帅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普通人夸他觉得市侩谄媚,但沐晚晴夸他,嗯,聪明人就是有眼光。
“为什么不找皇上写?他应该会给你这个面子的。”
沐晚晴微微摇头,“我想向他求另一件事。”
杜少煊一脸关心的看着她,“什么事?”
沐晚晴红唇微勾,吐出五个清晰的字,“婚姻自主权。”
现场一片寂静,杜少煊呆住了,其实她什么都知道吧。
沐二夫人失控的轻呼一声,这破孩子在说什么?
沐晚晴一脸的忧伤,“我也没办法,我太优秀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上的光芒越来越遮不住,迟早会被大批的人盯上,我得赶在之前求一道圣旨。”
她自吹自擂的话配上夸张的表情,极为喜感,让人忍俊不禁。
明明是拒婚,但杜帅对她生不出恶意,她真的是七窍玲珑心。
“你还不如早点将婚事定下来,那就没人打你主意了,你也能安心的干你的事情。”
沐晚晴大大方方的表示,“我还没有长大呢,十八岁前都不会考虑婚事。”
杜少煊很心急的问道,“为什么是十八岁?”
别人会羞于谈自己的亲事,但,沐晚晴特别大方的谈论,像讨论一件最寻常的事情。
反正,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我看过医书,女子十八岁身子骨才算长成,早婚对身体不好,我这个人特别惜命。”
杜少煊默了默,原来她不是拒绝他,是拒绝所有人,这让他好受了很多,“那可以订亲。”
“不行,我是干大事的人,男人只会妨碍我拔剑的速度。”
杜少煊:……???
杜帅:……!!!
当壁花的杜夫人一脸的怀疑人生,她听到了什么?
京城,皇宫御书房
杜帅的奏折和书信都送到皇上案前,他忙完公事就打开奏折看了起来,“咦?”
“父皇,怎么了?”太子一脸的关心,杜帅可是他的亲舅舅。
皇上神色古怪极了,“有人以朕的名义给西凉都司府捐了二百万的银子当军费。”
太子:……奇葩事年年有,今年最多。
“没说是谁?”
皇上微微摇头,拿起旁边的杜帅书信拆开,里面还有一份信,信封上写着皇帝陛下亲启。
一看这熟悉的调调,皇上愣了一下,沐晚晴?
帮沐晚晴夹带私货不是杜少煊的事吗?怎么杜帅也干这事?难道……
他拆开沐晚晴的信,看了半响露出一丝笑,还是沐晚晴一贯的风格,轻快洒脱啰嗦。
“果然是沐晚晴捐的,她卖水车的钱一分不留,都以朕的名义捐了,她的忠心可嘉。”
不得不说,这一手哄的皇上很开心。
内侍拿着一堆奏折走进来,“皇上,这些都是御史检举清平县主私卖水车于敌国,罪不容诛。”
皇上和太子相视一眼,神色都有些复杂,这仅仅是巧合?
第148章
早朝,一群御史站了出来,异口同声的检举沐晚晴叛国,要求抄家灭族。
这一回,朝臣们出奇的统一口径。
皇上高高坐着,将这些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不禁挑了挑眉。
这些人自以为聪明,联成一线,只为了打击报复沐晚晴。
为什么呢?因为她动了他们的利益,赖以生命的利益。
“皇上,水车是国之器重,是机密,沐晚晴利欲熏心私卖水车,这就是叛国,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皇上,沐晚晴辜负了您的厚望,出卖国家利益,该杀。”
“请皇上严惩沐晚晴。”
“请皇上严惩沐晚晴。”
大家异口同声,同仇敌忾,不知道的还以为沐晚晴挖了他们的祖坟呢。
几个皇子眼神闪烁,神色古怪。
皇上神色淡淡的看向几个皇子,“你们怎么看?”
三皇子第一个开口,“诸位大人说的对,沐晚晴罪不容诛,死一百次都不为过。”
四皇子也表示赞同,“父皇,这么多人都在讨伐沐晚晴,显然她不是一个好的。”
五皇子更是激奋 ,“父皇,儿臣自请当一回钦差,亲自去西凉捉拿沐晚晴,请父皇恩准。”
皇上不置可否,“首辅,你怎么说?”
沐晚晴遭到这么大规模的针对,就是因为她提出想当女官。
这可捅了马蜂窝。
君王的目光威严,似乎还含着一丝失望,首辅心里一紧,这是怀疑上他了?
他到嘴的话转了几转,“臣,恳请皇上给清平县主一个自辩的机会。”
反正沐晚晴已经没戏了,不如说一句好话,刷一波好感值。
皇上眼中闪过一丝异光,“还是首辅厚道,清平县主的书信在此,朕才知道世上有这般忠义之人,大齐朝有这样的忠臣,朕心甚慰。”
全场皆静,啥啥?忠义?没说错?
“皇上,不知能否将书信给大家看看。”
皇上大手一挥,内侍就将书信递过去。
首辅第一个接过书信,急急的展开翻看,随着一行行字映入眼帘,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沐晚晴在信里以轻松的语气写了整个过程,栩栩如生,仿若身如其境。
她在信里重点说了几点,水车图纸不卖,只卖成品,但,成品解密尚需时日,不是非一日之功。
卖水车也是为了边境安全着想,免得他们天天想着杀人放火偷秘方,烦不胜烦。
她卖得的钱一分都不留,全捐给西凉军队,并且以皇上的名义捐的,她一身荣华皆是君王所赐,这是她为君王所做的一点小事,让她表表忠心。
最后,她说了一句,若是朝中大臣发难,还请皇上庇护一二。
首辅的目光落在这一行字上,眼神深幽无比,沐晚晴,沐晚晴,此女心思深不可测。
一环扣着一环,还提前预判了今日之事。
她早就料到会被检举,却还是这么做了,说明什么?忠勇啊,不畏流言,一心向着朝庭。
她都如此深明大义,而他们这些文武百官呢,虚伪自私,妒功忌能,不能容人之辈。
相比之下,全成了跳梁小丑,只知道围攻别人,私心太重。
这么一比较,皇上的心会偏向谁?
一次两次,时间长了,护着护着就成了一种习惯,她在君王面前刷足了存在感。
细思极恐!
他默默的将书信传递下去,看过书信的人如被打了一巴掌,羞恼不已。
一名御史干巴巴的推托,“这……只是她的一面之词……”
皇上又一次挥手,“杜帅的奏折在此。”
行吧,这一次轮到杜帅的奏折被围观了,两相对衬,真相就浮现出来。
三皇子眼睛一亮,杜帅是太子的亲舅舅,也是太子最大的依靠,所有皇子都恨不得将杜帅拉下马。
“杜帅这是包庇她,两人沆瀣一气,出卖国家……啊。”
摆件精准的砸在他胸口,疼的他惊呼一声,却不敢说什么。
皇上收回手,满脸不耐烦,“蠢成这样,真不敢相信是朕的亲骨肉。”
三皇子脸色大变,“父皇。”
皇上冷笑一声,“不服?你若也能造出水泥水车棉花,能造福一方百姓,一出手就捐二百万两军费,朕也护你一护。”
“可惜,你只是一个蠢货,整天只知道拉帮结派,明里暗里争权夺利,没干过一件于国于民有利的好事。”
这个国家又怎么可能交到这种人手上?想都别想。
三皇子脸上血色全失,有了这一番话后,他几乎能想像手下纷纷弃他而去的场景。
君王盖章的蠢货,注定登不上大位的。
其他皇子心中暗喜,纷纷落井下石。
皇上看着互撕的儿子们,眼底一片失望,“这样吧,朕给你们一个机会,朕给你们每人一个农庄,一年为期,就看谁的农庄出采最多,发明的专利最多,朕就许他一件事。“
众皇子傻眼了,不是吧?